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亲情试探
作品:《[柯南]红与黑的互换》 洞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冰冷而窒息。
洞口逆光站立的两个黑影,如同扼住命运咽喉的死神之手。那经过处理的、带着诡异笑意的声音,如同毒蛇般钻进工藤新一和黑泽阵的耳膜。
“哟,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嘛。”
矮个子黑衣人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黏在黑泽阵身上,那探究和玩味的意味毫不掩饰,完全忽略了一旁高大且更具威胁性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的心脏狂跳到了极点,几乎要冲破胸腔!
他下意识地挪动一步,将黑泽阵小小的身体更严密地挡在自己身后,肌肉紧绷,如同护崽的猛兽,尽管他自己也紧张得手心冒汗。这两个人太危险了!他们的目标果然是柯南(黑泽阵)!
黑泽阵被工藤新一挡在身后,小小的身体没有丝毫颤抖,反而从工藤新一腿侧微微探出半张小脸,冰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锐利得像两把淬毒的匕首,毫不畏惧地迎上那两道审视的目光。
他的小手,悄无声息地摸向了手腕上的麻醉手表。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工藤新一努力模仿着琴酒的冰冷腔调,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矢田雄介是你们杀的?”
高个子黑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经过处理的声音显得更加沉闷怪异:“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小朋友……”
他指了指黑泽阵,“……很有趣。我们对他,以及他和工藤新一的关系,非常非常感兴趣。”
又是工藤新一!工藤新一本尊听得头皮发麻!他们到底知道多少?!
“至于那个废物,”矮个子黑衣人瞥了一眼地上矢田雄介的尸体,语气轻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嘴巴又不严实,只能清理掉了。怎么?你们想替他报仇?”
工藤新一握紧了拳头。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身后的黑泽阵极其轻微地用手指在他背上快速敲击了几下——是摩斯密码!
【配合我,攻击矮的。】
工藤新一心中一震,瞬间明白了黑泽阵的意图——先发制人!目标锁定那个对“柯南”更感兴趣的矮个子!
没有任何犹豫,工藤新一猛地发出一声怒吼,如同被激怒的雄狮,庞大的身躯带着惊人的气势,直接扑向那个高个子黑衣人!
他必须为黑泽阵创造机会!
高个子黑衣人显然没料到“银发男人”会如此暴躁地直接动手,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摆出防御姿态准备迎接冲击。
就在这一瞬间的注意力转移!
黑泽阵动了!
他像一道蓄势已久的黑色闪电,从工藤新一身后猛地窜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并没有直接攻击,而是利用娇小的体型,一个滑铲从高个子黑衣人抬起的手臂下掠过,目标直指后面的矮个子黑衣人!
矮个子黑衣人似乎对“柯南”的主动攻击感到一丝意外,但反应极快,轻笑一声:“小朋友还挺凶……”话音未落,他敏捷地侧身,似乎想轻松躲开,同时伸手抓向黑泽阵的衣领!
然而,黑泽阵的攻击只是虚招!
就在矮个子侧身伸手的刹那,黑泽阵手腕一抖,一道细微的银光射出——不是麻醉针,而是一根极细的、几乎看不见的金属丝,顶端带着一个小小的钩子,精准地勾向了矮个子黑衣人耳后与衣领连接处的缝隙!
这是他刚才观察对方站姿和动作时发现的可能破绽!
与此同时,工藤新一也按照黑泽阵暗示的,并没有真正与高个子黑衣人缠斗,而是利用扑过去的冲势,猛地一个变向,粗壮的手臂如同铁钳般,从侧面狠狠拦腰抱向矮个子黑衣人,限制他的闪避空间!
两人的配合在这一刻达到了惊人的默契!
一个精准偷袭,一个暴力控场!
“什么?!”矮个子黑衣人显然没料到这大小两人的配合如此刁钻犀利!
他猝不及防,虽然极力闪避,但耳后还是被那细钩刮到!同时腰部被工藤新一狠狠抱住,动作一滞!
刺啦——!
一声极其轻微的撕裂声响起!
