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血赚
作品:《被夺舍后,他疯魔了(女尊)》 “玉娘、”衣储莲飞快地背过身去,隐下眼尾涩涩泛红的酸楚,问道:“玉娘才从蓬莱殿过来吗?”
沈玉峨轻轻点头:“他毁了容,一直哭个不停。”
他一直哭,沈玉峨为了维持住穿越女的形象,就得一直哄,整个人都快哄麻了。
“那想必玉娘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吧?”衣储莲转过身来,纤丽眼尾的薄红色已经微微褪去,唇畔又噙起他一贯温柔和醺的浅笑。
“嗯。”沈玉峨叹了口气。
孟鸿雪因为受伤,伤心得不吃不喝,她作为‘大虞第一深情帝王’自然不会在心爱的君后毁容手上,茶饭不思的时候,自个儿在一旁大吃大喝,于是就这样熬到了晚上。
原想着等回御书房,随便吃些点心对付一下就行了,不必让御膳房重新开火,麻烦倒是其次,主要是冬季干燥,担心不小心走水。
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东暖阁。
衣储莲温声道:“我就猜想君后会拉着您哭闹不止,扰得您吃不下饭,所以一直让安桃温着清粥小菜,虽说简单了些,但好歹垫垫肚子,别饿坏了胃。”
说罢,衣储莲就撩开帘子,轻唤了安桃一声。
安桃立刻端着宵夜走了进来。
一碗热气腾腾的金齑玉脍羹 、一碟香酥的太平毕罗、鲜香焦脆的炉焙鸡、辣酥酥的虾元子,以及用半透明的薄皮裹住用熟羊肉、莲子、鸡头米、松子等几十种馅料蒸熟,呈现出晶莹清透质感的荷莲兜子,佐以一瓶齐云清露酒。
菜品虽然不多,但都精致可口,看得沈玉峨食指大动。
她饿得久了,本就饥肠辘辘,再加上是在衣储莲这里,整个人自在放松,根本不用顾虑什么,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衣储莲则安静侍立于一旁。
“储莲,你站着做什么?快来陪我一起吃。”沈玉峨一边吃一边道。
衣储莲垂眸轻声道:“宫里的规矩,除了中宫君后,侍子是不能与陛下同桌而食的,需要站着伺候。”
衣储莲自小在宫里伴读,对宫廷冗杂的规矩再熟悉不过了。
纵然知道沈玉峨心中有他,他也不敢随意造次。
男子若是因为妻主的宠爱,而恃宠而骄、得意忘形,早晚是会被厌弃的。
“你不是侍子,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正室郎君,孟鸿雪不过是鸠占鹊巢而已,来,坐下!”沈玉峨握住他的手,掌心干燥的温暖,比炭火还要温暖。
“......是。”衣储莲眸光柔软轻颤,感激又欣喜。
他依着沈玉峨坐下,却依旧不忘本分,时不时替沈玉峨斟酒、布菜,伺候她用膳。
见沈玉峨对虾元子很感兴趣,他就默默用公筷,将粉白莹莹的虾元子夹到她的碗碟中。
看着沈玉峨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他亲手为她递上的虾元子放进口中,贝齿轻轻咬破虾元子的薄薄酥皮,香滑酥弹的虾肉在她的齿间迸开。
她的薄唇因此而染上了一点晶亮的油光,愈发显得她的唇色淡而莹莹,充满水玉般的光泽。
衣储莲凝得不知不觉出了神,纯白面纱下,凸起的喉结不住的滚烫,一种难以言喻的焦渴充斥全身。
“对了储莲,我给你的玉容膏,你应该快用完了吧?”沈玉峨根本没有注意到衣储莲渴望的眼神,专注地吃着菜,只觉得虾肉真弹滑,金齑玉脍羹熬得真软烂。
“......?”沈玉峨的话,突然打断了衣储莲快要沦陷的幻想。
他有些羞赧地垂下头,耳尖薄红,道:“玉容膏还有很多,玉娘不必担心。”
“很多?”沈玉峨放下筷子看着他。
“我记得玉容膏只有很小的一瓶,顶多用个三五天,你怎么会还剩下许多呢?”
