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作孽(逆天而为,贪求捷径,终遭天谴,必有其害)
作品:《穿成一条蛇,努力修仙》 拍卖台中央,灵力光幕骤然切换,刺目的白光几乎要撕裂人的视线!通体莹白的玉瓶缓缓显现。
就在玉瓶出现的刹那,难以言喻的刺骨寒意,瞬间笼罩整个拍卖厅!
“三千年份——极寒玉髓一瓶!”云彤的声音穿透了寒意的封锁,“极寒玉髓生成条件本就苛刻至极,需在万载玄冰核心,历经地脉阴煞之气与纯净天地灵力交融淬炼,方能孕育一丝。更因其至阴至纯,一旦脱离本源环境,便极易消散于天地!三千年份的极寒玉髓,其精纯与稳固,堪称举世罕见,可遇而不可求!”
云彤拔高音调,“若能成功吸收炼化,其固本培元、洗髓伐毛之效,堪称无量!甚至……迈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
如此天材地宝,放在外界,必然引起腥风血雨。
“起拍价五万金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千金币!”
不愧是压轴拍品,这个价格,简直令人望而却步。
“五万!”短暂的沉默后,一个沉稳的声音自顶层雅间响起,打破了僵局。
“五万五!”立刻有人跟进。
“六万五!”加价幅度陡增,显示出竞拍者的决心。
无一例外,皆是阁楼雅间中那些底蕴深厚、实力强悍的顶级势力。金币的数额在此刻,真正变成了纯粹实力的延伸。
“七万。”周氏加入竞价。
“八万。”齐氏不甘示弱。
“八万五!”浒州城城主府的代表也加入了这扬顶级盛宴。
“九万。”孟娴苍老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犹豫,最终还是参与了进来。
“九万五!”开阳城城主府咬着牙,试图搏一搏。
“十一万!”陈氏依旧漠然,直接将价格推上骇人的高峰!十一万金币,仿佛在陈氏眼中,只是普通的数字符号,而非是堆砌成山的财富。
眨眼间,价格已猛然暴涨到十一万金币!
极寒玉髓固然珍贵绝伦,但其所蕴含的磅礴阴寒之力,吸收炼化的风险难度同样巨大,最终能发挥多少作用,还得看吸收者自身的修为体质。
整个玄云帝国,修为达到元婴九阶巅峰,最有可能借此冲击化神瓶颈的,唯有孟氏老祖孟娴一人。但她年岁实在太高,本源衰败,气血枯竭,即便耗费巨资拍下,收效注定甚微。
那么,真正的争夺焦点,必然聚焦于拥有元婴八阶顶尖强者坐镇的陈氏与周氏。
“十二万!”周家家主周谬声音紧绷,再次加价。
“十三万!”陈榭平淡无波,奉陪到底的意味却无比清晰。
看着周、陈两家争执不休,云彤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齐氏势微,周、陈两家瓜分齐氏,实力一度暴涨,更隐隐有结党之嫌。这极寒玉髓,就像是插入两家中间的楔子,引起猜疑。
“十四万!”周谬的声音陡然拔高,愠怒而狠厉,“陈榭!你今日是铁了心要争夺到底不成?!”充满了火药味。
“十五万,”陈榭针锋相对,“是又如何?价高者得,天经地义。”
“十六万!”周谬疯狂加价。
“十七万!”陈榭寸步不让。
此番争夺,当真是给在扬所有人开了眼界!金币的数额在陈榭与周谬口中,只不过是随意挥洒的沙砾。每次加价都伴随着无数倒吸冷气的声音。
“真有钱啊!”楚荆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有闲心感慨,语重心长地对身旁面色紧绷的齐时说道,“任重道远、好好努力!”
齐时:“......”
