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外面还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阿姨打扫卫生的声音。


    是他请的阿姨来打扫卫生了，清洁阿姨每天都会来一次，因为许昭的睡眠时间太混乱，所以他也没有给阿姨安排固定的时间。


    许昭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去衣柜里翻出了另一条干净裤子套上就拿着睡裤冲进了浴室。


    “咦？”


    打扫的阿姨听到了他的动静也一脸诧异，她已经很久没看到“活着”的许昭了，所以也过去敲了敲浴室门对着里面的人问道：“许先生，我听到楼上王姐说你忙完了，你的房间要我打扫吗？”


    “不用，我自己打扫。”


    “好。”


    她口中的王姐就是许昭昨天遇到的自来熟大妈，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出关”了的消息估计所有人都知道了。


    许昭还在浴室里面搓裤子，等他把裤子打湿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睡裤上的东西好像不是水，摸起来有点黏糊糊的，有奇怪的凝胶感，开始和水也并不相容，但是等他想拿起来仔细研究的时候，那些东西就化开了，和水再无区别。


    “？？？”


    许昭看着水盆，脸上满是茫然，这什么东西？


    他又伸出手在盆子的水里捞了捞，发现里面确实什么东西都没有，刚才好像就是他的错觉。


    许昭的动作顿住了，他现在也忍不住开始考虑林寻的提议了，或许他真的应该去检查身体了。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打扫卫生的阿姨已经收拾好了屋子带着垃圾离开了。


    他又给林寻发了几条信息，把这件事讲了讲，但是对面都没回，估计是在睡觉，他们这样的自由职业很少有不熬夜的，深夜最容易灵感大爆发。


    许昭忧心忡忡地坐在餐桌边上点了一份外卖，顺便还在网上挂了一个号检查身体，没多久，外卖送到，等他拿外面的时候又发现他对门竟然又有人在，门大开着，里面有嘈杂的人声。


    房子已经租出去了？许昭直接把半开的门给全推开了，然后就和一张熟悉的脸对上了。


    站在门口的王葵花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她脚边的泰迪也跟着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吓我一跳。”


    王葵花拍着胸口上上下下把许昭打量了一番，最后视线落在了他手上提着的外卖上。


    “小许啊，你们年轻人还是少吃点外卖，你不是那些做外卖的店，连菜都不洗的，用地沟油，年纪轻轻的身体都吃坏了。”


    许昭不想和她讨论外卖的话题，只敷衍地嗯了一声。


    王葵花也没理会许昭的冷淡，自顾自地说道：“自己做饭省钱又健康，做个饭多快啊，你们年轻人就是太懒……”


    许昭打断了她的话，问道：“有人来租房了吗？”


    “啊？”


    王葵花这才意犹未尽地闭上了嘴，回头朝着屋子里看了看，又对着许昭说道：“没有，卖出去了。”


    “卖出去了？”


    “卖给谁了？”


    “说是个年轻人，本来邹姐还不想卖的，不过那边价格给得爽快，反正她们家也不住了，卖了也行……”


    在王葵花脚边转圈的泰迪似乎是嗅到了什么味道，跑到旁边的墙角缝隙处闻了起来，还发出了重重的喘气声，冲着地上的某一处开始狂叫。


    “汪汪汪！”


    泰迪这样的小狗叫声本来就尖锐，王葵花拉了一把狗绳把它扯了回来，又对着它骂道：“疯狗，叫什么？”


    “呜呜。”


    小狗就死死盯着墙角，过了一会儿才可怜巴巴地缩回了王葵花的脚边。


    “乖狗。”


    王葵花又对着许昭说道：“今天她就是过来看看房子，顺便搬东西。”


    “哦……”卖出去了。许昭捏着外卖袋子的手指收紧，没忍住又对着她问道：“那您知道是谁买的吗？”


    “那我还真知道一点消息！”


    王葵花脸上出现了奇怪的兴奋表情，她凑到了许昭面前，还抬起一只手挡住了一侧嘴巴对着他小声地说道：“听邹姐说是个外地来的年轻男人，而且你绝对猜不到他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买房。”


    “因为他老婆跑了！”


    许昭睁大了眼睛：“诶？”


    “你想啊，老婆跑了他不就在本地呆不下去了啊，这才来我们这地方买房的啊！这也不知道是啥原因竟然把老婆都不跟他，啧啧等人搬过来了我得再好好打听打听……”


    许昭：“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等等，我帮你问问。”说着，王葵花朝着里面喊了一声，“邹姐，你看好了没啊？小许想问谁买了你房子呢。”


