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幕间·各自东西南北流

作品:《[剑三]侠骨生香

    三月桃花灼灼,杨柳青青,群鲤越波,正是江南好风景。


    照月从霸刀山庄返回长歌门数月有余,早已渐渐熟悉了此间生活。


    晨起练剑半个时辰,再与同辈弟子一并往微山书院或漱心堂外读书,午后往御射场练习骑射或于挽音阁学琴,休沐日还会有一仙一相双剑双巅三琴三贤四指流云开小灶……充实得让照月仿佛回到了高中时。


    虽然不是很想回顾现实中的高中生活,但是在长歌门上学,她并不排斥……除了在微山书院摇头晃脑地读书。


    因着早上起得早,这般读书又常常令一人一鸟昏昏欲睡,直教她被骆子维先生罚了很多次,几乎把兴文堂附近的老鼠赶尽杀绝,雨后赶虾蟆这种事也几乎被她一人承包。


    偏这人才思敏捷过目不忘,虽每日课上混混沌沌,却次次小考都能名列前茅,惹得骆先生又爱又恨,赏也不是罚也不是。


    照月内里早已是个养成习惯的成年人,且向来知道何事对自己最有益处,后来干脆央求师傅与先生允她自去读书,射御一道在她熟练之后亦变成自己练习,如此一来,似乎只剩学琴习剑次次都需师长从旁教导。


    九龄公曾私下对杨逸飞说:“你这弟子分明是文韬武略出将入相的大才,如今看来,却是一心走江湖之道了?”


    杨逸飞只笑:“她有心报国,经苍云军一事九龄公岂会不知?我曾问她为何不愿进鸿鹄院,她只道自己又不得入朝为官,何必占了他人位置,可我知晓这并非直接缘由,只因‘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非她所愿。”


    他顿了顿,又道:“夜北兄先前传书于我,言说照月曾在雁门关一问苍云军诸位统领,逸飞不才,便也在此问一问先生,九龄公心中的大唐,是谁的大唐?”


    张九龄默然片刻,长叹一声:“我明白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般人才,若能生于太宗年间……罢了,是我着相,圣上昔年亦是明主,无奈遭奸佞蒙蔽,否则李青莲那般人物又如何能至今仍存回朝之心?”


    杨逸飞沉默不语,他与大哥青月皆无心仕途,却知晓师傅李太白对于长安的执念,亦清楚九龄公心中憾恨,然而他却不能反问九龄公,遭人蒙蔽难道只是奸佞之错?


    对于照月那一问,他自然也以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乃是颠扑不破的真理,然而万不得已,谁又愿见水覆舟沉之景?届时只怕更是山河破碎,民不聊生。


    长歌门自建立至今,无数文人墨客往来其中,有人居庙堂之高,有人处江湖之远,却皆有忧国忧民之心。鸿鹄院更是专为有志入朝为官、准备参加会试的长歌高级弟子所建,因入院要求堪称苛刻而在门中地位超然,可是如今,若入朝不见天日,是否也该有所改变?


    而他的弟子,自也应有比之鸿鹄院更合宜的去处……以照月的性子,当会喜欢。


    照月还不知道师傅心境发生了何等变化,这些时日她在门中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若猜测为真,细思之下真相实在令她半是欢喜半是愁。


    傅七殊过来寻她时,远远就听得琴声泠泠,又见院中有一青白身影上下翩飞,剑风卷着遍地落花,搅起无边花浪。


    听得她的脚步声,那花浪似有意识,直直将她包裹其中,又在瞬间散作漫天飞花。


    琴音戛然而止,被照月拉来弹琴的杨露轩无奈摇头,指责照月:“你心不静,却还惦记着这般风流轻佻的手段。”


    傅七殊一边摘着发间花瓣,一边问:“师妹遇到什么问题了?”


    照月笑嘻嘻地凑过去,一边帮她理着头发,一边向师兄告罪,又道:“师姐可知,万书楼那位怀石山人是何来历?又姓甚名谁?”


    杨露轩叹了口气:“真不知你为何对那位客卿这般感兴趣……可是他身份有异?不过七殊向来对琐事逸闻不感兴趣,你若问她恐怕还不如直接去问凤师叔。”


    “师兄这次可猜错了。”傅七殊却摇摇头,“这件事……我恰巧知道一些。”


    “哦?”照月眼睛一亮,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好师姐,快告诉我。”


    “好,不过我也只知道一点。”傅七殊压低声音道,“那位客卿自晟江来,只知本姓龙,因得罪了李相,险些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幸得义士出手相助,来我们长歌门寻求庇护,只是逃亡时与家人失散,故而常常郁郁寡欢……”


    晟江、龙姓、还得罪了李林甫……怀石山人……怀、岩……那不就是龙岩怀?