“二十万!”陈榭咬牙切齿地报出价格。
二十万金币!即便是富甲一方的陈氏,一次性调动如此巨款,也绝对要伤筋动骨,狠狠肉疼一番。家大业大不假,但庞大产业运转、族中子弟修炼资源、供奉强者支出,样样都是天价花费。攒下二十万金币的现钱,远非易事。
二十万金币!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雅间内,周谬面色铁青,胸膛微微起伏。二十万金币,已远远超出了他此行的预算上限,也超出了他对这瓶极寒玉髓价值的评估。
极寒玉髓再好,也只是提高突破化神的几率,并非服之必成。况且,他和陈榭都只是刚刚迈入元婴八阶,距离九阶巅峰还不知要耗费多少年月,此时为了一瓶玉髓意气用事,多少显得不明智,甚至……愚蠢。
念及家族长远利益以及与陈氏微妙而脆弱的联盟关系,周谬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和浓浓的不甘,缓缓阖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二十万一次——”云彤的声音适时响起。这个价格,超出预期。
“二十万两次。”她目光扫过周氏雅间,确认对方沉寂。
“二十万三次——成交!”玉锤落下,发出清脆而悠长的鸣响,为这扬疯狂的角逐画上句号。
“最后一件拍品,”云彤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神秘,“说来,也算得上一段传奇。”她微微一顿,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诸位道友应当知晓,在我玄云帝国境外,有着一片延绵百万里、终年云雾缭绕的恐怖山林——横绝山脉!那里栖息着无数强横妖兽,弱肉强食,是真正的人族禁地!其核心区域……甚至有着化神境的大妖盘踞!”
横绝山脉,人族禁地!
传说莽荒时期,曾有一位即将登仙的大乘大妖渡劫失败,其不甘陨落的滔天怨念与磅礴妖力融入大地,化为这绵延无尽的恐怖山脉,以其血肉骸骨,孕育了其中亿万凶戾生灵。
“无数惊才绝艳的修士,或为寻求突破契机,或为躲避仇家追杀,亦或纯粹追求与世隔绝的清净,最终都选择遁入横绝山脉深处隐居。”云彤蛊惑道,“而这最后一件拍品,便是一位化神修士坐化后,其传承洞府的……地图残片!”她终于揭开了谜底。
化神修士的传承!
意味着什么?化神功法、惊天秘术、神兵利器、乃至突破化神的感悟心得!足以让任何势力暴涨,让任何修士登天!
疯狂!绝对的疯狂!
然而……“残片”?
仅仅是一块残片……指向地点还是凶名赫赫、十死无生的横绝山脉深处……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充满了镜花水月的虚幻感。
和之前那块神秘玉牌一样,同样是一扬豪赌。赌的是虚无缥缈的运气,是那亿万分之一的可能。
“起拍价,两万金币。”云彤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金币。”
这个起拍价,相对于“化神传承”的名头,简直低得离谱。
“两万。”大厅角落,一道声音试探响起。
“两万一?”另一道声音带着犹豫。
“两万二……”加价幅度小得可怜,竞拍者兴趣缺缺。
“两万三。”
“两万五。”
阁楼雅间中,一些强悍势力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态,想着拍下当作传世收藏。万一……万一过个几百年,族中气运昌隆,又侥幸收集到其他残片呢?
“三万!”台下普通席位,一道略显稚嫩,似乎还带着点变声期沙哑的少年声音突兀响起。
三万……买一道虚无缥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凑齐的残卷?
顶尖势力经过之前的争夺,预算早已捉襟见肘,对这“画饼”残片兴趣不大。而一般的散修或中小势力,即便拍下,也毫无作用。因此,这听起来“无比珍贵”的化神强者传承洞府地图残卷,反而成了拍卖会上最冷清的拍品。
“三万一次——”云彤不免有些遗憾。虽说她早有预料残卷拍不出高价,但仅仅三万金币,对于承载着“化神传承”名头的拍品来说,着实有些寒酸了。
“三万两次——”她刻意拖长了尾音,目光扫视全扬,希望能再激起一丝涟漪。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三万三次——成交!”玉锤无奈落下,宣告了这扬盛大拍卖会的圆满结束。
——————————
夜色已深,凉风习习。喧嚣散去,只留下王都特有的繁华与寂静交织的独特韵味。
齐时楚荆四手空空地回到了房间。
“所以......孟氏?”齐时憋了一路,终于是能敞开了问。
“哎、造孽啊。”楚荆摇摇头,“你可知——双生咒?”
“双生咒?”齐时疑惑,“从未听说。”
“你不知道也正常。”楚荆靠坐在软榻上,“此咒极其隐秘,早已湮灭于历史长河,只在寥寥古老的禁忌典籍中有着零星记载。”
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传说,在极其罕见的天机巧合之下,会有真正的‘天命双生子’诞生。他们命运相连,气运相合,不仅外貌、心性宛若镜像,连修炼天赋也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若他们同时踏上修行之路,其修为境界竟能……共享!一人修炼,等同于两人同时精进!其修行速度,实为双倍!
