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云开雾霁沉云藏拙
作品:《道心破碎的我靠砸钱治各种不服》 二人饮毕,荀让月觑着天色,天色已晚。
月亮像是冻在天上的一块玉石,光晕摇摇晃晃地落在地上,落进这片竹林,好像平白给石板路上铺上一层似有似无的轻纱。
荀让月谢过祝珏泽,就要告辞,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听祝珏泽笑道:“以后有空多来找我玩儿,”刚落音,觉得有点轻佻,补充道,“来看狐狸,我家狐狸会后空翻!”
说吧,撑着头垂着眸子自顾自地轻笑。
放肆死了!
同时,她发觉荀让月往外走的轻响停了。
暗道:“他不会生气了吧!”又想,“好像是有点过分,调戏人家似的。”
她心里打着鼓,缓缓抬头。
只见荀让月转过身对着他,抱着双臂,倚在一棵竹子上,月光摇摇晃晃地在他面前拢了一层银白的轻纱。
他似乎有些不悦,轻飘飘地刁难道:“你敢不敢现在就让那只狐狸翻一个,它要是能翻,我就天天来找你。”
不敢。这只端水都端不利索的笨蛋狐狸做不到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红毛狐狸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礼数周全的俊俏人儿会真的跟他们计较。
豁出去了的样子,死命往后面一翻。
祝珏泽心道:“祖宗,别摔坏了!”
显然祝珏泽高看它了,它蹦都没蹦跶起来。轱辘轱辘打了几个转儿,自己也觉得丢人,小声地叫了几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往竹林深处跑了。
哀莫大于心死,祝珏泽心道:“祖宗,就知道坑我。”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去觑荀让月的表情,居然看见了扳回一城似的得意笑意,瞧着自己。
荀让月说:“它不会后空翻,那只能你来找我了。”
他轻声说:“卯时,我会在校场练剑。”
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祝珏泽琢磨了下他的意思,突然转过头,去把红毛狐狸抓回来,整只捞在手上抱起来,转了几圈,欢快道:“他想我去看他练剑,他就是这个意思!”
第二日,校场。
校场已经来了人了,祝珏泽抱着狐狸,一溜烟儿跑到看台,寻了个视野最佳的位置。
逐月出鞘,径直飞向场中一个执剑傀儡,精准点到其开关,那只傀儡缓缓动了一来,它手持铁剑,向荀让月直冲而来。
荀让月微微一笑,抬手收回让月。又如加炮制,把逐月剑飞出去又点开了两个傀儡。
第一个傀儡已经近在眼前,他轻飘飘地侧身,躲过一剑。
召回逐月剑,足尖轻点,跃至空中,那三只傀儡同时将剑向荀让月掷去。
荀让月足尖又在虚空中一点,又跃得高了些,堪堪躲过那次攻击。
三剑相撞的金属碰撞声直刮耳膜,祝珏泽偷偷捏了把汗,这傀儡的力道是有多大!
荀让月怎么只躲不打?
荀让月脚底好像踏着清辉,一时间逐月剑光芒大盛,剑如游龙,快得根本看不清楚。他直取其中一个傀儡的咽喉而去,剩下两个傀儡回防,径直逼向荀让月!
荀让月剑划过了那个傀儡的咽喉,那个傀儡便不动了。
他又一跃而起,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祝珏泽一时觉得月华满堂,被晃了晃眼。
再一回神,竟然有两道银蓝的的剑气被荀让月打出,正中两只傀儡。
那两只傀儡受到重创,但还能动。荀让月收了逐月剑的光华,像一只灵巧的鱼,游走在两只傀儡执剑傀儡之间,见招拆招,寻着机会,一击必杀。
机会很快就来了,两个执剑傀儡卖了破绽,被荀让月一剑封喉。
好一套追星逐月!
荀让月白龙鱼服,一手扶着剑鞘,另一只手缓缓把逐月插入鞘内。
端的是少年意气,一派风流。
那么矜傲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好犯规!
