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退亲
作品:《娘子她只想赚钱(穿书)》 清晨,寒风呼啸,隆冬十二月,汴京城披上一层白绒绒的毛毯。
孟相宜伫立在街头,官兵开路,自长兴街连到断头台,街头巷尾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这是哪?为什么这么多人?
一阵马蹄声响起,不远处走来一队兵马。他们拉着囚车,人群开始变得躁动,议论纷纷。
孟相宜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她虽然看不清囚车里押着谁,但她心里十分慌乱。囚车离她越来越近,孟相宜也挤到了最里面,听见一旁民众的讨论声。
“真是可怜呦,这一家子,年纪轻轻,就要上刑场了。”
“这两个小姑娘长这么好看,还没有嫁人吧?最小的那个,看着不过刚及笄,就要被砍头了,真是可怜。”
“可怜什么啊?这孟家是贪污!贪污知道吗?就是把我们的钱吞进肚子里了,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可怜的。”
“就是就是,贪我们老百姓的钱,活该被砍头!多亏了平远侯,查出这么个贪官!”
孟家……孟……
原著明明是赵家害得孟家灭门,怎么变成了沈序?!
孟相宜心一颤,一种强烈的恐慌霎时升到天灵盖。囚车缓缓驶进,她颤抖着靠近,里面坐着的正是孟家人!
霜雪天,四人穿着单薄的囚服,失去平日的精神,发髻没有任何装饰,脸上脏兮兮的,神情万分落寞。小妹孟静宁在最中间,几人蜷缩在一起,报团取暖。他们脚边有许多烂菜叶、鸡蛋,同时还要接受夹道百姓的辱骂。
孟相宜想喊他们,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们也像是看不见她。眼看着囚车走远,孟相宜急了,她往前挤,却被官兵严厉呵斥,甚至举着刀妄想逼退她。孟相宜哪管得了这么多,她现在无法思考,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试图从缝隙穿进去,被眼尖的官兵抓住,丢在地上。这里的骚动引起押送队伍的注意,领头的官员放慢步子,大声问发生什么事。
就在这时,孟相宜发现,坐在最前面马上的人,竟是沈序!
孟相宜如临冰窖,身边好心的妇人将她扶起:“小姑娘,你跟他们什么关系啊?我劝你哦,还是不要管这么多了,他们都是罪人。和他们扯上关系,小心命都没有了。”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他们肯定是冤枉的!
孟相宜松开她们,挤进推搡的人群,直奔刑场。
孟家一行人跪在断头台,双手缚在身后,静听台上的监斩官宣读罪状。
“大理寺少卿孟怀风,勾结逆党,贪赃枉法,罪无可恕……”
斩首令牌落地那刻,空中飘起了鹅绒小雪。雪粒落在脸上,分不清是雪水还是眼泪。
漫天飞雪中,刽子手举起了大刀——
孟相宜撕心裂肺:“不要!!!”
不要——
孟相宜猛然惊醒,额头布满细汗,全身麻木无力。她看了看四周,拍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庆幸这只是场梦,但仍然后怕。
这时孟静宁推门进来,挂着笑的脸看到孟相宜的苍白脸色后化为担忧,“三姐姐,你怎么了?犯梦魇了?”
孟相宜笑着摇摇头:“不打紧,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孟静宁坐在她床边,欣喜道:“二哥回来了!”
孟相宜一愣,连忙下床梳洗更衣,朝外跑去。
孟静宁在后面追:“三姐姐你等等我!”
孟怀风正在前院与花嬷嬷讨论是否砍掉眼前这棵枯树移栽新的果树。
孟相宜望着树下的男人,穿着大理寺的官服,剑眉星目,身姿颀长,一头乌发高高梳起,英气逼人。
这段时间孟怀风忙于公务,每日早出晚归亦或是留宿官府,孟相宜和他完全错开,根本碰不上面。这是孟相宜第一次见孟怀风,却分外想念,难道是因为原主的原因?
她想起了粗糙破烂的囚车,想起了在人群中,孟怀风冲她远远一笑,想起了刽子手手提刀落时脑袋落地血溅四方……
孟相宜眼眶微红,仍心有余悸。
明明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呢?
她冲上前,一把抱住了孟怀风。
她讨厌悲剧,她不要梦里的结局,她要他好好活着,她要孟家人都好好活着。
孟怀风轻轻抚着她的秀发:“我不在的这几日,三娘竟如此想我?”
孟静宁:“三姐姐听说你回来,直接跑了出来呢。”
孟怀风注意到她脖子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这是怎么伤的?怎么还留疤了?”
孟相宜擦掉眼泪:“家里买了最好的祛疤膏,哥哥不用担心。倒是哥哥,你可知平远侯?”
孟怀风点点头:“昨夜他来牢里提审犯人,正好见到了。”
恐惧感盘旋在她心口,孟相宜脱口而出:“你离他远些他不是好人!”
孟怀风愣住:“三娘这是怎么了?”
