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反派
作品:《我决定让男主去死》 黎礼咬着牙,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一道道凌厉的剑气朝着巨蟒斩去。然而,剑气斩在它身上,只是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痕迹。蛇头转向黎礼,獠牙喷出一柱毒汁,黎礼挥剑去挡,却还是溅入双眼。
眼睛传来灼烧般的剧痛,眼前像是笼上了一层薄纱。
巨蟒吐着信子逼近,危急之际,一道玄色身影破空而至。肖楚杨的长剑直刺蛇眼,逼得巨蟒痛啸着后退,他趁机在黎礼周身用剑气织成屏障,独自迎战。
黎礼努力想看清眼前,可视线越来越朦胧,只能看到肖楚杨模糊的身影,身下的血液汇成了小小的血泊。
肖楚杨忍着肩膀被蛇牙穿透的剧痛,长剑带着决绝的寒光刺向蛇腹七寸。可剑尖刚要触及鳞片,一只折扇掠过,化作利刃斩断他的左臂,鲜血喷涌而出。
温热的血液溅在黎礼的脸上,她看到肖楚杨的左臂像断木般飞起,带着血珠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啪”地砸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
肖楚杨的左臂断了,为了保护她,他的左臂断了!
肖楚杨、肖楚杨是男主!原来他真的是男主!
利刃带着血腥气刺来,黎礼的四肢像被钉在原地,眼里只剩下那越来越近的寒光。肖楚杨断臂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闪现,恐惧攥得她心脏生疼,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她仿佛已经感觉到剑锋刺穿皮肉的冰冷,闭上眼的瞬间,却听见一声脆响。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睁开眼,看见谢教首出手,精准地挡下利刃。
眼中的世界渐渐失去色彩,黑暗迅速蔓延开来,如同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黎礼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围在她身边问题的学生,像往常一样跟她说“谢谢老师,老师你今天真漂亮”,还有做好饭等自己放假回去吃饭的父母,餐桌上的花和刚买回来那天一样鲜艳,仿佛自己只是离开了几天。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眼皮似有千斤重,吃力地睁开眼,却仍旧是一片黑暗。
“师姐!你醒了!太好了,我去找教首!”程弈封守了黎礼两天,见她醒来,激动地去通知谢教首。
“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是肖楚杨的声音。
黎礼从床上坐起来,伸出手循着声音的方向摸索。
肖楚杨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在这。”
黎礼往他的肩膀摸去,摸到参差不齐的断口时,忽然僵住,“你的胳膊、它……”她拼命回忆自己晕倒前看到的画面,她看到肖楚杨的断臂、及时赶来的谢教首、还有那支折扇。
那支折扇!!!
黎礼颤抖着开口:“是离辛师兄,是他,对不对?!”
肖楚杨语气沉稳平静,“离辛师兄还在病中,他本是想刺向那只蛇妖,千机扇失去控制,”他后怕道,“险些伤了你。”
黎礼空洞的眼睛被惊恐填满,嘴唇止不住地颤抖。是谢离辛,反派居然是谢离辛!
她要离开这里,在这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黎礼情绪激动,双手紧紧抓住肖楚杨的右臂,“你带我离开武阳,我不要在这,带我走!求你带我走!”根据小说简介,她和肖楚杨必定会死一个,她双目皆盲,必须时刻和肖楚杨待在一起。
肖楚杨安抚道:“好,我们离开武阳。”
程弈封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谢教首,却不见谢离辛。
“师姐,你好些了吗?教首来了。”程弈封坐到她旁边。
黎礼慌乱地躲在肖楚杨身后,生怕谢离辛对自己做什么。
谢教首恳切道:“此番考核失当,凶兽逃出,是我之过。谢离辛旧疾骤发,误伤两位,我已将其禁于地牢闭关思过。凶兽的毒液只会暂时致盲,两年便可恢复,二位且安心将养于此。”
黎礼听到谢离辛已被关押,稍稍放心,握着肖楚杨的手也松了些,“那他的胳膊呢?怎么办?”
“后山有一灵树,其发芽抽枝时,可用藤蔓续接断臂。”
“我们即刻离开这里,教首给一粒种子就好,我们自己栽种。我只有一个要求,关着谢离辛,永远。”
话已至此,谢教首也不好再说什么,再次承诺武阳会负责到底,把装有灵树种子的锦囊交给黎礼。
黎礼收好锦囊,问肖楚杨:“你的伤势怎么样?”