    照月惊愕地眨眨眼,忙继续追问:“师姐可知那位义士是何人?”


    傅七殊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难不成是师妹认识的人?”


    杨露轩也关切地看着照月,在他们的认知里,照月幼年便与亲人失散,辗转流落到千岛湖,后被门主收为弟子,此后寻亲一直未果……若能找到线索,自是莫大的幸事。


    “我也不知……”照月的心脏怦怦乱跳,除了穿越而来未卜先知的侠士,还有谁能改变龙岩怀一家的命运?还有燕帅先前做的那个梦,亦是不同寻常……


    不过俊华和龙岩怀失散……难道还是到了丐帮?江潮那支凌雪小队的命运又如何?李林甫勾结吐蕃的证据可还有用?若是李林甫被扳倒,安禄山没了顾忌,是否会提前叛乱?


    可是苍云军在她的谋划下得以保全,安禄山与史思明分领平卢、范阳节度使,狼牙军一事已被事先挑明,朝廷既准备分而治之,理应不会毫无行动……


    朝中波诡云谲,且个中情况已与原本时间线不同,穿越者也渐渐没了优势,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未雨绸缪静观其变。


    不等她们继续细说,钟玲便匆匆走过来,见她们都在此处,忙道:“有贵客到访,七殊,照月,门主让你们两个都去见客。露轩,你也跟我来……”


    “见客?”照月和七殊皆面露不解,前者又看向杨露轩,做了个口型,“天道轩任务?”


    杨露轩微微摇头,悄悄回了句“尚不知晓”,又笑道:“两位师妹,回见。”


    照月抱着琴,和师姐一并穿过往漱心堂去的长廊,低声道:“也不知是什么贵客,这还是师傅头一回特意让我去见客。”


    傅七殊也摇摇头:“我亦不知,此前从未有过这般情况……照月,怎么了?”


    照月愣在原地,看着远处正与九龄公、杨逸飞、凤息颜等人闲谈的身影,又不敢置信地看了眼焦点列表,“李倓”的大名赫然在列!


    七殊又问:“可是瞧见什么了?”


    “啊,没什么……”照月眨眨眼,抿嘴笑起来,“看见了一只坏猫。”


    肥啾站在她头顶昂首挺胸:邪恶金渐层出没!《心归长安》单曲循环!铁血建宁党的心已经蠢蠢欲动了!


    ……


    华山巅的春天来得很晚,已至清明时节,纯阳几处峰上还有积雪残存。


    年后吕祖便再度出山云游,长生犹不死心,在后山转了好几圈,却连一只乌龟都没见着,还被祁进怀疑是她想要躲懒,又被抓回去多练了一个时辰的剑。


    不过这几日,她明显发现祁师叔心情比之往常更为不悦,为免一不小心触了霉头,她在掌门师叔授课时悄悄打听过,却也只知道大概是因为一些凌雪旧事。


    这天夜里,不知是否因着白天练剑太久,长生只觉四肢酸胀,却横竖睡不着,换到谢流岚那边亦是如此,最后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拎着剑走了出去。


    四下静谧无人,焦点列表却出现了一个孤零零的名字。


    长生跟随指引走过去,便看见祁进一身素服,正将一只平安锁挂在栏杆上。


    风拂过,栏杆上成排的的平安锁轻轻摇动,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这般场景大抵不愿被人看到,长生在原地伫立两秒,悄悄收回了刚才踏出去的脚步。


    但是已经晚了。


    “出来吧。”祁进转身看向她藏身的角落,“三更半夜,为何不睡?”


    长生慢吞吞走到他面前:“累,睡不着。”


    “那是还不够累。”祁进淡淡道,就见长生迟疑着往回退了一步,不由又被她气笑了,随即摇摇头,把脚边的一坛酒尽数倾在栏杆前的雪堆上。


    长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这时候模样倒和表面一般乖巧。


    “眼下无事。练剑?来。”


    祁进乍然出招,长生先是心下一惊,随后本能拔剑格挡,鹤崽也闪着翅膀狼狈地落了个镇山河,却被一道人剑合一直接炸翻。


    “若是生死之战,只顾着防守可不是好习惯。”祁进提点一句,“再来。”


    剑影纷飞,从太极广场一路战至莲花峰,长生终于体力不支,栽到雪堆里喘着气,不想起来了。


    祁进伸出手拔萝卜一般将她拽出来:“不早了,回去睡吧,明日轮到我教习,允你多睡一个时辰……啧,你这副表情是想直接继续练剑?”