祝珏泽突然知道“委婉害羞”四个字怎么写了,她胡乱揉着红毛狐狸的头,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一个劲儿祸害狐狸。
荀让月什么时候走上看台了都不知道。
于是荀让月一走到祝珏泽面前,祝珏泽就是这么一副专心致志欺负狐狸的模样。
够了,他练剑时很认真,也没看见祝珏泽的反应。但他今天专门练了几套花哨的剑法,就等着祝珏泽大吃一惊,再狠狠夸上一番呢。
结果她就在这玩狐狸!
狐狸有他好看啊?!
他没滋没味,平平淡淡地坐了下来,问到:“刚才那几套剑法怎么样?”
祝珏泽猛一抬头,说道,“很棒啊!观赏性很强……呃,看上去也很强!”
荀让月:“……”
昨天还聪明伶俐的大姑娘怎么现在话都不会讲了。
等等……
荀让月看见祝珏泽的腮边微微起了点薄红,越发生动漂亮了。
她不会害羞了吧。
荀让月想清楚其中关窍,偏过头靠的进了些,故意说:“你……是不是没看啊!”
然后装作不悦的样子,平视前方,不去看祝珏泽,就等着祝珏泽怎么说。
“没有!没有没有!我看了的。”祝珏泽一看天色稍亮,突然说道:“天气真好哈哈哈……我记得今天要去找师尊谈话,先走啦!”
说着,就像来时一溜烟儿似的跑掉了。
荀让月心里悄悄开心,面上却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慢慢走下看台又开了几个傀儡,加练去了。
过了几天,荀让月在校场练剑。跟铁皮傀儡打架的时候怀中白鸟飞了出来。
那铁皮傀儡一掌就要把那只白鸟拍翻在地,白鸟忙不迭在躲,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地叫着。
荀让月一窒,便要去抓白鸟。又要跟铁傀儡过招,又要留心把白鸟护着,真是好不手忙脚乱。
终于把傀儡揍趴下了,荀让月连忙把白鸟拢手里,皱着眉看看有没有哪里被打到了。
旁边一个也在练剑的女修见了,眼睛都亮了,非要打听出这只白鸟是谁做的。
荀让月原是不想说,但是拗不住女修不问到不罢休的样子,他又做不出甩女孩子脸色的事,便不情不愿地答道:“一位叫祝珏泽的仙子。”
那女修更来劲了,兴高采烈地说她认识。原来祝珏泽曾经也送了她一个与其一般漂亮的玩意儿,好多同门都有呢。
荀让月一听,当场脸色就冷了三分。别人都有的,拿来做人情的玩意儿,给他做什么?
敷衍都不想敷衍了,荀让月淡淡对女修行了一礼,说:“临时有事,先行离开了。”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他本是想直接去找祝珏泽,直截了当地说自己不收量产的玩意儿,要把白鸟还给她。
负气走出校场后才想起来,自己根本都不知道人家住哪儿。不知不觉就到了初见祝珏泽的红木亭。
他垂下眸子,心事重重地观察那红木亭,这木亭是用天然红木作框架建成的,颜色很是灼眼,就像当时祝珏泽的笑一样好看。
荀让月进了那个红木亭,端详着亭内的石桌,漫无边际地想:“当时她的刻刀应该是放在这里的,这里还有些碎玉屑......”他把碎玉屑拢成一团,收拾起来。
下次见面,自己就不理她了,任她怎么跟自己说话都不理。
他下了亭子,往林里深入。不知多久,到了一片篁竹林。
这片竹林的颜色要比山间其它寻常的绿意还要浓个几分,像是被随手洒在山间的墨绿的染料,不太规则,很是有肆意的样子。
竹叶的颜色要浅一点,层层叠叠,交相辉映,偶有几缕阳光在地上打下金黄的圆点,温和又沁人心脾。
弯弯绕绕地走了不知道多久,他见竹林掩映下有一个影子,异常夺目,像是篁竹林里微微晃动的金铃。又一瞧,祝珏泽坐在石椅上专注地雕刻手中的玉,刻刀上拢了一点金色的光晕,映着她半边脸。
炼器师在炼器时不能被突然打断,要不然很容易功亏一篑,还对神识有损,要养很久才能养回来,于是荀让月在这里静静地等着。
荀让月思索了一会儿,现在天色尚早,干脆就等一会儿。他孤身立在篁竹后面,微微垂着眸子,时不时看向祝珏泽。
一等就是近两个时辰,两个时辰的消磨,早就把荀让月的别扭消磨完了,但是他很不想承认自己就是想见祝珏泽。
她强买强卖送他礼物心里倒是毫无负担,可是真真实实地让荀让月心烦意乱了好几天。
垂着眸子想了很久,终于坐在石凳上的姑娘起身,准备离开了。这么久过去了,天色都有些黑了。荀让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走向了祝珏泽。
祝珏泽皱眉,随手抓起一把刻刀,就对准那个人。天色昏暗,待到看清来人时,她冷声问:“是你——你来做什么?”
