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波特的赌场主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充满了金钱、欲望和虚假的欢笑。当布鲁斯·韦恩——哥谭著名的无脑阔佬、慈善家兼派对动物——穿着一身价格不菲但搭配略显花哨的西装，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灿烂笑容出现时，立刻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奥斯瓦尔德！我亲爱的朋友！”布鲁斯张开双臂，用一种过于热情、音量稍大的声音朝着刚从后方区域出来的企鹅人喊道，仿佛他们是失散多年的挚友，“听说你回来了，我立刻就想来看看你！上帝，在那种地方待着一定糟透了，你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企鹅人科波特刚刚经历了一场心力交瘁的谈判，此时看到布鲁斯·韦恩这副模样，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韦恩先生，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当然是关怀之风，奥斯瓦尔德，社会责任感！”布鲁斯走上前，熟稔地想拍拍企鹅人的肩膀，被后者不易察觉地躲开。布鲁斯也不在意，继续用他那套草包富二代的腔调说道，“韦恩企业一直致力于帮助……呃，像你这样经历坎坷的人重返社会！我是来给你送温暖的！也许我们可以谈谈给你的赌场……呃，或者赌场里的姑娘？”他说话时眼神飘忽，似乎对旁边轮盘赌桌上一位金发女郎的兴趣更大。


    企鹅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耐着性子说：“当然当然，韦恩先生，我们的姑娘都非常想念您。”


    “嘿！姑娘们！”企鹅人高声道，“来这里陪韦恩先生聊聊天。”


    顿时，一阵阵娇俏的嬉笑声围拢过来。


    “哇哦，大家好呀，美丽的女士们。”布鲁斯立刻接口，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他掏出厚厚的钱包，抽出一叠现金，随意地塞给旁边的侍者，“给在场的每位女士一杯……最贵的酒！记我账上！”


    这种挥金如土的做派立刻引来一阵欢呼和关注。


    科波特眯起眼睛，盘算着让这个冤大头在赌场里输点钱也好，便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如此，请自便，韦恩先生。希望您玩得开心。”他示意一个手下“照顾好”韦恩，自己则想尽快脱身，去处理军火渠道的紧迫问题。


    布鲁斯完美地扮演着布鲁西宝贝的角色。他在赌桌前流连，下注毫无章法，时而大声欢呼，时而懊恼地拍桌子，输多赢少，很快吸引了不少目光，也让企鹅人派来监视他的手下逐渐放松了警惕。


    大约一小时后，布鲁斯捂着头，做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对跟着他的马仔嘟囔：“唔……不行了，得去趟洗手间……这香槟后劲真大……”他脚步虚浮地朝着洗手间方向走去。


    进入宽敞华丽的洗手间，布鲁斯确认里面没有其他人。瞬间，他眼中的迷离和醉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蝙蝠侠独有的锐利和冷静。


    他迅速锁上入口的门，动作敏捷地攀上洗手间的通风管道口。根据事先记熟的赌场建筑结构图，布鲁斯在通风管道中快速移动，目标直指位于赌场后方二楼的监控室。


    他的动作轻如狸猫，即使在金属管道中也几乎不发出声响。


    不到两分钟，布鲁斯已经来到了位于监控室通风口的上方。透过格栅缝隙，可以看到里面只有一名略显懒散的保安盯着数十个监控屏幕。


    一场蝙蝠侠擅长的潜入行动，懒散的保安已经倒头歪在椅子上，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布鲁斯迅速操作监控台，调取了秘密会议室的监控录像。


    在监控录像中，布鲁斯清楚地看到了双面人、杀手鳄和贝恩的进入和离开。尽管监控视频没有声音，但通过唇语布鲁斯捕捉到了这场会议的中心。


    “瑞秋·格雷……”布鲁斯对频道内的罗宾道，“罗宾，调查一下这个名呢和最近进出哥谭的物流。”


