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打算
作品:《为人》 寒玘下手从来都是黑的,只不过面子功夫做的漂亮,看起来又慢条斯理极讲道理,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件事。
他吩咐完了也没走,等着崔福成他们来了,语气和缓“崔副将,我这地方小,暂时还没有相对可靠的护卫,就先有劳各位了,今天这船上,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晚些时候请大家喝酒。”
他话说的漂亮,崔福成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本来就是皇帝派来帮忙的,这人还说的这么客气,没有不出手的道理。
“大人放心,”崔福成抱拳躬身,话也简洁,转身就叫人上船看着去了。
寒玘冲着崔福成微微颔首,带着云竹走了,毕竟不好晚去太久,叫马全安他们起了疑心就不好了。
食府是寒玘新折腾出来的地方,和京城里的酒楼差不多,只不过专供吃食住宿,鲜少卖酒,就是有,也不过是些度数不高的果酒,拿来助助兴的。这地方开始营业很久了,这儿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食府的厨子都是顶好的,定价也不贵,时常会有人来这儿改善伙食。到底是总督大人本人折腾出来的地方,环境总还是不错的。
此时的包间却有点混乱。
马安全他们在船上一呆就是小半年,海运又不比河运,粮食短缺,几乎全是残羹冷饭,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顿,自然是敞开了吃的,食府没有高度数的烈酒,连低度数的果酒备的都不多,哪里够这群老油子造的,这不,又自己花钱,去酒肆里特意买了烈酒,此刻喝酒划拳,包间闹哄哄的一片,寒玘在门口都能听到声音。
寒玘拧了拧眉,偏过头去问食府的管事,“陈管事,咱们这儿不是一向不许喝酒划拳这类事情的么?这些日子是没住人,后续要是住了人,这样像什么样子?”
食府和客栈在寒玘这儿是类似的作用,只不过面向的是截然不同的客人,食府主打的就是一个安静、清雅,伙食比客栈更好,住处比客栈更大,价钱自然地也更贵,本来就是专给富商准备的,寒玘连烈酒都没吩咐准备,闹成这个样子,他自然是要问责的。
只有经常跟着寒玘做事情的人,才知道这人到底有多恐怖,面上笑盈盈的,做起事情来却是绝不手软的。这食府开办也不过就六个月,光管事的就换了十几批了,之前那帮管事,至今都没找到人,里面可还有好几个是当地县丞的亲戚呢,如此不把所谓官场关系放在眼里,仗着背后有人撑腰,活脱脱一个疯子样,谁敢招惹他?
陈管事知道,自个儿今天要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自己也是命不久矣了,于是他低了头,毕恭毕敬极了“大人,那包间是您早上叫了人来定的,冬松亲自领了人来,咱们下面的本来也是照吩咐办事,把咱们酒窖里的酒抬了三分之二上来的,却仍旧是不够他们喝的。”
寒玘知道这人话没说完,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做了有些日子了,是个知道规矩的,纵然是我的客人,也总不至于去买了烈酒来。”
“大人,小的可万万不敢如此,”陈管事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他们自行去酒肆买了烈酒,小的叫人按吩咐拦着了,可他们说……”
“说什么?”寒玘眼睛微微眯起,有了几分不耐烦的意味。
“说他们是您亲自迎接的英雄,我等是不配拦着他们的”陈管事眼一闭,心一横,实话实说“大人,您吩咐过,此地是您的产业一事不可多提,故而我们不好叫人直接处理,就……”
“我知道了,你叫个人领我去包间吧,”寒玘眉眼低垂着,继而又笑起来,“陈管事,劳驾您去外头和其他用餐的客人说一声,今天是我疏忽了,我请客,就用不上他们付钱了。”
“这么大方啊,寒大人?”
昭阳?
寒玘侧过身去,冲着走进来的女子行礼,“殿下。”
“不必多礼了,”昭阳随意的摆摆手,“你这儿如今什么情况?”
