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惊鸿一瞥白鸟寄情 7
作品:《道心破碎的我靠砸钱治各种不服》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道了谢。徐藏拙看出祝珏泽不自在,于是闲扯拉家常。
即使这样,祝珏泽也听得心不在焉,不是祝珏泽不给徐藏拙面子,只是因为,看向自己的那道视线,太过灼热了。
嗯,灼热。描述仙姑的。
祝珏泽每夹一筷子,何愫雪都会热情地瞧着她,等着她评价。
何愫雪嘴角微微牵起,连眼里都是笑意,目光灼灼地瞧着祝珏泽,像是在怜爱自己喜欢的花猫,瞧得自己都忘吃饭了。
可是她在学堂明明还是不愿搭理人的样子。
于是祝珏泽干巴巴答:“好吃的,好吃。”
听出祝珏泽语气里的警惕,何愫雪也丝毫不失落,祝珏泽每次抬头,都能瞧见何愫雪……严丝合缝的微笑。
美则美矣,像个假人。
有种……本应端坐高台的女观音像突然直勾勾盯着自己,还冲自己笑的感觉。
总之很是让人毛骨悚然。
徐藏拙偶尔也会对何愫雪说两句,但何愫雪的心思全在祝珏泽身上,应都应得很慢。
祝珏泽在心里拼命想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
何愫雪只是徐藏拙的挂名弟子,而且相比起师徒而言,他们的关系更像是父女。
何愫雪这样盯着自己看,已经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了,但徐藏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制止。
并且在鼓励何愫雪继续下去。
和自己的父亲教导自己的方式很像,做了什么坏事,先让自己吃点苦头,事后再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
这样印象会深刻一些。
而且听檀木灵说,何愫雪其实没有主学哪一门技艺,炼器,剑术,岐黄之术,她都很精通。
但从不正式递拜师帖,只做仙尊的挂名弟子。
可以说,她几乎样样都懂,除了一种门类她不愿去了解。
无情道。
檀木灵道:“毕竟好学生嘛,什么都会什么都懂,这一批子弟朱颜谁也瞧不起,就只想让那个何仙姑跟着她入无情道。”
“可能在她看来,除了何仙姑,其他人都是朽木来的吧。”
徐藏拙道:“小雪,饭毕后你带人家出去玩会儿,屋里闷。玩完回来给花浇水。”
何愫雪仍是盯着祝珏泽,点点头。
祝珏泽背脊一僵,但只能道声好,她吃得快,先离了饭桌,到屋外逛逛。
何愫雪因为注意力不在饭上,祝珏泽吃完后,她自己还没动两下。
见祝珏泽已经去檐下站着了,她明显心慌几分,就要起身跟出去。
徐藏拙却按着她,让她专心吃自己的。
徐藏拙道:“说过很多遍,先专心做手头的事,再做下一件。”
“而且你本来就不能分心,不记得了吗?”
祝珏泽立在檐下,随意走动片刻,伸手去够檐边风铃,够不着,她就抬手扇风,想把风铃扇响。
花圃内各花开得放肆,争奇斗艳,格外鲜活,仔细一瞧,居然还有些不应季的花枝。
像提灯草,葵花药这些山下根本找不到的,在这里都能找到。况且山巅本就不好种花,这花圃的主人肯定费了心思。
刚才徐藏拙让仙姑去浇水,这些是她种的?
或许她是一个细心的人?
不知何时,何愫雪已经在自己旁边了,祝珏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她拉住了。
她的手冰凉,都没有正常人的体温。
她仍是微笑的,神色里却又带了些小心翼翼。她轻声说话,像是一片羽毛:“你在看花圃吗,我带你去看。”
接着把祝珏泽来了过去。
“你看,这是提灯草,你刚上山,都没见过真的吧?这种草只在深秋才会长的,到时候你晚上在山道走,都不用打灯就能看清路呢。”
“这是葵花药,我听说你被朱颜仙尊罚到后山药田了,听他们说涂药,你受伤了?”
何愫雪抓了一把葵花草,塞进祝珏泽手里,道:“你回去把它们做成药水,比剑修的好用。”
“你会做吗,需要我帮你做吗?”
她着急地说:“我很愿意帮你做的。”
祝珏泽笑着收了,道:“会的会的会的,谢谢仙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何愫雪有一点可爱。
这么笨拙的关心方式。
她问:“刚才徐藏拙让浇水,你知道浇多少吗?”
