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坐在1号位置的沈嘉就撑着下巴回头，目光在三人身上逡巡：“运气不错，竟然抽中了A班，祝你好运。”


    “不过，友情提醒一下，A班监考老师抓作弊比较严格。”


    “你什么意思？”傅明昱拍桌。


    “傅少，我没什么意思，我相信傅少，只是谢小姐和周少……我好心提醒而已。”


    “沈小姐，我姓陈，耳东陈。”陈薇薇皮笑肉不笑纠正。


    在收养她的奶奶去世前，她不会改姓。


    “还有，谢谢提醒，但你们A班老师抓作弊抓得严格，是因为你们班经常作弊吧？我们F班成绩虽然一般，但我们人品可没问题，不会写就空着呗。”


    周皓笑一声，站起来环视A班所有考生：“大家静一静啊！刚才沈嘉同学提醒了一下，A班老师抓作弊严格，让大家千万小心，别被抓到！”


    考生们群情激奋。


    “沈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小心点别被抓到？”


    “你这是阴阳怪气我们作弊？”


    “你们A班还挺高贵！”


    “A班要是不希望我们来，下次就别参与混班考试，你们班自己考呗。”


    沈嘉见所有人矛头都对准她，委屈地红了眼眶，她看向沈珩。


    “二哥！”


    沈珩皱眉：“嘉嘉，你确实说错话了，跟大家道歉。”


    沈嘉不可思议。


    “二哥！你也不护着我吗？”


    “嘉嘉，公正面前不存在谁护着谁。”沈珩一丝不苟开口。


    沈嘉又气又无奈，气冲冲给所有同学道歉：“抱歉，刚才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道完歉，沈嘉趴在桌上，蒙住脑袋，隐隐约约传来低泣。


    沈珩看向傅明昱：“傅少，嘉嘉已经道歉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傅明昱讥讽扯唇，拍手叫好：“沈少真是公正啊！”


    “傅少什么意思？”沈珩拧眉反问。


    “没什么意思。”傅明昱意味不明哼声，“只是没想到沈少对自己亲妹妹也这么公正罢了。”


    周皓一脸懵，问陈薇薇：“什么意思？”


    陈薇薇小声解释，“亲密关系里的中立是一种霸凌，亲人的不袒护不叫公正，那是真正的冷漠。”


    “万一沈珩是想息事宁人呢？”周皓反驳。


    “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相信有这个可能，但沈珩不会。”


    俩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没人能听到。


    沈珩没有听出傅明昱的言外之意，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转身坐好，严阵以待准备考试。


    考试之前，陈薇薇深呼一口气，朝着周皓和傅明昱鼓励：“加油，正常考就行，不要紧张。”


    周皓比划“OK”手势：“放心！小爷厉害着呢！”


    傅明昱看陈薇薇一眼，抓挠一把红头发，烦躁低下头。


    紧锣密鼓的考试，整整进行了两天。


    云黎幸运地没有抽到监考，这两天也就乐得自在。


    “元导，这两天没有爆点冲突，流量下滑了不少。”助理拿出总结报告，拿给元景明看。


    元景明翻看底下人整理出来的数据，轻掐眉心。


    报告的数据很直观，在所有嘉宾中，云黎和时玥讨论度最高，但云黎的话题比时玥的话题更有浏览量。


    也就是说，云黎的流量体质强过时玥。


    “元导，还有一件事，纳沃拉集团正在收购这档综艺，给播放平台和审核总局施了压，如果您还不答应，上面说……会取消这档综艺。”


    元景明叹一口气：“知道了。”


    他单手插兜，拨了一个电话，走出去：“周沉……”


    -


    “九重半枝莲目前在柳家老爷子手里，据说是柳家的传家宝，无论出价多少都不肯出售，只在七年前的药材展览会上出现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


    纪遮将调查到的信息，说给云黎。


    “我要见柳耀光。”


    柳耀光，柳家老爷子，现任国安部一把手。


    纪遮猜到云黎的反应：“我已经提前联系过柳老爷子，他给我的回复是概不出售，也不想见任何想要九重半枝莲的人。”


    “行。”


    云黎点头，没再继续说话，只一味低头吃牛排。


    “云小姐，柳老爷子这边没得商量，这味药材能不能替换成其他？”


    “不能。”


    云黎迅速解决完牛排，拎起点奶茶外卖送的袋子，气势汹汹离开意满楼。


    纪遮盯着云黎的背影，指尖在桌上轻轻摩挲。


    意满楼外是一个大型私人广扬，覆盖方圆两公里，根本打不到车。


    云黎蹲在一根路灯杆子后，拨出一个号码：“柳如烟，我要见你爷爷。”


    “什么？”


    柳家老宅客厅中，柳如烟站在客厅落地窗前，迷茫的目光落到庭院那株盆栽百年罗汉松上。


    郁郁葱葱。


    “云小姐，您说想见我家老爷子？”


    “我能问问是什么事情吗？”


    “九重半枝莲？”


    柳如烟漂亮眉头轻皱，九重半枝莲是柳家的传家宝，也是柳家长盛不衰的根基之一。


    老爷子绝不可能让外人取走。


    “云小姐，这件事我不能保证做到，我尽量帮您问问。”


    挂断电话，柳如烟思忖着怎么开口，边想边走回客厅。


    柳老爷子目前是半隐退状态，除重要活动外，基本都在家中休养身体。


    老人家爱好不多，平日里，最喜和小辈们聊天下棋或者看看戏剧。


    “小烟公司有事要忙？”柳老爷子笑问。


    柳如烟轻轻摇头，坐到柳老爷子身边：“不是公司的事，一个朋友的私事。”


    “朋友啊，要出去见面？”柳老爷子关掉百寸大屏，问道。


    “确实是见面，不过我朋友想和爷爷见面。”柳如烟挽住柳老爷子的胳膊，笑吟吟撒娇，“爷爷见一见吗？我新交的朋友。”


    柳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眼睛一眯，就有了猜测：“是云小姐？”


    “爷爷认识？”柳如烟直起腰，漂亮的脸蛋惊讶，“爷爷怎么猜到的？”


    “这有什么难猜的！”


    柳老爷子骄傲挺直腰板，自豪地爽朗一笑。


    “你们这群小辈圈子里进来一个没见过的生面孔，还能瞒过我们这群老家伙？”


    “纪老头还跟我炫耀，说他家孙子终于下了凡，动了凡心，吧啦吧啦说一通，最后只知道那小姑娘姓云。”


    “谢家那个，比你还早问我能不能和那姓云的丫头见面，问了才知道，人家云丫头压根没找他帮忙，屁颠屁颠上赶着！”


    “调查一下才发现，这个云丫头神秘的不得了，生平履历全是破绽！”


    柳老爷子提起这一茬，就咋舌赞叹。


    “要么说这云丫头厉害！人家就大大方方在履历上造假，把自己写成废物，结果一出手就牛逼得不得了！”


    “太他妈有气魄了！”


    柳如烟眼角抽搐：“爷爷，注意文明。”


    万一哪天在大会上爆粗，那可就丢人了。


    “我都这把年纪了，再不好好对待我这张嘴，等嘎巴一下死掉，我多后悔！”


    “万一把我气活，吓死你们！”


    柳如烟沉默，将话题绕回来：“爷爷，您要见云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