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鬼烛含煞滋事寻仇4
作品:《道心破碎的我靠砸钱治各种不服》 荀让月在这个环境下是提不起任何兴趣的,但他还是问:“为什么?”
祝珏泽笑道:“这和赌坊规则有关系。你别看那些人赌的欢,赢了银钱收进自己腰包里,输了......”祝珏泽微笑道:“也不一定自己还债。”
荀让月道:“有点意思。怎么说?”
祝珏泽道:“因为......”
又一阵更加疯狂的喧闹,嘈杂声直掀屋顶。连祝珏泽都停住了话头。
中间赌桌的那个赌徒突然大喊:“不算,这把不算,再来!”
“啧,于老兄,多大年纪了还不敢认输,丢不丢人啊!”
旁边的紫衣荷官微笑着,笑意不达眼底,让人悚然一惊。
于柯不服,突然道:“我要比试!我要拉人抵债!”
祝珏泽不慌不忙补充完上句:“若是输了,可以在场上挑一位没有在赌的人进行比试,如果赢了,就能让那人还债。”
这也是为什么一进生死场,就必须坐满三柱香的原因。
要么赌钱,要么送命。
横竖都是赌,赌有没有人找你还债,还不如上赌桌把主动权握自己手里。
“如果输了,又没钱还债,给赢的人当牛做马,直到把钱还清为止。如果赢的人嫌弃不想要,就送去屠宰场,任人宰割。如果连屠宰场都不肯收......”祝珏泽意味深长一笑,止住话头。
于柯指着祝珏泽和荀让月的方向,大喊:“那边,你们两个,还在那里卿卿我我的两个,那个女的,我要跟你打!”
“真不要脸!居然要和一个姑娘打架,呸,看你那样儿!”
其实也不能怪于柯柿子挑软的捏,毕竟在生死场敢不上赌桌的,几乎都是最顶尖的高手。
今天上赌池的人多,他眼睛溜了一转,也就看到两个优哉游哉谈天的。
道德操守都是约束君子的,对于柯不管用。毕竟有捷径,谁还愿意赌命呢?
祝珏泽摸了一把灵石,微笑着低头理了理金箔丝,就要起身。
逐月却先她一步出鞘,荀让月扶着剑起身,眼睫都不抬一下,径直朝于柯走去。
其实于柯敢一口气喊两千两,还是有些底气的,他有一把斧头,叫做鬼斧,拿在手上,仿佛鬼神附体一般,气力大涨,战无不胜。
前些日子他靠着这把鬼斧,输了就拉人还债,竟然从未失手。
可惜昨天输了一把,比试又输了,银钱输
了个精光,今天才想赌个大的。
当时他点祝珏泽的时候,被人讥笑,面子已然有七分放不下。
见荀让月不过二十多岁,虽然看不见他的全脸,不过看上去养尊处优。
赌他打不过自己,于柯哼一声“小白脸”,提斧便上。
结果还没跑两步,就被一道剑气掀到了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道剑气把他扬得飞了起来,在空中旋了几圈,又重重地摔在赌桌上。骰子、牌九、押宝落了一地。
于柯用尽一切气力握住了那把鬼斧,鬼斧黑焰大涨,他的身量长了好几倍,肌肉虬结,眼眶发红。
他粗声粗气地低吼了几下,重重地向前跑了几步,冲着荀让月,扬斧就劈。
......一下都没劈中。
荀让月随便躲了几下,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扬手又是一道剑气劈头盖脸地糊他脸上。给他掀到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围观人群爆笑。
于柯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觉自己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不想再挨打了,只好在地上装起死来。
紫衣荷官上前微笑道:“那么,于柯公子,您准备怎么还这两千两呢?”
于柯陡然惊醒,开始发抖。
他就是因为没钱才想赌个大的。
他颠倒黑白道:“我又没说跟他打,我是要跟那个女的打,他自己突然闯上来,凭什么我要给钱?!”
他拊掌笑道:“没错没错,我没输!我还要打,打那个女的!”
紫衣荷官只是微笑。
荀让月冷笑一声,手又放到了逐月剑柄上。
于柯无端打了个寒噤。
有人不满道:“你不跟那个公子打,他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输了,又想欺负人家姑娘了。真是不要脸!”
“就是啊,自己要赌,赌不了这么大上其它小赌桌去啊。输了要决斗,输了又不认账,呸!”
紫衣荷官温和地又问了一遍:“于公子怎么付钱呢,灵器,现银......”
“或者是命,都可以哦。”
“我我我当牛做马,当牛做马!!!”他转向赢他前的人,那人紧紧皱着眉头,看上去很嫌弃的样子。
见那人不理,又连滚带爬地跑向荀让月。
荀让月漠然让开,见三柱香正好燃完了,走向祝珏泽和她说话。两人就要走。
紫衣荷官的微笑像是牢牢粘在脸上的面具一样,毒蛇吐信般道:“既然还不上钱,又没人要你。屠宰场也不收你这种杂碎,那么......”
