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醒了，面色也一天一天红润起来。


    林殊照顾完奶奶，就会在手机上找一下做海鲜的方法。


    无奈，她算了算钱，根本不能够买太贵的食材。


    但是她看了很多菜系，什么水煮牛肉，烤鱼，香辣大虾······


    这些菜，够两个人吃了，再来几个小菜就行。


    心里这么盘算，突然接到贺先生的微信。


    贺【最近有空吗？】


    前段时间，天天为了生计忙碌，现在倒还好。


    林殊【你回来了吗？在z国？】


    贺【当然，想让你出来玩玩。】


    林殊想照顾奶奶，刚想拒绝。


    贺先生发来了一个宠物之家的图片。


    贺【人手不够，来开个宠物领养会怎么样？】


    林殊来了兴趣【好啊。】


    萧寒回国后，在李建家里察资料。


    他家里冷冷冰冰的，而且上次和萧契这么一闹，更不想回去了。


    反正李建家里大，又不差他这一个。


    他想好好的了解现在的市场，到底做什么能够火起来。


    李建躺在一旁玩手机：“哎，考虑怎么样？詹姆斯真的很喜欢动物。”


    “为了保护流浪猫，跟家里闹决裂，自己跑到国外去了。”


    萧寒眼里盯着手机：“光是有热诚有什么用，还要有脑子，单单拍猫，能火起来才怪。”


    李建来了兴致：“你想怎么做，怎么拍？”


    萧寒躺在床上，姿态闲散的盯着手机：“秘密。”


    李建切了一声，继续扭头玩游戏。


    他又问：“你那个小姐怎么样了？”


    萧寒戳手机的大拇指一顿。


    有些犹豫：“还好。”


    前些天，自己脑子不正常，一直想着她。


    可是，她做过小姐······心里好像过不去那道砍。


    他又点开林殊的微信，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他不联系林殊，林殊就可以做到完全不联系他。


    这感觉实在太烦躁了，萧寒告诉自己不能联系了，结果，又希望林殊联系自己。


    萧寒烦闷的放下手机，点了根烟，吸口烟，他的脸颊凹陷又弹回，力量感十足。


    他正在放空，试图驱散心里的烦闷。


    李建：“你怎么想的，一个小姐，难道真要跟他在一起？”


    他当然知道萧寒要跟林殊在一起的原因，他们是铁哥们儿，无话不谈。


    萧寒烦躁，他不喜欢别人说林殊的不适，就好像在说他自己：“小姐怎么了？小姐就没有人权了？”


    “而且，她做那行，是因为要给奶奶治病。”


    这是林殊曾经对他的控诉，是他抓着她手时，她的独白。


    李建停了手上动作，转过头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哟？你难道打算假戏真做？你喜欢上她了？”


    萧寒抽口烟，吐出烟雾，没理他。


    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李建挑眉：“你不嫌脏？不嫌弃她被很多男人那个过？”


    萧寒怒了，瞪着李建，冰冷的眸子里充满怒火。


    李建清楚萧寒生气的模样，他这个样子，如果还敢继续下去，那他就能把你打到满地找牙。


    就算是多年的发小也不会有例外。


    李建抿了抿唇，扭头不说话，不敢再火上浇油。


    萧寒吐出胸口的郁气，冷冷说：“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她一个不字。”


    语气很冷，李建听出危险的寒意，不吱声。


    他想，萧寒完了，真的爱上要给曾经做过小姐的人。


    虽然那姑娘很漂亮，虽然那姑娘很坚强，可是她是做过小姐的！


    萧寒就不怕脏吗，可怕可怕！


    萧寒不想再在李建家呆了。


    开门出去，李建叫他他也不应。


    夜里，街道人群来来往往。


    他来到龙湖街的吴记包子铺。


    吴老头早已关门，不过他们就住在店里，放了萧寒进去。


    萧寒把烫伤膏扔在桌子上，“给我小笼包。”


    吴老头拿了烫伤膏，碎碎念：“这么晚来，就知道折磨我这个糟老头子！”


    萧寒斜眼睨他：“做不做？”


    吴老头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萧寒咬牙摸着自己的头。


    吴老头眼睛瞪得溜圆：“也不知道是谁教出你小子这个德性的！没大没小！”


    “早上的剩的，要不要。”


    萧寒点头。


    一笼小笼包上桌，热气往上冒。


    他吃一口，是妈妈的味道。


    每当烦闷时，他会想来上一口。就像妈妈能给出答案。


    林殊能爱吗？如果可以不爱的话······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林殊还是没有给他任何消息。


