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林柑将他扒拉开，往后退了一步。


    距离太近，她会忍不住当场弄死他。


    她背靠着墙壁说：“我明白你有所求了，你想什么呢？”


    “真的？”李非凡的眼神不住地往手腕上描，上面多了一个手掌印，红印里浮现几分青色，痛感正在不断刺激他的灵魂，让他产生了些许的恐惧。


    林柑的力气根本不输一个成年男人。


    如果他们真的打起来，他不一定能讨着好。


    李非凡终于学会了好好说话，声音和语调都柔软了许多：“那真的是一个意外，我希望这件事可以结束。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去网上为我澄清。”


    林柑乐了：“应该说是为你说谎吧？”


    李非凡面色铁青，咬着牙点头说：“看在我以前喜欢过你的份上，请你帮我这个忙。”


    “行呀。”林柑说，“小事儿，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嘛，还特地来找我，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李非凡：“……”


    “你难道不应该道歉吗？你毁了我今天晚上的心情。”林柑看着他说，“难道你认为我在不开心的情况下，还会帮你的忙吗？”


    李非凡：“对不起。”


    他低下了头，掩饰住自己无法控制的愤怒表情。


    “行，最晚明天中午12点我会给你答复的。”林柑这才笑着往楼上去。


    李非凡脸上浮现出喜色。


    林柑回到自己家里时，一杯奶茶已经喝完。


    果然还是不能在线下和人起冲突，因为能获得的分数太少了。


    换作在网上，就刚刚那么点时间，林柑已经能获得100分了。


    但在线下只有区区10来分。


    不划算。


    她甚至对李非凡感到有点吃惊——这人在网上造谣也就算了，怎么还玩线下真实呢？


    就不怕她继续借题发挥吗？


    到时候他就不只是被人嫌弃抠门了。


    而且，林柑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意。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没有用武力值震慑住他，说不定刚刚会被他杀掉诶。


    人类世界有一句话叫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既然李非凡对她有杀意的话，那么她也应该回赠杀意，这样做的话，就是人类社会所谓的公平。


    公平是很重要的，要入乡随俗。


    那就在李非凡身上浪费点灵力吧，就当作是生而为人的修行。


    又是认真做人的一天呢。


    -


    李非凡离开时心情好了很多。


    其实他根本无从确定，林柑是不是真的会帮他。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他只能像一个女人相信老公会爱自己，然后踏入婚姻殿堂面对未知的婚姻那样相信林柑。


    “那个人……就是那个很抠的人……”


    “对，没想到会看到他……”


    李非凡看到是两个年轻女人，当即握紧了拳头，脚步已经朝那边去了，但一看周围人这么多，又担心等会儿发生矛盾的话，有人会拍照，拍视频。


    他不想再上热搜了。


    没事的没事的，明天过后就不会再有这种人和这种事了。


    他自我安慰，深呼吸，忍住了想打女人的冲动。


    李非凡不想再被议论，干脆走到树下的阴影里。


    可不管他去哪里，只要路过的人看到他都会认出来他，然后窃窃私语，好像有无数只苍蝇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这些人都很无耻。


    难道喜欢一个人追求一个人就一定要花钱吗？


    这也太拜金了，简直就是捞女！


    一路上遇到的捞女太多，搞得他更看不起女的。


    这些女的一个个不会自己赚钱，就想着谈个恋爱，然后从男的手里捞钱。


    恶心！


    他走到一条人比较少的街道时，心里已经将自己安慰了好几遍，并且决定以后要是谈恋爱绝对不能找捞女。


    他要找一个贤惠，顾家，节俭，孝顺，同时心地善良的女孩。


    想想那样的未来，他又觉得生活充满了盼头。


    “天呐，他怎么还用脸出门？”


    “对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抠的。”


    李非凡本来心情都好多了，突然听到这些话，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看上两个非常纤细瘦弱的女孩。


