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


    元景明赶紧朝云黎走去。


    “节目淘汰规则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无论是从学生角度，还是从各位艺人老师的角度，都是我们的错。”


    “云老师，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一定好好改正。”


    元景明说完，弹幕噼里啪啦飘个没完。


    【真的是元导说的？他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了？】


    【我以为他能过来，就很低声下气了，没想到还能更低声下气！】


    【云黎这下肯定高兴了！我的电子榨菜又要回来了。】


    【我的网课回来了！】


    “我拒绝。”


    云黎话音落下，元景明表情僵硬。


    “云老师，我可以知道理由吗？”


    “退圈。”


    云黎不喜欢生活在注视与窥探下，这次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不是吧？云黎才入圈多久就要退圈？】


    【云黎是想坐地起价吧？】


    【真就不管F班的学生了？马上粉转黑一生！】


    【不要啊！】


    【云黎你清醒一点啊！你要搞事业啊！你要在娱乐圈发光发热啊！】


    “还好赶上了。”


    一道清冽痞气的嗓音自楼梯下传来。


    直播间镜头移动，对焦在来人身上。


    “谢先生？”元景明皱眉，“您怎么来了？”


    来人是谢景江，元景明节目创办初期，和谢景江见过一面，那时候，谢景江以明扬国际中学校董的身份，与他协商节目的一些细节。


    谢景江摆摆手，看向云黎：“来邀请云小姐回明扬，以特聘任课教师的身份。”


    “云小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云黎黑目凝着谢景江，摸出家门钥匙。


    开门。


    “你，跟我进来。”


    谢景江挑眉，一张口就是浪子的惯性风流：“云小姐单独邀请一个成年男性进家门，不太好吧？”


    云黎冷扫他一眼：“哦。”


    随后，“啪”一声。


    谢景江、元景明、一众工作人员被拍在门外。


    【哈哈哈哈！让你不见杆子往上爬，被制裁了吧！】


    【说实话，云黎这一款谢总肯定少见。】


    【云黎性格也太霸道了，她不改吗？以后没人喜欢她，她就会后悔了。】


    【云黎这性格太爽了好吧！完全不内耗，全外耗！我将终生视云黎为偶像！】


    谢景江到底是带着任务来的，只能屁颠屁颠挪到门前，一下又一下叩门。


    “云小姐，我进去，你现在让我进去吧，我错了，刚才是我没分寸，我跟你道歉。”


    “云小姐……”


    谢景江以为要恳求个几遍——就像哄对象似的，门陡然打开。


    “进。”


    云黎手里捏着一根冰棍，打开门邀请谢景江进门。


    谢景江忙挤进去，生怕再被云黎关门外。


    元景明紧随其后，也要进门，反被云黎挡住。


    “你不许进。”


    “啪”一声。


    元景明又被关在门外，连同他一起的，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以及迫切想要看到后续的网友们。


    一门之隔，隔断外界纷纷扰扰。


    不大的客厅，坐下两个人。


    “云小姐家里不大，有没有兴趣换新房子？”谢景江以房子为切入点，想要把云黎引到回明扬的话题上。


    “不用，最近住御苑。”


    “……御苑？Stuart家族那位？”


    “嗯。”


    谢景江兴趣浓烈，尤其是在云黎淡定的回应后。


    “云小姐，Stuart家族终究不属华国，云小姐若是选择，不妨将目光放在京城。”


    云黎睨他一眼：“谈正事。”


    “正事？我和云小姐说的所有事都是正事。”谢景江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身躯凑近云黎，“云小姐，你的性格很对我的胃口，我们试试，怎么样？傅少给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


    于谢景江而言，钱不过是一串数字。


    就算傅京默给的再多，也有一个对“情人”的限度。


    云黎扯起眼皮，抡拳凿向谢景江眼眶。


    谢景江出身谢家，谢家本就不干净，每个谢家子弟基本上都会拳脚功夫。


    他迅速侧身，躲过云黎的拳头攻击。


    “云小姐，现在的你更合我的胃口。”谢景江眼神灼热，“这样如何，我不要求你离开傅少，你可以兼职，我需要你时——”


    “砰”


    “砰”


    “砰”


    云黎将人摁在沙发上，对准他的脑袋、嘴、肋骨，一下一下又一下。


    拳拳到肉。


    听起来就疼。


    窗外麻雀叽叽喳喳飞走，死寂的空间，只能听到痛苦且隐忍的喊叫。


    老破小的房子隔音不好。


    门外的节目组脸青一阵白一阵，纷纷低头装聋子。


    元景明崩溃站在门口。


    敲门也不是，不敲门也不是。


    莫名其妙的喊叫，就这样传到直播间，传给全网。


    【……青天白日啊啊啊啊！刺激！】


    【到底是为什么？怎么突然发展到这一步了？】


    【听起来好爽。】


    【天菩萨，直播间不会被封吧？阿弥陀佛！】


    “啊嗯……”


    窗帘紧闭的房间，漆黑不见五指。


    紧凑欢愉的呼声压抑着，流泻着，填充冷冰冰的房间。


    倏地！


    陨石砸地，行星碰撞。


    粗喘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滞。


    黏腻、温腥，如同吐出的口香糖，牢牢扒住整个空间。


    微弱的光亮亮起，一切归于清明。


    “阿黎……”


    -


    “你就是靠这种手段跟的傅少？他属M的？他应该挺爽吧？”


    谢景江顶着俩熊猫眼，嘴角咧着血，西装被蹂躏的乱七八糟，东一块西一块的大窟窿。


    云黎根本听不懂谢景江在说什么：“乱七八糟。说正事。”


    “正——”


    谢景江下意识口花花，见云黎还要抡拳，吓得赶紧拉回正题。


    “我以明扬校董的身份，邀请你回学校担任三个月的见习班主任，待遇什么的都好说，只要安全送F班度过高考就好。”


    “我要一批军火。”


    “……什么？！”


    须臾，门打开。


    众目睽睽下，谢景江顶着俩熊猫眼，脸上青青紫紫、一瘸一拐走出云黎家门。


    众人眼神同情，终于明白了刚才的“痛苦叫喊声”是什么，忍不住羞愧。


    “谢、谢先生，您……”


    “摔了。”谢景江淡定解释，“云小姐太勤快，家里地板特别干净，我不小心滑倒了。”


    “那还真是……要小心。”元景明嘴角抽搐。


    “你们回去吧，云黎小姐已经答应和明扬签订就业合同，明天就会回学校上课。不过，云黎小姐拒绝参加元导的综艺，今天明扬会拆掉F班的直播设备。”


    元景明皱眉：“谢先生，我们当初和明扬签订的协议是学校全覆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