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父母的猜想

作品:《[柯南]红与黑的互换

    回到那座冰冷而安全的堡垒别墅,劫后余生的松弛感尚未完全蔓延开,就被更沉重的疑云所取代。


    众人把湿透的衣服换下,伤口重新处理,热饮驱散了些许寒意,但客厅里的气氛却依旧凝滞。


    工藤新一(黑泽阵身体)和黑泽阵(柯南身体)面对面坐在那张巨大的操作台前,屏幕上分割出数个窗口,分别显示着荒岛卫星图、矢田雄介的档案、以及那枚乌鸦徽章和金属碎屑的高清扫描图。


    两人都沉默着,眉头紧锁,消化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以及那个神秘“佐罗”带来的巨大问号。


    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则坐在稍远处的沙发上。


    工藤有希子捧着热可可,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操作台那边,尤其是在“黑泽阵”和“柯南”之间来回逡巡。


    担忧、好奇、以及某种越来越强烈的、离谱的猜想在她美丽的眼眸中交织。


    工藤优作看似沉稳地喝着咖啡,但镜片后的目光同样锐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两人的互动。


    最终,是工藤新一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揉了揉依旧有些酸痛的肩膀,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强行拉回到案件本身,试图用他最熟悉的推理来厘清混乱的思绪:


    “好了,我们来梳理一下。”他开口,声音带着刻意模仿的、属于“黑泽阵”的冷硬,但语速稍快,泄露了属于工藤新一的急切,“从最初的三起案件开始。”


    他调出之前存储的资料。


    “第一起,日升财务社长谋杀案,毛利大叔被陷害。现场留下的所谓‘铁证’——凶器上的指纹、监控画面——都太过完美,完美得像故意布置的。


    结合后来‘乌鸦’的出现,这很可能就是他的手笔,目的是将警方的注意力引向毛利大叔,甚至可能是……试探?


    试探与毛利大叔相关的人的反应?”他说着,目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黑泽阵。


    黑泽阵微微颔首,补充道,稚嫩的童音冷静得可怕:“嗯。手法专业,擅长伪造证据和利用规则。现场发现的钢琴丝来源被刻意引导向HDUND,是为了将水搅浑,或者……也是为了将‘黑泽阵’这个身份拖入局中。”


    工藤新一继续道:“第二起,宴会厅,浅川舞被杀。她的死因是被冰冻后伪装成即时死亡,利用灯灭的瞬间用钢琴丝悬挂摆拍。


    她脚踝里的追踪芯片,以及试图敲诈HDUND的行为,说明她可能无意中掌握了组织的某些外围秘密。


    她的死,是灭口,也是警告。而‘乌鸦’选择在那个时间点、那个地点动手,甚至可能提前入侵了HDUND的数据库,目的绝不仅仅是杀一个浅川舞那么简单。他像是在……故意搭建一个舞台,吸引某些观众。”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思维高速运转:“第三起,就是刚才,矢田雄介被杀。他争夺遗产,用了不干净的手段,可能被毛利大叔抓到了致命把柄。


    ‘乌鸦’利用这一点,以委托调查为诱饵绑架了大叔,真正的目标却可能是我们?


    或者,是通过控制大叔,来间接控制刚刚收购了侦探社的‘黑泽阵’?”


    他越说越快,眼神越来越亮,属于名侦探的光芒即使在这具冰冷的躯壳里也无法完全掩盖:


    “而这三个案件之间,似乎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线串联着——HDUND集团。


    日升财务与HDUND有业务往来,浅川舞是HDUND旗下艺人,矢田雄介争夺的遗产据说也涉及HDUND的股份……‘乌鸦’对HDUND异常熟悉,甚至能绕过最高权限入侵数据库……


    他在组织里的地位肯定不低,而且他的行动,似乎总是围绕着HDUND展开?这公司到底隐藏着什么?”


    黑泽阵安静地听着,冰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赞许和更深的思忖。


    等工藤新一说完,他才缓缓接口,抛出一个更惊人的推测:“或许,他的目的,从来就不只是取代‘我’那么简单。


    HDUND内部,有组织极其看重的东西,或者……秘密。


    ‘乌鸦’想利用这次混乱,既除掉我,又趁机将那东西据为己有。


    而我们的出现,尤其是‘工藤新一’的介入,打乱了他的计划,反而让他看到了新的……可能性?”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屏幕上那枚乌鸦徽章,“留下徽章,是挑衅,也是……一种奇怪的‘标记’。”


    两人的分析环环相扣,逻辑严密,听得远处的工藤优作眼中异彩连连,暗自点头。而有希子则半张着嘴,虽然有些地方听不太懂,但觉得……好厉害!