荀让月面不改色,冷静地说:“沐瑛长老收我为徒了,我想在山间寻处宅子,到这片篁竹林,居然碰见你了。”
祝珏泽一听,暗笑自己多疑。山间这么多宅子,难免有些有主人,扑空也正常。
自己下午才住进来,荀让月就故意来找她不成?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这荀让月虽然看起来客客气气的,但是身上的矜持气是掩盖不住的,估计对住宅要求高的很,寻半天不满意也是正常。
她大大方方笑道:“冤枉荀公子了,我赔个不是。荀公子吃过饭没?”说着,她往后一转,向竹林深处挥挥手,一只油光水滑的红毛狐狸便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跃了出来,背上负者一盘精致漂亮的糕点,祝珏泽把那盘糕点放到石桌上,又揉了揉狐狸脑袋,说:“沏两杯茶来。”
这种时候一定要有茶,原因无他,太尴尬了!
冤枉人家就算了还拿着刀对着人家,脑子一热居然要留人家吃饭。
人家愿意吗!不行,她得抿两口茶冷静冷静,想想该怎么跟人家搭话才不会冷场。
不一会儿,那只红毛狐狸便驼了盏茶来,这个动作难度很高,红毛狐狸走得极慢,摇摇摆摆地过来,把茶给祝珏泽。祝珏泽把茶递给荀让月,荀让月慢慢接了过去。
另一盏茶递来了,红毛狐狸一双好像会说话的,圆溜溜,溜溜圆的眼睛水灵灵地瞧着荀让月,很是可爱。
荀让月淡淡地垂眸,状似无意地摸了摸红毛狐狸的头。
祝珏泽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荀让月抬头,又对上一双笑眼盈盈,盈盈笑意的眸子。
祝珏泽笑嘻嘻地说:“恭喜荀公子啦,这只小狐狸可喜欢你了,你要不收了它吧?”
荀让月却不悦道:“费了心思的东西,怎么能说送就送?”
祝珏泽不解,微微睁大眼睛瞧着他。
荀让月自知失言,他飞快找补,说道:“这么生动的机械狐狸,应该送给很喜欢的人才对。”
祝珏泽一听,有道理!很有道理!
荀让月又状似无意地问:“还没开始听学呢,怎么就开始炼器了?”
祝珏泽反问:“还没还听学呢,怎么就开始练剑了?”
荀让月:“......”
祝珏泽:“好啦好啦,是因为......”她敛了笑意,认真地说:“我想让前人的心血重见天日,珠玉在前,我们做后辈的,怎么可以只在前人的庇佑下,而不思进取呢?”
荀让月不动声色地想:“前人心血,祝家藏灵阁?”
祝家藏灵阁原是灵器交易的场所,几代经营,已经到了非常可观的规模。那代祝家家主不满足于仅交易,决定在各地寻遍炼器天才做的灵器,收藏在藏灵阁。祝家本就坐落于徐州,钟灵毓秀,出过许多名噪一时的炼器师,他们会把自己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传承在藏灵阁。后来祝家出了几代败家子,把祝家在外收集的、用来交易的灵器败了个精光。只剩下祝家本家炼器师的灵器了。
祝烨当上家主后,直接封锁了藏灵阁,并且设立了非常苛刻的开阁条件,至此,藏灵阁从众人视野里彻底消失,直到现在。
听这姑娘的意思,是要在这一代重开藏灵阁的意思了,口气挺大。
会做梦是好事,不过大家都在做梦。
要不是自己怎么非要拜沐瑛为师。
荀让月的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抽条发芽,随着风过篁竹林的声音一齐沙沙作响。
他的眸子隐在阴影里,祝珏泽看不清他的神色,心道自己真是多话,八字还没一撇呢,就非要跟人家吹牛。
饭毕,荀让月觑着天色,天色已晚。
月亮像是冻在天上的一块玉石,光晕摇摇晃晃地落在地上,落进这片竹林,好像平白给石板路上铺上一层似有似无的轻纱。
荀让月谢过祝珏泽,就要告辞,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听祝珏泽笑道:“以后有空多来找我玩儿,”刚落音,觉得有点轻佻,补充道,“来看狐狸,我家狐狸会后空翻!”
