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三邦谷绑架案

作品:《幕后之王[刑侦]

    【本文无任何真实的具体地名,一切虚构,勿代入现实~】


    东南亚三邦谷,三国交界处。


    雨季初至,黄浊的河水水位暴涨,河面水色涌动。


    一艘载满中国游客的轮船破开水面,像缓慢游弋的巨兽,朝河对岸的岛上赌场驶去。


    甲板上,一个戴着方片眼镜的男人坐在栏杆边,安静地眯眼打量着前方的岛屿。忽然,他眉心一紧。


    “突突突——”


    马达声从河面另一侧逼近。一艘快艇破浪而来,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划出锋利的弧线。接近瞬间,快艇猛然提速,撞向游轮船舷。


    一群头戴花巾、涂着厚重油彩的男人跃上甲板。枪械“咔哒”上膛,混着棉语的生硬中文吼声震耳:“都别动!”


    游轮上,尖叫声顿时四起。有人试图反抗,却被一脚踹翻在地。十几名游客被粗暴地反绑,压跪在甲板上。


    其中一个花头巾从一名中年男子的口袋里搜出名片,眯眼看了看,问:“做木材生意的?”


    “别、别杀我!”男人哆嗦着求饶,“要钱我给你们,全都给你们,只要别杀我……”


    花头巾冷笑,缓缓抬起枪口。


    “砰!”


    枪声却先他一步响起。


    “啊啊啊!!!”血溅了中年男子一脸,他失声尖叫。


    花头巾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缓缓盛开的血花。他瞳孔迅速涣散,手指抽动两下,整个人带着尚未散尽的余温,直直向后倒去。


    剩下的花头巾全都怔住,反应过来后开始怒吼:“他妈的是谁?出来!!!”


    船舱与甲板一瞬间死寂,只有河风呼啸。在这风声水声中,一道温和却清晰的男声便响了起来:“都别动。”


    所有人齐刷刷转向声音的方向,那是一个戴方框眼镜的年轻男人。


    他站在栏杆旁,单手握枪,枪口稳稳指向花头巾们:“这船上有近二十位中国籍公民。你们要是动他们一根手指,中国警方都不会放过你们。”


    ——中国警方?


    一瞬间,几张涂着油彩的脸上闪过惊色。


    “怕什么?”


    甲板后方传来一声低笑,眼镜男人回头,目光正撞上声音的主人。


    那是这群人的头目,他半坐在甲板栏杆上,背后是翻涌的污浊河水。他把玩着一只手机,冲手下们晃了晃,然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焦黑的黄牙:“这里是三邦谷,不是中国。出了事,自然有人替你们兜着。”


    眼镜男人眉心微蹙,心底的警铃骤然大作——不好!


    下一秒,掌心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一朵血花从手腕炸开,血雾蓬蓬溅到眼镜男人脸上。枪从指间掉落,瞬间被一个花头巾捡走,抬手对准木材商人眉心就是一枪。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密集如雨的枪声。船身剧烈晃动,鲜血顺着甲板的缝隙流下,被冲刷进翻滚的河面。


    眼镜男人猛地翻身,试图夺枪,却被头目一脚踩住,枪口抵上额心。


    “你是个中国条子?”头目咧嘴问,笑意里全是嘲弄。


    眼镜男人盯着他不说话。


    这眼神让头目不耐,手上那股杀意正要加重,忽然,他余光捕捉到一抹飞速掠过的黑影。


    “什么人在那里!”


    轰隆——


    一艘快船逆流而来,浪花冲天。花头巾们看清船头的标志,脸色齐变。


    “老大!那是……那是沈聿舟的船!”


    “沈聿舟?妈的。”


    头目啐了一口,抬枪就是一发,子弹钝响着没入男人的胸膛。他毫不犹豫地将人踹下甲板。


    扑通!


    男人尸体被河水瞬间吞没,消失不见。


    “走!”


    回荡在河流两岸的枪响余声逐渐消失,船身恢复平静。天空依然明亮如洗,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


    几十公里外,入海口的港湾边,一栋占地阔绰的豪宅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步履匆匆穿过回廊,所经之处,佣人无不停下手中工作,恭敬鞠躬:“罗先生。”


    在东南亚,无人不识罗昌裕。众所周知,此人是船王沈聿舟最忠实的下属,也是掌控沈聿舟庞大商业帝国的实际舵手。罗昌裕在外以年轻有为、手段狠绝著称,这就让人更加好奇,他所效忠的沈聿舟本人是何等模样。


    罗昌裕径直来到走廊尽头,抬手敲门:“老板。”


    屋内没有回应。


    他皱了皱眉,语气更急:“三邦谷那边,我们管辖的河域出事了。”


    “吱嘎——”


    门缝被敲开一线。罗昌裕犹豫片刻,试探着推门。果然没锁。


    屋里没开灯,一片昏暗。奚也静静坐在窗前,像一尊蜡像。膝上搭着薄毯,乌发微乱,削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折断。