    长生乖乖跟着他往回走,一路上都很沉默,不知过了多久,风里忽然飘来一句:“不问?”


    “平安锁?”先挂平安锁再倾酒,究竟是祈福还是祭祀呢?那个人又是谁?长生不记得游戏剧情里还有这种设定。


    祁进却先问:“长生,你们这样来历的人,如果……算了,想来你也不知道。”


    长生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师叔不问,怎知道我不知?”


    祁进却拍了拍她的脑袋:“暂时还是不必知道。”


    他总不能直接问,像你一样的世外之人,如果往生,会去往哪里呢?


    况且他并不知晓那人是不是世外之人,甚至连对方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谜语人,烦。”长生捂住脑袋,头发都乱了!


    “那就烦吧。”


    因为紫虚子当晚过于不做人,纯阳宫暂时失去洛长生其咩一周。


    虽然在刀宗,换了谢流岚也一样被师傅按在地板上摩擦。


    谢云流其实更喜欢在秘境之中教导她,因为完全不用留手,也不用担忧令人糟心的徒弟真的会在比斗之中身受重伤——谢流岚合理怀疑师傅还带了一点点报复心。当然,唯一的坏处是只能由他亲自出手,偶尔不小心还会触发那段再也不想看到的剧情。


    于是,谢流岚几乎再也没有成功把宫中神武遗迹副本中谢云流的血量压到60%以下。


    偶尔在现世指点她练武,谢云流的态度也总是十分严苛,惹得跟来刀宗的张钧与静虚三代弟子个个心有戚戚,也对百折不挠的谢流岚十分佩服。


    却不知谢云流私下对师弟李忘生说:“我其实最欣赏她这副倔强心气,如此看来,想要打败那梦中幻影,大概只需四五年光景。”


    “四五年便可战胜师兄,即便只是幻影,也可谓天纵英才。”李忘生笑道,“天降异星于纯阳,竟是山门大幸。”


    二人对视一眼,纷纷错开目光,唉,就是这异星脑袋里装了太多芜杂之事……


    谢云流轻咳一声,换了个话题:“师弟,师傅临行前,可有言说其他异星之事?”


    李忘生摇摇头:“师傅只说异星各有命轨,天机不可泄露。”


    ……


    渤海国,月泉宗。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这不是一句古诗?”月泉淮眉梢微挑,静静望着眼前东瀛人打扮的女子。


    这女子名为风音泠,正是当初指引他往中原寻神算后人以解开自己命数之谜的人。


    风音泠轻咳两声,吐出一口血来:“即便冒着反噬己身的风险,穷尽我之所能,也只能卜算至此了。便如宗主命运,世外之人的命运亦不在天定命盘中,且似有天道为其遮掩行踪,还似乎另有高人相助……”


    “有人相助?”月泉淮想到什么,冷哼一声,又将目光落到那句诗上,“依你之见,单这句卜辞,又是何意?”


    风音泠回道:“大抵是说世外之人不止一人,且分散在不同地域,若联系全诗,他们当各有使命,道阻且长。”


    月泉淮沉思片刻,挥挥手道:“老夫知晓了,你且退下吧。”


    风音泠并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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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泉淮顶着一张少年面庞自称“老夫”如何诡异,也不觉得自己并非月泉淮下属,如此对谈受他怠慢,只因知晓此人身有神异且性情狂傲。


    她自角门从容离开,路上和一头戴布巾、药农打扮的女子擦肩而过,不曾有片刻迟疑。


    傅千枝看着风音泠的名字从焦点列表消失,长舒了一口气,又不停咳嗽起来,脑海中的声音却甚是欣喜:“小狍,风音泠也分辨不出谁是世外之人……”


    生着一对小角的肥啾挥挥翅膀,也乐观道:“是呀,这样一来,侠士可以放心做任务啦。”


    千枝笑道:“除非月老想不开,试图在每个人身上吸一口内力……咳,咳咳。”


    “那就按照计划?”


    “没错,我们明天就去找玉璧仙姑碰瓷……”


    ……


    河西瀚漠,大沙海。


    一道娇小身影在漫天黄沙中艰难跋涉,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匍匐在了黄沙上。


    “侠士,侠士!振作一点喵!就快到最近的驿站了喵!”


    “我不行了……”陆昭昭吐出一嘴沙土,“反正不过是再死一回……我不要走了,穿越一点都不好玩。”


    她在现实里年纪轻轻就得了不治之症,按照系统的说法,去世的时候还不到十九岁——距离剑三玩家的平均年龄差很多,甚至刚到不足以触发番薯“劝学记”的年龄。


    但是陆昭昭和剑三早有渊源,盖因她是个侠士二代,病重时最快乐的事就是和妈妈爸爸一起打游戏……


    想到家人,昭昭眼眶一红,却硬是把泪水憋了回去。


    “不行,我还能苟……”她从沙土地上爬起来,再次在脑海中确认,“既然我能被系统选中……如果剑三能再活几十年,我和他们是不是还有可能在这里团聚?”