    他心里的火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妈的！


    一个两个跟苍蝇一样烦人！


    死捞女到处都是！


    他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时候已经冲了上去。


    刚刚还在逼逼叨叨的两个捞女看到他的时候，立刻呆住了。


    显然是没想到他还会上去找茬。


    有胆子说没胆，没胆子接受后果的废物。


    他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敢打女的！”


    “你神经病啊！”比较瘦的那个翻了个白眼，“我招你惹你了？还打女人呢，有种你来呀！”


    比较白的那个拉住比较瘦的那个说：“你是认错人了吗？我们不认识吧？”


    “对啊，我们不认识你！还知道啊！”李非凡怒道，“既然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好意思在这边说我。怎么？以前男的都太温柔了，对你们太好了，所以你真以为不会有男的打你，是吧？”


    两个妹子脸上的表情更加莫名其妙了。


    比较瘦的那个明显脾气更爆，她直接推了李非凡一下：“你什么意思啊？我们什么时候说你了？你有病吧？有病去精神病院，你在这里狗吠什么？！”


    “别冲动，报警吧。”比较白的那个继续拉比较瘦的那个。


    就两个瘦弱的女孩子，李非凡可不怕，他抓住比较瘦的女孩的头发，做势就要把她往地上甩。


    反正这里人少，不会有人拍到他打女人。


    而且也是对方先动的手，他顶多算是正当防卫。


    “我操！”一道怒吼响起，一个沙包大的拳头迎面而来，直接将他击倒在地。


    李非凡更怒了，抬头一看，看的是一个壮硕的男人，看上去至少有一米八。


    他的脸上的怒意一下就消散了很多，却还梗着脖子道：“你什么意思？是他们先动的手。”


    “那又怎样？”壮汉冷笑，“你打我女朋友，我管是谁先动的手。”


    眼看着壮汉又要攻击自己，李非凡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指着那个壮汉说：


    “你太没素质了，学历肯定很低，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不然我报警的话，今天你要被拘留的！”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跑，然后选了一条没人的小路径直往前跑，不知为何奔跑的感觉让他十分愉快，他不想停下来，晚风吹过耳畔，清凉舒服，让他忘记了困扰。


    周围的灯光越来越昏暗，这条小路仿佛没有尽头，他这才抬起头，想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放慢脚步的时候，突然之间感觉脚下一空。


    “啊啊啊——”


    一声尖叫在护城河边缘处响起。


    不远处的两个女孩和一个一米八的壮汉听到声音，跑过去看。


    但是距离有点远，等他们过去的时候，水面上只剩下些许的气泡，咕噜咕噜冒出来，由于光线比较昏暗，岸上距河面也很远，所以他们没有看到黑乎乎的水面上的些许气泡。


    “咕噜咕噜——”


    气泡破碎，带出阵阵蒸汽，汤里的面条随着气泡翻滚。


    林柑没有把泡面的调味料也加进锅里，这样洗锅比较简单，过一下水就行了。


    汤面沸腾的时间没有很久，她立刻就连汤带面一起举起，倒入已经放好调味料的碗里。


    很快，红橙橙的油花就翻涌而上，稍微搅拌一下，整碗泡面是红油的颜色了。


    用了灵力之后，她会觉得比较饥饿。


    要么修炼，补充灵力。


    要么吃吃喝喝，补充体力。


    林柑现在挺喜欢人类食物，她选择食补。


    除了泡面之外，她还煎了一块牛排，并且点了一个小龙虾外卖。


    其实想要弄死李非凡并没有很难，但是要□□，并且不会影响到别人，还要让警方认为没有任何疑点，单纯只是他自己有病，那就需要费点心思了。


    因此她多花了一点灵力制造了一场大型幻境。


    其实路上根本没有任何人认出他，并且对他窃窃私语。


    那些全都是他的幻觉。


    这个招数用在他身上很简单，他只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出现在正文上的小卡拉米。


    天道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他最大的作用也不过是为难其他小npc。


    他的死活，对这个世界不具备任何意义。


    因此弄死她，天道都没用雷劈她。


    但这个程度，用来对付荀境原就远远不够。


    荀境原有天道庇护，她至少用比现在多1000倍的灵力，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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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弄死荀境原。


