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所谓的道果就是异能者对异能运用达到一定程度后掌握的某种法则？”


    在‘权柄’的问题上问不出个所以然，江羽估摸着这家伙自己对其也知之甚少，干脆便不问了，转而问起了道果的事情。


    这孔雀可是已经在着手利用信仰之力凝聚道果了，这玩意儿她不可能不清楚。


    “是的。”孔雀连忙道：


    “其实异能者之所以能够拥有异能，本质上就是在借用天地间自然规则的力量。”


    “达到九阶凝聚道果之后，就不再是借用力量了，而是一定程度上的掌握这种力量。”


    “而天地间的规则数量是有限的，有人或变异生物掌握了一道规则，那在这个人死之前，其他的人或变异生物自然就无法掌握了。”


    “所以理论上来说，这天底下的‘九阶’都是有数的。”


    “这个数量具体是多少？”江羽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个消息让他不由得多了几分紧迫感。


    “这我就不知道了。”孔雀连连摇头：


    “我还没达到那个境界，妖王也没跟我们说过这些。”


    江羽闻言沉默了片刻。


    许多他原本不了解的事情在听到孔雀所说的这些信息之后也不由得豁然开朗了。


    比如那万妖宫的妖王为什么要赋予这些八阶凶兽收割信仰的能力，让他们有机会达到九阶。


    这个问题在江羽猜测这些凶兽通过万妖宫掌握了某种利用信仰之力的办法之后就困扰了江羽很久。


    因为本质上高阶凶兽和人类是差不多的。


    大家其实都是独立的个体，有独立的思维。


    有几个人在自己强大之后还愿意让不相干的人也跟着自己一起变强的？


    特别是凶兽，它们可以说完全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


    甚至很多凶兽未变异前可能都是捕食者与被捕食者的关系。


    人类反而还是社会性动物，基因上就有互相帮助的本能，且是绝对单一的族群。


    一个极其强大，绝对已经达到了九阶的妖王，不打压其它凶兽，让自己一直保持强大，反而会传授其它凶兽进入九阶的办法。


    这点在江羽之前看来是完全无法理解的。


    可现在不同。


    在孔雀说完这些后，他顿时就明白妖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九阶的名额是有限的，一个萝卜一个坑。


    在自己已经达到了九阶，且很难再占据更多的规则之后，当然要选择一个更亲近的群体去占据更多的规则。


    所谓的妖王给这些八阶凶兽收割信仰的能力，为的就是这个。


    “妖王是怎么得到‘权柄’成为九阶的？”


    沉默片刻后江羽问道。


    孔雀闻言只是摇头：


    “这个我真不知道。”


    江羽本来也没指望她能知道这种隐秘的消息，摇了摇头也没多说，接着道：


    “那你知不知道如何不通过信仰之力凝聚道果？”


    “额......”孔雀思索了一会儿：


    “应该是有的，我听其它八阶凶兽私底下说过，妖王似乎就是在自己掌握了道果之后才获得的‘权柄’，当然，这个事儿妖王自己没说过，真假我也不清楚。”


    “再者，我听说你们九州有一棵树，它本身就有个异能能通过吸收信仰，甚至普通源力来凝聚道果，凝聚出来的道果不仅自己能用，还能给别人用。”


    “似乎更远一些的黑州那边也出现过类似的变异生物，本身的异能就能凝聚道果。”


    “至于你们人类之中有没有这类异能者，那我就不清楚了。”


    这么说来梧桐的异能就属于是特例了。


    江羽闻言都不由得有些羡慕。


    能拥有这种凝聚道果的天赋，说是天选之子都不为过。


    他就算是有系统加持，如今都被卡在了八阶。


    而这些拥有独特天赋的存在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只要九阶的名额还没被完全占完，就必然能达到九阶。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权柄’赋予的收割信仰的力量和与生俱来的天赋，任何变异生物最终都只能通过自己的感悟来凝聚道果？”


    “是这样的。”


    孔雀偷偷看了眼江羽。小声道：


    “所以妖王说过，有时候异能强大并不一定就是好。”


    “强大的异能往往是依托于强大规则的产物，而越强大的规则，便越难以通过自身感悟来凝聚道果。”


    “在这点上，异能较弱的变异生物或者人类异能者想迈过八阶到九阶这个坎反而更容易。”


    “呵！”江羽笑了笑：


    “话是这么说，可太弱的异能想要达到八阶都难，更遑论九阶？”


    没道理你前期靠个牛逼的异能大杀四方，达到八阶之后，发现因为异能太强反而不好突破九阶就去嫌弃自己的异能吧？


    那跟放下筷子骂娘有什么区别！


    “听说妖王最初的异能就非常弱，只是一个水系的能力。”孔雀弱弱道：


    “只是因为它本身敢打敢拼，在进化的路上始终比别人要快一步，才能迅速到达八阶，随后凭借原本就很弱的异能参悟规则达到九阶。”


    “当然，我也是听说。妖王到底是先得到‘权柄’的还是先凭自己的力量凝聚道果的，根本没人知道，我们这些去万妖宫进修过的凶兽也就是道听途说而已。”


    用一个很弱的异能逆势崛起，一直保持境界上碾压，让自己迅速达到八阶吗？


    江羽想了想，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末日之后不管是人类还是这些凶兽灵兽都是从头开始。


    有的人或兽觉醒了牛逼的异能，天赋好。


    有的人或兽异能一般，但奈何人家够努力。


    在大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前提条件下，努力的就未必会输给天赋好的。


    不过这种情况通常只是个例，且只会出现在这种末日大洗牌的初期。


    不说过个一年半载，就算是现在，随着高阶变异兽和高阶异能者越来越多，占据的各种资源也越来越多，低阶的存在越来越难以出头几乎是必然的。


    妖王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在对方已经达到九阶的情况下，恐怕会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不过没有天赋全靠努力达到高阶......这让江羽想起了九州的某个人。


    他几乎会用天眼观察任何一个与自己见过面的人。


    其中大部分人的异能和等级在他看过之后就忘了。


    能被他记住的寥寥无几。


    这些人里要么是拥有极其强大的异能，要么就是他身边熟悉的人。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李平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