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让她出丑

作品:《残疾王爷带崽退婚?我偏要嫁!

    高枝听着熟悉的混不吝语调,反手攥住对方手腕,“想疼我,可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啧,半年不见,还是这样嚣张,当心走夜路被打。”


    眼前昏暗消散,不等鄷荣反应,自己先落入高枝怀中。


    “诶我去,你几个意思啊,成了婚的人了,还勾搭小爷。”


    高枝嗅着熟悉馨香,眼眶微热,忍住落泪的冲动松开人。


    鄷荣还是察觉了不对,蹭过她的眼睛,“受委屈了,我这次回钦州,在沈家本家耗费了太久时间,听说了姜透和太子的事,


    那帮狗杂种,我迟早帮你剁了他们,别难过,心肝儿。”


    高枝没忍住笑了出来,“谁能给我委屈受,是我识人不清,以为姜透和你一般,待我真心,


    至于太子就更不用说了,我同他并无感情,他和谁在一起,我都不在意,只是厌他欺瞒我罢了。”


    鄷荣听了这话才展颜,“我就知道,我家心肝儿是最通透的。”


    高枝笑了下,时隔一世,目光不禁打量起鄷荣。


    这人着碧玉色鎏绣梨花长袍,乌发高束,鄷荣最喜这风流蕴藉的儿郎打扮,偏眉眼尽态极妍,作为郎君来看过分妖冶。


    因鄷荣历过一次婚姻,又喜儿郎打扮,就算样貌艳极,都没人敢追求,生怕外界传言她被前夫伤了心,生了磨镜之癖的事是真的。


    “瞧你这桃腮粉脸的,和心上人成婚的感觉不错吧。”


    鄷荣痞笑,“先前还跟我说,等鄷彻回来,你不会饶了他,现如今人带了孩子回来,你都不计前嫌要嫁过去。


    我如今可后悔极了,回京路程该再加快些,亲自见你们二人大婚,才不负我当年谶语。”


    高枝没好气瞪着人。


    犹记书院时,鄷荣总爱说日后她会和鄷彻成婚的话。


    前世未实现的事,今生却如了愿。


    “不过,我可不信鄷彻那家伙会在外面乱搞。”


    鄷荣挑眉,“只怕那仨孩子另有说法。”


    高枝一愣。


    这丫头真是乖觉,神机妙算的本领比在书院时只好不差。


    “你们血脉相连,自然是要替他说话的。”


    事关辽人,高枝不敢顺着人的话往下说,只转移话题:“你也是,今日沈老爷子大寿,他和你母妃都素来不喜欢你这打扮的,做什么要讨他们不喜。”


    “非也。”


    鄷荣摇晃着手里的折扇,摆出唱戏的姿态,“这身打扮,是为了给我家老爷子演一出他最爱的《打花鼓》。”


    高枝被人逗笑,“原来是为了给老爷子唱戏,那怎么还待在这儿?”


    话音落下之际,高枝身后出现另一道温醇男声。


    “荣儿,戏台子在催你过去了。”


    高枝回首,见熟悉的清俊面容,当真是恍如隔世。


    “沈昔。”


    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朝她作揖,“王妃。”


    “跟我这样见外了?”


    除了温禾,属沈昔在书院中对她帮助良多,前世沈家儿郎尽数丧命,她为之唏嘘伤心良久,还曾给沈昔烧去纸钱。


    眼瞧着人活生生站在眼前,心底不禁生出几分恻隐。


    沈昔是沈重长子,官居步军都指挥使,外人称一声沈步帅,因父亲重罪丧命,短短半年,沈家几乎灭门。


    事情沸沸扬扬,当时就连高枝都无法判断,素有忠正廉明美誉的沈重有没有做出贪污之举。


    直至沈昔的妹妹沈青入了东宫,假意讨好,谄媚奉上。


    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最后一举揭发沈重贪污一事是太子构陷,为沈家平了反。


    案子才得以昭雪。


    也因此,太子一应恶行被揭发,储君之位被废。


    “高枝。”


    沈昔掩去眸底落寞,“先前护荣儿去本家,没能赶上你大婚,过几日定送上厚礼,以表歉意。”


    “同我客气什么,都是同窗。”


    高枝笑了笑,决计这辈子不能让沈家再步前尘,按住心底忧思道:“老爷子还在等你们,先去吧。”


    待两人离开,高枝脸上笑容才淡下去。


    只是不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当是谁在这儿,远远就瞧着一身晦气。”


