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撞破

作品:《他假扮替身后

    元嘉眼眸半睁,一脸无语地盯着白一笑,而当白一笑看向她时,再次挤出笑容。


    她根本不知道,白一笑哪里来的勇气在宋麟生面前理直气壮。


    相比之下,宋麟生才是驸马,她还没有让白一笑做面首,怎么他勾引公主,连心虚都没有?


    宋麟生看着白一笑,面不改色答:“是。”


    “果然是好模样。”白一笑笑道,“日后同在公主府,还望宋城主多多照拂。”


    他微微抬眸,视线在元嘉的身上扫过,又落回了白一笑的身上:“照拂?”


    白一笑面容妖异,一副勾人模样,加之侍女的话,让宋麟生一瞬间明白了‘照拂’二字的意思。


    “公主。”他问元嘉,“是这样吗?”


    元嘉连忙解释:“不是的,他……我……”


    她想告诉宋麟生,白一笑是张小月的相看郎婿,她是为了张小月才不得不试探白一笑的人品。


    可如果现在说了,白一笑得知真相,只怕现在会逃跑,可转念又一想,就算是面首又如何?


    虽然,场面愈发难以控制。


    但她是元嘉公主,天生反骨,想要面首就要面首,想纳驸马就纳驸马。


    凭什么要与宋麟生解释?


    于是,元嘉干脆道:“本公主想要面首,与你无关。”


    宋麟生:“……”


    她为了更改了姓氏,起了这样的名字,本就是想要从他的身上,获得愉悦感。


    因为真正的宋麟生已经死了,她曾经那样喜欢过他,在他面前随意任性。


    如今有一个替身,她有什么理由不任性?


    他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接替真正的宋麟生,包容她纵容她的一切,去弥补三年前的遗憾。


    元嘉不再理会宋麟生,抱着胳膊大步往前走,顺便还叫上了白一笑。


    见公主嘴上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面首身份,白一笑不胜欣喜,嘴上应了一声,立马就跟上去。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后在公主府的大好日子,说不定日后,公主再为他生个一儿半女。


    届时,他就彻彻底底的皇家人了。


    元嘉在前面走着,她的步伐很快,是因为她想把白一笑甩掉,不让他跟着自己。


    不过她走得再快,却也没有白一笑快,一两步便跟上了。


    元嘉抬步上了马车,随后,宋麟生也跟着上了马车。


    他始终不发一眼,沉默地像尊石雕塑。


    而当白一笑准备上马车时,元嘉掀开车帘,对他道:“白公子,你在这里等着,待会儿本公主派人来接你。”


    听了这话,白一笑更是喜上加喜,连忙点头应道:“是,公主,能做公主的裙下臣,是白某的荣幸!”


    宋麟生依旧平静。


    元嘉的手抬出车帘外,朝他扬了扬,白一笑毫不知情,傻傻地朝她也扬了扬手。


    下一秒,一条马鞭就抽下来,白一笑被抽了个大跟头,下意识破口大骂,全然不顾形象道:“谁啊!敢打老子!”


    身上的皮肉之痛还没有褪去,白一笑定睛看清眼前人,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来人一身褐色皮裘,头带皮帽,络腮胡子,手握着的是马鞭,不是别人,正是张小月的父亲张老爷。


    张小月见张老爷动了怒,还不忘在一旁添油加醋道:“爹,你方才也听见了!他对我三心二意也就罢了!还把主意打到了嘉儿的身上!”


    张老爷气成了牛鼻子,根根胡子竖立起来,啪啪啪的几鞭落下,白一笑被打的嗷嗷叫。


    张小月见打人的势头越来越猛,还在大声嚷嚷,反复拱火:“爹!我说得没错吧!若真叫这种登徒子,娶了咱们张家的女儿,那不仅……不仅对不起咱们张家的列祖列宗!还对不起元嘉的父皇!”


    啪啪啪!