说吧,撑着头垂着眸子自顾自地轻笑。
放肆死了!
同时,她发觉荀让月往外走的轻响停了。
暗道:“他不会生气了吧!”又想,“好像是有点过分,调戏人家似的。”
她心里打着鼓,缓缓抬头。
只见荀让月转过身对着他,抱着双臂,倚在一棵竹子上,月光摇摇晃晃地在他面前拢了一层银白的轻纱。
他似乎有些不悦,轻飘飘地刁难道:“你敢不敢现在就让那只狐狸翻一个,它要是能翻,我就天天来找你。”
不敢。这只端水都端不利索的笨蛋狐狸做不到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红毛狐狸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礼数周全的俊俏人儿会真的跟他们计较。
豁出去了的样子,死命往后面一翻。
祝珏泽心道:“祖宗,别摔坏了!”
显然祝珏泽高看它了,它蹦都没蹦跶起来。轱辘轱辘打了几个转儿,自己也觉得丢人,小声地叫了几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往竹林深处跑了。
哀莫大于心死,祝珏泽心道:“祖宗,就知道坑我。”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去觑荀让月的表情,居然看见了扳回一城似的得意笑意,瞧着自己。
荀让月说:“它不会后空翻,那只能你来找我了。”
他轻声说:“卯时,我会在校场练剑。”
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祝珏泽琢磨了下他的意思,突然转过头,去把红毛狐狸抓回来,整只捞在手上抱起来,转了几圈,欢快道:“他想我去看他练剑,他就是这个意思!”
霏微的晨光从镂空檀木窗外丝丝缕缕地透了进来,打了几缕在他脸上,让他晃了晃神。
昨晚他不知道在毯子上坐了多久,竟然恍恍惚惚睡着了,他定了定神,神识逐渐清明起来。
窗外突然跃进一道白色的影子,扑腾着翅膀,“啪、啪”地响着,随后又立在木桌上,低回婉转地啼鸣着。是祝珏泽曾经送他的那只机械白鸟,被荀让月一直带着身边,时时保养更换零件,和当时送来的模样别无二致。
它衔来什么东西,放在木桌上后,又朝荀让月的怀里扑。
荀让月看清了白鸟衔来的东西,不禁一笑,那是一株尤带露水的,含苞待放的芍药花。
“那玄龙原本沉寂多年,一朝作乱,落人间的仙人们居然束手无策,只能勉强把它暂时困在苍山。”
“话说苍山那几日,阴风阵阵,草木摧折,传闻有一凡人不小心闯到了苍山附近,听见那龙鸣,回去以后,你们猜怎么样?”
旁桌众人原听得屏息敛声,被一卖关子,自然不依,一少女跺脚道:“单疯子,你可别吊胃口了!接下来怎么样了呀?”
单于风游历四方,每到一个地方,必到当地茶馆去讲故事。一听少女催她快讲,不禁轻磕茶盏,嘿嘿一笑:“他脑子嗡鸣几天,耳朵居然聋了!”
少女道:“那可怎么办,凡人只是听听龙吟,耳朵便聋了,可见这玄龙真是凶恶。”
单于风一口将茶饮尽,挥手又要了一盏茶,笑道:“正当玄龙要冲出苍山,为祸人间的时候,有一公子孤身一人提剑上苍山,作势就要和玄龙一战。”
“一人一龙在苍山缠斗七天七夜,黑雾翻滚,剑光雪亮,斗得天地变色……”单于风摇头笑道:“最终玄龙不敌,被那公子斩于剑下。”
客栈的灯很特别,是被凿成一个鱼尾的一块冰,用特殊术法定住,在里面倒了一半人鱼蜡,又在尾端吊了一块银蓝色的鳞片,鳞片四周挂了些碎纸条。
纸条上写了些字。点上以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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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便向四周散了些黄澄澄的光线,光晕朦朦胧胧的,照得客栈的家具也是朦朦胧胧的。
荀让月捻着一条纸片,靠得比较近,在瞧上面字迹。人鱼灯的光晕在荀让月的脸上缓缓淌下,像一条澄明的河,河边长满闪烁的星星。
祝珏泽凑近,眯着眼睛吓唬道:“喂,硫火鬼烛来了诶!”
