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爸爸的遗书
作品:《幕后之王[刑侦]》 唐金生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缓缓开口:“天堂岛的信众,一直对岛上的度假区项目不满。原本岛上规划的油气管道建设,就是因为可能影响佛塔的修建,引起了当地民众的强烈反对,最终不了了之。反倒是我的度假区项目,能顺利落地全靠杨成安,他借佛祖之名,才让当地民众逐渐接受这些商业化产业。所以天堂岛度假区,杨成安也有入股。”
说到这里,唐金生神情一顿,眉宇间掠过犹豫:“罗主席,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我只有一个顾虑,就是杨成安。这十年来,天堂岛上有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杨成安跟我同乘一船,如果沈先生真要对天堂岛下手,我希望,到时候可以帮我保全杨成安这个人。”
“好说。”罗昌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对了,唐老板可知道,现在警方查你查到哪一步了?”
唐金生说:“倒是有那么一两个警察,偷偷来过岛上打听情况。好在杨成安十分警惕,已经把他们打发走了。”
“打发走了?”罗昌裕摇头叹气,“唐老板真是糊涂。”
唐金生眉头一皱:“罗主席这话什么意思?”
罗昌裕看着他缓缓道:“你要是还想留条命跟沈先生合作,现在最该做的,不是和警方对抗,而是敞开天堂岛的大门,让他们进来暗中调查。”
唐金生迟疑:“说是这么说,可我怕万一……”
“万一什么?你天堂岛上不是有一门特殊语言吗?中国警方能听懂棉语就算难得了,还能听懂你那边的语言?即便让他们进来,他们也未必真能查出什么。”
*
聂毅平拿起茶盅,润了润嗓:“部里本来派了两名懂棉语的侦查员,先行抵达天堂岛探听情况。结果发现,岛上有一门谁也听不懂的特殊语言,它只存在于天堂岛。”
会议室内,桑适南微微皱了皱眉。
特殊语言?
聂毅平接着解释:“我请教过语言学专家,这种情况在学术上称为‘克里奥尔化’现象。天堂岛的核心工作人员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语言不通。为了方便交流,慢慢演化出一套混合语言。外来客人听不懂他们的话,他们也听不懂外人的话,这就最大限度保守了岛上的秘密。”
他顿了顿:“所以,我专门请来一位研究这种语言的专家,由他配合总队的侦查员,前往天堂岛进行调查。至于分局的各位同志……”聂毅平抬眼看了看以刘正清、桑适南为首的一干人,“拔除巴别塔,你们的任务做得非常漂亮。你们刘局到时候会为你们申请奖励。这段时间各位都辛苦了,后续天堂岛的相关工作,就移交给总队来做。”
会议结束,桑适南特不得劲地开车回到他那婚房别墅。
说不上来哪儿不得劲,可能因为没法亲自抓唐金生。
这段时间他手头的案子,桩桩件件背后都有唐金生手笔,突然在离收网只差临门一脚时叫他不管了,给他一种有头没尾的憋屈感。
桑适南停了车,走进别墅。
奚也平时比他下班早,大部分时候都是奚也在家等他。
但今天屋里安安静静,桑适南朝卧室喊了一声,也没人回应。
这个点儿了,不可能招呼都不打就不回来吧?
他给奚也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他心里突突直跳,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拨通聂毅平手机质问:“您派去天堂岛的语言专家,是不是奚也?”
“嗯?被你小子猜中啦?”
我操。
桑适南跟吃了火药似的,噼里啪啦对手机放炮:“要么把他召回来换人,要么派我去天堂岛协同调查,您自个儿选吧。”
“嘿你小子,凭什么?”
“凭我是他哥!”
聂毅平在那头笑了:“你个分局支队,东阳辖区那么多案子不够你管啊?想参与天堂岛案,行啊,你回市局总队来,我让你办个够。”
桑适南咬咬牙:“回,回就回!”
“哟,我没听错吧?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聂毅平笑了,“是谁三年前天天来我办公室堵门,逼我在你的调任申请书上签字。我以为你爸那事一天没着落,你就一天蹲分局禁毒不挪窝呢,怎么现在又不犟了?”
“随您怎么数落,反正我弟在哪儿我在哪儿。”
“行,那我也跟你交个底。天堂岛奚也是一定要去的,放眼全国,找不到第二个懂那种语言的人,所以按照你的诉求,我只能把你调回总队参与这案子。但是先说好,当初你执意要去分局,市局这边你空出来的位置没给你留;现在你要从分局回市局,那分局这边的位置,自然也要找别人补上你这空。要是这回天堂岛这案子你破不了,回江州以后,市局、分局可都没你位置了啊,到时候以前的一切你都白干,从头开始,你能接受吗?”
桑适南无所谓地笑笑:“聂叔,我当警察是为了我爸,三年前去分局也是为了我爸,现在答应回市局还是为了我爸,什么时候为过那个前途了?”
“行,你有种。我是真没想到,你对你弟真挺上心的啊,三年前还搁人病房外面大吵大闹呢。”
“您能别提这事儿了吗。”桑适南说起这个就无奈,“我本来就没打算怎么着他,就想探望下他伤病情况,结果被您拦在外面以为我找他麻烦呢。”
聂毅平一愣:“你原来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我爸都把他写进遗书给我托孤了,我能把他怎么着?”