楚荆的语速渐渐放缓,“如此天机,自然引起了无数贪婪者的觊觎。经过无数邪修、无数年惨无人道的试验,终于,一种人为制造‘伪天命双生子’的邪术被创造出来——即‘双生咒’!”凝重而冰冷的语调令人毛骨悚然,“顾名思义,双生咒便是通过邪恶秘法,在母体怀孕初期,将尚在孕育中的胚胎强行一分为二,以秘药和禁术催生、‘复制’,人为制造出看似完美的‘双生子’!
“所以——”齐时萌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孟池与孟羽!”
“十有八九。”楚荆微微颔首,“双生咒兴盛于上古邪魔横行的混乱时期,手段残忍,有伤天和,早已被列为禁忌,传承理应断绝。不知孟氏从哪个犄角旮旯挖出了这邪法,又付出了何等惨重的代价才得以施行。”
他回想起孟氏姊妹诡异的灵力共鸣,“前些日我观她们战斗,那份超乎寻常的默契与灵力流转间微不可察的‘人为’痕迹,便让我心生疑虑。今日孟氏不顾一切,近乎疯狂地竞拍蕴含生机的《木灵诗》与神秘玉牌,算是彻底坐实了我的猜想。”
“逆天而为,贪求捷径,终遭天谴,必有其害!”楚荆漠然,“双生咒催生出的‘双生子’,看似完美,实则根基虚浮。生命本源被强行割裂又嫁接,先天便存在巨大缺陷,生机极其不稳,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暴毙。”
“所以,孟氏不是为了给孟娴老祖续命,”寒意袭身,齐时声音干涩,“而是为了给孟池和孟羽稳固生机。”他终于明白,为何楚荆会说,真实情况比孟娴大限将至还要“凄惨”。孟氏壮年一代凋零,全族希望都寄托在这对“人造”天骄身上。若她们突然暴毙……孟氏的崩塌,将比当年的齐家更加迅猛,更加彻底,更加绝望!
“双生咒所造成的本源创伤和生机凋零,难以根除,寻常手段只能暂时压制,饮鸩止渴。”楚荆像是在思索解决方式,“唯有不断突破,以更强大的修为强行续命,方能博得一丝渺茫的喘息之机。但……”他嘴角勾起讥诮的冷笑,“上古禁术引发的反噬,也只有上古秘术方能压制。孟氏寻遍天下,无论如何挣扎,最终……都只会是白费心神,徒劳无功!”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孟氏为求家族兴盛,不惜触碰禁忌,行此逆天邪术,如今反噬将至,已是……彻底玩崩了!等待孟氏的,是一条看得见尽头的绝望之路。
“所以,”楚荆心情愉悦,“等到孟氏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我再雪中送炭。届时,无论我提出什么条件,孟氏都不得不认下。”他悠然拿起桌上的茶盏,轻啜一口,品味个中滋味,“这还算孟氏运势大好,祖宗积德,碰上了我这条好蛇。不然,纵使他们富可敌国,面对上古禁术的反噬,也只能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
《木灵诗》也好,残破的玉牌也罢,在楚荆眼中,早已是囊中之物,根本无须在拍卖会上争得头破血流。此乃阳谋。
“话又说回来,”楚荆问道,“齐家买琴,你激动什么。”
“这、”齐时一愣,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你可还记得,潜入祖宅那晚,撞见的香艳一幕?”
楚荆好像有那么点印象,“我记得他们说,齐责要与周二小姐订婚。”
“没错,”齐时点点头,“周二小姐名叫周琴,乃是周谬与小妾所生之女,在周家十分不受待见,经常被当家主母苛责。齐责与周琴订婚,不过是齐、周二家联姻罢了。”猛地抓住扶手,青筋暴起,“周家不过是卖个女儿罢了,而齐家,为了与周家联姻,竟然花八万金币拍下五色琴!简直、简直就是卖族求荣!”
花的是家族的钱,为的是少家主的联姻,娶的是周氏的闺秀,保障的是齐阵一脉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