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不是一直很好奇吗？”


    太宰治面上看似毫无波澜，实则被冤枉地微微瞪大眼睛，刚要启唇反驳就被打断。


    “喂，你们港.黑的人不要太过嚣张了！”


    阴影中粗哑嗓音的男人愤怒道，紧接着左右两边残缺的建筑墙体传来子弹上膛的轻微声响。


    然后几个装备精良的男人按耐不住拿着武器冲了出来。


    库洛洛微笑的唇角慢慢收回，他侧目看向角落里冲出来残存敌人，平静地收回递给太宰的盗贼的极意。


    “抱歉，忘记处理你们了。”


    说着，库洛洛慢条斯理地翻动着盗贼的极意，速度不快不慢。


    他动作毫不遮掩，站在他对面的太宰治和暗处观察者们的视线能在库洛洛翻阅地过程中，轻而易举地看到书里至少有十几页纸是有文字书写的，但无法辨认是哪种小众文字。


    太宰不着痕迹观察了周围角落。


    “这个建筑真是合适呢。”


    库洛洛沉吟了一会儿，翻到其中一页，抬起头，简单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破旧却封闭的废弃建筑，不远处还存在着数片到顶玻璃窗。


    话语未落，几只巨型的银白色游鱼凭空出现，它们身躯是苍白的骨骼，尾部极其细长，宛若幻想生物成真。


    诡异绮丽的游鱼们在空中游动，又不约而同冲着那几个男人游过过去。


    那些男人错愕地看着凭空出现的游鱼，警惕地对着游鱼们连开数枪。


    “砰砰砰！砰砰！”


    游鱼们或缓慢优雅地避开，或被击中却毫发无损，等它们降临身前时。


    “啊啊啊啊，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变成这个鬼样子还死不了？”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这几个男人或者不可置信，或恼怒惊恐，或喃喃自语。


    他们的血肉脏器被银白色的游鱼细细啃食，明明被咬得有些没了心脏和手脚，有些没了大半边大脑和脾胃，几乎致死的伤口出现了无数个在男人们的身上。


    其中一个男人倒在地上，吃力地看着自己缺失大半血肉器官的身体，语气极为惊恐地颤抖着说：“为什么不痛，这样还不会死亡？这不可能！”


    库洛洛拿着盗贼的极意，淡漠地看着他们惊恐得几乎要疯癫的神态，平静地道：“这是密室游鱼，只有在封闭的环境中才能出现的念鱼，喜肉食，尤其是人类的血肉。”


    “啊，是审讯的好工具呢。”库洛洛淡淡笑了笑，像想起什么补了一句。


    他望着那群倒在地上模样渗人又血腥的男人们，拉平唇角继续解释：“被它们吃的人不会感到疼痛也不会死亡，除非这些念鱼消失，否则人将永远不会死。”


    说完，他蹲下捡起了一个小石子，站起来用了个巧劲将小石子甩到玻璃窗上，厚实的玻璃窗被击中瞬间织起蛛网状的裂痕。


    下一秒，巨大的到顶玻璃窗碎片四溅，撒落一地。


    皎洁的霜月照耀着库洛洛俊秀白皙的侧脸，几尾巨大的银白色游鱼在他的身后化为无数粒子消散在空中。


    男人们的面上带着被酷刑折磨后刑满释放的笑容，配合被啃食绝大部分的尸体，诡异得像某种邪教的献祭。


    他宛若指挥家在指导一场优雅又残忍的交响曲谢幕。


    库洛洛抬眸看向身旁散发疏离气息、神情莫测的太宰治。


    太宰淡淡回看他，一言不发。


    库洛洛突然一时兴起，轻描淡写地对他坦白：“我的能力，盗贼的极意。是一本具象化的书，可以完成特定规则盗取别人的能力并封存书中，使用时翻到对应页面。”


    他翻了翻盗贼的极意前半部分，从翻阅过程中能看到最少十几页都写有文字。


    一室寂静，只有他翻书的轻飘飘的声音，还有阴暗角落里越来越炽热，越来越明显的视线。


    太宰治抿唇，视线下意识看向角落，又收回视线，神情不明地与库洛洛对视。


    换而言之，也可以是多异能力者。一个最少拥有十几个异能力的超越者。


    不知道此时此刻全是视线吗？关键时期就这么把当初隐瞒的异能力暴露出来……


    想问为什么，又觉得没必要这样做……


    太宰治厌倦地垂下眼。


    库洛洛突然挑眉，伸手将盗贼的极意再度递到太宰治面前，微笑着，轻声细语地哄着他说：“太宰君听说过异能特异点吧？人间失格的无效化大概率会和我的能力产生特异点。”


    “要来试试吗？”


    库洛洛眨眨眼。


    太宰漠然冰冷的脸上透露淡淡疑惑。


    试什么？


    库洛洛淡定微笑，轻描淡写说：“试试能不能让我夺走你的异能力。”


    太宰面上的淡漠表情有些崩裂，他像被某人的口出狂言吓得眼睛微微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理直气壮的库洛洛。


    库洛洛一瞬间觉得有点可爱，嘴上却挑衅道：“不敢吗？太宰君。”


    太宰定定凝视他，却发现库洛洛竟然丝毫没有心虚，毫无破绽的对他微笑。


    哈？


    库洛洛诱惑：“不来试试吗？这算超出你预料的东西吧？未知的可能性，无聊的太宰君。”


    低级到极点的话术，连骗都不舍得骗。


    太宰唇颤了颤，无言，半晌才幽幽道：“挑衅也太明显了吧？库洛洛君。”


