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作品:《白切黑捡到天然呆以后》 大清早,钱耀祖揉着宿醉发青的眼圈,腰带歪斜地挂着摇摇欲坠的玉佩,活像只被雷劈过的锦鸡。
他揣着在白昭阳面前立下的军令状,带着壮硕如熊却细声细气的翠翠,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了当初遇见冬骊的街口。
砚云渡的气派园林显然没能提升他的智商,反而让他行为更加异常。
只见他搓着手,对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仿佛在寻找失落的宝藏:“翠翠,眼睛放亮点!掘地三尺也得把那位‘月光美人’给师父找出来!”
翠翠捏着嗓子应和,壮硕的身躯和尖细的嗓音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反差:“公子~您就?好吧~月光美人儿~跑不了~”
两人一个咋咋呼呼,一个扭捏作态,活脱脱一副话本里强抢民女的无脑反派模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冬骊的南山茶楼在此地经营日久,人缘极好。
街坊们一看这县令家的傻儿子带着个古怪的壮汉在打听冬骊的消息,心里门儿清,准没好事。
几个眼神交汇间,心照不宣。
钱耀祖主仆在街口盯着来往人群做了半个时辰的门神,才反应过来:“是不是该找人问问?”
翠翠点头:“好像是。”
钱耀祖首先锁定街角卖馎饦的大娘:“喂!卖面的!你有没有见过一位穿青衣、气质……呃……冷得像井水又亮得像星星的姑娘?”
王婆正捞着馎饦,见他过来,眼珠滴溜一转,突然抄起大勺“咣当”敲在锅沿上,吓得钱耀祖差点跳起来:“哎哟,这位少爷可问对人了!昨儿个是见过!啧啧,那姑娘,真是漂亮!”
她突然凑近,带着葱蒜味的口气喷了钱耀祖一脸:“她往西市去了,说要买什么……西域孔雀毛做扇子呢!可讲究了!”
钱耀祖夸张地用手背猛擦脸,一脸扭曲,却仍记得白昭阳教导的“纨绔风度”,好歹没有大发雷霆,认命拉着翠翠就往西市跑。
春桃正在西市卖花,被气喘吁吁的钱耀祖拉住:“卖……卖花的,见着买孔雀毛的青衣姑娘没?”
春桃就着对方伸来的袖子擦了擦沾满花泥的手,声音洪亮,表情真挚得不得了:“孔雀毛?哎呀!是有个穿红裙儿的姑娘买了!刚走!”
她眼睛都不眨地胡诌:“说是赶着去张屠户那儿挑黑猪鬃呢!听说是长安城贵女们现在最时兴用黑猪鬃梳头啦!又黑又亮!”
“啊?!”钱耀祖和翠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时尚前沿”的茫然。
翠翠拔了自己两根头发,一脸期待:“公子~您看我这发质~用黑猪鬃梳梳,可能又黑又亮乎?”
钱耀祖一脸嫌弃地推开他的大脸。
春桃歪头:“公子可是心疼这银子?”
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白昭阳教导的“舍得花钱”隐约在耳边响起,钱耀祖立刻掏出钱袋:“说的是!走!去张屠户那儿!”
正是正午时分,张屠户的肉案前寒光闪闪。
钱耀祖刚要开口,张屠户“啪”一声把砍骨刀剁进案板,震得他刚刚放在那处用于购买情报的银钱“叮当”乱跳,其中一枚精准地掉进了旁边装猪下水的木桶里,扑通一声。
钱耀祖心疼地“嘶”了一声,看着油腻的木桶又不敢伸手。
张屠户声如洪钟:“梳头?黑猪鬃管够!不过那位姑娘啊,刚才被陈掌柜亲自请去品茶了!点名要尝什么‘雨后龙眼茶’,稀罕得很!”
钱耀祖感觉自己像个被抽打的陀螺,晕头转向地又扑向陈掌柜的茶叶铺。
……
南山茶楼里,时间缓缓流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柔和地洒在柜台上。
冬骊正为《渣男改造计划》的最后一章绞尽脑汁。
她烦躁地揉搓着宣纸,又一个无辜的纸团“唰啦”诞生,滚落到脚边那座散发着“生人勿近”寒气的纸团“长白山”下。
(系统:警报!宿主杀气值突破临界点!建议启动《渣男物理阉割计划》泄愤……等等,我是正能量系统不能教这个!)