于柯的面皮鲜血淋漓地翻转过来,骨架被生生扭变形,痛苦地直撞墙。
就这样,他居然还站得起来。
他缓缓走到大殿一角,脑袋扭了一转,最后无波死水般拿起扫帚,沉重缓慢地开始打扫大殿。
路过赌桌时,那个赢了于柯的那位赌客突然道:“这位公子,这位姑娘等一下。”
赌客是个少年,声音有三分清亮。
“我想和你们赌一场。”
荀让月只是一顿,没什么表示就要继续往外走。
看出荀让月矜慢内敛,赌钱肯定入不了他的眼,那少年从袖袍里拿出一吊坠,手缓缓下垂,护心莲就滑落到赌桌,发出一声轻响。
众人哗然。
是一朵护心莲坠子。
雕工极其精致,莲瓣徐徐展开,内蕴流光,像一位含羞带怯的女子。秋波婉转,似水温柔。
若是有心者,一定能看出它不仅是一件吊坠,还能看出它是一件上等灵器。价值连城的那种。
祝珏泽心中暗道:有钱!若是让她来做护心莲,说不定都做不了这么精致。
见荀让月面色松动,那少年立马道:“这可是陇翠仙人徐藏拙的作品,有价无市,可是出钱都买不到的。”
赌坊里有人听过徐藏拙大名,叹道:“那个不世出的炼器天才?听说他随手炼的一件灵器,都比其它炼器大师绞尽脑汁练出来的强上百倍!”
一人道:“什么仙人,什么天才?坊间都道他是因为性格古怪,样貌丑陋,无可奈何才去陇翠山避世的。”
“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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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才气斐然啊,不过当今灵河坊主祝珏泽也是炼器一道的翘楚,不知道他们相比,谁更胜一筹啊?”
“祝珏泽怎么敢和他比啊?当年徐藏拙出名的时候祝珏泽还不知道在哪呢!况且,徐藏拙可是祝珏泽的......”
祝珏泽画扇掩面,看不出神情,一字一顿道:“上下嘴唇一开一碰就张口胡说。你说是我就信你啊,证据呢?”
少年递给祝珏泽一个铭牌,上面镌刻了“徐清”三个字,道:“如假包换。”随即又用灵力在上面轻点一下,接着把护心莲翻转过来,灵力在护心莲背面拢聚成“藏拙”二字。
炼器师会在灵器上刻上自己的标注,徐藏拙就喜欢用金字把自己名字镌刻上去,然后隐去姓名。用灵力灌注,又能显形。
“真的是徐藏拙的作品?!”
“在地下城,两万两都买不到徐藏拙一件灵器。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随随便便就把这种东西拿出来赌?!”
铭牌上的“徐清”就是这个少年的名字了,说起来,祝珏泽对他还有点印象。
她终于正眼瞧了眼那个少年。
徐清,是清平坊主次子,性格张扬,行事乖张,极其崇尚武力。
他最喜欢和家中门客切磋武艺,若是门客赢了他,他便大喜,赐其金银财宝。
若是门客打不过他,他不仅要大骂废物,还要把门客打得遍体鳞伤,把人扫地出门。
为什么这么崇尚武力呢?
因为他男生女相。
他自小被同伴嘲笑,又因觉得丢脸死活不回去告状。
小时候没办法,长大一点拿得动剑以后,才毫不客气地把哪些笑过他的人狠狠收拾了一番。
有一次事情闹得太大,甚至闹到灵河来了,还是祝珏泽亲自出面解决的。
祝珏泽问:“你想赌什么?”
徐清道:“我不想赌银两,俗气。这样吧,我看刚才那位公子身手不凡,我实在是仰慕,要赌,就赌个机会。怎么样?”
祝珏泽心道果然,但荀让月昨天才晕了一回,自己实在不想他再出手了。
徐清喜爱切磋,可不是装着玩,是
正要拒绝,荀让月却道:“可以,怎么赌?”
祝珏泽眉头一皱,就要转头,荀让月在耳边轻声道:“没关系,我就算不用灵力,也能揍得他找不着北。”又道:“奚羽衣不是说过,适当活动筋骨有利于灵力流动吗?”
祝珏泽一哽,难得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徐清面露喜色,连道几声好,又生怕祝珏泽反悔道:“我和姑娘赌。如果姑娘赢了,我就把护心莲送你。要是姑娘输了,就让他来跟我比试。”
“若是赢了,我也不要你给钱,还是把坠子送你。输了,就给我五两银子就好了。”
众人都不知道该夸他性情中人还是骂他蠢蛋了。
一人道:“哈?这不是做慈善吗?!”
“跟白送有什么区别啊?”
祝珏泽却知道,他不是蠢蛋,他是为了得到一个比试的机会,愿意付出一切。
徐清仿佛听了一阵蚊子嗡鸣,眼中没有对世俗金钱的欲望,只有对切磋的渴望,道:“怎么样,赌还是不赌?”
话都说这份上了,祝珏泽再不答应就很不给面子了,她冷静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