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想亲亲阿枝

作品:《残疾王爷带崽退婚?我偏要嫁!

    高枝本打算告诉他。


    不过想到明日要和沈家人用饭。


    待吃完饭,再将此事完整和他说明。


    “之后再跟你说,现在保密。”


    鄷彻没作声,也没表态,只是转身之际,眉眼迅速黯淡下来。


    【瞒着我…也好。】


    【至少能维持现状。】


    【这样…就够了。】


    高枝听人说话总觉得稀里糊涂的,又不好追问,左右等明日就能跟他说清楚。


    中秋午饭是在高家用的,惦记着晚饭要和沈重父子一起,高枝差人去和连家说明,免得得罪了老爷子。


    晚饭定在了樊楼。


    三层楼阁屋檐翘角,雕梁画栋,夜色为其笼罩一层极致华美,明暗相通,楼内设六十余间小阁,散铺则是七八十副桌凳,酒席繁盛。


    沈家定下雅间在三楼,高枝随鄷彻赶到时,沈家父子皆在。


    “拜见王爷、王妃。”


    沈重朝两人作揖。


    高枝忙回礼,“大人不必客气,我同沈兄是同窗,先前他帮过我许多,您将我看作小辈即可。”


    怀安王妃从前在岳麓书院念书,沈重是知道的,记得先前沈昔还常常领着鄷荣和高枝一块出去。


    如今小姑娘已是怀安王妃,就连沈重都生出几分恍如隔世。


    “王妃这是折煞臣了。”


    沈重笑道:“快入座吧,饭菜都备好了,咱边吃边聊。”


    鄷彻同高枝坐在一起,沈昔则坐在高枝对面,小二端菜上来后,他径直将一碟子糖醋里脊送到高枝跟前,“和你母亲的手艺应该比不了,尝尝吧。”


    “多谢。”


    高枝朝人笑了笑。


    “你还尝过将军夫人的手艺?”


    沈重好奇。


    “先前在书院时,清汤寡水,将军夫人总送来饭菜,我也跟着打牙祭。”


    沈昔思及过往,目光落在鄷彻身上,“只可惜,那时候王爷并不同我们在一起,独来独往,总是孤单。”


    【阴阳怪气。】


    【在这儿装什么样。】


    【在阿枝面前耍尽心机。】


    高枝自然分辨得出这是鄷彻的心声。


    沈重还在,她相信鄷彻没蠢到当着人爹的面直接开骂。


    “他也不是独来独往。”


    高枝帮人说话:“先前在书院,温大哥和鄷舟还有边林他们,和鄷彻关系都不错。”


    鄷彻细嚼慢咽,抿成一条线的唇微微上扬。


    “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温禾。”


    沈昔眸底微动,“他当时从温家出逃,跟我说要和你上战场,这几年我给他写信,


    他却从没回过,怀安王知道他的行踪吗?”


    鄷彻筷子一顿。


    高枝蹙眉。


    雅间内沉默了良久。


    温家属大鄷世家前列,世家子弟鲜少准许子弟上战场,温禾和家里大闹了一场,逼得温家和人断绝关系,他这才投军去了太原府。


    “沈昔。”


    高枝要引开话题,身侧男人却接了话:“他死了。”


    沈昔眸底一滞,似乎是想起从前和温禾习武玩闹的画面,从前为他出头、和他说知心话的挚友,原来真的不在人世了。


    “他牺牲了。”


    鄷彻缓缓添上这一句。


    其实沈昔早猜到是这般,温禾刚去太原府时,还给他送了信,可后来一封比一封少,他猜想或许是战事吃紧。


    直到后来,他送去的问候总是石沉大海。


    他隐隐猜到,或许挚友已逝。


    “温禾那孩子我记得,文武双全。”


    沈重记得当年温禾被逐出温家时,京城人尽皆知,没想到最后,竟真为国献身。


    “他的尸身呢。”


    “葬在太原府。”


    鄷彻捏着酒盏,“我亲手葬的。”


    “也好。”


    沈昔蹭了下眼角,“他喜欢那地方。”


    “中秋佳节,斯人已逝,咱们不说了。”


    沈重拍了拍儿子肩膀。


    “温言。”


    沈昔忽然开口,引得鄷彻掌心酒盏歪斜,酒液溅到桌面。


    “怎么了?”