矮个子黑衣人脸上那层看似毫无破绽的“皮肤”,从耳后处被钩子带起了一小片极薄的、近乎透明的边缘!
人皮面具?!
工藤新一和黑泽阵瞳孔同时骤缩!
“唔!”矮个子黑衣人发出一声闷哼,带着一丝真实的惊讶和恼怒。
他猛地抬手,动作快如闪电,不是攻击,而是想要按住那翘起的面具边缘!
但工藤新一怎么可能给他机会?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本能地觉得这面具之下绝对有惊天秘密!
他抱着对方腰部的力量丝毫不松,另一只手则猛地抓向那翘起的面具边缘!
高个子黑衣人也反应过来,低吼一声,一拳砸向工藤新一的太阳穴,试图围魏救赵!
黑泽阵眼神一厉,小小的身体如同炮弹般撞向高个子黑衣人出拳的手臂,同时大喊:“撕下来!”
工藤新一咬紧牙关,硬生生用肩膀扛了高个子黑衣人沉重的一拳,剧痛传来,但他抓住面具边缘的手猛地用力向下一扯!
刺啦——!
更大面积的撕裂声!整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被工藤新一粗暴地撕扯了下来!
面具之下露出的那张脸,让工藤新一如同被一道雷直接劈中天灵盖!
他整个人瞬间石化,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是一张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此刻却写满了惊愕和尴尬的美丽脸庞——
工藤有希子?!!
“妈……?!”一声近乎崩溃的、变调的惊呼从工藤新一喉咙里挤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个高个子黑衣人看到同伴暴露,动作也瞬间停滞了。
黑泽阵抓住这电光火石的机会,如法炮制,小手快如闪电地在他颈侧某处一掀——另一张制作精良的人皮面具也应声脱落!
面具下,是工藤优作那张惯常沉稳睿智、此刻却同样带着一丝无奈和错愕的脸!
爸……爸?!
工藤新一彻底懵了!大脑CPU直接烧毁!他像个木偶一样松开了抱着“矮个子黑衣人”的手,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看一脸尴尬搓着耳后皮肤的有希子,又看看无奈苦笑的优作,最后看向身边同样陷入沉默、但眼神深邃仿佛在飞速思考着什么的黑泽阵。
世界……魔幻了……追杀他们、身手不凡、神秘莫测的黑衣人……竟然是他爸妈?!
这比发现黑泽阵是琴酒还让他难以接受!
“你叫我们什么果然你……
是新一。”
工藤新一看着已经认出自己的父母,心情复杂到极点——
他实在没有想到——
自己和父母会以这种方式遇见。
自己的父母还这样的测试自己,他们难道没有想过,万一出意外的话——
“呃……新一,还有……柯南君?”工藤优作率先开口,试图打破这尴尬到极点的气氛,“这是个……嗯……误会。”
“误会?!”工藤新一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崩溃和难以置信,“拿着枪追杀我们!还把矢田雄介灭口了!你跟我说这是误会?!爸!妈!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啊?!吓死我了你们知不知道?!”
他几乎要语无伦次了,完全忘了自己现在顶着的是“黑泽阵”的脸。
工藤有希子干笑两声,试图用她惯有的撒娇语气蒙混过关:“哎呀~我们就是听说你……呃……和柯南君遇到了麻烦,又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顺便考察一下……嗯……未来‘儿媳妇’的应变能力嘛……”
她的目光飘向黑泽阵(柯南),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好奇和探究。
工藤优作叹了口气,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他看向工藤新一,目光锐利如炬:“新一,不,或许现在我该称呼你……‘黑泽先生’?
从你昨晚那通漏洞百出的电话,到今早家里监控看到的……一些‘有趣’的互动,再加上妃律师提供的某些……令人遐想的信息,我们很难不产生一些……推测。
尤其是这位柯南小朋友,”他的目光转向黑泽阵,带着深深的审视,“他的存在,他的能力,以及他和‘你’之间那种完全超出常理的……默契和联系,都让我们无法放心。
所以,我们才用了点特殊手段,想近距离确认一下。”
工藤新一听着父亲的话,心脏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父母果然起了疑心!