当晚桑适南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事。
聂毅平跟他说奚也已经动身去棉滇了,而他还得等明天办完手续,再行前往棉滇和奚也汇合。
不知道奚也没了他晚上睡不睡得着,反正他现在有点睡不着了。
他忽然起身打开上了锁的书柜。
自从奚也想看老爸写给他的遗书,他就把这些信件全锁柜子了。
老爸给他写了十二年的信,每月一封,每封都被他好好保管着。
但他看得最多的,还是那封遗书。
纸张已经被磨得发旧,字迹依然还很清晰。老爸用钢笔蘸墨水写的,每次翻出来看,他都得克制着不让手上出太多汗,以免晕开纸上的字迹。
前半部分零零碎碎都是写给他的一些平常话,没什么矫情的内容,看着也完全不像封遗书。只到了最后一段,话题突然转到他养子,写的全是奚也。
桑适南伸出指尖,轻轻摩挲着遗书上最后两行话。
第二天一早,桑适南天不亮就起了床,准备简单收拾一下出门。
他迷迷瞪瞪打开客厅大灯,下一秒,沙发上一道人影骤然闯进视野。
“哎我操。”桑适南吓了一跳,“妈您来之前能跟提前打个招呼不?大清早坐客厅里一动不动,您儿子心脏病都得给您吓出来。”
“早,儿子。”赵锦晴女士风度优雅、知性、又迷人,她冲桑适南微微一笑,“吓出心脏病没事,别吓萎了就成。”
“说什么呢妈,您注意点儿形象。”桑适南看一眼自己的短裤衩,赶紧回屋拿了条长裤套上。
“儿子!”赵锦晴伸长脖子往里面探,“你屋里没藏人吧?”
“藏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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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八卦自己进屋看,大清早来我这儿不就为的这个吗,我还不知道你?衣柜、阳台都给拉开了,你看看有没有奸夫□□。”
桑适南说完转身进卫生间洗漱,顺便看了眼时间。
早上六点,六点!
赵锦晴女士不仅穿戴整齐、发型精致,还化了全妆!一大早横跨半个江州市来他婚房别墅,就为了捉奸!
女人,真是一种执行力强到令人发指的恐怖生物。
赵锦晴倒也没真的进屋,不过肉眼可见眼神多了一丝失望:“我听说,你最近带了个人住进来,怎么就你一个?”
桑适南含着牙刷,出来倚着门框看她:“人家有组织上交代的任务要做,哪像您儿子,还得自己抢活儿。”
“哎哟,我儿子还真藏了个人啊?”赵锦晴双眼一亮。
“别装了妈。”桑适南转头吐干净牙膏沫,“我带的谁回来,男的女的,你不早调查清楚了吗?”
听他这么说,赵锦晴脸上硬挤出来的笑慢慢消失了,她看着桑适南:“你聂叔昨晚已经跟我说了,你马上要去棉滇执行任务,就是为了你爸那个养子?”
“也不全是。”桑适南收拾得差不多了,走出来看着她,“怎么,你不同意我去?”
赵锦晴没回答他的问题:“是叫奚也吧?那个孩子。”
桑适南不说话。
两人对峙良久,赵锦晴缓缓叹了口气:“去棉滇以后注意安全,照顾好那孩子。”
桑适南有些意外:“……哎?”
“别这么看着我。”赵锦晴摆摆手,“你爸的遗书不仅你有,我和你表弟也都收到了一份。这两三年,你表弟还经常托你二姨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把那孩子接江州来。他从小跟着你爸,苦着了。”
桑适南走上前,捏了捏赵锦晴的手心:“放心吧妈,我去的不是我爸那会儿的毒贩老巢,就调查一些情况,不会太危险。”
赵锦晴点点头:“行,等你和你弟回来,让我也见见他。你妈不差钱,就当多养个儿子了。”
“……”桑适南欲言又止,“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啊,说不准是咱养着他还是他养着咱。”
桑适南打发了赵女士,动身去局里办完手续,立马就登上了去棉滇的飞机。
临走时聂毅平告诉他,这次行动不止他一个人,同行的会在飞机上与他会合。
桑适南赶在最后进了机舱,找到座位坐下,余光扫过邻座,对方正在闭目养神。
他还没仔细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样,下意识伸手去打招呼:“你好,我是……操,怎么是你傻逼?”
“您改名叫操了?”沈抱青被桑适南吵醒,摘下真丝眼罩,不耐烦地瞥他一眼,“聂总居然让我来协助你这么个玩意儿,磕头吧傻逼,最高待遇不过如此了。”
“放屁!”桑适南一把搂过沈抱青脖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聂叔说跟我同行的人,也是主动申请参与这次任务的。你他妈老实交代,是不是因为奚也!?”
沈抱青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笑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桑适南收紧胳膊,压低声音道:“我警告你啊沈抱青,以前你跟你弟那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出个柜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丫要敢打我弟主意,我跟你没完!”
“您真有病。”沈抱青抬手把他挥开,“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对他有意思那也没戏,我俩撞号了你明白吗?”
“什么撞号?”桑适南愣住。
沈抱青白他一眼,重新戴上真丝眼罩:“睡吧傻逼,跟你们直男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