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电影？”


    杨蜜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死死地盯着苏桐，那眼神，像一个即将揭晓最终谜底的赌徒。


    充满了紧张，与……


    期待。


    苏桐看着她和旁边那个，同样已经惊呆了的王金花。


    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自信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悲天悯人”的笑容。


    然后，他缓缓地从嘴里，吐出了五个足以让整个华语电影圈，都为之震动的字。


    “《我不是药神》。”


    ……


    那一刻。


    整个车厢，都陷入了，一种比死亡还要寂静的……


    沉默。


    杨蜜，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王金花，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她们，呆呆地看着苏桐。


    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


    被格式化了。


    《我不是药神》？


    这是个……什么鬼名字？


    听起来，怎么那么像……


    地摊上，卖假药的广告？


    “苏……苏桐……”过了许久，还是王金花，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的声音都在发颤“你……你确定，你没说错？”


    “我确定。”苏桐的回答，斩钉截铁。


    “不是……”王金花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你……你想拍的第一部电影就是一部……关于‘药’的电影？”


    “而且，还是个听起来，就这么……‘丧’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现在电影市场最火的是什么？！”


    “是喜剧！是特效大片！是爱情片！”


    “你拍这么个，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谁看啊？！”


    “到时候，票房扑街了怎么办？！”


    她从一个专业经纪人的角度，疯狂地，输出着自己的观点。


    试图，把苏-桐，从那“悬崖”边上给拉回来。


    然而，苏桐，却只是静静地听着。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等她说完了他才，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那个，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的……


    杨蜜。


    “老板。”


    “你呢？”


    “你怎么看？”


    杨蜜，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桐。


    那双，总是充满了精明和算计的狐狸眼里此刻却充满了一种，极其复杂的，天人交战般的光芒。


    她承认。


    在听到《我不是药神》这个名字的瞬间。


    她的第一反应，和王金花一模一样。


    ——疯了！


    这个小子，绝对是疯了！


    放着大好的，商业片男主角不当，非要去拍什么，吃力不讨好还极有可能，过不了审的现实主义题材电影？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可是……


    当她迎上苏桐那双，平静的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时。


    当她，想起这个年轻人，自出道以来，创造的那一个又一个看似“疯狂”实则，都取得了巨大成功的“奇迹”时。


    她那颗商人的，理智的心。


    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动摇了。


    她想起了，《孤勇者》。


    想起了，《仙剑》。


    想起了微博之夜的，《好运来》。


    这个男人他，好像……


    从来就没做过，一件，符合“常理”的事。


    也从来，就没输过。


    “苏桐。”


    最终她还是，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沙哑。


    “我只问你，三个问题。”


    “第一”她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这个剧本，你有吗？”


    “有。”苏桐点了点头，“完整的剧本，每一个分镜甚至，每一句台词的语气都……在我的脑子里。”


    杨蜜的心，猛地一跳。


    好大的口气！


    “第二个问题。”她强压下内心的震惊继续问道，“钱呢？”


    “拍一部电影不是过家家。场地设备，人员……哪一样，不需要钱？”


    “更何况，是你这种，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想请到好的演员更是难上加-难。”


    “这些，你想过吗？”


    “我想过。”苏桐的回答依旧是那么的，云淡风轻“钱的问题，不用老板你操心。”


    “我之前挣的那几千万，应该，够启动了。”


    “至于演员……”


    他笑了笑。


    “我相信当他们，看到我的剧本时。”


    “他们，会愿意自降片酬，甚至零片酬出演的。”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一种，近乎“神棍”般的强大的自信。


    杨蜜，看着他。


    久久，没有说话。


    她感觉，自己，好像又一次，被这个男人给带到了悬崖边上。


    下面，是万丈深渊。


    但，对面，却好像是另一片更加波澜壮阔的……


    新天地。


    “好。”


    她深吸一口气，问出了她的，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


    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苏桐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苏桐。”


    “一个连摄影机，有几个按键，都不知道的门外汉。”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拍好这部电影？”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你凭什么让我，压上我的公司，我的一切，去陪你赌这一把？！”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像一个，即将被说服，却又在做着最后挣扎的……


    赌徒。


    而苏桐，面对她这堪称“灵魂拷问”的质问。


    却只是，笑了。


    那笑容，很淡。


    却充满了一种，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信服的……


    力量。


    他没有长篇大论地，去解释什么。


    他只是，看着杨蜜看着这个，他重生以来最大的“贵人”。


    缓缓地，反问了一句。


    “老板。”


    “就凭……”


    “我是苏桐。”


    “这个理由……”


    “够吗？”


    ……


    那一刻。


    整个车厢，都安静了。


    杨蜜，看着他。


    王金花，也看着他。


    她们看着那个坐在那里，明明，只是一个人却仿佛，自带千军万马的年轻人。


    看着他那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像星星一样的眼睛。


    最终还是，笑了。


    杨蜜，笑得很无奈。


    王金花，笑得很绝望。


    她们知道。


    自己又一次，被这个男人，给说服了。


    不，不是说服。


    是……


    洗脑。


    “疯子。”


    杨蜜看着他嘴里，喃喃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然后，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自己首席助理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用一种，充满了“生无可恋”，和“破罐子破摔”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小林。”


    “通知下去。”


    “我们工作室所有的项目，都给我，暂停。”


    “从今天起全公司，上下，都只干一件事。”


    “就是，配合我们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