    “是的喵,侠士,一定可以的喵,所以你要坚持下去!”不管这饼真不真,先吊命再说。


    “呜呜,咪咪你真好,我之前不该叫你罚罪……”


    化身挂宠猫咪小雪的系统跟上她的脚步,悄悄叹了口气:其实喵有正经名字哒。


    以上对话经粗略统计已经发生过三次,第一次是陆昭昭刚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大沙海中央,还不能使用神行千里的时候;第二次是陆昭昭尝试在这个新世界驯化明教大轻功结果失败的时候;第三次是陆昭昭遇到一支“商队”被骗光家财还险些被杀的时候……


    当时昭昭脑袋里完全没有以武服人这个念头,一心只想着息事宁人和逃跑,身无分文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个不怎么武侠的武侠世界。


    辛辛苦苦攒的小金库一朝清零,小雪都要忍不住怜爱侠士了。


    不过她也发现,这孩子只是嘴上喜欢说些丧气话,内心其实很坚强,大抵是习惯了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但如果她多鼓励几句,侠士也会更开心。


    一人一猫顺着地图指引往大沙海边缘行进,气力恢复了就再尝试一下轻功,结果……


    “啊,我为什么是个喵萝?明明游戏里的轻功很好用啊……”来自差点突进流沙陷坑的陆昭昭,小雪也觉得侠士有必要从头学习一下金虹击殿。


    旁边忽然传来一丝似有若无的轻笑。


    “谁?”陆昭昭抱紧猫,警惕地站了起来。


    这大半夜的,天上是满天星斗,四周只有一望无际的沙海,除了她和系统,还会有谁?


    小雪炸着毛,在昭昭脑海中提醒:“侠士,快打开焦点列表!”


    陆昭昭当即照做,但手指还未点开焦点栏,四周却已不再是漫漫黄沙,而是无尽星海。


    “这……怎么那么像鸿蒙天禁?”


    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卦象显示小友与我宗门有缘,既能在此相见,可愿随我到衍天宗?小友也不必再受跋涉之苦。”


    宗花?陆昭昭和小雪对视一眼:“这……这是可以的吗?”


    萧卿云又道:“有何不可,远道而来,新生之始,小友何必困于过往?且我衍天宗并无令弟子抛弃过往所学的陈规。”


    小雪晃了晃尾巴,思索片刻,在陆昭昭脑海中对她说:“侠士先照我说的问问宗花喵。”


    “哦,好。”陆昭昭便问,“宗花的意思是,我以后可以兼修兼用明教和衍天武学吗?”


    “宗花?”萧卿云可疑地顿了一下,分辨出这个莫名其妙的称谓好像是在叫他,没有追究,只答道,“自是如此,甚至不止于此。太玄经包罗万象,且小友又非独身一人,日后可达何种地步,我与师兄亦是十分期待。”


    小雪心下一惊,磨了磨牙,还是道:“侠士,答应他吧喵。”


    “啊,那是不是还要有个正式的拜师仪式之类的,像圣火昭昭那种……”


    萧卿云微微一笑:“那是回宗门之后的事,睡一觉吧,待你再度醒转,应是已在衍天了。”


    陆昭昭安详地躺在宗花的小黑屋里,捂住心口,对远在西域的教主忏悔了两秒:对不起啦,教主,我心里永远有明教一席之地。


    圣火昭昭,喵喵喵喵。


    ……


    千里之外,蜀中唐门。


    唐书雁和柳静海欲往雷域大泽,中途经过唐门,不料却听到门主唐傲天,也就是唐书雁父亲在唐家堡中被妖物袭击重伤昏迷的消息。


    “妖物?”唐书雁与柳静海面面相觑,都觉得此事十分怪异。


    虽说已与父亲反目成仇,到底血脉相连,唐书雁手指攥起,迟疑道:“静海,我……”


    柳静海握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一行人上了问道坡,却先看到一个唐门弟子装束的人在坡上挥铲,三两下便挖出一样东西来,还自言自语道:“沉香木?好东西啊,可以收工了……咦?”


    唐连星转过身,拎着铲子看向这一行人,不由睁大了眼睛:“大小姐和……柳三庄主?”


    怎么比翼归鸿这对小情侣这么快就一起赶过来了?


    她不是才解决了唐傲天那个老家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