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他猛地睁大眼睛，脸上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兴奋！


    “王先生！”托尼激动地上前一步，哪里还有半分亿万富翁的架子，更像一个发现了心仪偶像的少年，


    “你果然在这里！我正要找你！我必须感谢你！你救了我的命！还有那些……匪夷所思的能力！”


    王景的目光扫过弗瑞那只按在枪柄上的手，又落到托尼激动得发光的脸上。


    他没有像弗瑞预料的那样，流露出冰冷的不耐或杀意。


    反而……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弯，像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不必言谢。”王景的声音平淡，“你做出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墙角堆放的马克一代装甲部件——


    那是被王景“分解”后，托尼不舍得丢弃，特意让人运回来的残骸。


    弗瑞的心情简直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王景竟然回应了？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


    而且似乎对托尼捣鼓的那个铁壳子有点兴趣？


    他缓缓地，极其谨慎地把按枪的手移开，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但全身的感官依然高度戒备，死死盯着王景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托尼像是得到了鼓励，语速更快了：“王先生，我有件事……想问问你。我想要永久关闭武器制造部门。”


    尼克·弗瑞闻言一惊，不过没有出言质疑，这毕竟不是他负责的领域。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寻求认同的意味：“我知道这很疯狂，会得罪很多人，股票会跳水……很多人会失业，公司可能会垮掉。


    但……在经历了那些事之后，我不能……”


    托尼直视着王景深邃的眼睛：“你觉得……这个决定……对吗？”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托尼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弗瑞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这种关乎世界军火格局的问题，抛给一个“行走的天灾”？


    答案会是什么？他不敢想象。


    王景沉默了大约两三秒，他的眼神平静。


    仿佛托尼抛出的，不是一个价值百亿美金、可能改变世界格局的问题，而是一个下午茶的邀请。


    他没有给出长篇大论的分析，只是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如同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不必问人，顺应本心即可。”


    托尼浑身一震，这几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中纠缠不清、权衡利弊的锁链。


    那些财务报表、董事会决议、股东抗议的声音……


    在这一刻都变得苍白而遥远，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感涌上心头，堵在胸口的巨石轰然落地。


    顺应本心！


    这不正是他关闭武器部时最原始、最纯粹的冲动吗？


    只不过被世俗的枷锁，和无数“理性分析”遮盖了。


    “顺应本心……”托尼低声重复。


    脸上的迷茫和不确定如冰雪般消融，只剩下坚定和一种找到了答案的释然。


    他再次看向王景，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一丝更浓烈的渴望。


    “谢谢你，王先生！”托尼的声音带着真诚的感激，“这几个字，比华尔街所有的分析报告加起来都有价值！”


    就在这时，托尼的眼神变得更加炽热，甚至带上了一种豁出去的冲动。


    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突然说出了一句，让尼克·弗瑞差点心脏骤停的话：


    “王先生！我……我想拜您为师！我想学习！


    学习您那些……掌控空间、修复肉身、湮灭……呃，我是说……那种强大的力量！”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弗瑞的血液都要凉了！拜师？！


    托尼·斯塔克要拜这个，挥手间灭门金并的存在为师？！


    这已经不是玩火了，这是要把炸药库点着然后往里面扔核弹啊！


    他绝望地闭上眼，已经不敢想象下一秒，这办公室里会爆发出怎样毁天灭地的场景。


    然而，王景的反应再次出乎了弗瑞的意料，不，是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王景没有动怒，反而眉头微挑，脸上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更明显了一些。


    “有意思，救世主钢铁侠，拜一个灭世者为师……”


    王景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


    “拜师？”王景悠然地说道，“我的力量可不好掌握，需要能吃苦。”


    托尼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燃起更盛的火焰：“我有信心面对一切困难。”


    王景的目光在托尼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评估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清晰地在寂静的办公室中响起：


    “我便收你做个记名弟子。”


    尼克·弗瑞猛地睁开眼睛，嘴巴微张，看着眼前这堪称诡异的一幕——


    托尼·斯塔克像个终于要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而那个他眼中无比恐怖的‘灭世火山’，王景……竟然真的同意了？！


    甚至还带着几分……兴趣？


    弗瑞的大脑一片混乱。


    这不科学！这不逻辑！


    这……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关闭了，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跑去拜一个超凡者为师？


    这个世界还讲不讲道理了？！


    他唯一庆幸的是，王景看起来……暂时心情还不错？


    这冷汗，看来还得继续流下去。


    王景似乎没再理会呆若木鸡的弗瑞，对着托尼淡淡说：“心法名为《武神图录》，非根骨、心性、毅力俱佳者不得入门。


    你既求道，明日此时，于此地静待，且看……你能承我几分武道。”


    话音落下，王景的身影再次如同水纹般荡漾开来，悄无声息地融入空气中。


    只留下那圈尚未完全平复的空间涟漪，以及狂喜的托尼·斯塔克，和风中凌乱的尼克·弗瑞。


    弗瑞扶着旁边的吧台才站稳，看着托尼兴奋地开始嚷嚷着，要贾维斯清理训练场、准备各种稀奇古怪的设备。


    他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能无声祈祷：


    希望斯塔克的“好奇”，和他这个“老师”的“兴趣”，千万别把地球给玩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