    任谁都难以将眼前这个二十七八岁的孱弱青年,与在东南亚叱咤风云的“船王沈聿舟”联想在一起。


    罗昌裕的目光掠过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瓶药,瓶盖里整齐盛着奚也昨晚应服的药片,一粒未动。


    “您昨晚又没吃药?”他的声音里带了不易察觉的担忧。


    奚也没答,只抬手打出一串利落的手语:【跟我们合作的那个木材商,找到了吗?】


    “找是找到了。三天前,一艘游轮在边境被劫。船上有十七个中国游客,我们的木材商也在其中。”罗昌裕顿了顿,“我还听说……船上有一名中国卧底警察。”


    【还活着?】


    罗昌裕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们的人把他捞上来时,还剩着一口气。至于其他人……全死了。”


    风从窗外灌进来,掠过奚也额前发丝,漩起一圈又轻轻落下。


    他轻轻敲了下扶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务必保下他的命。】


    “您放心,已经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医疗资源。”


    【中国大使馆有动静了吗?】奚也又问。


    “怪就怪在这儿。”罗昌裕皱眉,“今天已是第三天,中方毫无反应,大使馆似乎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奚也缓缓比划,【你就当不知道。引蛇出洞,先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罗昌裕一怔:“您说什么?”


    【死了十几个中国籍公民,其中一个还有可能是卧底,整整三天,中方却没有半点动静,你觉得是为什么?】


    罗昌裕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奚也冷笑一声:【自然是有人封锁了消息。】


    冷汗顺着罗昌裕的脊背往下淌。敢与中国警方硬碰硬的势力,不管是谁,都绝不好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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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罗昌裕压低嗓音,“要不是对方疏忽大意,屠杀后没有彻底清理现场,我们才有机会救下卧底。”


    奚也闻言,低低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与此同时,棉滇新开发的旅游度假区,一栋富丽堂皇的金色别墅内。


    “现场没处理干净?”说话的人靠坐着沙发,他约莫三四十岁,穿着质地精良的居士服,戴着镶金玉戒的拇指不停捻动着一串深色紫檀佛珠,脸色愈发阴沉。


    下属额头渗汗:“花头巾说,人是都杀干净了……只是……那段河道是沈聿舟的地盘,他们不敢久留,就、就没再确认。”


    男人眯起眼,沉默良久,像是在压着火:“那就祈祷你们收拾得够干净。否则——”他顿了顿,“我不想留把柄在沈聿舟手上。”


    “老大,要不我们干脆把沈聿舟……”下属伸手在脖子上比了个抹喉的动作。


    “砰!”


    男人猛地拍在茶几上:“蠢货!沈聿舟是什么人?他要是出事,给你九条命都赔不够!更何况,沈聿舟手里掌握着无数港口河道,要是真能搭上线,我们的货怕什么出不去?跟你说也白说。沈聿舟行踪成谜,他手底下那个罗昌裕,也是条老狐狸,根本没机会下手。”


    他正欲转开话题,却听秘书俯身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男人眉峰一挑:“江州?沈聿舟去江州干什么?”


    “说是养病。”


    男人没立刻作声,目光微沉,眼底却浮上一抹算计的光。


    江州么……


    -


    海风从港口吹来,带着一丝凉意。


    “老板,您真要去江州?”罗昌裕跟在奚也身边,眉心紧锁。


    奚也微不可察地闭了闭眼,像在深水里吐出一口气,随即做了个简短的手语:【去。】


    罗昌裕忍不住开口:“您是不是忘了,桑适南也在江州?三年前您躺在病床上时,他恨不得冲进来拔了您的管子……”


    奚也垂眸,指尖慢慢摩挲着膝上的薄毯:【我没忘。】


    罗昌裕看在眼里,心中一叹。自三年前那次绑架案,奚也在混战中后脑中弹,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却落下失语症的后遗症,身体也大不如前,东南亚这么热的天也要盖毯。


    “那您还——”


    【我找的,就是他。】


    奚也抬起眼:【中国卧底在我们管辖的河道出事,不管对方背后是谁,这件事我都要管,而且要一管到底。只是我不能出面,必须由中国警方来动手。桑适南,会是我们最趁手的一把刀。】


    罗昌裕迟疑:“可警方凭什么信我们?三年来,那边可从没放弃对你的调查。当年他们没少怀疑你……”


    奚也知道他想说什么:【警方不信任我,无非是觉得,当年是我害死了爸爸。】


    “老板……”罗昌裕低声唤他。


    【没什么说不得的,事实就是如此。爸爸因我而死,我必须为他报仇。为了这件事,我已经筹划了三年,没有回头路可走。不做则死,做成可活。所以——】


    【我必须做,也必须做成。】


    奚也低头划开手机通讯录,指尖在一长串名字中停下。那是一个从未拨出的号码,也是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件“遗产”。


    ——江州市东阳分局,禁毒支队长,桑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