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要跟我走吗

作品:《穿成女配嫁太监?她发疯创死所有人!

    马车辘辘驶出宫门,喧嚣的市井声浪瞬间将宫墙内的沉寂隔绝开来。


    叶清晓撩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贩夫走卒吆喝叫卖,行人摩肩接踵,热闹非凡,充满了蓬勃的烟火气。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古代繁华的街景,逛了一会儿。


    果然不多时,就在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哭喊和男人的怒骂声,夹杂着周围人群的惊呼和议论。


    “停车!”叶清晓立刻吩咐道。


    马车缓缓停下,叶清晓带着冬灵下车,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围了一小圈人。


    圈内,一个身材粗壮、满脸横肉的屠夫正揪着一个妇人的头发。


    妇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哀哀求饶,围观者多有不忍,但见那屠夫凶悍,且打的又是自家婆娘,多是敢怒不敢言。


    不过被围住的还有一名穿着男子服饰、却难掩女儿娇态的女子,正柳眉倒竖,义愤填膺地和屠夫争论:“她是你的妻子,你自当爱重,怎么能打她!快放开她!”


    京都多权贵,市井之人也惯会见人下菜碟。


    那屠夫见这小女子虽穿着男装,但细皮嫩肉,举止间带着一股贵气,猜着她可能是哪个大宅院里偷跑出来玩的小姐,不愿与她正面冲突,以免惹祸上身。


    但他仗着这是“家务事”,态度也十分蛮横。


    “我打的是自家婆娘,天经地义!干你什么事!”屠夫梗着脖子反驳,非但没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拽着妇人的头发,疼得那妇人又是一阵惨叫。


    “这败家娘们儿,嫁过来几年也不下一个蛋,打死也活该!”


    樊乐知气得脸色通红,她试图上前拉开屠夫,但那屠夫身强力壮,像座铁塔似的纹丝不动。


    她空有正义感,力气却远不及对方,推搡几下反而自己差点摔倒。


    “你住手!有话好好说!不准再打她了!”樊乐知急道,却又无可奈何。


    那屠夫见这“小公子”拿自己没办法,更加得意,竟像是找到了某种变态的乐趣,故意当着樊乐知的面,一下下地掐拧着妇人。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老子就打她了!这是老子的女人,老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去报官啊?看官老爷管不管这家务事!”


    他越是看到樊乐知气得跳脚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就越是变本加厉地折磨妻子,仿佛这样才能彰显他“男人”的威严。


    樊乐知何曾见过如此无赖的人,被气得眼圈发红,今日偷溜出门又没带随从,拿这泼皮无可奈何,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冬灵,揍他!”叶清晓挤到人堆前,便直接让冬灵出手。


    冬灵领命后如鬼魅般闪身上前,那屠夫只觉眼前一花,手腕剧痛,抓着妇人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冬灵动作快如闪电,在他关节处猛地一折,往膝窝处一踹,那壮硕的屠夫便“噗通”一声惨叫着跪倒在地,整个人被一股巧劲压制得动弹不得。


    樊乐知还未拍手叫好,就见一个女人炮弹一般冲了出来,扬手就是几个耳刮子连连扇下去。


    一边打还一边骂,“你提溜个蒜瓣脑袋就跟没长成人形似的,长一身肥膘出来就知道打女人?”


    “公驴劲儿大都知道拉磨,你倒好,浑身力气全往自己媳妇身上招呼!你算个什么狗屎玩意儿?!”


    “生不出孩子?呵!就你这副尊容,老天爷都得犹豫该不该给你留个种!怕不是你家祖坟冒的都是绝户烟,才养出你这么个缺德带冒烟的东西!”


    “还怪女人?我呸!自己撒种不出苗,倒怪地不够肥?你咋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熊样!就你这歪瓜裂枣的德行,生个孩子出来是对孩子最大的不负责!是打算让他继承你这二两不到的脑仁儿,还是继承你这打女人的好本事?!”


    她原本目的确实是樊乐知,也知道这一段剧情发生了什么。


    但是当亲眼看到那屠夫揪着妇人头发,看她脸上新旧交叠的伤痕,看她眼中彻底的恐惧与绝望,听着那妇人刺耳的尖叫哀嚎声。


    前世的记忆如同滔天巨浪一般兜头砸下来,几乎将她溺死在那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恶心感里。


    暴打了好一阵,叶清晓才停了手,冬灵也松开了对屠夫的钳制,将他一脚踹开了。


    樊乐知和周围的围观群众都惊呆了,看着叶清晓,樊乐知眼睛里亮亮的,像是缀满了点点星光。


    娘啊!这个姐妹好厉害!我喜欢她!


    却见叶清晓还不罢休,一双眼又怒视着躲在一旁,期期艾艾的妇人,恨声道,“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离了他哪里去不得?离了他会比现在更糟糕吗?为什么一定要忍受这样的日子?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反抗?”


    连声问完,叶清晓才骤然清醒过来。


    这不是妈妈。


    在这种朝代,她如果反抗逃离,确实会比现在更糟糕,就算打了那屠夫一顿又如何?


    等她们走了,这女人只会被打得更惨。


    叶清晓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蹲下来,平视着那瑟瑟发抖、眼神惶恐的妇人,声音放缓了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只问这一次,你要跟我走吗?我能给你一个安身之所,让你不再挨打。”


    她也不知道,她问的到底是这个女人,还是想透过这女人,再问一次记忆深处那个懦弱却同样可怜的母亲。


    她期盼听到一个不同的答案,来慰藉自己被怒火和旧伤灼烧的心。


    那妇人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清晓华贵的衣着和冰冷却认真的神色,又恐惧地瞥了一眼旁边哼哼唧唧的屠夫。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长期的恐惧。


    她猛地点头,眼泪汹涌而出,声音破碎却坚定:“走!我跟贵人走!求贵人救我!”


    “贱人!你敢!”


    那屠夫刚缓过劲,一听这话,顿时暴怒,也顾不得浑身疼痛,骂骂咧咧地就想冲过来抓人,“你敢跑!老子要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