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铠甲。”


    “这是教皇的皇座。”


    “这是我，女神大人……”


    教皇无奈地诉说着。


    纱织发出快乐的笑声，又指了指她自己。


    于是教皇不得不告诉她，“您是圣域的女神，您是雅典娜，也是纱织。”


    度过了一睡就是一大天的时期，纱织最近的视觉好像成长了不少，表现为她开始对什么都很好奇了。


    教皇的座位也就罢了，可她连地上的蚂蚁都要好奇地去碰一下。


    哪怕和神明战斗，好像也没有这么累。教皇忍耐着看纱织在地上四处乱爬，没有上前将其从冰冷的地面上抱起。


    “教皇，我是艾俄洛斯。”教皇厅的大门被叩响，艾俄洛斯走进来问道：“您召唤我过来有什么吩咐吗？”


    他跪下去的时候，纱织发现了他，又发出了一声快乐的声音，嗖嗖爬到了他身上。


    艾俄洛斯一动不动，自愿充当纱织的猫爬架。


    “艾俄洛斯啊。教皇厅人来人往，女神还没到公开身份的时候，不便一直待在此处。”教皇坐在纱织刚爬过的皇座上，威严地说道。


    “你将她带出去吧。切记，只可到无人处。”


    “是。”艾俄洛斯领命，头顶着不老实的纱织站起，转身走出了教皇厅。


    沉重的石门轰隆关上。


    教皇在安静中保持了许久的笔直坐姿，此时才微微泄气地靠在身后。


    女神啊，放过他这个老人吧。


    艾俄洛斯，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在那之后，艾俄洛斯来侍奉纱织的时间更长了。教皇将自己的时间分给了他。


    训练很累时，他也喜欢呆在纱织身边。看着她一点点成长，偶尔还能站起来的样子很欣慰。


    纱织睡着时也不老实，手脚挥舞着，好像在用小拳头殴打什么人。看得艾俄洛斯勾唇微笑，用手指去勾住她的手，她便不再乱动了。


    纱织的梦确实不太安稳。


    她好像身处在一个没见过的地方，那边有很多山，还有很多水……撒加和那个跟他长得很像的家伙在山的边上，马上就要掉进水里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撒加愤怒地扯着加隆的衣领子。


    “我有说错吗？早知道那小不点是雅典娜，我早掐死她了。”加隆顶着浑身的伤回嘴道，他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当不上教皇，你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拳头。你以为你很强，但像你这样的人还有87个！”


    “如果把女神杀了，我们想办法坐上教皇的位置，整个世界就都是我们的。你明白吗？是整个世界！”


    “我们都具有黄金圣斗士的力量，只要一次简单的出拳，就能粉碎普通人类的一支军.队！”


    “这样的我们，凭什么要做别人手里指哪打哪的拳头？”


    撒加出离地愤怒了。


    加隆从小便不听管教，叛逆得很。可他没想过，在自己心绪不稳，疏于管教的这段时日，自己的弟弟竟然有了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周身的小宇宙压迫得加隆一下跪倒在地，岩石都向下压出了凹痕：“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教皇的命令，如今连至高的女神都不放在眼里了……你知道，你会被打上叛徒的标签吗？！”


    加隆死死撑着地面，不服输地咬牙切齿：“只有输家……才是……叛徒……”


    砰！！


    身下的整片岩石，都承受不住压力，粉碎开来坠进海里。


    加隆没有能力动弹一根手指，也跟着向下坠落。


    “噗咳！”


    撒加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在半空中，脚下便是悬崖。


    两人的眼睛都如钉子般钉在对方身上。


    “现在，收回你说的话。”撒加下达了最终警告。


    加隆死死扣着撒加的手臂，两人的手臂都因用力而血管贲张，他痛苦又痛快地看着撒加这副模样，嘲笑他：“我们是双生子，我是什么人，你就是什么人……撒加，做好人的日子到头了。”


