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作品:《这么漂亮的也会是炮灰吗

    男人的指尖从他的脖颈间掠过,陆烟整个人敏感地轻颤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脸颊突然有点发热。


    可能是快要下雨的缘故,今天晚上有些闷热,夜风卷着一股湿热的气流从窗户吹进来,陆烟低头呼出一口气,又想起方才感受到的那种有若实质的、粘稠又隐晦的目光。


    他睫毛轻抖了下,小声说道:“那个老板,他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劲。”


    陆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觉得让他很不舒服。


    像是,玩味地盯着一个可以玩弄的猎物一样的眼神。


    薄欲一时无言。


    只要陆烟在他的身边、跟他一同出现在聚光灯下,这样的凝视就无可避免。


    毕竟,陆烟长的真的很漂亮。


    又像只柔软的小羊一样,没有什么能够自保的能力。


    被注视、被打量、被觊觎……


    或许,今天晚上并不止一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薄欲喉结轻动,转了一下手上的腕表。


    陆烟两条肉乎乎的胳膊抵在窗台上,吹了会儿夜风,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转过头道:“薄先生,我们回去吧。”


    薄欲:“不想回去的话,就不回了。”


    陆烟皱了皱眉毛,有些担心:“媒体都还没有离开,长时间缺席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薄欲不由轻笑了一声。


    ——还是一只很乖乖的小羊。


    .


    这场拍卖会将近凌晨才结束。


    后面又拍了几十件展品,也没有超过薄欲第一幅画的价格。


    夜色深沉,宾客们陆陆续续从正门离开,薄欲跟陆烟一同走到停车场,走到一辆迈巴赫的旁边,伸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陆烟弯腰坐进去。


    时间太晚了,他看起来困蔫蔫的,眼皮垂着,上下睫毛都在打架。


    薄欲为他关上车门,绕到主驾驶那一侧,还没上车,迎面走了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敏安医药的那几个人。


    “薄总今天好气魄啊,甘拜下风、甘拜下风。”跟薄欲竞价的那个老总主动过来跟他打了招呼,“还点了一手‘天灯’,这次慈善拍卖会的风头可都让你们临渊集团抢去了。”


    薄欲嗓音淡淡的,“承让。”


    那老总走到薄欲对面,透过漆黑的车窗玻璃不经意往里看了一眼,模模糊糊只能看到副驾驶上一道纤瘦身影。


    仅仅一个身影都让人浮想联翩。


    薄欲不着痕迹地一侧身。


    老总收回视线,笑了声,意有所指道,“既然是薄总喜欢的东西,自然是要成人之美。”


    话音一顿,只听那老总又道:“不过若是哪天薄总心中另有所好……”


    “今天的拍品,我可以开出更高的价钱。”


    闻言薄欲弯了下唇,像是有点笑意,但眼瞳一片冰冷。


    “那你恐怕付不起。”


    薄欲一直没上车,陆烟好奇探着脑袋往外瞅了一眼。


    男人好像是在跟谁说话,不过被车身挡住了,陆烟看不到他对面的那个人是谁。


    只是对话应该并不愉快,因为薄欲的表情冰冷冷的,面沉如水。


    陆烟怂了下脖子,又靠回了车背上。


    不过好在薄欲很快就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发动起车子驶出停车场。


    陆烟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抿着嘴巴。


    他今天太累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很累。


    从早起不小心摔到薄欲身上,到被拖进学校走廊角落里硬塞了条裙子,晚会开始前孟泽宇出来捣乱、让他难堪,到后面拍卖会上的种种意外……


    这一天过的跌宕起伏。


    陆烟回家的路上就睡着了,小脸白白的,睡的昏昏沉沉。


    要不是被安全带勒着,他整个人能跟一滩水似的从座位上滑下去。


    离开市中心,主干道上的车辆已经变得很少。


    直到薄欲开车回到郊区别墅,将车子停在大门外,陆烟还是没醒。


    薄欲关了车载控制台,解开安全带,转头看他一眼。


    陆烟的脑袋靠在窗户玻璃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在鼻翼上留下一道浅浅阴影,杏粉色的小嘴巴微微张着,呼出温热的气流。


    薄欲下车,关上车门,绕到另一侧。


    “陆烟。”


    他碰了下陆烟的肩膀,“醒醒。”


    “唔、不要吵我……”


    陆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梦,吧唧了一下嘴,抱住薄欲的一条胳膊,在他的衣袖上蹭了蹭嘴巴。


    薄欲:“…………”


    他垂眼,盯着陆烟看了几秒,然后俯身过去,解开他身上的安全带。


    一只手拢住少年圆润的肩头,一只手从他的膝盖底下穿过去,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陆烟抱起来很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


