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狗在里面兜兜转转逛了三个小时，照片拍了N多张，开心原本蓬松的毛发被摸塌。


    一出来，许闻意隔老远就看见卖纪念品小饰品的店铺。


    她完全拒绝不了，二话不说就拉着宋郁跟开心过去。


    店铺面积不大，琳琅满目，一张桌子上摆满各式各样的陶瓷手串。


    许闻意应接不暇：“天堂啊，真是天堂啊。”


    宋郁让开心坐下，一人一狗在旁边安静的等待她。


    许闻意陷入自己的世界，专心挑选，她拿起一串蓝色小鱼和白色贝壳的交替组合，最下面还缀着一小块白色骨头。


    这个长度刚好可以戴在开心脖子上。


    她又拿了几根相同长度的，都是蓝白相间的，她挂在手上，纠结问宋郁：“哪一个给开心戴好看呢。”


    许闻意蹲在小狗面前，挨个在它脖子上比量：“都很好看呢。”


    宋郁垂眼看着许闻意的头发，却不料她突然抬头，他的目光就这样直直陷入许闻意眼睛。风从外面来，店门上的帘子轻轻晃动，宋郁一时失神。


    她的眼睛很漂亮。


    她歪头，问：“宋郁，你觉得呢？”


    宋郁像被烫了一般，慌张移开视线。


    “小狗的东西应该由小狗决定。”他生硬地把目光放在展示纪念品的架子上。


    许闻意点头认同：“你说的有道理。”她晃晃长手串，问开心：“你喜欢哪个？”


    开心凑近嗅嗅，用鼻头拱了一下许闻意最初挑选的那条。


    “喜欢这个。”许闻意单独拿出来，“好，就这个，我也喜欢这个。”


    小骨头在开心眼前晃啊晃，像个催眠师用的催眠摆一样。


    许闻意：“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开心张嘴，要不是她反应快，小陶瓷骨头就被它咬了。


    “开心，坐！”许闻意戳戳宋郁，拜托他再帮忙照看一会儿这个调皮的狗。


    宋郁说：“你去挑吧，我会好好看着的。”


    靠谱，许闻意在心里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她围着这个桌子转了一圈，完全醉心于手串中。


    她喃喃自语：“这个给阿花，这个给雪，这个……还有……”


    期间她看到一条铃兰花的，白色的铃兰花被故意做的有些像小球，与小小青色珠子串在一起。


    许闻意端详片刻，许闻意在心里偷偷笑了一下，果断收入囊中，欲盖弥彰地与其他手串混在一起去结账。


    店长清点完后报出个价格，许闻意想起手机在宋郁身上的包中，她刚想开口，结果被宋郁抢先一步结账。


    “你……”许闻意无奈叹了口气，“等会儿我回去转给你。”


    “不用了，明明一开始就说好的，出来玩的钱我付。”


    许闻意与他出店门：“哎呀，谁家情侣是这样的。”


    宋郁突然停住脚步。


    许闻意疑惑抬头看他，继续道：“不应该是一个人一味地付出，应该是我们两个人相互付出。”


    “我们，我们两个人。”宋郁低声重复，而后轻笑出声：“是我错了，我会改正的。”


    “可教也。”许闻意抽风，文绉绉地开演，抬手抚摸不存在的胡子，“这位同学聪慧过人，将来必成就一番大业。”


    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宋郁看她笑，自己也笑起来。


    许闻意摸摸眼角笑出来的泪，抬眼与一个大学生对上目光。


    她胳膊挎着低头玩手机的男朋友，眨巴着大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开心。


    “萨摩耶！”她给了自己男朋友一拐，声音不大带还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见主人看过来，她眼睛更是发光，扯着自己不解风情的男朋友过来，激动问道：“我可以摸摸耶耶吗？”


    许闻意：“可以啊。”


    “哥？”身旁的男朋友惊恐出声，“你怎么在这？”


    “宋一青？”宋郁也明显始料未及。


    许闻意和女生冒出同款疑惑，目光在兄弟二人间徘徊。


    宋一青颤着声音问：“哥，这是你女朋友吗？”


    见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许闻意急忙低头，对开心说：“来，表演一个，握手。”


    开心微笑着把前爪放在女生手中，女生瞬间心花怒放：“好聪明！”


    宋郁淡淡看了眼自己的便宜弟弟，说：“你昨晚不是跟爸妈说去忙项目了，没空回家吗？”


    宋一青瞬间蔫了，双手合十求情道：“哥，别告诉爸妈，我是真不想回家。”


    宋郁无情“哦”了一声，抱臂看着凑在萨摩耶面前的两人。


    宋郁的手掐着自己的胳膊，咬着后牙槽。


    “姐姐，我是A大是学生，可以找我滴滴代遛。”女生掏出自己的学生证和微信二维码，真诚道：“免费的。绝对诚信”


    许闻意开心接受：“可以可以。”


