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寄玉走了……就在十分钟前
作品:《一查,他给我吃了四年避孕药》 路羿本想让他暂且留在自己这里避一避风头。谁知当晚,路霆便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找上门来。
路羿挡在门口,试图劝阻:“哥,你先冷静一下……”
话未说完,便被路霆冰冷的目光打断。
路霆的声音里淬着毫不掩饰的厌烦:“路羿,我真的很不喜欢你插手。这是我的家事,你根本没资格管。”
钟映不想再连累路羿,沉默地从他身后走出来,低声道:“我跟你回去。”
路霆看着钟映身上的衣物,露出一抹难以难受的表情。
回去的车上。
路霆的指责便下来了:“真是小看了你。是不是见一个Alpha,你就能勾引一个?”
钟映脸色青白,指尖掐进掌心:“我会签离婚协议的。你不用这样……羞辱我。”
路霆厌恶地扫了他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嗤:“哼,你就这么想踹了我?我偏不如你的愿。当初我想离的时候,你用尽手段不肯。如今你轻飘飘一句不爱了,就要离?凭什么?”
钟映闭上眼,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哀求:“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求求你路霆,放我离开吧。”
路霆没有回答。
车子一路疾驰,钟映才发现这并不是回公寓的路,最终,车子停在了碧水湖那栋他只在照片里见过的别墅前。
钟映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路霆粗暴地将他拽下车,拖进屋内。那双眼睛里翻涌着冰冷的怒火和毫不掩饰的轻视:“离婚?想都别想,你那个奸夫跑得倒是快,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他。”
钟映被他死死抵在冰冷的门板上,挣扎着低喊:“我们何必……一定要这样互相折磨……”
路霆的眼神陡然变得狠厉,一字一顿道:“如果我说,我非要折磨到底呢?”
他俯下身,气息压迫着钟映:“从今天起,你敢踏出这里一步,你在医院助养的那个孩子,你就再也别想见到她。”
钟映猛地睁大眼睛,瞳孔骤缩:“你怎么会知道……”
“不然你以为?”路霆冷笑,“你那么频繁地往医院跑,真当我是死的,不知道你去干什么?钟映,别把我的容忍不当回事。还有,离路羿远一点。”
“我就不该对你仁慈。”
路霆的话钟映不敢不听。
尽管外界关于将军夫人出轨的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路霆却始终对钟映相关的一切闭口不谈。
照顾钟映的阿姨也被调来了碧水湖的别墅。
足足半个月,钟映如同被软禁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只能通过电话与医院里的寄玉说几句话。
他对着听筒,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哥哥最近有点忙,等忙完了就去看你,好不好?”
寄玉在那头乖巧地应着,说会乖乖等他。
他原本以为路霆只是一时怒气上头,将他关在这里冷几天。
可事实是,路霆将他扔在这里后,便再也不曾露面,仿佛彻底遗忘了他。
钟映最终忍不住,给他发了信息,请求好好谈一谈。
几天后,路霆来了。却是一身浓重酒气,眼底带着疲惫的红血丝。
阿姨见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钟映给他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你……还好吗?”
路霆抬起泛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嘴角扯出一抹没什么笑意的弧度:“你觉得呢?”
钟映嘴唇紧抿,沉默地垂下了眼睫。
路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环视着这栋装修精致却毫无生活气息的房子,声音带着醉意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嘲弄:“这里怎么样?是不是很好……你知道吗?这是当年从前线回来,我特意买下来……准备我们以后住的。”
钟映愣住。
路霆本来是打算他们一起住。
“结果呢?结果我就发现你在我的车里装定位器!我跟你谈离婚,你转头就给我玩自杀!这房子……也就一直这么空到了现在!”
路霆忽然伸出手,指尖带着酒后的微颤,用力滑过钟映的脸颊,顺着颧骨往下,力道不轻,带着一种审视和逼迫:“你以前总说爱我……钟映,你告诉我,你那颗心里……到底有几分是真心?”
钟映怔怔地看着路霆瞳孔中映出的自己小小的倒影。
他曾真的毫无保留地将一颗真心捧出去过,滚烫而笨拙。
可路霆说,觉得恶心。
“你说啊!”路霆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手指收紧,掐得他脸颊生疼,“你到底有几分真心?!”
钟映被他掐得偏过头,避开了那灼人的、仿佛能将他烧穿的目光,声音低哑:“路霆……你喝醉了。”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按倒在冰冷的真皮沙发上。
Alpha沉重的身躯伏压下来,滚烫的、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声音低沉而模糊,像是梦呓,又像是诅咒:“我不会喜欢上你的……永远……都不会……”
那之后,路霆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经常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闯入这栋别墅,借着醉意肆意发疯。
有时会不顾Omega微弱的挣扎,粗暴地将人拖上床,仗着永久标记带来的生理羁绊为所欲为。
最过分的时候,他会在Omega意识模糊之际,红着一双充斥着酒精和暴戾的眼睛,逼问身下的人,声音沙哑而残忍:“说……到底谁操//得你更爽?”
这样的性//爱,早已脱离了情//欲的范畴,更像是一种反复的、带着羞//辱性质的惩罚。
那段时间,钟映身上的痕迹几乎从未彻底消退过。
青紫的指痕,暧昧的咬痕,新的叠着旧的。
而Alpha似乎故意为之,总在显眼的地方留下印记。
直到有一次,Omega被逼到了绝境。在路霆又一次带着酒气逼近时,他猛地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颤抖着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冰凉的刀刃紧贴着皮肤,眼中是一片死寂的绝望。
路霆的动作终于顿住。他盯着那抹寒光,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被更深的暴怒取代。
他低吼了几声“行!”,语气咬牙切齿:“就我碰不得你是吧?!好!我走!”