    “收到。”罗宾很快应答。


    获取关键信息后，布鲁斯也不多留，清除了自己的操作记录，将监控画面恢复原状，然后如同来时一样，迅速通过通风管道返回洗手间。他整理好略微凌乱的西装，脸上重新挂起醉醺醺的表情，打开门走了出去。


    “哦，你还在啊？”布鲁斯有些晕乎乎地对着门口等待的马仔笑了笑，“我觉得我头有点晕……好像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不继续玩一会儿吗，韦恩先生？”侍从试图留下这个金主，“姑娘们可舍不得您这样的绅士。”


    “我也舍不得她们……但是……嗯，”布鲁斯摇摇晃晃地往门外走，“我的管家来接我了，我得回家了”


    “韦恩老爷。”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赌场门口，一把搀住了摇摇晃晃的韦恩，“请小心。”


    “好的好的，阿福。”布鲁斯像个孩子一样跟着他的管家坐上了那辆低调的兰博基尼。


    进入车辆，布鲁斯醉醺醺的模样立刻消失，眼神锐利又清明。


    “看来您颇有收获。”阿福一边开车，一边道。


    布鲁斯快速地在车载电脑上搜索着：“瑞秋·格雷……是谁？”


    ————————————


    “是谁？”coser凑过头来，看杰森手机上的讯息。


    “阿福。”杰森看了一眼，皱眉看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反复滑动，似乎在烦恼该怎么回复，“阿福叫我带着我的‘新朋友’回韦恩庄园小住。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先告诉他‘新朋友’的喜好。”


    coser看了一眼杰森紧皱的眉头，温声劝告道：“你该回去看看。”


    “那不是我的家。”杰森生硬地反驳，收起手机，目光投向窗外的霓虹灯火。


    “那是阿尔弗雷德的家，”coser放下手中的笔，声音平静，“在阿福的家里，你永远是受欢迎的。”


    “下次吧。”杰森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抗拒。


    coser抬起头，目光似乎能穿透杰森的后背：“我猜，你这个‘下次’，可能会拖到很久以后……阿福年纪很大了，杰森。他还能见你几次？”


    杰森的身体猛地绷紧，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盯住coser，语气异常肯定：“我发现了，你是在想方设法把我往韦恩庄园推。为什么？”他顿了顿，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晃了晃，“你要是还敢说是因为‘布鲁斯很爱你’这种屁话，我现在就崩了你。”


    面对杰森的威胁，coser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欣慰：“被你发现了啊……看来我越来越无法轻易影响你了。”他收敛笑容，正视杰森，“是的，我希望你能和韦恩家保持联系。不是因为布鲁斯爱着你——尽管这是事实——而是因为，杰森·陶德，你还爱着他们。你还爱着那个家。”


    “我没有！”杰森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激烈地否认。


    “既然没有，”coser的语气依旧平稳，话语却犀利，“那布鲁斯·韦恩对你来说，应该和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才对。既然如此，回去看看那位一直惦记着你的老管家，又有什么可为难的呢？就当是……完成一位老人的心愿。”


    杰森瞪着coser，胸口起伏，想反驳却一时语塞。他狠狠瞪了coser一眼，抓起刚才扔在沙发上的外套，粗声粗气地说：“……行吧。是你非要我去我才去的，可不是我想回去！”


    coser脸上绽开一个真心的笑容，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么麻烦，谢谢杰森你愿意迁就我。”


    杰森哼了一声，大步朝门口走去。


    “等等，”coser叫住他，“空手回去不合适。带点冰山餐厅厨房刚出的特色糕点吧，阿福应该会喜欢。”


    杰森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然后身影消失在门外。


    房间里只剩下coser一人。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桌前，继续处理那些繁杂的“红骑士团”公务。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多久。大约半小时后，一名侍应生紧张地敲门进来汇报：“先、先生，布鲁斯·韦恩先生来了，在一楼，说要见老板。”


    coser头也不抬：“告诉他，老板不在。”


