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言辩?我的道,是大师兄的剑!
作品:《我,炮灰,成了社恐剑尊的专属嘴替》 魏沉樾点了头。
之前还心存疑虑的众人,再无半分怀疑。
刘奎刚缓和的脸瞬间黑了,他想不通魏沉樾这根木头怎么会如此配合一个扫地丫头!
难道他真的在那一刹那想了这么多?
不可能!
这块千年不化的寒冰,绝对没这个脑子!
“好!好啊!”
掌门抚掌大笑,从宝座上站起身来,笑声洪亮:“好一个深谋远虑的魏沉樾!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姜茶!我青霄剑派能有你们二人,何愁大事不成!”
他看着姜茶的目光灼灼发亮,像在看一块未经雕琢的稀世璞玉。
“传本座谕令……”
掌门正欲授予,那枚代表着监察之权的掌令使令牌,将此事尘埃落定。
关键时刻,一个尖锐的声音陡然从弟子队列中响起。
“弟子不服!”
众人循声望去。
张扬从人群中冲出。他满脸涨得通红,双目中燃烧着熊熊的妒火,死死地瞪着殿中的姜茶,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野猫。
【来了来了,只会迟到从不缺席的打脸专业户,张扬同学,闪亮登场!】
姜茶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不动声色。
这突兀的发难让众人一惊。
掌门的笑意收敛,脸色沉了下来。
赵征更是勃然大怒,横眉立目:“张扬!休得无礼!还不退下!”
此刻的张扬早已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如果今天让姜茶顺利上位,他以后在宗门里将再无抬头之日,只会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笑柄——
一个连杂役都斗不过的内门弟子!
他仗着自己代表不少内门弟子的心声,梗着脖子,上前一步,对着掌门和众长老一拱手,大声说道:“启禀掌门,诸位长老!弟子并非无礼,而是为我青霄剑派的道法正统着想!”
他手指猛地指向姜茶:“此女巧言令色,妖言惑众!方才那番话,不过是借大师兄不善言辞,行沽名钓誉之实!我等十年苦修,熟读三千道藏,才堪堪摸到‘道’的门槛,她一个杂役,凭什么定义我派的道法?”
“我等内门弟子,皆不服!”
他这番话极具煽动性,瞬间就点燃了许多内门弟子心中那点敢怒不敢言的火苗。
一时间,人群中附和之声四起。
“张师兄说得对!我们不服!”
“一个杂役,凭什么当掌令使!”
“请掌门三思啊!”
大殿再次变得混乱。
张扬的挑衅,已是在公然质疑掌门的决定。
掌门的脸黑沉,殿内空气仿佛结了冰。
张扬心一横,抛出杀招:“弟子不敢质疑掌门!但弟子恳请,与姜茶师妹,当众‘言辩’一场!以证道心,以正视听!”
“言辩”二字一出,满殿哗然。
这是修仙宗门解决道法争议、或是考核弟子心性悟性时,才会采用的一种极其正式的方式。它考验的,不仅仅是修士的口才,更是其对天地大道、修行根本的理解,是逻辑思辨与心境修为的综合体现。
张扬提出这个要求,用心可谓险恶到了极点。
他自诩内门弟子,饱读道法典籍,自幼便有名师指点,对各种经文典故倒背如流。
而姜茶呢?
一个刚刚从杂役堆里爬出来的丫头,大字能识得几个都未可知,更遑论那些佶屈聱牙的道法理论。
这哪是辩论,分明是赤裸裸陷阱。他要当着全宗门的面,把姜茶打回原形!
“没错!当言辩!”
“若她真有本事,就不该怕!”
张扬的提议得到他身后那群内门弟子的热烈响应。
无数道目光如利剑般,再次刺向姜茶。
如果她拒绝,那就等于心虚,坐实了张扬口中胡编乱造的指控,刚刚建立起的一切威信都将土崩瓦解。
可如果她接受,她一个连引气入体都费劲的杂役,又如何能与一个饱读经书的内门弟子进行道法言辩?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就连一直对姜茶青眼有加的赵征也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刘奎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嘴角噙着一抹胜券在握的冷笑。
【好家伙,图穷匕见了。这是看说不过我,就给我挖了个知识壁垒的陷阱啊。】
【跟他辩论道法经文?我连这个世界的字都认不全呢,这不是找死吗?这帮孙子,太阴了!】
突然,一股冰冷的剑意在大殿内弥漫开,几乎凝成实质,死死抵住张扬的喉咙。
殿内的梁柱之上,竟凝结起一层薄薄的白霜。
张扬脸上的得意僵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感觉只要再多说一个字,脑袋就会被洞穿。
是魏沉樾。
他依旧站在那里,一动未动,甚至连眼神都没给张扬一个。
可他耳廓那抹红,深得快要滴血,暴露了滔天怒火。
他想一剑劈了眼前这只苍蝇,可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份无力感,几乎要引燃他心中压抑的毁灭欲。
周身剑气愈发失控,大殿温度骤降!
掌门重新坐回宝座,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别啊大佬!冷静!你现在动手,就正中刘奎下怀了!他们巴不得给你扣上一个‘以强凌弱、打压同门’的帽子!】
姜茶感受到身边的怒意快要毁天灭地,一股暖流淌过心间。她深吸一口气,在众人噤若寒蝉时,向前迈了一小步。
这一步,正好挡在魏沉樾身前。
她迎着张扬惊惧交加的脸,忽然笑了。那笑容明亮得像淬了火的刀锋,带着洞悉一切的从容。
“好啊。”
清脆的两个字,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我接受你的‘言辩’。”
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竟然……真的敢答应?
张扬也是一愣,随即心中狂喜。他原以为还要再逼迫一番,没想到这个蠢货竟然自己走进了陷阱!
可姜茶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喜悦凝固在了脸上。
“不过,”她歪了歪头,那双贼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既然是‘言辩’,总得有个辩题吧?”
她笑吟吟地看着张扬:“张师兄饱读道藏,对上古典籍中的‘无为之道’、‘太虚之境’之类的理论,定是了如指掌。而我呢,只是个扫地的,见识浅薄,实在不懂那些高深的大道理。”
她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短处”,让张扬等人脸上的轻蔑之色更浓。
然后,她话锋一转。
“我的‘道’,很简单。”她侧过身,伸手指了指身后因她一句话而剑意稍缓的白衣身影。
“我的‘道’,就是大师兄的剑道。我的‘能’,就是辅佐这门剑道。”
她的声音重新响亮坚定。
“所以,我们的辩题,不如就定为——”
她一字一顿,冷然地说道:“论剑道之实,与坐而论道之虚,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皆寂!
老天爷,这要上杀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