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浒浅(打蛇打七寸,骂人戳心窝)
作品:《穿成一条蛇,努力修仙》 “身子骨还挺耐造,”楚荆欠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被揍了一顿,倒还突破了。小齐时,你该不会是......”
“是什么?”直觉告诉齐时,楚荆嘴里吐不出什么好东西。
“哟,醒了,”楚荆给他额头上敷上冰袋,“没什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齐时艰难地睁开眼,浑身酸痛,怎么挣扎也爬不起来。
楚荆抬手摁住他的肩旁,“还早,在睡会儿。”
齐时偏头,看向窗外,阳光斜掠,暖意融融,当是午时。
齐时不再挣扎着起身,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呆呆地看向靠坐床头的楚荆。楚荆只披了件黑色罗衣,若隐若现,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看啥呢?”楚荆察觉到齐时直勾勾的目光,俯身正对上齐时,“恭喜你,筑基九层了,虽然离金丹依旧遥遥无期。”
闻言,齐时才反应过来,探查起体内灵力。流淌于筋脉的灵力更为凝实,丹田之中凝聚着一小团浑厚压缩的灵力。
“估摸着以你现在的修为,配合炽阳诀,加上蛇毒飞刀,勉强是能碰一碰金丹一阶的选手。”楚荆撑着下巴,“够呛能赢。”
齐时:“......”虽然但是,不要太过理性好不好,很打击自信心的啊!
二人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日影渐西,晚风袭袭。时候差不多,得去小组赛抽签了。
走在大街上,好奇、审视、探究的目光比之前又多了些,看了齐时与阳修的惊心一战赢得了不少名气。
“哇喔,俊男靓女暗送秋波,你怎么视若无睹?”楚荆揶揄道。
“你看错了吧,”齐时皮笑肉不笑,“俊男靓女应是看你呢。”
有说有笑,打打闹闹,差点撞上路人。
等等、路人......
熟悉的红色劲装,这不是......阳修吗?
阳修感觉变了些,浑身气质更显沉稳,灵力尽数内敛。
见到齐时,阳修哈哈一笑,重重拍了拍齐时的肩,“楚兄弟,多谢你啊!”
若不是楚荆挡着,阳修几乎要一把抱住齐时。
“阳大哥这是......突破了?”感受到阳修体内浑厚的灵力波动,齐时惊疑。
“哈哈哈!”阳修又笑了起来,“昨日与你一战,着实尽兴啊!我也终是迈出了临门一脚!”
“恭喜恭喜!”齐时抱拳贺喜。虽然阳修的突破意味着自己又多了一个劲敌,但总之都要挑战那九位金丹天骄,也就无所畏惧了。况且,不打不相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善缘呢?
“这位是......?”阳修瞟向站在一旁、沉默无言的长发美人,疑惑道。气质如此矜贵,容貌如此无瑕,着实惊艳。阳修已至金丹境,感知力大幅提升,却难以窥见丝毫,这位美人的实力,十分恐怖。从刚才二人说说笑笑的情况来看,这位美人与楚棋的关系.......应当非同寻常。
“不重要。”楚荆漠然,身为一条蛇,不喜与人交往。
“呃......?”阳修一噎,性格大大咧咧的他也没再纠结,“楚兄弟,”话锋一转,面色凝重,“会扬上......小心些,”他眼中有些忧虑,“陈家......”
“我知道这些有的没的,”齐时打断了阳修,“阳大哥,多谢提醒,”他神情坦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惧怕的。”
“行,”知道他心里有数,阳修也就放心了,“那,会扬上再见!”
辞别阳修,走入宫闱,已近校扬。
“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楚荆沉吟。
“别乌鸦嘴!”齐时翻了个白眼。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楚荆见状,十分不满,“再怎么也不是乌鸦嘴!”
齐时:“......”重点搞错了啊喂!
排队抽签的仅有二百五十人,不一会儿便轮到了齐时。
负责抽签的裁判扶起琉璃镜,仔细打量打量了齐时,瓮声瓮气,“你......就是楚棋吧?”
齐时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拿出身份牌。
裁判随意垂眼随意一扫,不再多言,递过一个储物盒。
齐时随意从中挑出一块玉牌——壹拾柒组。
抬眼看向水晶光幕,壹拾柒组刚好满员。
陆梓,筑基八层;
张叁桐,筑基七层;
事情发展至此非常合理。
但——浒洲城少城主洲浅怎么也在啊!