    白一笑发丝凌乱,百姓们见状纷纷围观,哀嚎之声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


    ——


    摇摇晃晃的马车中,二人相对而坐,十分安静。


    宋麟生始终没有说话,元嘉也没有说话,不过她断是不会像他那样镇静无事,她的心绪早已卷成了麻花。


    她要下车。


    她只觉得待在这车中的每一刻钟都觉得窒息难耐,她还以为在宋麟生面前做错了事,自己不会心虚呢。


    马车还未到公主府,宋麟生竟然不合时宜地开口,打破僵局:“公主。”


    “停车。”


    马车骤然停下,元嘉几乎没敢去看宋麟生的眼睛,她道了一句自己要吃糖糕,逃也似得下了马车,


    她拉着早月跑进了一家裁衣阁,各式各样成色的上衣悬挂在衣桁上。


    但是,元嘉早已没了去看衣物布料的心思,隔着窗阁,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屋外的马车上。


    早月自打跟了元嘉,被折腾来折腾去的已是家常便饭,她问道:“公主,又怎么了?”


    “要不我们再寻一辆马车,别同宋麟生一起走了。”


    “为什么?”


    “本公主……本公主心虚。”


    早月叹了一口气,说道:“公主,算算时辰,张姑娘已经带着张老爷去找白一笑算账了,公主也就没有隐瞒驸马的必要了。”


    听到这话,元嘉一拍脑袋,这才恍然:“是啊,你说得对,本公主又没有真的纳驸马,心虚什么?”


    二人准备离开裁衣店,却发现停放在店门口的马车早已不见,长青载着宋麟生,已经离开了。


    元嘉不由得懊恼,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是你自己不听解释的。”


    早月说:“公主,驸马已经走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回公主府。”


    “回去?驸马的样子看起来不大……”


    早月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元嘉打断了去,少女一边状若无事,脚步生风地往前走,一边道:“他的样子?是什么样子?”


    “这……”


    “早月。”元嘉抱着胳膊道,“你觉得驸马的样子,像是不满本公主养面首吗?”


    早月想了半天,摇摇头。


    元嘉觉得,虽然自己心虚,但宋麟生自从进了酒楼,就全然不像是在乎的样子。


    他没有动怒,没有耻辱。


    始终是一副恭敬顺从的样子,就好像他们成亲后,他什么都顺从她,永远不会发怒。


    这一点,驸马和真正的宋麟生完全不同。


    好荒谬。


    她竟然把替身和正主想到了一起。


    ——


    公主府的夜,月华如练,深邃而又静谧。


    元嘉收到了张小月的信,信上说张老爷把白一笑当街打了一顿,又闹上了官府。


    不过在感谢之余,信的末尾,张小月十分抱歉地说,她给元嘉添了麻烦。


    因为张老爷把白一笑带到官府上后,白一笑见判官要定自己的罪,不由得大声嚷嚷了许多不该嚷嚷的话。


    他说,他是公主选定的面首,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谁若定了他的罪,就等着被公主赐死。


    他还说,丰绕城城主已经默许了自己,要和他平起平坐,一起照料公主。


    当时在场的不止有官员,还有旁观的百姓,经由这么一嚷嚷,想必这时候,整个皇都都已经知道她和白一笑的事了。


    信里,张小月觉得万分抱歉,可谣言就像泼出去的水,很难再收回来了。


    元嘉折好信。


    其实,她在乎的不是自己的名声,她在乎的是,宋麟生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宋麟生当面误会她会见外男,圈养面首,已经是尊严扫地了。


    现在呢,公主刚纳了驸马没多久,还闹得人尽皆知,这算什么?


    她不敢想象宋麟生每日早起上早朝,途径百姓在心里对他指指点点,是怎样一副表情?


    一传十十传百。


    兴许传到宋麟生耳中的,是他某方面又隐疾,不能开枝散叶,所以她才着急养了个面首。


    烛火映照下,少女双手托腮,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席长发披肩,眼中有心事流露。


    她就这样静静独坐,想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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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逢早月端着洗脸水进来,元嘉回头问她:“你最近瞧见驸马了没有?”