提到这个,衣储莲就感到一阵愧疚,手指攥着衣摆,沉默良久才道:“我陪太后礼佛时,太后告诉了我,这玉容膏造价极为昂贵,我实在不想让您为我破费至此......所有,每次只少少地取一点,在伤疤上涂抹薄薄的一层就够了,因此还省下了好多。”
沈玉峨微微拧眉,看向衣储莲的眼神既心疼又怜惜:“这是关乎你容貌的大事,你省它做什么?我又不缺这些钱。”
......实际上,沈玉峨缺钱都快缺急眼了。
皇帝是有自己的小金库的,泛称内帑。
内帑银子既要用来供养她自己,还要负责宫人、中官等人的俸禄、衣食住行、修缮宫殿、大型祭祀、赏赐宗室大臣等等。
国库紧缺时,还需要用内帑银子补贴军费。
先帝崩逝后,内帑充盈,相当于给沈玉峨留了不少本钱。
但这钱沈玉峨还没捂热,就被穿越女附身了。
穿越女和孟鸿雪都是享乐无度的人,日常生活极为奢侈靡费。
穿越女为了讨好孟鸿雪,又经常拿内帑里的珍品流水一般赏赐给孟家,日积月累,先帝留给她的家底都快被搬空了。
以至于沈玉峨夺回身体后,每天不是在想怎么扳倒孟家,就是在想怎么挣钱。
但她从未将这些苦恼告诉过衣储莲,身为帝王,她既是他的妻,也是他的主,这些事本就应该她来想办法。
更何况研制玉容膏虽然昂贵,但和之前孟鸿雪穿越女一起挥霍的那些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你只管好好养伤就行了,不必替我操心这些。”沈玉峨说道。
衣储莲眸色晦暗,由于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些年,我虽然关在冷宫里,但偶尔也会听看守冷宫的侍卫闲聊,说君后和夺舍您的人,几度下江南,每次游行耗资巨额,想必先帝留下的银两已经快花完了。”
“被您救出来后,我偶尔也会拿出东暖阁的账簿看一看,光东暖阁宫人的消耗一年就不少。”
“内帑的进账来源不过皇庄地租以及盐铁关税这些,但前阵子,夺舍您的人,为了满足孟家的私欲,把矿税都免了,还赏了许多良田给她们,这样一来,内帑的进账就更少了。”
衣储莲温声细语地说着。
他出身大家,自小就被教习着管理中馈。
被先帝钦点为太女卿后,更是受家族重视,长辈们恨不得把所有本事都交给他,就希望他能坐稳君后的位置,为衣家门楣增光。
因此,他只需要稍微了解一下这些年蓬莱阁的花费,就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光维持宫里的开支就要入不敷出了。
“如今宫里,也就只有你会费心费力,为我考虑这些了。”沈玉峨欣慰浅笑。
衣储莲继续道:“储莲身为男子,无法为玉娘在政务上想办法开源,因此只能尽我所能,为玉娘节流。”
“就比如这顿夜宵吧,祖宗规矩,到了夜间御膳房轻易就不会再开火了,更不许明火做饭。一来耗时耗力,二来,夜间光线不好,稍有不慎就又容易走水。”
“这五年间,夺舍您身体的那人纵着君后,时常深夜让御膳房生火做饭,因此短短五年期间,就发生了大大小小七八次火情。”
“虽说没有人员伤亡,但每一次修缮宫殿,都是一大笔损耗。”
“而这些夜宵,是我傍晚时备好食材,放在封闭的煤炉上,用煤炉上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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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透气口上散出来的温度,慢慢煨熟的,虽然比不上御膳房大锅猛火来的香,但却无需动用明火。”
“如此,既省下了一笔薪柴费用,又少了走水的隐患。”
衣储莲柔软的声线就像甜汤一般,流淌浸入她的心里。
沈玉峨觉得这顿饭真是越吃越香。
呜呜呜,她的储莲,除了你还有谁会这样替她着想啊。
太贤惠了!
跟他一比,孟鸿雪就是个败家爷们。
之前深更半夜,非要作妖吃东西,导致大火连烧了三座宫殿,都快把太和殿给烧了。
修缮宫殿的银子大笔大笔地花出去,孟家疯狂的安插人进去贪污。
她们挣得盆满钵满,都快把国库薅完了,边军却连军饷都快发不出来了。
眼看着年关将近,再不筹钱发军饷,将士们就要贷款当兵,哗变是早晚的事。
钱!都是朕的钱!
朕的钱就这样被孟鸿雪和穿越女给霍霍干净了!
沈玉峨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发觉得,衣储莲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恨不得捧着他的脸,像亲小猫一样,猛猛上几口。
心随意动,沈玉峨激动地一把将衣储莲保住,隔着面纱,‘恶狠狠’地在他的脸颊上猛亲了一口。
“储莲哥哥,还是你会体贴我。”她轻声道。
心想:老话常说,男大三抱金砖,实在是真理。
衣储莲长睫轻颤:“玉娘是我的妻主,我为玉娘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说着,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沈玉峨的脊背,由上而下,一下一下,轻柔地顺着。
掌心拂过她薄背的一瞬间,温热的体温顺着掌纹传入他的四肢百骸,他的琥珀眸中流淌出无限的温柔与包容,洪大与猛烈。
“不过你还是不必因为想着替我省钱,就耽误自己的伤,我说的是真的。”沈玉峨的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头,真心实意道。
内帑缺银子,她不能坐以待毙。
因此,她得知孟鸿雪毁容的那一刻,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赚钱的法子。
第二天一大早,孟鸿雪毁容的消息就传到了孟府。
孟璟急急忙忙派孟父递牌子进宫,看望伤情。
当他看到孟鸿雪脸上深可见骨的伤疤时,心瞬间凉了半截。
孟家瞬间陷入一阵恐慌中,生怕孟鸿雪因此而失宠,孟家失去最大的依仗。
趁着孟家一众人为如何治疗孟鸿雪的伤焦头烂额时,沈玉峨派人将一个假的玉容膏秘方泄露给孟家。
这秘方半真半假,虽然有效果,却远不如真正的玉容膏那般立竿见影。
而沈玉峨故意将秘方里最重要的一味药,改成了百年人参,而且人参的年岁越久,入药量越多,效果就越好。
孟家人慌不择路,根据假玉容膏的配方,研制了一点药送进宫给孟鸿雪用了之后,确实有了些效果。
于是孟家就像疯了一样,大量购入百年、千年人参。
但这些人参都是珍品药材,市面上流通的大部分,都在沈玉峨之前为了给衣储莲治脸的时候买走了。
那会儿,百年以上的人参价格虽贵,却符合市场行情。
如今被沈玉峨这一抄底,刻意创造需求,孟家又高价求购。
她再趁势派人假装参药商人卖出,这一倒手,差价竟是从前的三十多倍。
几万两银子,就这样凭空到手。
沈玉峨看着内帑账簿,笑得合不拢嘴,双手合十望天。
感谢祖宗保佑,天降冰柱,让她血赚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