    浑身上下哪儿都软的不像话,摸不着骨头。


    不像是硬邦邦的男人。


    倒像个女人。


    薄欲抱着陆烟大步流星走进别墅。


    刚从车里出来还有点冷,陆烟不自觉往薄欲的怀里拱了拱。


    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薄欲把他往身上颠了下。


    一股甜腻腻的香气扑入鼻腔。


    上楼的路上,不知怎么,薄欲突然想起少年注视着他的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


    一字一顿跟他说——别人都已经出局了。


    我现在选择的人是你。


    薄欲心里有些奇怪而细微的波动。


    他自认对这个少年,并没有什么好感。


    甚至稍微了解他一点的人都知道,薄欲最不喜欢的,就是陆烟这种金玉其外的草包。


    上楼的时候一颠一晃的,陆烟有点醒了,但是没完全醒,半醒不醒的,两只手乖乖搂住男人的脖子,嗓子里含含糊糊嘟囔了一声:“那个画……”


    “画……呢”


    花了好多钱才拍回来的……


    陆烟话音含在嘴巴里有点听不清楚,薄欲听了两遍,才听懂他在说什么,“明天会送到你的房间。”


    陆烟点头,“嗯!”了一声。


    顿了顿,薄欲低声问他,“很喜欢那副画?”


    陆烟:“也就、一般般喜欢啦。”


    “反正、都差不多,别的更没有兴趣。”


    薄欲:“。”


    到了三楼,他一手抱小孩似的把陆烟抱在身上趴着,一手推开卧室门,扶着他的后脑勺把陆烟放到床上。


    问他:“要洗澡吗?”


    陆烟在床上顺势滚了两圈,衣服边缘揉搓的卷了上去,露出一点白花花的肚皮。


    陆烟闭眼道:“洗……今天出了好多汗。”


    只是没什么味道,闻着反而比以往更香了。


    薄欲脱下西装外套,挽起领口,走进浴室,给他在浴缸里放满热水。


    出来的时候,陆烟已经趴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薄欲解开两个衬衫扣子,坐到床边,捏住陆烟一点雪白的脸腮肉,“还洗澡吗?”


    睡着的时候陆烟就不害怕薄欲了,甚至冒出来一点骄矜的少爷脾气,“啪”一巴掌拍到薄欲的手上,皱着脑袋推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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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推动,“你好烦……不要吵我,好困……”


    然后他翻了个身,露出一截细腰,屁股对着薄欲,嘟嘟囔囔的不停小声叭叭什么。


    很快又没声了。


    薄欲失笑,给他把衣服穿好、盖上被子,自己起身去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陆烟已经在大床上睡着了。


    可能觉得有点痒,他的鼻子皱了皱,伸手挠了挠脖子上的颈圈。


    薄欲忘记给他摘下来了。


    看到他的动作,薄欲才意识到什么,怔愣后俯身过去,手指摸到微型扣子,轻轻一错,解开陆烟脖子上的choker。


    那蕾丝带子有些湿漉漉的,被陆烟戴了一天,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气。


    被薄欲两根手指挑着,放进床头的抽屉里。


    陆烟脖颈那一圈皮肤被蕾丝的边缘磨的有点发红。


    白皙里,透着股粉艳艳的颜色。


    .


    第二天陆烟睁开眼的时候,薄欲已经去公司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副画就静静地摆在他的床边。


    陆烟光着脚丫下床,跑到那副画的面前,端详了一阵,小心翼翼的用手摸了摸画框。


    “你好贵呢。”


    “比我都贵。”


    陆烟比了个数,自言自语道,“我才只有二百万哦。”


    这幅雨夜图画的其实还挺好看的,只是色调有些压抑浓重。


    陆烟围着这“四百六十万”转了几圈,这里摸摸、那里抠抠,然后发现画框的后面刻着两个字母—— B. y


    “by?”


    陆烟挠了挠脸,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作者的署名吗?”


    难道还是幅漂洋过海的洋画?


    .


    “薄总。”


    公司顶楼办公室,贺群臣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沓的检测报告。


    “陆烟母亲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落地窗前的薄欲转过身,看到贺群臣有些严峻的神情,知道那结果恐怕不太好。


    贺群臣将手中报告递过去,汇报道:“是肝癌中期。”


    薄欲倏地皱了下眉。


    肝癌中期……


    竟然跟陆烟猜的一模一样。


    甚至病变阶段都没有差别。


    贺群臣道:“院方那边的意思是,目前最有效也是最永绝后患的办法,就是直接切除病变组织,但,手术也有风险,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或者保守治疗,用靶向药结合放化疗,应该也能再活个五六年。”


    薄欲快速浏览过叶衿的各项检查报告,然后“啪”一声把文件合上。


    “请省内最好的专家团队过来。”


    薄欲的命令言简意赅,“至于是选择做手术还是保守治疗,让他们家人自己决定。”


    贺群臣点了下头,又道:“对了薄总,上次您不是让我再去调查陆烟的身份吗……”


    薄欲一抬眼皮。


    “陆烟是叶衿和陆成文的独生子,从小就是在A市长大的,街坊邻居都认识他,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没有其他背景,这件事绝对错不了。”


    “只不过听说这个陆烟,从小嘴里没一句实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满肚子没什么用的小心眼,无论是在街坊邻里、还是学校同学之间,他的风评都很差劲。”


    说到这里,贺群臣忍不住有点奇怪,感觉没有办法把这个形象跟他所见到的那个“陆烟”联系到一起。


    “跟您面前的那个陆烟,一点都不像。”


    “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