    “驸马?”早月想了想,点点头,“瞧见了。”


    “他在做什么?”元嘉道,“本公主已经许久都没有看见他,从那日……我们离开酒楼后?”


    “我那日看见,他在咱们公主府的后院种植麦谷,也没再同旁人提过面首的事。”


    没提?


    西院,元嘉骑着浅黄色披风,来到了一处假山后,她踮起脚尖,朝着书房的方向看去。


    打从他们成婚以来,宋麟生一直住在书房,他似乎习惯开窗,让屋中的温暖明亮透出窗棂。


    而元嘉记得,真正的宋麟生是不喜欢开窗的,他喜欢在黑暗里独处。


    还真是……哪里都不一样。


    不过,他们二人依旧是有共同点的,真正的宋麟生和他一样,不会在乎什么风言风语。


    他应该,会装作状若无事的样子,毕竟他满脑子不是练兵,就是罚她这个,罚她那个。


    元嘉喃喃道:“外面都传成什么模样了,他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的模样?”


    于是,少女缓步靠近那窗户的亮光,像只猫儿一样,朝里面探出头。


    宋麟生背对着她坐在书案前,桌上散落着玉米,那些玉米成色非常好,是嫩嫩的,富有色泽的黄。


    元嘉从未见过这样的玉米。


    是从丰绕城带过来的吗?


    过了一会儿,宋麟生站了起来,元嘉立马蹲下去,过了一会儿又看向里面。


    青年已经不摆弄那些玉米种子了,相反,他将炭盆点燃,然后将玉米叶拨开,露出里面的玉米,将其放了上去。


    他这是在……烤玉米?


    因为白一笑的事,皇都外的百姓都在笑他,说刚入公主府没几日,公主就养了面首。


    身为一个男子,丢了颜面不说,外面嘲笑宋麟生的人比比皆是,他竟然能做到在这里安然地烤玉米?


    不出片刻,玉米被烤的焦黄酥脆,喷香的玉米味儿顺着窗户飘了出来。


    元嘉用鼻子嗅了嗅,巨大的饥饿感犹然而生。


    真香。


    明明都是玉米,丰绕城的玉米与皇都的玉米,怎么完全不相同?


    不知不觉,躲在窗边的少女流了口水,而正蹲在地上烤玉米的青年,不知不觉上扬了嘴角。


    他手中的筷子扇得越来越快,玉米味儿越来越香甜,片刻之后,传来了敲门声。


    宋麟生嘴角的弧度更深,他放下扇子,竟是用油纸包起一个烤玉米,缓步走到门边。


    元嘉一边叩门一边在心里抱怨道:“他的腿很短吗?为什么还不开?”


    片刻后,门的另一边传来宋麟生的声音:“是谁?”


    “是我,元嘉。”


    门开了,元嘉先是看到了他清隽的脸,又看到了他怀中的烤玉米。


    若他不把玉米放到她面前还好,可那个烤玉米近在咫尺,元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随后笑道:“驸马还没睡下?”


    宋麟生答:“回公主,还没有。”


    “这是丰绕城的烤玉米吗?”


    “是。”


    “我们是夫妻了,有好东西能不能叫本公主也尝尝?”


    她以为宋麟生不会答应,哪知道宋麟生沉默片刻后,点点头道:“我既然是换做宋麟生,那么与公主分食这个玉米,是理所应当。”


    元嘉揣摩了宋麟生一眼:“你就这样答应了?”


    “你是公主。”


    说着,宋麟生伸手推了推门,元嘉便顺势迈过门槛。


    屋中烤玉米的炭火还没有熄灭,元嘉没打算吃宋麟生手中的,她要那一根烤得焦糊的。


    也偏偏就是在这一刻,元嘉放松了警惕。


    砰得一声,房门骤然关上,劲风让屋中的烛火也跟着一并熄了。


    元嘉:“!!”


    一只大手强有力地抓住她的手腕,玉米脱手,咕噜咕噜地滚落到地上。


    黑暗中,她听见有人在耳边说:“公主,为什么要圈养面首?是我不如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