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龙老让步,让煞笔下来,审判长上位

作品:《开局军功被顶替,小学生扛枪出征

    龙老握着军用卫星电话的手指关节绷得发白,僵在了原地,耳边反复回荡着陈榕那句“遇到不公平就可以革命”。


    真的,他活了这么久,从边境战壕里啃着冻硬的压缩饼干、听着炮火声入眠的小兵,熬到批阅堆成山的军报、日理万机的位置。


    他见惯了枪林弹雨里的生死搏杀,也应付过明暗交错的尔虞我诈,却从没被一个八岁孩子逼到如此哑口无言的境地。


    这孩子的口才太锋利了,说起话来条理清晰、逻辑缜密,连“敌我矛盾”“内部矛盾”这种本该出现在会议上的术语,都能被对方掰扯得一针见血。


    对方若是去参加辩论赛,怕是连那些搞政工的老干事都要甘拜下风。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孩子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孩童的怯懦,只有一种看透人心的冷静。


    那颗看起来与瘦小身躯不符的大脑袋,装的哪里是孩童的心思,分明藏着成年人都未必有的通透和狠劲。


    换作平时,谁敢这样当众质问他,龙老早就让警卫把人拖下去关禁闭。


    可是,现在……


    龙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语气依旧是上位者惯有的强硬。


    “你父亲陈树是铁拳团的好兵,,在边境扫毒和杀敌立过功,他教你懂些军人的道理,你早慧不奇怪。但小朋友,你要拎清楚——不管你在边境杀了多少毒枭、立了多大功劳,破坏军事演习、殴打上级军官、携带爆炸物威胁,这些都是军法里写得明明白白的违纪行为,半点含糊不得!”


    他顿了顿,声音透过电波传得格外清晰。


    “要是今天不按规矩审判你,明天就会有新兵学你炸军火库,后天就会有人拿枪要军功——纪律不是挂在墙上的标语,是靠一代代人用命守下来的!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闹一闹就有理’,将来岂不成了谁嗓门大、谁拳头硬,谁说了算的菜市场?”


    “菜市场?”


    陈榕的冷笑传遍审判庭,刺耳又尖锐,连角落里的警卫都下意识绷紧了后背。


    “我爹说了,‘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你们倒是把‘欺’字玩得炉火纯青!一开始要是有人肯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把我在边境的军功算清楚,我用得着破坏现场,扛着炸弹来审判庭?我闲得没事干吗?”


    他往前跨了一小步,小小的身影却带着一股撼不动的气势。


    “内部矛盾都没解决,士兵心里憋着气,演习演得再逼真有什么用?真到了战场上,谁肯替你们卖命?我亲自体验过战狼的‘战斗力’,简直弱鸡,这就是你们天天在军报上吹的‘王牌突击队’?”


    龙老握着话筒沉默了。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瞬间闪过孙女龙小云跟他说演习的事情。


    “爷爷,那孩子太邪门了!单枪匹马溜进炮火阵地,避开了所有监控,不费吹灰之力就炸了军火库,连定位系统的密码都能破解;单挑冷锋的时候,轻轻松松就把冷锋踹倒三次,最后还把冷锋绑在树上,塞了块臭袜子在他嘴里;板砖他们几个追他,连人影都没摸到,反而被他引来一群毒物包围,差点中毒了;后来他用大树引发山崩,直接把我们的通讯台砸塌了……”


    龙小云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带着委屈和后怕。


    “最后老猫佣兵团突袭,我被绑架了,冷锋他们根本打不过老猫,是陈榕突然带着三颗雇佣兵的人头出现,逼退了老猫,才把我救下来的……”


    “可是,在这过程中,俞飞牺牲了,后来又因为军功的事,陈榕跟石旅长等人起了冲突,动手打了人……”


    从这些碎片般的叙述里,龙老能清晰地拼凑出陈榕的“无敌”。


    这孩子不仅胆子大,战斗力还强得离谱,战狼这群天天喊着“口号”的精英,在他面前简直像纸糊的。


    难怪小云会气得想暂避锋芒,去深造。


    换作谁被一个八岁孩子碾压,都咽不下这口气。


    想到这里,龙老继续保持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的青花瓷笔筒。


    “我爹还说了。”


    陈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字字戳心。


    “做人不能傲慢,国家更不能傲慢。大国小国各有长短,就像北方的麦子耐寒,南方的水稻喜水,谁也别瞧不起谁;大人孩子各有优势,你们会打枪,我会找军火库的漏洞,会算毒贩的逃跑路线,会破解你们的通讯密码。”


    “可你们倒好,觉得我是个孩子,就觉得我的功劳是‘运气好’,我的话是‘胡搅蛮缠’,这不就是傲慢?这不是偏见是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像把锋利的刀,一寸寸扫过审判庭里的人,从龙小云到冷锋,从邵斌到石劲松,最后落在安涛身上。


    “有人说‘人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搬都搬不动’。”


    “这座山,就是你们这些大人堆起来的!对孩子有成见,觉得我们‘不懂事’,说的话都是‘胡话’。”


    “觉得他们‘没背景’,立了功也该让给‘有出息’的人。”


    “一个孩子而已嘛,呵呵,觉得我‘翻不了天’,闹也掀不起风浪。”


    “凭什么?就凭你们肩膀上的星多?”


