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了，旋即，是巨大的轰鸣声，穿透他的脑袋。


    崔望又问了一遍，“师尊刚才说什么？”


    能让谢仪说一遍已经是极限，哪里还肯跟他说第二次。


    “没听见就算了。”


    崔望却并不放过他，扣着谢仪的手指，像是在迫切的需要印证什么，“师尊快说。”


    崔望目光灼灼，直勾勾盯着谢仪，根本不给谢仪任何躲避的机会。


    谢仪干脆闭上眼睛，“下去。”


    崔望挑了挑眉。


    谢仪忽然发现崔望没了声音。


    放弃了？


    谢仪睁开条缝隙，便看到了崔望紧抿的唇瓣，神色沉闷。


    谢仪无奈地叹了口气，崔望一抬屁股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于是一把捂住崔望的嘴，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开口道：“我不开心。”


    “看到你跟她成亲，即便知道是假的，走个过场，我心底……也总有些挥之不去的不爽快。”


    谢仪想，崔望都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说一两句崔望喜欢的话又如何。


    更何况……这的确是他的心底所想。


    但说是那么一回事，说完又是另一回事，谢仪的耳尖绯红，宛如鸽子血。


    他本以为这样能哄得崔望开心。


    可没想到，崔望却低低地笑了起来。


    谢仪觉得崔望有些不对。


    他蹙眉，“崔望。”


    崔望按着他，抬起头，让谢仪看见了他眼底倏然腾起燎原的，炽热的火焰。


    “你终于说了。”崔望唇角上咧。


    谢仪觉得这一声笑不太对劲，好像风暴前的宁静。


    果不其然，这人忽然冲上来，把他压在了床上。


    谢仪才穿好的衣服，又被这人撕碎。


    “崔望！昨晚不是七——”


    崔望咬着谢仪的耳垂，手托着谢仪的后腰，“不够啊师尊。”


    谢仪唔了一声，他睁大眼睛。


    刚欲张口说话，崔望的手指就塞入他的唇瓣里。


    崔望夹着小舌捉弄，根本不给谢仪说话的机会。


    崔望居高临下看着谢仪，恶劣道：“原来师尊这般爱我啊。”


    “先前还在街边的时候装什么理智？”


    崔望那压抑的本性全都暴露出来，他直勾勾盯着谢仪。


    语气不无恶劣。


    “师尊知道吗？当我看到你站在人群之中，一派清冷淡然，好似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时，我在想什么吗？”


    谢仪直觉不是什么好屁，含着手指说话不清楚，只能模糊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崔望呵笑一声，他偏要说，“想把你的装模作样都撕碎，把你弄脏弄乱，最好拉到泥地里跟我一起沉沦。”


    崔望一边收紧手臂。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发疯，凭什么谢仪永远清醒。


    有时候真的想把谢仪杀了算了，长痛不如短痛，也好叫谢仪不要再折磨他。


    有时候又想把炉鼎印炼到五瓣，让谢仪再也离不开他，就连思想都被他掌控。


    可是他舍不得。


    什么飞升天道都是他设计的，就算苍决不主动站出来他也会逼着苍决出来。


    他就是要知道谢仪心底到底有没有他，要赌，要逼得谢仪承认自己的内心。


    五年里他发了疯一般想念谢仪。


    害怕谢仪不飞升，害怕谢仪在下界逍遥，活着一死了之。


    但好在，他赢了。


    崔望终于把谢仪也拉下神坛。


    谢仪这般清冷无双的人，也终于学会了吃醋，体会到了那蚀骨的苦。


    一想到谢仪为了他吃味。


    崔望的血液就沸腾起来，咆哮着冲入四肢百骸，比修为进阶还要令人兴奋。


    崔望头皮发麻，愈发肆无忌惮。


    只是苦了谢仪。


    哪怕是谢仪都忍不住骂了脏话，他都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怎么了，崔望一改之前的模样，跟发了疯的野兽一样。


    谢仪好不容易醒了半个时辰，又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谢仪居然是庆幸，还好晕了，崔望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但没想到，崔望下一刻就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什么丹药，瞬间让谢仪清醒起来。


    谢仪：“？”


    “师尊，跟我一起清醒的沉沦。”


    “滚，谁要跟你清醒的沉沦。”谢仪抬手原本是想推他的，谁知道崔望自己低头把脸往他手掌上凑。


    让谢仪打了个正着。


    谢仪：“？”


    崔望眯起眸子，“师尊，我飞升的时候，你说了一句话，是什么？”


    谢仪咬牙切齿：“忘记了！”


    就这恨不得给他弄死的架势，他要是说出来了，还能活着吗？


    崔望眼神危险眯起，“师尊，真的不想说吗？”


    谢仪闭紧了唇瓣。


    崔望低笑一声，他恶劣道：“师尊，我们好像没试过神*和身*一起吧？”


    谢仪的脸色蓦然一变。


    其中一项，就能把人逼疯，若是两项一起来。


    “崔望你敢，我跟你没完！”


    崔望唇角微勾，“那师尊告诉我，到底说了什么？我就乖乖的，都听师尊的话好不好？”


    谢仪动了动唇瓣。


    “我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