荀让月提笔在其中一条红色的纸条上写了几个字:“一天到晚躲躲藏藏的,就算她来过了,又能怎么样?”
祝珏泽好奇问:“你写了什么?”
看见又有两个人并肩进来,他立马挂上标准微笑,漏出八颗牙齿的那种。
“您好客人,今天我们不接客。”
祝珏泽可惜道:“为什么啊?”
“我们老板娘说要给两个贵客摆道鸿门宴呢,怕误伤您诸位,下次再来哦。”
祝珏泽理解点头,和荀让月立马走转身,就往外走。
另一只侍从傀儡震惊地看着旁边老兄的操作,牙都被惊掉了,狂甩眼色,顺便给了那老兄一下。
顾不得捡自己掉的牙齿了,连忙跑两人身前补救道:“今天店里做活动呢二位亲亲,二位想吃什么,可以免一半的价钱哦!”
祝珏泽遗憾摊手:“我们也想来呀,可是你朋友说要给我们摆鸿门宴,我好难过的。还有,不是说好免费吗。”
侍从傀儡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对对对免费!我们店家有个招牌菜,就叫鸿门宴,想不到吧!”
祝珏泽一看,真有道菜叫鸿门宴,加红加粗放在最上首,生怕别人看不到。
祝珏泽:“......”
“别人都这么盛情邀请了,我们去不去啊?”
荀让月没什么表情:“点名让我们吃了,有什么不敢去的。”握住祝珏泽的手腕,两人就一同进了店。
死气沉沉的那只傀儡见同事妙手回春,默默比了一个大拇指。
另一只得意小声道:“老弟,得练!”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少女“呸”了一声,骂到:“他?他也配?!别的人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他这废物灵根是怎么混进来的。”
檀木灵的睫毛很密,扑闪扑闪,颊边还有些婴儿肥,她本来恨铁不成钢地骂着,见祝珏泽醒了,吓了一跳 。
昨晚祝珏泽一晚没睡,围着炉鼎坐了一晚上,都没把灵力引进去 ,本来就烦,早上补觉的时候又被吵醒,正是一脑子官司。
檀木灵本来一幅泼妇样,见祝珏泽醒了,有点心虚,偏偏她又不好意思收刺,所以她身上的刺要收不收 ,变成了个炸毛鹌鹑。
祝珏泽:“……”她这么吓人?
她迷糊半天,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有谁都记不清了,她皱眉问:“你说谁?”
檀木灵恨声道:“还能有谁,当然是我那废物表哥檀木溪。那么废物的灵根,一天到晚尽做些不着边调的事,这都能拜到师?”
她等着看他那废物表哥的笑话呢!
“檀木”是一个姓氏,是符霞一代赫赫有名的家系,他们一氏的开宗家主檀木留青是以书画入道。
不过他没有子嗣,收了一个养子,让他做了檀木第二代家主。
那个养子很会经营,在他的经营下 ,檀木一家成了符霞一带赫赫有名的家系。
不过几百年过去了,老祖宗的书画早就被那群不肖子孙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据祝珏泽所知,当今檀木一家只有檀木溪会书画的,画得其实还不错。
但是他灵根很弱,又不喜修炼,所以在她那表妹眼里,他就成了一个不干正事的“废物”表哥。
祝珏泽:“檀木溪拜师……”
檀木灵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啊”了一声,道:“应该……有吧。我来之前好像在重华台上见到荀让月了。”
有道:“不过他”
祝珏泽一激灵,终于醒过来了,她猛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往重华台那跑。
檀木灵急道:“你去哪儿啊!马上仙尊要来讲经了!”