“无妨,即刻便可动身。”
两人连行李也没收拾,肖楚杨扶着黎礼的腰,走向学宫大门。
程弈封带着哭腔,“师姐你一定保重,我会去看你的。”
黎礼摸了摸他的脸,这个她一直看作弟弟的少年,今日分别恐怕再也见不到了,心中酸涩难言。
“回到程家听你哥的话,等师姐眼睛好了,再一起看星星。”
程弈封抹了一把眼泪,用力点了点头,反应过来黎礼看不到,又“嗯”了一声。
出发太过匆忙,一时间寻不到马车,二人只得骑马,黎礼坐在前面,肖楚杨从后面抱住她拉住缰绳,策马下山。
“你想去哪?”
她必须躲起来,在眼睛恢复之前绝不能被谢离辛找到,可是她能去哪呢,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少太少了。
“有没有能藏起来的地方,一个别人找不到、进不去的地方,我不想见任何人。”
肖楚杨略一思索,想到了一个东西,“有,我先送你回黎府,我回肖家拿钥匙,我们藏起来,谁都找不到。”
“要多久?”
“很快,不出两日。”
两天时间,谢离辛应该还被关在地牢里,黎礼安心地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小憩,肖楚杨放慢了速度,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黎府门口,黎礼抬手叩门,府门的铜环碰撞声没过多久,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你回来了?!”是管家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老爷——小姐回来了!”
正厅里,黎敬岳正对着棋盘琢磨棋谱,听见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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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起身,撞翻了棋盘。
“在哪?礼儿在哪?”他跑到府门口,看见马车旁那个熟悉的身影,声音瞬间哽咽。三年未见,女儿清瘦了太多。
黎礼听见黎敬岳的声音,只能顺着声音的方向道:“爹。”
这一声“爹”刚出口,黎敬岳就冲上前将她紧紧抱住,花白的鬓发蹭在她额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反复念叨着,手掌在她后背来回摩挲,“怎么瘦了这么多?”
“快,进屋说。”黎敬岳松开她,拉着她的手就往府里走,黎礼没稳住险些跌倒,肖楚杨稳稳扶住了她。
“这位是?”见到女儿太过激动,黎敬岳这才注意黎礼身后还跟了个人。
肖楚杨行了一礼,“在下是阳平肖氏长子肖楚杨,与黎礼同在武阳修行。”
“哦哦,多谢你送她回来,肖公子进去喝盏茶吧。”
“今日不太方便,两日再来登门拜访。”肖楚杨放慢了语速,怕黎敬岳一时接受不了,“考核时黎礼眼睛被蛇妖所伤,不能视物,需静养两年方可恢复。”
黎敬岳看着女儿空洞的眼窝,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女儿小时候总爱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抱着大腿跟他撒娇,如今竟看不见了。
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礼,他拭去眼角将要掉下的老泪,“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去,不该由着她的性子来。”
黎礼道:“爹,我没事,两年后就能恢复了。”
黎敬岳心中愧意更甚,“以后就留在爹身边,哪儿也不去了,爹照顾你。”
肖楚杨没再耽搁,匆忙告别,“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黎敬岳再次对他道谢,引着黎礼慢慢走进黎府,每到门槛处都会轻声提醒:“抬脚,这里有三级台阶。”他的手掌始终稳稳托着她的手肘,像当年教她学步时那样耐心。
黎礼的指尖刚触到雕花木门,一股淡淡的樟木香气漫过来,她被扶到屏风后的浴桶边,温热的水汽裹着玫瑰香。
梳洗完毕,她换上干净柔软的衣物坐在梳妆台前,听见黎敬岳在妆台前翻找什么。
“爹给你梳头,小时候你总嫌我力气大,扯得头发疼。”他忽然笑了,声音里带着怀念的喑哑,“说要等自己长大学梳妆,再也不用我动手。”
黎礼对这些不属于她的往事毫无波澜,木讷地应着:“那时候不懂事。”
她感觉到温热的瓷碗递到了手里,莲子羹的香漫过鼻尖,她舀起一勺送到嘴边,温热的羹汤滑顺着喉咙往下淌。
“慢点喝,小心烫。”黎敬岳在一旁絮絮叨叨,“明天我让厨房给你炖燕窝,后天……”
“爹,不用这么麻烦。”黎礼打断他,“我没事的。”
黎敬岳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愧疚,“都怪爹,当年要是拦着你,不让你去武阳,你也不会……”
“爹,跟你没关系。”她轻声说,“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去。”
那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她必须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