    至于弄死狗天道需要多少灵力，林柑目前也不太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任重而道远呀！


    林柑饱餐一顿，陷入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她步行去学校的路上，顺带在小吃摊买了一个煎饼果子。


    里面加了粉丝和辣条。


    粉丝本身就是一种带点辣会比较好吃的食物，辣条的主要作用就是增加一些口感上的韧感。


    煎饼里面的煎饼则是增加一些面食的香气。


    这个搭配在林柑看来简直完美。


    在已经炙热的日光下，她一边吃一边往学校去。


    刚到校门口，一辆豪车突然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原本行色匆匆的路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咿咿呀呀地尖叫、讨论。


    “荀境原！”


    “沈砚舟也在！”


    “真羡慕奚芷君，可以和这么两个大帅哥当朋友。”


    ……


    豪车停在门口，出门推开三人下车仿佛是慢镜头似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们身上，他们缓步下车，动作干脆里带着优雅，但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地方，仿佛他们天生高贵。


    这个世界的造物主非常偏爱他们。


    “好帅好帅……”


    “简直是艺术品。”


    路过林柑的两个妹子小声讨论。


    她们说话的声音既小又大。


    小是刻意压着声音，所以显得小，但是声音太多了，混合在一起反而能让人听到。


    这时，荀境原突然之间回过头来看向林柑。


    顺着他的目光，沈砚舟也看了过来。


    仿佛狗血偶像剧的剧情，傲慢的公子哥走到贫穷的小白花面前，周围的NPC全都被定住了，身子一样充满好奇地观看这一场奇遇。


    “好久不见。”他带着几分恶意的微笑，佯装和林柑关系很好，特地来和她打招呼。


    “我们不熟，没有打招呼的必要。”林柑语气平淡而认真。


    荀境原愣了下，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给面子。


    他又冷哼一声：“不识好歹。”


    恶毒女配奚芷君也紧随其后，她脸上挂着一种虚伪的微笑说：“好了，我们还得去见导师呢，迟到可不好。”


    一直旁观的沈砚舟突然上前，递出手机给林柑说：“我们之前有一点误会，但误会这种事情说开就好了。不介意留个手机号吧？以后我们或许可以一起吃饭。”


    误会什么？


    他也没说清楚，总之就是和稀泥。


    对他这种从小就生在罗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都拥有的人来说，给个台阶下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所以他脸上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认定林柑一定会顺着他给出的台阶走下去，并成为他未来掩饰自己喜欢奚雨姝的一道屏障。


    “我们有什么误会？”林柑追问，并没有去拿他的手机，就让他这么举着手。


    沈砚舟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下。


    但他也没顺着林柑的话回答，而是换了换手中的手机说：“你先给我留一个电话号码。”


    林柑笑吟吟接过他的手机说：“当然可以。”


    沈砚舟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预感——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码，之前林柑不接受李非凡，不过是因为林柑比他更有钱，所以李非凡给不出林柑能接受的价格。


    换成是他，林柑就能接受了。


    轻蔑油然而生。


    他带着一贯带着点嘲弄、却又让人认为这种嘲弄只是错觉的微笑看着林柑。


    沉默下来的奚芷君却忍不住微微蹙眉，她觉得林柑那种看似愉快的表情，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露出这种表情的，况且她并不是一个喜欢钱或者软弱的人，她更不可能会接受沈砚舟的示好。


    但她看上去确实很……开心。


    如果是别人，奚芷君或许会认为对方想要玩“既然你想和我玩爱情游戏，我就和你玩玩”这样的套路。


    但她不认为林柑也对这样的爱情游戏感兴趣。


    这种开心太违和了。


    林柑输完电话号码之后，将手机还给沈砚舟，然后说：“你要找我吃饭的话，我会赴约的。”


    沈砚舟刚想说什么，就被奚芷君拉了一下。


    “好了，我说过迟到不好。”她的语气已经有点严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