祝珏泽要跑到讲经堂门口时,一不留神,差点迎面撞上一个人。
那人仙气飘飘的,差点被撞到,只是微微地侧了身,体态挑不出一点毛病,睫毛都不抬一下,云一样飘进了讲经堂。
檀木灵分明还要嚷嚷,陡然噤声,生怕何愫雪注意到她似的,连忙翻开手旁书卷,假装自己很忙。
因为她不喜欢何愫雪,觉得何愫雪一颦一笑都透着假气,那身上的气质让人毛骨悚然,还喜欢说些其他人都听不懂的话,很是神经病。
檀木灵飞快摇了摇头,反正一点关系都不想和何愫雪扯上。
祝珏泽自然没注意到,讲经堂与重华台之
两人上了吊桥,吊桥摆得更凶了,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去似的
荀让月垂着眸子跟她走了一会儿,又突然问道:“假如有天天塌了,几座主城全完蛋,所有人都自顾不暇,你呢,心里还有没有我的位置?”
祝珏泽原是在桥上观察桥下的景象,听到这,心道荀让月也忒念旧了些,几百年前的旧话还扒拉出来反复问,她皱眉,刚要开口。
又一顿,只觉桥下的累累白骨像是要吞噬他们的深渊,无声张开长满獠牙的、血腥的獠牙冲他们放声大笑。
心里莫名涌起一丝恐慌。她猛地回头,荀让月轻轻说:“会有的,不要怕。”
“怎么尽问些奇怪的问题?我当然还记着。”
“当时你这样问,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祝珏泽干脆答道:“其实我也不了解,何仙姑突然找到我说睡不着觉,她说天上长了几百只眼睛,地上树上屋子里全长着布满血丝的眼睛。”
“最开始她说不出来,后来能说出来了,结果除了徐藏拙没人信她。”
“我就说我信她,让她跟我一起睡,她睡着了还在边哭边发抖。”
“我看她实在被吓到了,所以那天我随便扯了两句和百目类似的比如天塌了怎么办,也算给自己壮胆了。”
荀让月若有所思的样子,祝珏泽那天就不对劲,他只道祝珏泽一天没问题就东拉西扯惯了,没想到是真的在怕。
刚才她从吊桥上看下去的时候也在怕。
他拢了拢手,把祝珏泽的手腕抓紧一些,说:“别怕。”
走过吊桥的时候,祝珏泽如梦初醒。心道不对。
自己这么多年什么机关秘境都完遍了,怎么会走个吊桥就突然感觉被摄魂了一样。
她从芥子里掏出一块光华流转的玉石,她观察着玉石的光晕,心道:“奇了,没幻象没留毒,竟是我多想了。”
没过多纠结,就带着荀让月往前走。又是一条长廊,出来后又是不同的景象。
背后的岩壁仍是刻了如出一辙的铭文,眼帘前是一处试炼场。从试炼场上去又是一处高台。
“连环扣。”
“连环扣至少需要两个人才可以解,一个人上高台解机关,另一个人在试炼场完成试炼。”
祝珏泽笑说:“有一些炼器师会随身携带一些傀儡之类的,不过——”
傀儡哪有荀让月这么能打。
“我觉得荀公子也可以试试。”
“来吧。”
祝珏泽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似的,偏头笑了一笑,想道:“一般来过连环扣的人都会抢高台的位置,试炼场这么多明枪暗箭的,一不小心可就把命丢掉了。高台上的人解不出来顶多被困在这里,试炼场是真的会丢命的。”
他居然这么干脆。
那她也不推让了,径直走向高台。
一瞬间,“咔”、“咔”两声齿轮响,祝珏泽所在的高台便被缓移的门关了起来。
同时,逐月剑寒芒大盛。
半柱香不到,祝珏泽便破解了所有机关,高台缓缓打开。
门一开,祝珏泽便挑了挑眉。
试炼场的地上全是些袖箭,铁片,还有些毒液。几个极为高大的铁皮傀儡好不狼狈地躺地上。
荀让月身上倒是连灰都没染一点。
天裂的时候他忙着杀涌出来的魔物,什么伤都受过,不是在打怪就是在处理伤口,稍稍好一点就又上了,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