    他呼出浊气，放下手机。


    吴老头在一旁看见，萧寒就咬了半口，迟迟不下咽，看来是不饿。


    也是，都晚上十点了，饿什么饿。


    这小子惯会折磨人的！


    不过，他一定是有心事。


    记得以前，他这么来吃包子，身上很多伤口。


    他问他什么原因，他从来不说。


    但是吴老头大概也猜得到原因。


    吴老头：“小子，吵架了？”


    萧寒反映了一会儿，知道他是在说林殊。


    他摇头，有什么好吵的，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他。


    不在乎，意味着冷漠，意味着不想，意味着微信空空如也。


    他扬了扬脖子，脖子肌肉紧绷，具有张力。


    吴老头笑：“嘿嘿，肯定是吵架了。”


    “活该！”


    萧寒瞪他。


    吴老头作势要打。


    萧寒回头不吱声，又咬了口包子。


    吴老头：“都怪你太凶了，经常惹人家生气，是吧？”


    萧寒咽下包子，不说话。


    顿了顿，他问：“问你个问题，老头。”


    吴老头居然能从这小子这里听到问句，难得，他来了兴致。


    “说。”


    萧寒：“喜······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吴老头皱眉：“额，喜欢一个人，就是想给她最好的，想照顾她，养她，对她一辈子负责。”


    “看不见的时候，干什么，脑子里都会想着她，念着她。”


    “会因为得不到她的关注，多思多虑，寝食难安。”


    萧寒锋利的眉眼，难得露出了惊讶，看着吴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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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眨眼。


    这······这不就是在说他吗！


    六天不见林殊了，时时刻刻都在想。努力想抛掉吧，又做不到!


    他想让林殊过上好日子，想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他想她的未来是美好的，是幸福的。


    吴老头看他模样，笑着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就是现在的你？”


    看他那副吃个包子看手机十次的样子，谁不知道他在思春。


    萧寒喝口水，想了想：“可······可是她有我难以接受的过去。”


    吴老头想了想：“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人有完美的吗？谁没有不堪的过去？”


    “你知道我年轻时做过牢，你大娘都没嫌弃我！”


    “你要这样顾虑重重，我劝你乘早分手！别耽误人家姑娘！”


    萧寒：“坐过牢，还能接受？”


    吴老头：“什么是爱，爱就是无论这人有多少缺点，都会包容，如果做不到宽宏大量，那不是爱 ，那是权衡利弊的互相利用罢了。”


    “算了，算了，跟你这种有钱人，说不明白。”


    包子没吃几个，萧寒走在街上。


    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暗。


    她想起吴老头的话，爱一个人，是能够接受对方的不完美。


    到处都是生活垃圾的地面，他抬头，老旧的房屋。


    这里是林殊的小区楼下。


    不知不觉，居然到了她家楼下。


    他根本没想来，心带他来了。


    他舒口气，下定决心，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上了六楼。


    给林殊发了微信，叫她开门。


    林殊洗完澡，发现他来了。


    开门把他带进屋，两个人坐在床边。


    林殊觑他，侧脸线条优越，坐姿闲散，只是怎么有黑眼圈。


    这几天，没睡好？


    林殊：“你最近干嘛了？”


    萧寒扭头看她，眼神很暗：“你······在关心我吗？”


    林殊：“你是我金主，我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萧寒眼神凉了，扭头不看她，就不能去掉金主那两个碍眼的词吗！


    头上电灯忽明忽暗，年代非常久远了。林殊有好几次想换，无奈太高，而且也不是不亮，就是有点闪烁。


    她们在这里干坐了大概几分钟了，就是不说话。


    萧寒也不玩手机，就盯着地面，好像在想什么。


    林殊现在也不担心萧寒对她做什么了。


    也不知道原因，就是潜意识里是这么想的。


    问题是，这家伙大半夜跑来，不说话，就是坐在房间里发呆，是脑子有病吗！


    他到底要干嘛!


    林殊觉得太尴尬，没话找话：“那个······你饿吗？”


    其实萧寒也觉得尴尬，但是吧，他就偶尔偷瞄林殊，他就觉得安心。


    心里隐隐的饥渴得到缓解。


    这六天某种令人不安的情绪，得到疏解。


    她身上有股沐浴露的味道，他很喜欢。


    尴尬之际，终于对方给了台阶。


    萧寒：“嗯。”


    林殊站起来，说要给他下泡面。


    萧寒心中惊雷，刚刚才吃了包子，现在又要塞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