事情发展至此还算合理。
但——陈枕又是什么鬼意思?
齐时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裁判,裁判悠哉悠哉地拿起茶盏轻啜,完全无视了齐时的目光。
老杂毛!该死的陈枕!老不死的陈榭!
齐时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顺了口气,齐时扯出一丝笑容,“多谢。”
楚荆隔老远就望见齐时吃了苍蝇的表情,双手抱胸,“这是遇着了什么好事儿?”
齐时满脸黑线,告诉了楚荆抽签结果。
“嗯、陈家这是准备直接做了你,”楚荆点了点头,无所谓道,“所以你准备好应对方法了吗?”
“这、、、”
“要我说,反正每组出线两位,陈枕打不过就算了,大不了直接认输。战胜其他三位应当问题不大。”楚荆黝黑的蛇瞳中闪烁着玩味,手肘搭在齐时肩上,凑近耳边,“但、我知道,你不会,哪怕有可能会被陈枕下黑手做掉,你也会飞蛾扑火。”
温热鼻息挠着脖颈肌肤,恶魔低语勾起内心仇恨。
“总之要碰上的,何必畏手畏脚!”齐时稳定心神,稍稍推开楚荆。
“那便,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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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淘汰赛鱼龙混杂,小组赛绝对是龙争虎斗。
算上刚刚突破的阳修,这届菁英会已有十名金丹天骄!如此盛况,观众席人满为患,甚至不得不紧急扩充。
壹拾柒组第一扬陈枕对战张梓,绝对碾压,毫无悬念。
“壹拾柒第二扬——”擂台中央,裁判高声宣布,“浒浅,筑基九层,十八岁——对阵楚棋,筑基九层,十六岁。”
浒浅身着华贵的蔚蓝长袍,手持一柄流动着水波光晕的长剑,面色阴沉。三主城少城主中,目前只有他还卡在筑基九层,可谓是颜面尽失!本来心情就郁闷,还被陈枕强拉着围堵楚棋,更是烦躁。
“哼,”浒浅手腕一抖,水蓝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他下巴微抬,“小子,我可是不是阳修那莽夫。”语气傲然。
齐时眼皮都懒得抬,“阳修已结金丹,你当然不如他。”淡然回怼。浒州城向来与陈、周二家交好,齐时对这位眼高于顶的少城主从来都没什么好印象。
打蛇打七寸,骂人戳心窝。
齐时这番“大实话”瞬间激怒了浒浅。
“找死!”浒浅再难维持风度,厉喝一声,手中长剑猛然挥出,寒意刺骨的深蓝色剑气撕裂空气,直噬齐时咽喉。剑气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留下一道淡淡的霜痕。
齐时眼神一凝,赤云剑挽了个剑花,炽阳诀随心而动,一道燃烧着炽热焰火的箭矢离剑飞出,迎向冰冷剑气。
“嗤——轰!”
水火相斥,爆成雾气。
“啧,剑气…...力道软绵绵,寒气虚浮,相比阳修当时可差远了,更何况青云烟。”齐时继续不咸不淡地补刀。
“牙尖嘴利!看你能嚣张到几时!”浒浅被气得脸颊肌肉抽搐,不再多言,浑身灵力暴涨,大量水雾弥漫周身,形成遮蔽光线的屏障。
“开!”浒浅大喝一声,化不开的乳白色水雾如同实质棉絮,以浒浅为中心,瞬息间弥漫开来。雾气浓重粘稠,视线不足三尺,连擂台上玄云卫布下的防御光幕都变得模糊不清,只能听到雾气中偶尔细微而急促的破风声。
浒浅仿佛彻底融入了水汽,变得飘忽不定,气息也时隐时现。
刁钻的蓝色剑光,毫无征兆地从齐时左后侧的浓雾中刺出,直指后心。
“铿——”齐时挥剑格挡,火星在浓雾中一闪即逝,借势滑出数步,拉开距离。
“哼,躲得倒快!”浒浅一击不中,有些恼怒。他身形再次隐没,下一刻,数道细密水针,从四面八方射向齐时周身要害,无声无息。
然而,齐时动作流畅,身形在方寸之地辗转腾挪,赤云剑舞动间带起一片火红残影。
青云烟长枪纵横,阳修大刀猛烈,只有这浒浅,总搞些阴人的手段。
但、齐时见过比浒浅难缠得多的“人”——你说是吧,楚荆。
“玩雾气?”齐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难不成白雾比有毒的黑雾更棘手。
半年来挨打的经验,使齐时能在雾中完全自如对战。
无论浒浅如何形如鬼魅,都被齐时轻松化解。
“不错,不愧是我带大的崽。”看台上,楚荆颇为满意,悠闲地品味着冰镇灵果汁。
阁楼雅间内,陈枕面色不善,虽知以浒浅的水平大概率打不过楚棋,但、这也太轻松了吧?