    撒加并不动摇，至少看上去不。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那只紧握到有些颤抖的手臂，狠狠将加隆掷入了海中。


    “哇！”纱织一下惊醒了。


    “女神！”艾俄洛斯立刻上前，“您做噩梦了吗？别怕，圣域是安全的，没人能威胁到您。”


    还好纱织还听不太懂复杂的语言，否则她就要哭闹，真的有人要威胁她了！


    她并不能分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茫然地到处看了看，爬进唯一能够带来安全感的艾俄洛斯怀里。


    在一下下的安抚中，这才褪去了那种异常慌乱的感受。


    总归也睡不着了，艾俄洛斯带纱织出了门。


    圣域处于希腊雅典附近的群山之间，经由历代教皇的念力加持，连卫星也无法发现这深山之中的建筑群。


    他已有一米八，身形壮硕，满是锻炼的痕迹。只是轻轻一跃，就跳上了数十米高的岩石上，连续几次跳跃，便站在了高峰之顶。


    月色明亮，纱织的心情好像也平静了不少。


    艾俄洛斯想让女神看看圣域如今的样子，伸手指向远处的地面道：“那边是斯尼旺海峡，一望无际的水，连在一起便是大海。而峭壁之中，有自神话时代开始，就建成的水牢，用于关押圣战的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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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虏。”


    “海？”纱织觉得这词很耳熟。


    “是的，现在是潮汐的时间，若是此时有人被关在那水牢里，恐怕会生不如死吧。”


    加隆好像说过，要她去海里，海里很好玩。


    可是加隆自己去了！没有管她，讨厌。


    艾俄洛斯好。


    “这边是圣斗士们的训练场，大家从小在此处修行，都是非常可靠的战士。”


    “撒加、穆、艾欧里亚、米罗……这几人有些已经获得了圣衣的认可，有些也很快就能成为您身边最强大的黄金圣斗士。他们的觉悟足以被所有人承认。”


    “……女神？”


    艾俄洛斯曾带着纱织看过漫天星辰，对带领她出门的命令并不陌生。


    可纱织也不是那个会躺在他怀里，安静地啃手指的纱织了。


    她并没有看向他手指的方向，而是直勾勾地看着艾俄洛斯。


    艾俄洛斯，好！


    她的手指抚摸在他的头发间，像教皇抚摸她一样，来回揉弄。


    艾俄洛斯也因此停下了话语。


    撒加和教皇都是长头发，原来短发是这样的手感。


    纱织感到神奇地哇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不满足地继续抚摸着艾俄洛斯的眉毛。


    他的额间系着一条红色的发带，她便把手指从发带边缘伸进去来回抚摸。


    艾俄洛斯的眉毛在她的手指下微不可查地抖动着，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乱动。


    身为战士，弱点被人触碰时不由自主地，浑身的肌肉都绷紧着。


    他的眼中倒映着女神新奇的神色，那双眼中满是纯真。


    她对什么都很好奇，而自己应该做的就是配合。


    艾俄洛斯很快平复了心绪，语气一如既往地和煦：“女神，这是眼睛。”


    “哇。”纱织的手指往下挪了挪。


    “这是鼻子。”


    “这是嘴巴，女神，您今天是不是抓过蚂蚁？”


    她的女神就咯咯笑。


    艾俄洛斯站在山顶，眺望着远处地面上的训练场。


    那里有许多年轻的圣斗士预备役，他们从小便被灌输要忠诚于雅典娜的意志，可雅典娜如今还只是个如此小的婴儿。


    教皇会保留这个秘密到什么时候呢？或许一岁，两岁。至少不能是四处抓蚂蚁的年龄。


    他已经被教皇叫去，宣布了继承人的位置。


    这个重担让他心中的责任感更甚，艾俄洛斯神色逐渐变得坚定。


    “雅典娜啊……艾俄洛斯会拼尽一切守护您的。”


    纱织的回应，是一声响亮的。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