而且还产生了这么离谱的误会!(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误会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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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接近真相?)
工藤新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身体互换这种情况已经足够惊世骇俗,组织,还有乌鸦的阴谋更是危险的不能再危险。
工藤新一担心自己的“真相”会把父母也卷入危险之中!
就在他内心激烈挣扎、几乎要被巨大的压力和愧疚淹没时,一直沉默的黑泽阵突然开口了。
他用那稚嫩的童音,语气却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工藤先生,工藤夫人。你们猜测的方向,很有趣,但并非全貌。”
所有人都看向他。
黑泽阵抬起那双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缓缓说道:“我和工藤新一,目前确实处于一种……特殊的‘绑定’状态。可以理解为,我们因为某个意外,互换了部分……‘存在感’和‘认知’。他需要扮演‘我’,而我,暂时成为了‘江户川柯南’。我们正在寻找恢复的方法。在此期间,为了彼此的安全,不得不合作。”
他没有提及组织,没有提及琴酒,没有提及谋杀案,只是用一个模糊但又能解释很多疑点的“意外”和“互换存在感”作为概括。
工藤新一震惊地看着黑泽阵,没想到他会主动透露这部分信息!虽然有所保留,但这已经是在冒险了!
工藤优作的眉头紧紧皱起,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柯南”和“黑泽阵”。
他显然不完全相信这个说辞,这太超自然了。但他是个极其聪明且见识广博的人,他看得出“柯南”没有完全说谎,而且眼前这两个“人”的状态确实诡异到了极点。
尤其是“黑泽阵”身体里那种时不时冒出来的、属于他儿子的熟悉感,以及“柯南”身体里那深不见底的冰冷和成熟……
良久,工藤优作缓缓吐出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他没有追问细节,只是沉声道:“我明白了。那么,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确保你们的安全,并找到‘恢复’的方法。”
他选择了暂时接受这个解释,没有深究背后的血腥和黑暗。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信任。
工藤有希子也松了口气,虽然眼神里还是充满了好奇和担忧,但她上前一步,想摸摸“柯南”的头,却被黑泽阵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她讪讪地收回手,嘀咕道:“好吧好吧……不过这样子还挺可爱的……”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但气氛依旧尴尬和微妙。四个人,各怀心事,站在矢田雄介的尸体旁,开始商讨如何离开这个荒岛。
工藤优作检查了矢田雄介身上找到的一个防水袋,里面有一些现金和一个卫星电话的残骸(显然被故意破坏了)。有希子则表示他们的快艇就藏在岛屿另一侧一个隐蔽的小湾里。
就在他们准备动身前往小湾时,工藤优作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再次投向黑泽阵(柯南),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柯南君,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刚才使用的格斗技巧,尤其是那种利用环境和小工具制造机会的思路……非常独特,甚至可以说……致命。
这不像是一个普通人,甚至不像是一般的特工能掌握的。能告诉我,是谁教你的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尖刀,再次划开了刚刚缓和的气氛。
黑泽阵的小脸在晨曦中看不出表情,他沉默着,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暗流涌动。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缓缓抬起头,看向工藤优作,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小、却冰冷得让人心悸的弧度:
“自学成才。或者……工藤先生可以理解为,这是‘存在感’互换的一部分?”
他的回答依旧模糊而充满陷阱。
工藤优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问。
四人各怀鬼胎,向着岛屿另一侧走去。阳光逐渐驱散晨雾,但笼罩在四人心头的迷雾,却似乎越来越浓。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小湾,已经能看到那艘漂亮的白色快艇时,走在前面的工藤有希子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只见快艇旁边的沙滩上,赫然躺着两个穿着黑色潜水服、昏迷不醒的男人!他们的装备散落一地,脸上没有人皮面具,是两张完全陌生的、饱经风霜的脸!
而快艇的驾驶舱玻璃上,用一种红色的、像是口红的东西,潦草地画着一个巨大的、展翅欲飞的乌鸦图案!
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