    那个女生已经要上许闻意的微信了。宋郁撇了眼自己的弟弟。


    宋一青正汗流浃背地看着地图，突然感受到一丝凉意。他抬头环视一圈，没发现异常，只觉得他哥的脸色更冷了。


    “哥，你不舒服吗？”他小心翼翼问道。


    “不舒服？”许闻意抬头，关心问道。


    宋郁摇头：“没有。”阴沉的脸色瞬间切换，呆滞的目光也有了焦点。


    宋一青：……


    许闻意亲密地跟女生聊了几句，分离前还恋恋不舍。


    “姐姐，一定要找我遛狗啊，我有的是时间。”


    许闻意笑着回应：“一定一定。”


    宋一青却叫住宋郁，别别扭扭开口：“那个，哥，售票处在哪儿？”


    他局促挠挠脸颊：“我不太认路。”


    宋郁：……


    许闻意：“从两边那条路直着往前走，你们来错地方了，这里是出口。”


    宋一青遇到了救星，十分感激：“谢谢！”


    “拜拜。”许闻意跟他们道别，“没想到你弟弟都有对象了。”


    宋郁沉默：“我也没想到他能找到对象。”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弟弟长得还挺帅的。”


    “哦。”宋郁的声调依旧像死水一般没什么起伏，突然道，“家里人都说我跟我弟弟长得不像。”


    许闻意：？


    这是哪跟哪，怎么就到了长得像不像的问题上了？


    .


    “你穿这双拖鞋。”许闻意家里没有男士拖鞋，她特地给宋郁去买了一双。


    一会到家，开心就往客厅跑，结果被力大无穷的许闻意无情拽住：“过来，擦脚。”


    开心哼哼唧唧地回来。


    擦完后，许闻意拍拍狗屁股，开心里面恢复活力，在客厅开始跑酷。


    她洗了把手，问宋郁：“你想喝什么？”


    她再厨房转了一圈，打开冰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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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眼，发现只有矿泉水。


    “水可以吗？”


    宋郁点头：“可以。”


    许闻意将玻璃杯子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有些抱歉道：“我本该请你吃饭的，毕竟之前你照顾我这么多。”


    宋郁微微撇眉，他不喜欢许闻意对他这样客套礼貌。


    他看着玻璃杯口出凝结的水珠，认真道：“许闻意，你不用跟我这样客套。”


    许闻意：“什么？”


    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我们的关系不应该这样有来有回，你感谢我我感谢你的，我更希望你可以直接向我索取。


    索取我的帮助，我的想法，我的……


    什么我都愿给你。


    但宋郁没有说出口。


    他抿唇，握住自己不自主发抖的手，企图让它停止。


    他说：“我感觉我们离得很远。”很远，我未曾看透过你的心。


    许闻意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暗自腹诽：你真是倒打一耙，明明是你理我很远，整个人像躲在雾里一样。


    “你不高兴了？”许闻意问他。


    宋郁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怔愣两秒：“没有，没有不高兴。”


    许闻意起身翻找背包。


    嘴硬，就是不高兴了。开心生气就喜欢挎着这张小狗脸，宋郁也这样。


    仔细想想，也对，情侣之前也很少有“明算账”和“礼尚往来”的情况。


    假情侣也算情侣。


    许闻意翻找出手串，先藏在自己手心，半开玩笑道：“错了错了，下次我直接把你当苦力用，也不给你饭吃，也不给你工资。”


    宋郁头顶的阴云肉眼可见地散开。


    许闻意将握成拳头的两个手举到他面前，一个手中明显可以看出有东西。


    许闻意眼神示意：“选一个。”


    宋郁装作没看出来差别：“你帮我选一个。”


    许闻意摇头：“不行，小狗的东西应该由小狗决定，所以你也要自己选。”


    她将两个拳头凑近些：“选到有礼物的我就送给你，选到没有的，我就把礼物当做一份补偿给你。”


    宋郁哑然失笑，抬手轻轻点了她的右手：“这个吧。“


    许闻意反手，张开，铃兰花手串出现在她手中：“当当当当，恭喜你，获得手串一条。”


    “伸手。”许闻意命令道，“左手。”


    宋郁听话伸出，许闻意也第一次毫无遮挡地看到他腕上的纹身。


    宋郁轻轻笑着：“你真把我当小狗了。”


    “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再说，小狗怎么了，小狗最听话了”许闻意轻轻把手串套上，黑色的枝叶与这白色的铃兰花相得映彰，衬得他手腕骨感又性感。


    许闻意莫名其妙想到了黑色蕾丝丝带，缠在他腕骨上一定很好看。


    宋郁拨弄一下手串，见许闻意盯着自己的手腕神游天外。他抬手在她眼前晃晃：“怎么了，不说话？”


    许闻意蓦然回神，欲盖弥彰地抬手搓自己耳垂：“喜欢吗？”


    “喜欢。”


    许闻意挑眉，翘起嘴角：“我就猜你会喜欢这个。”


    “你怎么猜到的呢？”宋郁反问她，语气中带着笑意。


    许闻意的手指勾了下手串，指尖轻轻划过纹身，松开。陶瓷的铃兰花落回，不疼，但一丝痒意的直达到宋郁心底。


    许闻意调笑着反问：“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