孟相宜哑言,总不能说她梦见沈序把一家人都杀了吧,那也太离谱了。
“少爷小姐!”吉祥适时赶过来传话,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杜衙内来了,说是来问和三娘的亲事。”
孟静宁皱眉:“三姐姐不是都拒绝了,他还来干嘛?想霸王硬上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孟相宜伸了个懒腰:“去会会他。”
……
众人进了里屋,三姐妹坐在屏风后头。
孟毓华率先问:“娘,不是都退掉了,杜衙内怎的还找上了门?”
段云秀咳嗽几声,解释道:“三娘啊,你别怪娘。本来娘是打算回来就给你拒了,没成想忙着铺子里的生意,就忘记了这茬。”
孟相宜叹了口气:“娘,你也太不靠谱了。”
段云秀悻悻一笑。
孟怀风带着杜茂平进了屋,杜茂平直勾勾地盯着孟相宜的位置。他本就对孟三娘一见倾心,那日与孟怀风饮酒时,凑巧听见他说为自家姐妹的亲事发愁。杜茂平抓准了机会,连着几天对他殷勤,才说出自己想要求娶三娘。孟怀风见他家世显赫,才德兼备,便让他回去问过父母后找媒人上门,他回家问问母亲姐妹。却不料媒人只上门一次,孟娘子就带着女眷回了江南老家。杜茂平心里急,遣了好几波媒人上门都了落了空。自赏花宴一见后,心中更是念念不忘。
“今日贸然前来,是想问问伯母考虑地如何?”
段云秀走到主位坐下,咳了咳:“杜衙内,我呢,虽然想为我的女儿们谋个好亲事。但是呀,还得看我的闺女们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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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怀风也说:“杜兄,虽有我为你介绍,但一切都得看三娘。她不点头,我这个做兄长的,也不会强迫她。”
杜茂平一听便懂,他起身站在屏风前,行了个礼:“孟三娘,我是真心求娶你。我杜家虽不是高门大户,但父亲在朝做官,母亲柔嘉维则。孟三娘嫁过来,只有好日子没有苦日子!”
他甚至起誓:“我杜茂平在此立誓,娶了孟三娘,此生绝不会纳妾!以后府里事务全凭三娘做主。”
段云秀与两个姐妹你看我我瞧你,默默叹了口气。这小郎君倒是个诚心人,只不过……
忽然,屏风那头传来抽泣声。
杜茂平面露忧色:“三娘?”
孟相宜哭得梨花带雨:“杜衙内,不瞒你说。奴家前些日子做噩梦,梦见……梦见自己穿着嫁衣病逝……连续好几日晚上都是同样的梦魇。后面特地去问了几位算命先生,他说我的姻缘不在汴京,以后定要回到江南,否则活不过二十岁。杜衙内……我才……才十七岁呢……”
孟家几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不知道有这事。但并未出声,静看她如何应对。
孟相宜声泪俱下,光是听这怜人的哭腔,就令杜茂平心如刀割。
女郎命运多舛,他又怎敢因自己私心让心爱之人红颜薄命。
孟相宜添油加醋:“奴家初来汴京时,就想为自己挣个好姻缘。现在看来……算命先生说,我在汴京只有财运没有姻缘……我家如今按我所说开了铺子,生意好了起来,竟是印证了他说的话。看来……看来……杜衙内,我的命好苦啊……”
纵有万般不舍,杜茂平还是狠下心:“是杜某没有福分能娶孟娘子,若是娘子不嫌弃,杜某愿意在娘子出嫁时为娘子多添几份嫁妆。在江南,我名下有几间商铺,若孟娘子不嫌弃,我会将它们送作娘子的嫁妆。”
孟相宜一怔,这居然还是个痴情种。可惜了,你是书中的小小男配,在我这里,也当不了男主角。
杜茂平冲段云秀行礼:“晚辈告退了。”
听完他的那番话,段云秀一时间张口结舌,人走到院子里才反应过来:“花嬷嬷送客!”
人一走,孟相宜便收了眼泪。
孟静宁惊叹:“三姐姐,你的演技也太好了吧!不过我看这杜衙内,人是顶顶好,还要为你添嫁妆呢!”
“你怎知是真心还是玩笑话。人再好也没用,三妹妹不喜欢。三娘,那你以后的婚事怎么办?”孟毓华忧心忡忡,“你都这般说了,往后恐怕没有媒婆上门找你说亲了。”
我巴不得没有媒婆找我,我只想赚钱,婚姻又不是人生的必选项,孟相宜暗暗想。
她保留着现代女性思想,但这是在古代,还是得为自己找个说辞。
她走到段云秀身边,靠着她,哄道:“娘,我舍不得你,我不要嫁出去。您就给大姐姐和四妹妹寻个好亲事,我只想陪着您。”
“你看你说得什么话,哪有女子不嫁人的呀。”段云秀耐心说教,“你呢,现在还没遇到心仪的人,不想嫁娘也能理解。等你遇到喜欢的,就不会这么想了。”
吃掉碗里最后一颗枇杷,她拍了拍手:“正好今天都在,都去收拾收拾一下,下午去相国寺,给你们好好求个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