    “来了。”


    很快屋子里又出来一个五十多岁女人，头发扎得很整齐光滑，在后脑盘成了一团。


    “是小许啊。”


    邹淑也认识许昭，对着他笑了笑，说道：“我也没过面，过两天才签约呢，不过我听中介说买的人是叫什么雪？”


    “这样……”


    许昭有些失望，最后对着邹淑说了一句谢谢就提着外卖回屋子里去了。


    王葵花和邹淑两个人看着他关上的门又是一阵唏嘘，感叹着年轻人都吃外卖把身体吃坏掉了。


    “走吧走吧，我该回去做午饭了。”


    王葵花牵着狗想离开，结果缩在她脚边的泰迪又对着墙角的一处狂叫了起来，声音叫得一声比一声大，叫声刺痛了她的耳膜。


    这次她也是真的生气了，把狗给提溜了起来，指着它的鼻头骂道：“死狗，你疯了吗？”


    "汪汪！汪——"


    泰迪在她的手上扭动着身体，还朝着那边的伸着脖子。


    “叫叫叫，我看你在叫什么？？”


    王葵花提着狗走到墙边看了一眼，发现那边墙边就是有拳头大小的一摊水。


    王葵花：“……”


    “蠢狗！”


    她恨铁不成钢地在狗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一边骂一边离开了。


    等到了下午快三点的时候，林寻才终于回了许昭的消息，他的作息也是非常阴间了。


    ddl之神：“你快去医院看看吧，看看你的肾，顺便再挂个精神科。”


    已出关：“你在说我有精神病？”


    ddl之神：“你觉得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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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想象出来画里冒出来一大堆会动的“蛇”吗？还有你裤子上的水，哦，不对，那可能是你尿床了。没关系的昭昭，我们不能讳疾忌医，画画的人疯了多正常，就算你疯了我也爱你呦，比心.jpg”


    已出关：“……”


    已出关：“我真的没有尿床！”


    不过说是这么说，许昭最后真的去医院看了精神科，也去医院做了其它检查，最后的检查结果显示他的身体没有问题，精神也没问题，最多就是有些亚健康。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林寻，林寻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并坚定地认为之前他说的那些古怪的事情肯定是他之前画画熬夜熬多了导致的，然后就再再再一次地拉着他发誓他们一定不能熬夜了，再熬夜就是狗！


    可惜的是，这次发誓和之前每一次发誓一样毫无作用，就在两个人发完誓的当天，许昭就被林寻拉着打游戏打到了凌晨三点。


    就这样醉生梦死了几天后，许昭终于也在一个下午，看到了自己的新邻居。


    本来他只是按照医生的建议每天下午出门逛两圈，结果在回来的路上就看到了楼下站着些人，看起来还很热闹的样子。


    虽然平常楼下也是有人坐一块聊天，也会有小孩子打闹玩耍，但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挡在路中间。


    等他走近了一看，就看到了那张他回想了无数遍但是却永远无法复刻的面孔。


    真的是他！


    许昭呆呆地看着那张脸，然后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这人也是王葵花口中的那个传说中的老婆跑了的可怜男人。


    在社交达人王葵花的宣传下，“整栋楼”都已经知道601有了新主人，并且听说了他老婆跑了的事。


    凌叠雪也就这样站着，只有他一个人，看起来有些孤苦伶仃的可怜，旁边地上就放着两个黑色大箱子，不知道是装的什么。


    他的行李很少。


    可能是因为太好看了，可能是因为他太距离感，反正不知道什么原因，其他人都和他保持了一个距离，也没人上前帮他。


    “是601的吧？


    “是的吧。”


    “长得怪模怪样的……男的留什么长头发。”


    “不是说……？”


    “嘘嘘。”


    凌叠雪等了半天，终于是等到了熟悉的味道，他的头发也像是会呼吸一样开始闪着淡淡的墨蓝色流光。


    他转头看着许昭，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他对着许昭说道：“你好。”


    许昭愣了一下才发现凌叠雪是在对自己说话，有点受宠若惊地说道：“你好。”


    “我的东西有点重，你能帮帮我吗？”


    凌叠雪微微皱了皱眉，这样的表情让他的脸上就好像是笼罩了一层水雾一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朦胧的还散发着某种奇妙的荧光：“上次，我见过你&……多@#。”


    “你见过我？”


    许昭觉得他这句话好像没说完，最后几个字含糊不清，“你是说前几天吗？”


    “嗯。”


    不知道为什么，许昭总觉得自己在说完这句话以后，面前男人的表情看起来更忧郁了。


    许昭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