    龙小云站在审判台右侧,被陈榕的目光扫过时,猛地冷哼一声,飞快地别过脸,盯着地面。


    她握着拳的手背上青筋都露了出来,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陈榕的话像针,精准地扎在她最不愿承认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能二十出头就当上中校,靠的是爷爷的铺路;知道战狼能拿到那次边境行动的军功,靠的是资源倾斜。


    可她从没想过,这些她以为的“理所当然”,在陈榕眼里竟是如此刺眼的“不公”,如此难堪的“特权”。


    冷锋刚用湿巾把脸上的痰迹擦干净,湿巾上的水渍还没干,听见陈榕的话,立刻梗着脖子瞪回去,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看什么看?小屁孩懂个屁!要不是你耍阴招,趁我不注意偷袭,我能输?”。


    他的脸颊还泛着红,一半是被痰迹腌臜的屈辱,一半是被戳中心虚的羞愤。


    演习的时候,他确实被陈榕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却一直嘴硬说是“没防备”。


    现在被当众说弱,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邵斌、石青松、刘华等人则纷纷歪过脑袋,有的盯着审判庭的高窗,看外面飘过的云;有的假装整理军装,扣着本就扣好的纽扣;还有的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连呼吸都放轻了。


    在众生平等器的面前,他们能说什么?


    而且,这个陈榕简直就是魔童,一言不合就炸毛。


    之前在机场,石青松等人都亲身体会过了,现在才顶着满身伤痕出现在审判庭上。


    所以,他们哪里敢轻举妄动啊?万一这个小破孩引发炸弹,大家都得玩完!


    倒是被捆在陈榕身边的赵虎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赞许。


    “小朋友,说得好!继续说,我还想听。”


    他微微侧过身,避开腰间的引信,生怕陈榕不小心拽到。


    赵虎目光落在陈榕身上,眼底没有丝毫“人质”的慌乱,反而带着几分欣赏,像在看一个有出息的晚辈。


    “你刚才说的‘傲慢是原罪’,我听着耳熟——当年自卫反击战,我们连队就是因为轻视了越军的丛林战术,觉得他们‘装备差、没文化’,不屑于研究他们的打法,才在老山阵地吃了大亏,牺牲了十几个兄弟,其中还有我最好的战友。对国家、对个人来说,傲慢确实能毁了一切,毁了性命,毁了信任。”


    说着,赵虎沉声道:“龙老,我是赵虎。依我看,这事从一开始就拧了。”


    “先是孩子觉得军功被吞,心里不服,才闹了演习;其实我也糊涂了,觉得孩子胡闹,不给解释的机会,就要审判;现在牵扯出统帅府,越闹越大,像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说到底,还是我们心里都有成见,没把事情摆到明面上说清楚,都端着自己的架子,不肯低头。”


    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恳切,“龙老,我斗胆提个建议,要不咱们都别端着架子了——坦诚布公谈一次,把军功的事、审判的事、成见的事,都掰扯明白,总比这么耗着强,耗到最后,伤的是部队的人心。”


    听着赵虎的话,龙老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剧烈,老兵们嘶哑的喊声此起彼伏。


    “有请龙老出来主持公道。”


    “让我们进去,我们要见龙老。”


    “开门啊,快让开……”


    几十名老兵簇拥着“镇国之柱”的牌匾,牌匾上的边漆被岁月磨得有些斑驳,却依旧亮眼。


    他们光着膀子,皮肤黝黑,肌肉上的伤疤像蚯蚓一样爬着,正用肩膀撞着统帅府的大门,“咚咚”的闷响像敲在他心上,每一下都沉甸甸的。


    叶老刚从黑色轿车里下来,穿着笔挺的军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想上前劝几句,就被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老兵推得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摔在台阶上。


    那老兵指着叶老的鼻子骂:“叶老,别在这儿装好人!有本事开门,没本事就靠边站……”


    龙老盯着窗外混乱的场面,又想起陈榕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不甘和倔强,像极了当年在边境上,抱着炸药包跟敌人同归于尽的年轻士兵,眼里只有“公道”两个字。


    龙老靠在窗沿上,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赵虎的话。


    思索了良久,龙老终于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对着话筒沉声道:“好,我让一步。”


    这句话像颗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审判庭里瞬间安静下来,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榕手里的手机上。


    安涛攥着审判槌的手都在发抖。


    龙小云屏住了呼吸,胸口微微起伏。


    冷锋也忘了瞪人,直直地盯着陈榕,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所有人都没想到,龙老居然会对一个八岁的孩子让步。


    “破坏演习、殴打的事,先放一放。”


    龙老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却格外清晰。


    “我给你一个公平审判的机会——你想怎么审,提条件,只要不触碰底线,我都答应。”


    陈榕的眼睛瞬间亮了,猛地抬手,指着审判台主席位上的安涛,低吼起来。


    “先让这个煞笔下来!请‘真正的审判长’出庭!”


    安涛坐在主席位上,刚端起茶杯想喝口水压惊,杯沿刚碰到嘴唇,听见“煞笔”两个字,手一抖,滚烫的茶水瞬间洒了满衣襟。


    热气透过布料烫得他“嘶”地吸了口凉气,眉头皱成了疙瘩。


    安涛猛地站起来,反手指着自己。


    我煞笔???


    PS:4更,加1更,明天还是4更,补完,明天见,感谢大神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