    尤其是那个“柯南”小朋友,分析起案情来的样子,那种气场……真的太像小新一认真破案的时候了!就是感觉更冷更吓人一点……


    然而,破案分析的专注气氛很快就被另一种微妙的尴尬取代。


    讨论暂告一段落,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工藤新一打了个哈欠,习惯性地揉了揉脖子,很自然地对黑泽阵说:“差不多了,剩下的明天再想吧,先去睡了。”说完就很自然地站起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黑泽阵也跳下椅子,没什么表情地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极其自然地走向那间唯一的、拥有巨大King Size床的主卧室。


    坐在沙发上的工藤优作和有希子瞬间瞪大了眼睛,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等等!他们……他们要去睡觉了?还……还一起去那间卧室?!虽然知道现在情况特殊,但……但这也太……


    工藤有希子猛地抓住优作的胳膊,压低声音,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老公!你看到了吗?!他们……他们就这么一起去睡了?!


    那个‘黑泽阵’看起来那么冷冰冰凶巴巴的,小新一还那么小,虽然现在看起来他好像是比较大的那一个,但是他的年纪还是太小,虽然已经成年,但是,但是……这……这难道就是他们说的‘存在感互换’的一部分?


    包括……包括生活习惯和……和睡眠习惯也要‘互换’吗?!这‘绑定’得也太深入了吧?!”


    工藤有希子太过激动,以至于一时之间语无伦次,她磕磕绊绊的说了很多,但是她太过震惊了,以至于总觉得自己没有把想法表达清楚。


    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表情高深莫测。


    其实的话,虽然有些混乱,但是作为丈夫,再加上作为侦探的优秀特利能力,对于妻子想说什么工藤优作心中有数。


    同时,作为父亲和侦探,工藤优作当然看得出事情绝非简单的“睡眠习惯互换”那么简单。


    那个“柯南”的身体里,绝对隐藏着一个成熟甚至危险的灵魂。而“黑泽阵”身体里,则时不时冒出他儿子的影子。


    这种诡异的错位,加上两人之间那种既针锋相对又莫名默契的氛围……


    一个更加离谱,但却能解释很多疑点的猜想,逐渐在工藤优作天才的大脑里成型。


    他想起家里监控拍到的“黑泽阵”系着围裙做饭、“柯南”像小监工一样抱臂监督的画面;想起跳海时“黑泽阵”毫不犹豫护住“柯南”的动作;想起刚才分析案情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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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那种高度契合的思维模式……


    难道……优作脑中闪过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难道所谓的“存在感互换”,并不是简单的认知错位,而是……灵魂层面的某种纠缠甚至……融合?


    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身体习惯被原主人影响,而灵魂本身又保持着独立性的诡异状态?


    所以那个“黑泽阵”才会下意识地保护有着新一灵魂气息的“柯南”?所以两人之间才会有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别扭感?


    这个猜想太过超自然,太过匪夷所思,但却是目前唯一能合理说明所有异常现象的假设!


    工藤有希子看着丈夫变幻不定的脸色,忍不住追问:“优作?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工藤优作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用极其严肃的语气对自己的妻子说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猜想:


    “有希子,我怀疑……新一和那个黑泽阵,不,应该说是柯南的孩子,可能不仅仅是‘存在感互换’那么简单。他们之间,或许发生了某种……更深层次的、我们无法理解的‘连接’甚至……‘共生’。”


    有希子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嘴,眼睛瞪得滚圆:“共共共……共生?!


    就像那些科幻电影里演的那样?!两个人的灵魂困在了一起?!


    所以才会……才会睡在一起?!因为分开会不舒服?或者会能量不足?!”


    工藤优作:“……”妻子的脑补能力总是能突破他的想象极限。但他没有反驳,因为目前看来,似乎……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就在这对父母被自己惊人的脑补吓得够呛,同时忧心忡忡地望向那扇紧闭的主卧室门时——


    卧室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工藤新一看着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大床,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巨大的尴尬和别扭。刚才分析案情太投入,完全忘了这茬!


    黑泽阵则已经习以为常地走到床的另一侧,开始脱那身小西装外套,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你去洗澡。伤口注意别沾水。我处理点信息。”


    工藤新一看着他那自然无比的动作,脸颊有点发烫,梗着脖子道:“我……我今晚睡沙发!”


    黑泽阵动作一顿,抬起冰蓝色的眼眸瞥了他一眼,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随你。不过别忘了,‘资产’损耗过度,明天应对突发状况的效率会降低。如果因此导致任务失败或者……你的父母遇到什么麻烦……”


    又是这一套!


    工藤新一气结,但又无法反驳。


    他咬牙切齿地瞪了那个小恶魔一眼,最终还是一脸屈辱地抓起睡衣,冲进了浴室,把门摔得震天响。


    黑泽阵看着浴室门,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


    他拿出平板,连接上一个加密信号,屏幕上开始快速滚动代码。那个神秘“佐罗”手腕装置发出的频率信号……他一定要破解出来!


    而客厅里,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听到那声巨大的摔门声,心脏又是齐齐一跳!


    有希子紧张地抓住优作:“听!有动静!摔门了!是不是……是不是‘连接’出现排斥反应了?!我就说强行共生肯定有风险!”


    “有希子,冷静下来,也许只是单纯的有了矛盾。”


    “情感矛盾?这不是更加可怕的事情吗?”


    优作:“……”这都什么和什么?果然女人的脑回路要比世界上最离奇的案件还要离奇。


    他觉得,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无论是为了案件的真相,还是为了儿子那愈发扑朔迷离的“感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