寒玘垂着眼,他有私心。这群人几乎是踩着他的底线蹦跶了,这次的事情处理起来必然不够好看,他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目的,并不想让昭阳掺和到进来。可昭阳也算是与他相熟,知道他是个什么作风了,没什么好藏的,寒玘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很遗憾的承认,他就是不想叫昭阳知道。
“殿下,”寒玘面上挂了笑,附在昭阳耳侧,声音轻极了“前些日子,第一批海运的船回来了,叫人贪了不少。”
昭阳静静地看着他,寒玘笑了一下,又退回原位,“微臣叫了崔副将他们看着呢,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昭阳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多问,只是笑了笑,“好啊。”
寒玘叫了冬松给昭阳带路,自己带着云竹就往包间去了。
寒玘背对着昭阳,面色算不上好看,昭阳不是个不能扛事儿的,不是人们固有印象里那种娇滴滴的姑娘,没必要将她从这种事情里摘出去,没必要,那人也未必就愿意被排除在外,这般行事,反倒不利于两人之间的合作,他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原因,这些日子稍稍想到昭阳,他那种与生俱来的,旁观者的感觉好像就全然消失了似得,情绪和理智完全失控,难免令人抓狂。
罢了。
就先这么处理着好了。
他和昭阳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能中途反悔跳海不成?暂时奇怪就奇怪些吧,总能弄明白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先把马全安的事情解决了,他的能力确实出色,可要是每次都这般……
那他这个海运可以不用办了,光叫这群人吃吃回扣了。
于是寒玘收拾好表情,推开了包间的门。
划拳的声音太大,一时间冲的寒玘有些头疼,受自身魂魄的影响,他的五识本来就比旁人要敏感的多,如今这群人吵成这般模样,寒玘觉得这对自己的耐心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还是马全安先发现了他,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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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带着一身的酒气,熏得寒玘直蹙眉“大人来了啊,我和您说,这食府的人也忒不懂规矩,我们这些人出海一趟……都是您亲口封的英雄,连……连酒都不让带了……”
“马管事喝多了,”寒玘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好脾气,这种时候还能笑着和这些货色交谈,“您先缓缓吧,这食府本来也不是做这个生意的,一时间也正常。”
马全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选,就是蠢了点,不过出海就一次,稍微捧了捧,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寒玘垂着眼,在处理掉这个家伙之前,得让他把自己的本事吐出来,可是这种人,怎么会真心实意的把本事全部交出来呢?
唔,麻烦。
寒玘暂时没想出什么好法子,他那边就叫人无声息抄了这群人的底,还指望他们把本事交出来?
晚些时候还是去问问昭阳吧。她应该会有法子吧。
寒玘面上藏得滴水不漏,默默将马全安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拂了下去,“马管事,您带着诸位先用,我还有别的事情,今日就先不奉陪了。”
“等……等等,寒大人,”马全安话说不分明,醉的有些过了,“那……那弟兄们……落……落船上的……”
“马管事不用担心这个,”寒玘语气平和,“今日要查密仓,旁的人不叫上去,你们明天去收拾就成,嫌麻烦的话,晚点我派人给你们收拾了也成。”
“自己……自己……”
“我知道了,”寒玘颔首,“明儿叫人领着你们去收拾,今天楼上叫人给你们开了房间,晚些上去歇息吧。”
“谢……谢……大人。”
寒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包间。一出去,面色立刻就冷了下来,“云竹,你去同陈管事讲一声,这些人今天住过的房间,五天内都不要放人进去住了,晚些叫人重新打扫,味道实在重的散不掉了,就赶紧扔了换一批,这个包间也是,三天酒气都散不干净,赶紧叫人重新打。晚些折腾完了,你自己来码头寻我,我去那边看看。”
昭阳到码头的时候,正遇上崔福成指挥着人把一箱一箱的白银往外抬,见她过来了,一群人赶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殿下。”
“免礼,”昭阳不免好奇,“你们这是?”
“殿下,这趟船上全是老油子,吞了不少油水,”崔福成一板一眼的答,“报上来的,都叫人搬回海运署了,这群人私吞的,寒大人吩咐,叫我们搬回军营去。”
“搬回军营去做甚?”昭阳一时间没想到寒玘怎么做的用意,“咱们怎么解释这笔支出?”
“不必殿下解释,”寒玘姗姗来迟,看起来有些赶,语气却平和,“这是船上那批人的私藏,殿下也拿去做些需要私藏的事情好了。”
昭阳一时不明所以。
“殿下,”寒玘看着她,“之前咱们新发现的那片土地,和原来的那些居民谈好了,就等着殿下回来做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