    随姜透走来的,正是在鹤云茶馆逼高枝下跪的几个贵女。


    同为将军府出身的邹好自几人结交时,就待高枝很是淡漠,前世高枝不知缘由,等化为魂魄,跟随鄷彻后才知晓真相。


    邹好自少时恋慕鄷彻。


    蹉跎到如今双十年岁,还没出嫁,就是惦记着鄷彻,数次接近,甚至还想方设法爬鄷彻的床。


    最后自然没得逞。


    让苍术捆了,衣衫不整扔出了王府。


    她也因此坏了名声,后来被邹家一根白绫断送了性命。


    高枝瞧着眼前年轻秀丽的面容,不禁惋惜,又生厌恶。


    惋惜的是生命,厌恶的是人不知进退,愚不可及。


    先前她和鄷彻有婚约在身,邹好自是不喜欢她的。


    如今两人成了婚,这敌对的心思便更重了。


    “邹姐姐,如今枝枝是怀安王妃,你可不能这样跟她说话了。”


    姜透拉住邹好。


    一旁的史真却嗤:“怀安王妃有什么了不起的,没看见方才怀安王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


    真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让王爷为她倾倒。”


    邹好听了这话眼底更沉,“王爷并非贪色草包,高枝,我若是你,自知高攀,便识趣早早同王爷分开。”


    “分开?”


    高枝笑了声,“给你让位子吗?”


    邹好愣了下,随即骂:“你胡说八道什么?”


    “别和她争了。”


    窦香儿思及父亲只是翰林院小小承旨,可不敢跟人胡闹,劝道:“席面也用过了,不如先走吧,免得又生出流言蜚语。”


    这话却使得邹好越发气恼,“难不成我还怕她?”


    瞧着高枝那张水灵的脸,邹好忿忿不平,逼近道:“上回,你在茶馆逼得姜透给你下跪,还散布谣言,今日合该给姜透下跪道歉才是。”


    高枝挑眉。


    四周无人,是以邹好才敢让她下跪道歉。


    “邹好,你父亲冠军大将军三品官员,而我是一等亲王妃,你爹见了我都得行礼作揖。”


    高枝歪着头,忍俊不禁,“你让我给你下跪?你回去问问你爹,他老人家敢不敢受我一礼。”


    邹好攥着拳,“你如今所得不过是王爷赐予你的,你有什么……”


    “我高枝有学识、有家世、有样貌、武功超群,聪明出众。”


    高枝微微一笑,“我一不贪夫婿钱财,二不图夫家权势,我连他的名声地位都不在乎。”


    邹好一顿。


    “我有的,你永远都比不上,也永远抢不走。”


    高枝笑容礼貌。


    “你挑衅我。”


    邹好深吸一口气,身躯止不住发抖,余光瞥见人身后那泥泞池塘,眼底闪过几分寒光。


    “姜透因你受尽委屈,我作为她最好的朋友,绝不允许你这样欺凌她。”


    邹好扯动嘴角,威胁道:“若今日,你不肯跪地道歉,我不介意让你这漂亮体面的模样在今日荡然无存。”


    “听邹姑娘的意思,是想动手?”


    邹好同样出身将军府,自幼学了些身手,虽不说和男子匹敌,但像高枝这样的半吊子,她认为对方可不是她的对手。


    “我若是想跟你动手,你奈我何?”


    邹好不屑一笑,“高枝,你若是识趣,就趁早下跪道歉,凭借着昔日几分情谊,我不会为难你。”


    “若我不识趣呢?”


    高枝抬眼,“你要…做什么?”


    方才她辞别萧氏时,听人说了一刻钟后会回来,她可以在此等候。


    既然邹好非要往她手里送,那可就别怪她无情了。


    “不管我做什么,眼下你连一个帮手都没有,可会吃亏哦。”


    听着小姑娘的威胁,高枝只觉好笑,余光瞥过姜透隐隐皱起的眉头。


    看来这场戏的主角并没有将事情闹大的打算呢……


    “邹姐姐。”


    姜透拉住人的衣袖,“今日是沈家宴席,沈贵人亲临,公主亦在,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大……”


    啪的一声,邹好将衣袖扯开,“你怕什么,让你动手了?这还不是在为你出头。”


    姜透眸底浮过几分讥诮。


    近来官家盯着她,沈贵人眼皮子底下,她可没打算搞事情。


    邹好实在蠢的厉害。


    不过也好。


    由这人出面,姜透便能躲起来。


    “枝枝,你还是向邹姐姐道歉吧。”


    姜透水眸满是担忧。


    高枝嗤笑:“姜透,你这样担心我,不如你代我向邹好跪下道歉?”


    “猖狂!”


    邹好忍无可忍,挥掌袭去。


    她可没打算打高枝。


    不过是送她入池塘洗洗澡,让怀安王和宾客们看看,这位王妃狼狈起来是何等模样。


    左右这儿没旁人。


    谁又能作证是她动手推了高枝。


    事情如她料想般顺利,高枝挨了她一掌,趔趄地往泥塘中跌去。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