小豆子和另外几个小乞儿,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帮着摘茶叶,乖巧得像几只小鹌鹑。
刘力在堂中说书,讲到精彩处激动得一脚踩在凳子上,裤子“刺啦”裂了道口子。
他面不改色,用折扇一挡关键部位,唾沫星子继续横飞,仿佛只是优雅地换了个姿势。
止山擦完最后一个茶壶,锃亮如镜,能清晰映出冬骊揉皱的眉头和她手下那张饱受摧残的宣纸。
他看着柜台后低气压笼罩的冬骊,清澈的眼神眨了眨,然后非常认真地、一步一步倒退着挪出茶楼。
许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冬骊身上,只听“咚”一声闷响,他的额头结结实实撞在门框上。
止山摸摸被撞的地方,一脸茫然地看了看门框,又看了看柜台方向,确认没有惊扰到冬骊,才继续往外走。
片刻后,他捧着一个油纸包,献宝似的递到冬骊面前:“阿骊,九芳斋新做的蜜浮酥柰花。甜甜的,吃了开心。”
冬骊抬眼就看到他“战损归来”的呆样——衣襟上蹭了一大块显眼的灰色墙灰,额头上留着可疑的红痕,配上油纸包里散发出的浓郁甜香,将她那股郁结于胸的烦躁倏地冲开一道缝隙。
她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了一下。
……
与此同时,陈掌柜捻着胡须,慢悠悠开启冗长且充满生僻词汇的奇幻“茶叶经”模式:“雨后龙眼?嗯……此茶树生于云雾高山,非得在龙眼果‘映日红’熟透后三日内的卯时初刻之雨露滋养……”
钱耀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只见他听得眼皮打架,哈欠连连,却偏偏像是面对夫子,不敢打断。
“在下是问,那青衣姑娘……”一个时辰后,陈掌柜喝了口茶水润喉,钱耀祖终于打着哈欠,提醒。
陈掌柜像是才想起来似的:“哦,对!……这茶老夫这里没有现货。不过,那姑娘倒是打听过,说乔家后院种了几株,兴许知道……”
……
钱耀祖主仆哼哧哼哧,已经不知第几次经过王记翠花豆花摊。
翠花怜悯地看着这两个满头大汗、眼神涣散的“冤种”,没说话。
就在他们快要绝望时,卖糖葫芦的老汉扛着草靶子慢悠悠走过,靶子上只剩最后一串晶莹剔透的红果。
钱耀祖眼睛都直了,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个箭步冲上去:“老爷子!最后一串我买了!您……您见过一位穿青衣、特别好看的姑娘吗?大眼睛,高鼻梁,双眼皮!”
老汉慢悠悠地取下糖葫芦,递给钱耀祖,脸上堆满和善的褶子:“青衣姑娘的妈啊?哦哦哦,对对对,她特意交代了,说她在……”
“不是青衣姑娘的妈,我要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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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青衣姑娘!”钱耀祖连忙纠正。
“哦,舅舅是青衣姑娘……”老汉说着一愣,摇摇头,“不对啊,哪有姑娘给人当舅的?公子,你糊涂了吧?”
“嗯,我糊涂了。”钱耀祖已经没脾气了,“不是青衣姑娘的妈,也不是舅舅是青衣姑娘,我就是找青衣姑娘。”
“你舅找青衣姑娘,你帮你舅找啊?那你还挺孝顺的!”老汉感慨。
“嗯,怎么不算呢?”钱耀祖自我安慰,孝顺师父也是孝顺,孝顺舅舅也是孝顺,差不多,差不多,“那您见过青衣姑娘吗?”
老汉不知怎的,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惊天动地,上气不接下气。
趁着咳嗽的工夫,他偷偷朝旁边看戏的翠花挤了下眼睛,手指才颤巍巍地指向城南方向:“咳咳咳!在……在刘木匠家……咳咳咳!等……咳咳咳!等您呐!快……快去!咳咳咳……”
钱耀祖如奉纶音,付了钱,攥着那串珍贵的糖葫芦,拉着翠翠就冲向了城南刘老汉家。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木匠刘老汉慢条斯理地放下刨子,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他看着闯进来满头大汗、满眼期待的主仆二人,疑惑道:“今日没人来啊。哦对了,我刚雕了个《百骏图》,公子是否感兴趣?”
晴天霹雳!晴天霹雳!
钱耀祖僵硬地低下头,看着手里那串因为一路狂奔、又被自己紧张攥握而化得一塌糊涂、糖汁黏腻沾满了手的糖葫芦。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落在他写满“我是傻子”的脸上。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街道上空骤然响起一道悲愤欲绝、石破天惊的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连卖糖葫芦的都骗我啊——?!”
这声呐喊,饱含着被世界愚弄的委屈与崩溃,成了压倒纨绔少爷的最后一根稻草。
翠翠劝慰:“公子~公子~莫气坏了身子~糖渍沾到玉珏上啦~”
两个小孩上前,巴巴地看着。
其中男孩舔了舔嘴唇,试探:“哥哥,这糖葫芦还要吗?”
钱耀祖一把将糖葫芦塞入男孩手中,然后一路哭嚎着,像个两百斤的孩子,带着同样委委屈屈的翠翠,冲回砚云渡找师父白昭阳哭诉去了。
那背影,充满了悲壮的喜剧感。
……
南山茶楼里,急促的《十面埋伏》终了,娉娉指尖流淌出舒缓的江南小调,悠扬婉转。
冬骊笔下如有神助,困扰她多日的《渣男改造计划》最终章,终于落下了一个让她无比满意的句点。
她吹干墨迹,唇角勾起一丝心满意足又略带危险的弧度。
婷婷这时抱着琵琶进来,好奇地探过头:“东老板,听说钱县令家那位少爷,今天满大街找穿青衣的姑娘呢。你认识穿青衣的姑娘吗?”
冬骊轻轻合上稿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月白色襦裙,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不认得。他找青衣干嘛?”
“他……这里,”婷婷用手指点了点脑袋,“好像有点问题。”
(系统,听到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冬骊遗憾摇头,毫无怜悯,“那就让他,再忙几日吧。”
她端起茶杯,指尖优雅地拂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描淡写:“刚好,我这两日也有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