离开前,他将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倾泻在了屋内的摆设上。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碎裂声,茶几上的杯盏、墙角的装饰花瓶……
一切触手可及的东西都被他狠狠掼在地上,留下一片狼藉,才带着一身戾气摔门而去。
最后,还是路母亲自出面,怒斥了路霆的混蛋行径,强硬地将钟映从碧水湖接回了路家老宅。
她握着钟映冰凉的手,轻声安慰道:“那个混账东西!你别怕,安心在家里住下,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让他踏进家门一步。”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暖和毫不迟疑的维护,钟映连日来的委屈和惊惧再也压抑不住,眼圈瞬间就红了。
路母看着他这副模样,心疼又疑惑,柔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钟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化作沉默,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路母见状,也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路霆果然消停了几日。
钟映趁着这段相对平静的时间去医院看望寄玉。
桑姨忧心忡忡地告诉他,寄玉的精神越来越不济了。
钟映坐在床边,拿起一本旧书,轻声细语地给她念着。突然,寄玉微微转过头,气若游丝地看着他,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庭玉哥哥……我想回家……回我们那个……小房子……”
钟映心脏猛地一抽,强忍着鼻酸,温柔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柔声答应:“好,很快了。等我们回去了,哥哥就在屋子旁边,种满你最喜欢的向日葵,好不好?”
寄玉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发出一个几不可闻的气音:“……嗯。”
她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断断续续地,却努力说着:“寄玉以后……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哥哥的……哥哥一定要……幸福啊……”
路羿沉默地站在病房门口,等他出来时,低声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钟映垂下眼睫,像是随时会碎掉:“……我知道。”
路奶奶生日前夕,路霆却突然提出要在路家老宅,为容嘉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
路母气得当场骂他:“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不想过下去了?!”
路霆梗着脖子,语气冷硬,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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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那个样子是想跟我过下去的吗?他能在外面找人,我为什么不能!”
路母恨不得拿起手边的抱枕砸过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狗东西!”
容嘉生日宴当天,路霆竟下令,所有在场的人都不准提前离开路家一步。
钟映拿着那份只签了一半的离婚协议,找到他,平静地问:“是不是等这场宴会结束,我就可以离开了?”
路霆盯着他:“是,就几个小时而已。”
钟映想,几个小时,他或许可以忍耐。
自己丈夫为别人办的生日宴,钟映已经品尝不出自己除了麻木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情绪了。
生日宴举办得极尽奢华盛大,流光溢彩,宾客云集。
钟映却像个局外人,心神不宁地独自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看着路霆与容嘉言笑晏晏,穿梭于人群之中。
几乎已经没人再将他视为这里的另一个主人。
投来的目光里掺杂着同情、怜悯,甚至毫不掩饰的嘲讽,钟映却意外地感到一种平静。
他想,这一切……终于快要结束了。
宴会的最后环节是燃放烟花。
路霆似乎特意将他安排在了前方最显眼的位置,像是要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是怎样将温柔与专注倾注给另一个人,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你看,你不要的,自有人视若珍宝。
说实话,真的非常幼稚,但是却很能伤害到钟映。
绚丽的烟火一束接一束升空,在漆黑的夜幕炸开璀璨夺目的光华,几乎照亮了半边湖泊,美得惊心动魄。
可钟映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下意识地按住了发闷的胸口。
他慌忙拿出手机,才发现因为周遭过于喧闹,他漏接了路羿的好几个电话。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拼命挤开身边欢呼的人群,颤抖着手回拨路羿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他似有所感,猛地抬起头,望向被烟花照得忽明忽暗的天空。
路羿的电话也接通了。
“大嫂……”路羿的声音沉重而沙哑,从听筒那端传来,“寄玉走了……就在十分钟前。”
几乎与此同时,一束最为耀眼夺目的金色烟花尖啸着蹿上最高空,轰然绽放,将整个世界映得亮如白昼。
钟映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破碎的气音:“她……她……”
“她走得很安详……是桑姨最先发现她没了呼吸。”路羿的声音带着不忍,“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她?”
钟映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挪动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他对着电话那头,极其艰难地挤出一句:“好,你……等我缓缓……”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脱力般猛地靠在冰冷的栏杆上,才勉强没有软倒在地。
那只受过伤的右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抖动。
手机从颤抖的指间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眼泪也在同一时刻,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滚烫地划过冰凉的脸颊。
他望着不远处依旧璀璨喧嚣的烟花,望着路霆背对着他、与他人并肩而立的背影。
他的“爱人”最终与他形同陌路,而世上唯一知晓他真实姓名、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也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他出卖了自己的所有,姓名、身份、身体、尊严,做了整整四年任人摆布的傀儡。
最终,却还是没能留住他最想留住的人。
这苍茫世间,从此再无一人知晓他真正的名字。寄玉那么乖,那么懂事,她甚至早已敏锐地察觉出哥哥处境艰难,只敢在无人时,用气音偷偷地、小心翼翼地唤他一声“庭玉哥哥”。
那是独属于他们兄妹之间,最后一点温暖的、真实的联结。
而现在,这点微光也彻底熄灭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晕过去了?!”
“钟映!钟映!”
周遭的惊呼声、脚步声瞬间变得混乱而遥远,他最后的意识,是模糊视野里无数张写满惊恐望向他的脸。
以及那个刚刚还背对着他,此刻却猛地转身,脸上血色尽褪,疯了般拨开人群,不顾一切向他狂奔而来的路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