    高枝帮鄷彻将袖子上的酒液擦干。


    沈昔将男人反应尽收眼底,“濯栖书院半个月后正式开学,要让他准备准备,


    那儿都是世家子弟,有些脾性刁蛮的,你们要提前跟他说明。”


    “回去我就跟他说。”


    高枝笑了声:“还是你这当叔父的上心。”


    “伯父。”


    鄷彻冷不丁说。


    高枝反应过来,“是…我都忘了你比沈昔要小些了。”


    “就喊叔父吧。”


    沈昔道:“听着亲近些。”


    沈重不知几人打什么哑谜,让小二多送上来几坛酒,拉着鄷彻聊起肃清一事,连连感谢。


    高枝喝多了两杯,也忘了鄷彻不喜欢沈昔这件事,同沈昔笑谈起从前念书时,和鄷荣一起,三人做的糗事。


    说到兴起,高枝开怀大笑。


    全然忘了,还有个丈夫坐在对面,余光一直都落在她身上。


    这个世上,能让她高兴的人太多了。


    沈昔是。


    她在外头养的那个应当也是。


    只有他…他无法令她开怀。


    【她还真是高兴啊……】


    高枝闻声看过去,正好对上男人淡泊得快要滴出水的眼神,隐隐有失落之色划过。


    笑容就这样僵住。


    糟糕。


    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


    这顿饭几人都喝得不少,尤其是沈重喝美了后,接连灌鄷彻。


    让高枝惊奇的是,惯来自持的人,这回竟全不拒绝,喝下沈重递来的一杯又一杯。


    最后还是沈昔看不下去,带着父亲回去,高枝则让苍术他们扶人上车。


    “不上车。”


    高枝看人俊脸酡红,“你喝多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想在街上逛一逛。”


    鄷彻看着繁华街景出神,“有好多花灯。”


    高枝叹了口气。


    也罢。


    陪他走走,正好醒酒。


    “你们先上车吧,我们逛一会儿再回去。”


    高枝吩咐苍术两人。


    “是。”


    长街火树银花,张灯结彩,视线扫过之处皆是美景。


    “你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也买过花灯。”


    高枝不禁想起那年上元,第一回发现这家伙的劣根性。


    “你只给沈昔买了。”


    鄷彻打断人的回忆,语气很淡:“没给我买。”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记仇。”


    高枝失笑。


    “给我买一盏吧。”


    鄷彻带着几分期冀,望着人。


    “你还是孩子吗?”


    高枝忍俊不禁,还是转身去小摊上买了几盏。


    “我只要一盏。”


    鄷彻看着人拿回四盏灯,并不贪心,他只要一盏就好。


    “这是你的。”


    高枝将其中一个小兔花灯给他,“剩下的是给孩子们的。”


    鄷彻皱眉,“不要。”


    高枝一愣,“什么?”


    “四盏都给我。”


    鄷彻眼睛一眨不眨,“要么就只给我一个人买。”


    高枝茫然。


    这家伙…该不会连孩子的醋都吃吧。


    “……”


    最终高枝还是将剩下三盏都退了,推着鄷彻回王府,从繁荣御街再到夜深人静的小道,鄷彻抱着怀里的小兔子花灯,乖顺得吓人。


    直至到王府门前,高枝准备将跟在他们身后保持一段距离的苍术和商陆喊来,手腕被人轻轻握住。


    “?”


    “阿枝。”


    “怎么了?”


    难得听人这样喊她,即使是醉鬼,她也忍了。


    “阿枝。”


    “嗯?”


    “阿枝。”


    高枝乐了,“你要喊一晚上吗?”


    “阿枝。”


    鄷彻低垂着眼,没看她,“只要你给我买花灯,我什么都不计较的。”


    高枝听糊涂了,“什么?”


    “我不在乎的。”


    鄷彻语气掺和了一些执着,“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只要你还愿意给我买花灯,我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