擂台上,齐时像是烦了,炽阳诀运转,周身灵力温度暴涨,四溢开来,瞬间将细小水珠气化,破开雾气。
“破!”齐时凝聚火灵盾,一掌拍下,火盾崩碎,碎片纷飞,高温灵力将水雾彻底湮灭。
视野,瞬间开阔!
“什么?不可能!”浒浅的身影,狼狈地出现在齐时左前方数丈外,脸上还残留着惊骇和难以置信。自己引以为傲水雾,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该死!”浒浅后跃闪开一计剑气,双手执剑于胸前,海量灵力瞬间溢出,以己身为中心,形成一道灵力旋涡。
海蓝色的灵力翻腾旋涌,宛如怒海狂滔。
齐时脸上微凝,认出此为浒州城绝技——怒涛斩。
浒浅双目染成蓝色,灵力旋涡压缩凝聚于剑身,猛然斩下。狂暴的液态灵力随着剑气暴起,呼啸而来。
“青云斩——”
无数坚韧的藤蔓野草瞬间疯长,交织成绿色屏障,悍然迎向咆哮的怒涛剑气。同时,一道飘忽不定、轨迹难寻的红白剑光,悄无声息地从藤蔓缝隙中电射而出,精准无比地斩向怒涛剑气力量流转最薄弱的侧面节点。
“咔嚓——轰隆!”
怒涛剑气狂暴的能量瞬间失衡,发出沉闷的爆响,轰然溃散。逸散的海蓝色灵力如同失控的潮水,四散冲击,却被疯长的草木屏障顽强阻挡。
而那道飘忽的红白剑光,竟余势未消,循着浒浅灵力波动的轨迹,在漫天溃散的蓝光和水汽掩护下,诡异一闪,刺中浒浅手臂。
“呃啊——!”
浒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高温灵力烘烤血肉,长剑险些脱手。他狠厉地皱起眉,眯眼咬牙,这“散修”太过难缠,若不放手一搏,定会输的颜面尽失。
“还没完!”浒浅面容扭曲,猛地一拍胸口,精血喷出,洒落长剑,长剑铭文浮现,光芒大盛。液态灵力汇聚凝结,竟然在长剑铭文的引导下,形成人形。
看着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影,齐时无奈皱眉,又是似曾相识的手段。
见齐时呆愣原地,浒浅还以为他被迷惑住了,狞笑一声,三道人影瞬间闪身至不同方位,同时汇聚起灵力。三道怒涛奔腾呼啸,冲向中央的齐时。
“哎、术业有专攻啊。”齐时摇摇头,长剑云纹闪烁,径直奔向其中一道人影。火灵盾凝结,挡住怒涛,云灵剑刺出,精准命中人影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人影凝实,浒浅跪倒,近在咫尺的怒涛也破碎飘幻。
“怎…怎么可能……你、你怎敢如此笃定!”浒浅本体艰难地挤出嘶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何必大惊小怪,”齐时甩掉剑尖的血珠,“见识短浅罢了。”话音落下,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踹了下去。
“砰!”
浒浅翻滚着摔下擂台,重重砸地面上,彻底昏死过去。
“哈哈哈哈!”雅间内,阳修合掌大笑,浒浅仗着身法克制自己,没少对他冷嘲热讽,如今栽了这么大个跟头,着实解气。
“废物、真是废物!”陈枕面色阴沉一瞬,转而又是一贯的风轻云淡,“罢了罢了,也蹦跶不了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