何愫雪去池塘打了两桶水,把木勺递给祝珏泽,道:“每一种花木的习性不一样。”
“你看,那边的白百目就需要浇整整两勺,这个提灯草就不能多浇。”
“对于它来说,晨间的晨露就足够了。”
“如果浇很多水的话,它会被毒死的。”
祝珏泽点点头,表明自己记下了,她按量浇上去,有些花得到水,枝丫还会抖动。
何愫雪道:“你看,它就很喜欢你,你可以摸摸它的叶子。”
祝珏泽“啊”了一下:“它还有自己的喜好呢?”
何愫雪点头:“浇完水后的花草叶子摸起来何原来是不一样的。”
“我的雪堂里面也有很多植物,你要是喜欢,你下次就来瞧瞧。”
祝珏泽道:“也行,有空来。”
仿佛有空来已经是很好的回复了,何愫雪眼睛一亮,微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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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藏拙第一次课讲的是铭文。
铭文是从上古流传下来,被炼器师收集,最后印成书本的。
铭文依附在灵器上,是灵气运转时的通路,在最开始做灵胚的时候就得先把铭文刻上去。
一定程度的炼器师,刻出来的铭文是悬在空中且不可见的。
可以说,一个灵器的铭文被打乱,那这个灵器也就是废了。
越顶级的灵器铭文越稳定,也更复杂。
下课时,徐藏拙哗啦啦给两人划了二十几页重点,让背上面的铭文形态。
何愫雪倒是没什么异议,祝珏泽可是头都大了。
祝珏泽心想是说都说炼器一道下限高呢,光是背铭文都要背掉多少人了。
徐藏拙带祝珏泽去芥子里挑了点灵器,祝珏泽选了一柄画扇。
徐藏拙端详着那柄画扇,道:“这个画扇的前一位主人不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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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做的。你给他取个名字吧,等它以后认主以后,你就是它唯一的主人了。”
祝珏泽想了半天,硬是想不出给它取什么名字,晚上又回去翻了许多典籍,仍是挑不出好名字来,心道算了。
以后有想法的时候再取吧。
徐藏拙最后交代让祝珏泽每天来山巅划要背的内容,每天都要被,他每天都会抽。
最后,徐藏拙补充道:“写不出来就写检讨。”
祝珏泽:“……”
哈哈哈。
回去途中,祝珏泽凑近何愫雪,问她写过检讨没有?
何愫雪耷着肩膀,道:“有段时间我基本上天天都写,堆了半个书房呢。”
祝珏泽心道完蛋,何愫雪都天天写,那她肯定也是三天两头写一次。
没完蛋多久,祝珏泽就到了篁竹林,还没进林子呢,就见红木亭那有个人影。
那人微垂着眸子,修长的手指捻着一条未完成的剑绦,阳光落进澄明的空气里,更显得那人好看得紧。
祝珏泽心道这不是荀让月吗,来篁竹林做什么,今早上的事如在眼前,不会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吧?
不至于吧?
但是都看到人了,不给打招呼也过意不过去,于是她道:“荀公子来篁竹林作甚,来找我吗?”
荀让月问:“头还疼吗?”
祝珏泽头疼道:“你要是这么问,那可就疼起来了。”
荀让月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勾起唇笑了一下。
祝珏泽“哎”了一声:“喂,你笑什么?”虽然的确很好笑,但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嘲笑她吧?
“你这次过来,是来还那只白鸟的吗?”
阴阳怪气道:“只能送我白鸟,其它人都不准要,如果给了其它人,我可就不要了。”
荀让月问:“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我练完剑,在这里歇歇都不成。”
“你不欢迎我,那我可就走了。”
说着起身,抬步便走,瞧着他的背影,祝珏泽鬼使神差般的,行动快于思考,于是冲他喊道:“我酿了桂花酿,你要不要来尝尝?”
也不等荀让月回,祝珏泽转身就走,也不管荀让月跟上来没。
而且她全然不像是在自己地盘信步闲庭的样子,越走越急,越走越快,就要把荀让月甩在身后的架势。
到了自家堂前,又回过头去,发现背后根本没人,她呆立半晌,觉得失落,哼了一声,正欲再走。
自己的手腕突然被拉住,那手修长有力,手腹和指间还有薄茧,摩挲自己腕间的感觉,很舒服。
荀让月看着她道:“你跑什么跑,小心脑袋上又长一个包!”
祝珏泽心道今天真不能和这个躲掉了,于是反唇相讥:“我看你才脑子有泡呢!”
遂也不去看他,到一棵树边掘了一个酒坛子出来,又回去拿了个白玉杯,将酒到进去,道:“试试?”
荀让月被祝珏泽引进院子里,接了祝珏泽的酒杯,先不忙喝,先去瞧祝珏泽的神情。
祝珏泽虽然面上还有些愠怒,但是眼里是雀跃和期待的。
其实一杯酒还没下肚,他就知道怎么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