    话音刚落，另一名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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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几乎是跑着进来的，语气惊慌：“不好了先生！韦恩先生他没听劝阻，直接往顶层来了！我们……我们拦不住他！”


    coser动作一顿，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他挥挥手让两名侍应生离开：“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门被关上后，coser迅速起身，走到房间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装饰花瓶旁，轻轻转动了一下。细微的阀门开启声响起，无色无味的高浓缩麻醉气体开始悄然弥漫在房间的通风系统中。他则从容地坐回背对着大门的单人沙发上，拿起旁边一顶装饰着黑色蕾丝面纱的灰色宽檐礼帽戴好，层层叠叠的蕾丝完全遮住了他的面容。


    几乎就在他坐定的同时，安全屋的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了。布鲁斯·韦恩挂着那副布鲁西宝贝特有的、略带轻浮的笑容走了进来。


    “请止步，韦恩先生。”一个略显沙哑、难以分辨男女的声音从沙发方向传来，“您已经闯入私人领域了。”


    布鲁斯仿佛没听到警告，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话，一边不动声色地往沙发侧面移动，试图看清坐着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被女士如此直接地拒绝。这真是新奇的体验。不知该怎么称呼您这样……特别的女士呢？”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对方的背影和那顶特别的帽子。


    “您想怎么称呼都可以。”沙发上的身影依旧没有回头，但语调缓慢轻快，并没有面对不速之客的愤怒。


    布鲁斯已经绕到了侧面，能看到对方穿着灰色大衣的侧影和帽子上垂下的厚重面纱。他开玩笑似的说：“那我叫您‘格雷女士’如何？鉴于我只能看到您这顶漂亮的帽子。”他继续向房间中央移动，想要看到正脸。


    “我说了，您怎么称呼都可以。”面纱后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吧，格雷女士……”布鲁斯从侧面接近沙发，问道，“我是来找这家餐厅老板的，您就是老板吗？”


    “您知道我不是。”coser轻笑一声，“韦恩先生，我清楚您锲而不舍来此的目的。但我建议您，现在回家去比较好。”


    布鲁斯终于走到了能勉强看到沙发正面的角度，但厚重的黑色蕾丝面纱依旧将对方的脸挡得严严实实。他做出一副困惑又受伤的表情，继续靠近：“为什么？我就这么不受小姐您的欢迎吗？这可真让我难过。”


    “恰恰相反，韦恩先生。”coser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温和，“我对您的喜爱毋庸置疑。我所说的，都是从您的立场出发而给出的忠告。”


    布鲁斯装作不解，又往前踏了一步：“我不太理解，您能说得更明白些吗，小姐？”


    coser轻轻地、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您……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头晕？”


    布鲁斯属于蝙蝠侠的警觉瞬间拉满，但他表面上仍是一副困惑的富家公子样：“什么头晕？小姐，您是在关心我吗？”


    coser耐心地解释，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冰山餐厅的主人在他的私人休息室设置了一些小小的……嗯……‘反蝙蝠侠装置’，一些高浓缩的麻醉气体。很不巧，您刚才进来时，可能……误触了开关。您现在感到困倦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就在coser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即使以蝙蝠侠的意志力和抗药性也难以抵挡。视野开始旋转模糊，天旋地转间，他强壮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软倒。


    然而，预想中撞击地面的疼痛并未到来。在布鲁斯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一双手臂稳稳地接住了他下坠的身体。他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蕾丝阴影后那双近在咫尺的、如同红宝石般瑰丽的眼眸，然后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coser抱着着彻底昏迷过去的布鲁斯·韦恩，超过200磅的躯体在他手里轻若无物。将布鲁斯轻轻放在休息室的床上，coser站在一旁，指尖划过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血色眼眸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您可真能折腾啊……”他低声说抱怨，然后笑了笑，“晚安，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