    库洛洛微笑不语，伸向太宰治的手没有收回。


    太宰视线晦暗地审视着他，良久，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把手放上盗贼的极意上的手印图案。


    “说吧？怎么做？”太宰生无可恋望着他。


    库洛洛望着还没让他放手上去，就自己主动放上去的太宰治，愣了两秒。


    太宰见状，反而反客为主，瞬间变脸催促道：“快点啊，库洛洛君。知道无效化有多珍贵吗？想不想要了？”


    “太宰君的异能是可以无效化其他异能力吗？”


    太宰不耐烦随口答道：“是。”


    不等库洛洛继续问，一道剧烈的白光骤然从他们二人周围涌现，散发出巨大的能量磁场。


    太宰好奇地打量。


    “你在干嘛，库洛洛！”一道声音突然在库洛洛脑海中大喊。


    书从沉睡中被迫醒来，它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


    太宰收回手，眯着眼睛打量着那本盗贼的极意。


    库洛洛垂下眼睫，自顾自遗憾说：“果然不行吗？”


    他思考了一会儿又重新笑了起来，库洛洛直直地看着太宰治，眼神难掩想要得到的欲望。


    如果念能力与异能力构成特异点的话，那么太宰治会算是除念师吗？


    智慧，能力，灵魂，五官，书，堪称无价之宝的五样竟然聚集在一人身上。


    库洛洛笑意越来越深。


    太宰无法忽视库洛洛纯粹的古怪眼神，嫌弃道：“把你恶心的眼神收起来。”


    库洛洛微蹙着眉，拖长语调抱怨：“哪里恶心了，我对太宰君可是非常纯粹，真得不能再真了。”


    “啊，对了，我还有些私事。”库洛洛停顿了一下说到。


    他轻松写意地道：“先失陪了，明天见，太宰君。”便干脆利落地抛下在场的众人离开了。


    走得真轻松啊，像刚刚的事从没做过一样。


    太宰站在黑暗中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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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站在原地定定凝视库洛洛被月光洒下的背影，他掩在黑色长外套下的手指微微蜷曲着，面部被隐藏在阴影中分辨不清。


    黑暗中，他站了很久。


    与此同时，库洛洛连夜赶往东京。


    “你到底想做些什么？”书的声音有些无力。


    库洛洛边潜进管控严格的别墅区，边回答道：“我的目的一直很简单。”


    “哈？简单？！”书不可思议地在脑海中大喊。


    “没错，不管是你，还是太宰君，总喜欢把我想得很复杂。”


    “我的表现很明显。”库洛洛安静地蛰伏，肯定地在心中回应书。


    “那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吗？还有你大老远跑来动静是为了做什么！你不觉得和你刚刚在横滨打算窃取太宰异能力的行为太违和了吗？”书有些抓狂。


    库洛洛语气平静：“你知道吗，书，人是有逆反心理和恶趣味的，你越想知道我就越不想告诉你。”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第二个问题。”


    库洛洛边说边迅速进入别墅里的书房里，悄无声息地从窗户跳下来，把窗关好，站在古典欧式书房的正中心俯视那个在处理文件的老人。


    “你，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警卫！警卫！”老人不经意抬头瞥见库洛洛，瞳孔骤然收缩，慌张失措地张口大喊，伸手欲够桌上的呼叫铃。


    库洛洛与老人同时开口，他手上不知何时出现盗贼的极意，回应书刚刚的问题。


    “是为了杀一个人。”


    雪白无瑕的圆月下，库洛洛站在最中心，银白色的绮丽骨鱼游动于空，慢条斯理地将他身前惊恐得面目扭曲的老人包围。


    “你要做什么！这些奇怪恶心的鱼是怎么回事！不，不要过来！你快点收回去，不然老夫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的父母、妻子、孩子、家族，老夫会把你们通通杀光！”


    老人面目狰狞地咒骂着，见没有效果，银鱼又在不停地啃食他的血肉器官，目眦欲裂。


    他眼神难掩杀意与厌恶，却讨好地说：“我给你钱！大把的钱，你知道的吧，我叫麻生，你知道这个姓氏在日本意味着什么吗！旁边就有保险柜，我告诉你秘密。”


    “不，该死的！停下这些死鱼！除了钱，我还可以给你女人，成堆的女人，还有权！我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你知道麻生织子吗！你娶了她就可以继承我的一切，加入政坛！”


    “不，不要，快让他们停下……”


    库洛洛拿着手机公放着，神色淡淡地俯视着他，无视他的咒骂和利诱、哀求。


    “满意了吗？织子，我得赶回横滨见上司。”


    电话对面传来女子的娇笑声，如银铃悦耳清脆，“这也太快了吧？好吧好吧，就不能让我再听听吗？”


    “织子？”老人错愕地喊道，他顿时愤怒地指责“混账！你这个贱婢生出的女儿敢这么对待你的父亲……”


    库洛洛走过去拉开窗户，银鱼瞬间化为粒子消失，老人话还没说完就失去呼吸。


    “死了吗？”织子失望地说。


    没过两秒她又重整旗鼓，“不过老头子又一点说得对！真的不考虑和我结婚吗？这次不入赘，我改姓叫织子·鲁西鲁也没关系哦！超越者阁下。”


    库洛洛神色淡漠地望向窗外，口中却截然相反，他温和讨说道：“放过我吧，织子，毕竟明天回横滨就要被抓去异能特务科了。”


    “好吧，明天早上的会议，我会努力让库洛洛君被抓进去的哦。”


    “合作愉快，共犯阁下，祝君心想事成。”电话传来的女声笑意盈盈。


    “合作愉快。”


    书莫名恶寒，它着急忙慌问：“库洛洛，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被抓去异能特务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