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回忆章(十三)
作品:《他假扮替身后》 二人视线相接,少女杏眸中的瞳孔逐渐放大,盛满了泪光一样。
她在府中转了这么久,还没去宋麟生的府邸,怎么他就自己来了。
此时的元嘉,心里有一大堆的委屈想要倾吐出来。
她想知道为什么宋麟生不去找自己?他是不是不想当他的师长,也像其他人一样,嫌弃她……不要她……
“你。”
元嘉:“我……”
宋麟生道:“寻你很久了,怎么还不进屋伺候?”
“哦,好。”
元嘉点头应着,上前走了两步,直到走到那人面前,才堪堪反应过来。
她仰起头,看着宋麟生的脸,好半晌才道:“伺候……你更衣?”
“不然呢?”宋麟生不急不徐道,“你是府上的侍女,来我房中伺候,不是应该的吗?”
元嘉:“你……我……”
宋麟生眸光一锐,感到讶异:“难道你忘记你的职责了吗?还是说,你不是我府上的侍女,而是细作?”
“细作?才不是呢,其实我是……”
元嘉刚要解释自己的身份,却被宋麟生开口打断:“一个普通的侍女而已,你是谁重要吗?夜深了,我房中没有一个人伺候,本将军寻了许久,除你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侍女?
元嘉低下头,
就这样,元嘉误打误撞地碰见了宋麟生,误打误撞地跟着宋麟生回到了他的房间。
与他在禁宫的房间不同,这个房间的陈设显得奢华了一些,墙上挂着兵器,书架上的书摆放的整整齐齐,元嘉朝他的床褥看去,被褥方方正正地铺在榻上,枕边还搁置着一卷兵书。
简直……与她那乱糟糟的闺房完全不符。
她知道宋麟生整洁,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整洁啊。
元嘉开始思考,只是……已经这么整洁了,宋麟生为什么还要让她来到这里?
便见宋麟生上前一步,而后侧眸看向她:“还愣着做什么?”
“宋……”元嘉轻轻咳嗽了一声,“将军,你真觉得,我是侍女?”
“不然呢?”
好像……真没认出来,衣衫是张小月给她穿的,头发也是张小月扎的。
有这么像吗?
正想着,宋麟生已然张开双臂,准备让她更衣,元嘉已然配合,她踮起脚尖,好不容易扯下他的腰带,又努力地去够他上半生的扣子。
此时的她,就像一只莹白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要去够树上的青苹果,还咬着牙,脸上现出一股狠劲儿,
宋麟生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很快就消逝了,可他耳根的薄红,依旧没有散去。
直至元嘉满头大汗,小手好不容易触碰到他的扣子,一双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说:“够了,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做不好。”
自己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就算被关在禁宫里,也没做过为人更衣的事,而且之前禁宫里没人的时候,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的。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年纪的女子不能与陌生的男子亲近,更不能去脱她的衣服?看他的身子?”
元嘉表面点头,嘴上嘟囔着:“你又不是别人。”
宋麟生微微眯眼:“知道我是这个府邸的主人,就当真要脱我的衣服?即便是下人,你也是女子。”
“知道了,宋……”元嘉微微咳了咳,更正道,“知道了,宋将军。”
顿了片刻,宋麟生转而看向了浴桶:“本将军要去沐浴,你就在屏风外伺候着吧。
“沐浴?”
元嘉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
之后,宋麟生亲力亲为,他自己倒温水,自己解发,自己更衣……
那个本应该侍奉他的‘侍女’,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忙前忙后,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只放了一件换洗衣物。
半个时辰后,宋麟生入了水,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似有似无的雾气,和淡淡的皂角香。
元嘉只觉得整颗心像是提起来了一样,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淡白的屏风上,隐约能看出青年宽肩窄腰的身形。
女子不能看陌生男子的身子,父皇说过,宋麟生也说过。
可是,元嘉不明白。
为什么不能看陌生男子的身子?为什么父皇就能看母后的?
还有,看了会发生什么?
宋麟生并不知道,屏风后的元嘉好奇心已经越来越大,他的眼眸微微垂着,发丝滴落着水珠,心事重重地模样。
元嘉在生辰宴上的事,无疑让元兴帝对自己的好感折半,他之前不懂,不懂为什么,一个皇陵而已,元景帝死了就死了。
她为什么违反和他的约定?为什么不能安分?为什么学不会控制自己?
以前他不明白,现在竟然有些明白了。
昨日还同长青说,不再寻找元嘉公主,除了皇宫,他们就不是师生了,由得她在外面随意乱跑。
可他还是,将她带到了这里。
木桶中的水倒映着宋麟生的银制面具,半晌,他伸出手,将面具摘下,露出那张被烧伤的脸。
他以前,一直不敢面对的,这张脸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法面对,更何况是其他人。
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似乎能将面具摘下来了。
元嘉端着托盘的手快要麻了,端的久了总是控制不住打哆嗦:“宋将军,好了吗?”
“还没洗好。”
宋麟生并不知晓外面的少女快要端不住托盘了,他想隔着这张屏风和她独处,想将时辰一拖再拖。
就像他私自剪下元嘉的头发,将她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结成一股一样。
他是见不得光的,就连心思也是见不得光的。
转眼已至深夜,窗外蝉鸣声不断,在宋麟生早早的吩咐下,府中的不想干人等,任何一人都不能靠近他的房间。
元嘉困倦至极,她已经站了很久了,脚步不知不觉间向前挪动,渐渐靠近屏风。
宋麟生正在沐浴,屏风忽地倒了下来,他瞳孔一震,猛然回头,元嘉的头砸在了屏风上。
他当即披上寝衣,从水中出来,将少女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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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起来,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口时,满心的自责感。
“公主。”
元嘉看到了,她看到他湿漉漉的长发,看到他寝衣掩映下,雪白结实的胸肌。
什么都没发生。
原来,看宋麟生的身子不会如何呀?那为什么不能看宋麟生呢?
元嘉喃喃道:“宋麟生,我不是……侍女,我是元嘉。”
“……我知道。”
“你知道?”
——
下人找来了绷带,宋麟生接过绷带,一圈一圈地缠绕着元嘉的头。
绷带被血染脏了,他又换了一个新的,虽然是男子,可在这种事上却得出奇的得心应手。
哪知道,宋麟生包着包着,少女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襟。
那衣襟单薄,还残余着淡淡的湿,她很自然地碰触到了他的胸肌。
“宋麟生。”元嘉皱着眉,认真道,“我的头发脏了,你给本公主洗头发。”
从翻墙进入府邸,再到被宋麟生发现,来到这个房间,少女的脸灰扑扑的,头上还站着灰尘和落叶,在旁人的眼里已经是个脏兮兮的小孩儿了。
宋麟生没有立即答应,元嘉想,他定是觉得这个要求甚是无理,又或者说,什么男女有别。
她才不管什么男女有别呢。
“自己洗。”
元嘉当然不愿,扯着他的衣袖就不放,宋麟生拗不过,最后还是给她洗了头。
洗完了发,宋麟生一边擦拭一边对元嘉道:“明日你随我进宫。”
“知道了。”元嘉嘟囔道,“本公主本来就要回去的。”
“回去之后该做什么?”
元嘉气闷道:“道歉,母后和二叔道歉,生辰宴他们有错,本公主不应该冲动,也不应该偷偷地跑出来。”
宋麟生眼眸微敛,不说话。
她也不想再理会他了,难得乖巧地回到榻上,安静地躺好,闭上眼睛。
过了片刻,宋麟生再次开口,竟是说:“不要道歉,你只需要承认自己离开禁宫的原因。”
元嘉愣了一下,看向宋麟生,点了点头。
很快,房间中传来少女均匀的呼吸声,坐在塌边的青年,伸手替她盖好了被子。
鬼使神差地,那手指逐渐上移,却在即将碰触她的嘴唇之前,忽地停住。
够了。
她现在只有十二岁,还有三年才能议亲,他就算对她生了再见不得光的心思,都不能僭越。
最后,宋麟生的手只是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少女的面颊,很温柔很温柔,生怕用力一些,就会碰坏了一样。
他像着了魔一样,浅浅地抚摸着少女的面颊。
忽然,有人在敲窗,两重一轻。
下一刻,宋麟生迅速收回手,同时站立了起来,等长青推门而入时,宋麟生早已与榻上的小公主保持着距离。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长青没想到元嘉在这里,只要一看到元嘉,对新朝的小公主的仇恨就会犹然而生。
“主帅,元嘉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