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室的门被关上。


    怡亲王世子扭头打量旁边看着面生的男子。


    布先生的嘴里被塞了个东西,可以讲话但是无法咬舌自尽。


    他口齿不清道:“是你泄露了我的身份!”


    怡亲王世子听出来布先生的声音,他惊讶不已:“先生你还活着?”


    他的反应不似作伪,布先生了解怡亲王世子,既然不是他……那到底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和行踪?


    布先生想了一整夜都没合眼。


    怡亲王世子找他说了几句话,得不到回应,便没再吱声,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拿着有些馊的肉包子过来,一个人嘴巴里塞一个。


    然后按住嘴巴往上抬下巴,强迫他们咽下去。


    布先生嘴里本来就有东西,他咽的尤为艰难。


    “这个包子,有问题?”


    布先生看见怡亲王世子的脸色很差,还不停的干呕,以为包子里下了药只是他没吃出来。


    怡亲王世子脸色难看道:“这是伯叔的肉做的。”


    布先生的脸色也不好起来:“他们居然把伯叔给……”


    把两个孩子互换是他提的意见,他跟伯叔接触的也不算少。


    他给小孩买过不少东西,小孩一个“天”字学半天学不会,睁着一双无辜的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他。


    刚才肉包子里的肉居然是——


    布先生也干呕了两下:“心太狠。”


    “阿欠!”


    卫霜戈揉揉鼻子:“那两人在刑室里蛐蛐我。”


    顾持柏拿了帕子给他:“下了朝当面蛐蛐回去。”


    “卫大人!”


    礼部尚书下了马车看见卫霜戈,拔腿就往这边跑。


    卫霜戈眼皮一跳,脑海中浮现“孩子”两个字。


    果不其然,礼部尚书跑过来第一句就是:“听说你昨天带了个孩子进宫?”


    卫霜戈嘴角一抽,他就知道,失策啊昨天不该就大喇喇的把人带进宫。


    他语速很快道:“是带了个孩子,不是我的、也不是顾大人的,跟卫家和顾家都没有血缘关系!”


    “啊?”


    礼部尚书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失望,他连给小孩子的见面礼都买好了:“怪不得和尘说不用买,我还特地挑了一对实心的小金镯子呢。”


    卫霜戈有些后悔自己说太快了,应该把小金镯子弄到手再澄清的。


    刑部尚书走过来,从怀里掏出红布包的小金镯子递给卫霜戈:“反正已经买了,卫大人可以拿去送家中小辈。”


    礼部尚书想说什么,刑部尚书捏了捏他的手。


    卫霜戈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收下了:“那我就替家中小辈多谢二位大人了。”


    宫门打开,礼部尚书拉着刑部尚书走在后面,低声问:“那孩子不是他们的,为什么还把金镯子送出去啊?”


    刑部尚书笑道:“反正已经买了,家中也无适龄小辈,倒不如送出去做个人情。”


    不过,主要是安抚下卫霜戈,毕竟自家这位太爱当着卫指挥使的面询问各种离谱的谣言了。


    “也是。”


    礼部尚书在银钱上不大上心,听他这么一说想想也有道理,便没再说话了。


    “欧阳大人是会做人的。”


    卫霜戈笑眯眯的把东西收下,两个镯子不大,但沉甸甸的。


    “卫大人。”


    礼部尚书想起什么,又快步追上来:“那,那个孩子难道是……”


    莫非是陛下在民间与人风流一度,留下的龙种?


    卫霜戈知道礼部尚书话里未尽的意思,含糊道:“不是,就是个在厨艺上颇有天赋的小孩。”


    他给刑部尚书使了个眼色。


    刑部尚书会意,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不适合说出来,他拉住礼部尚书的手:“今日出门时,你吃的少了,现在饿不饿?”


    铁公鸡拔毛了


    礼部尚书摸摸肚子:“还行,能撑到下朝。”


    刑部尚书拿出一小块糖塞进他手里:“下朝后等事情忙完了,要去新开的戏楼听戏么?”


    “去啊!”礼部尚书得了糖,塞进嘴里,笑的比糖还甜。


    卫霜戈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他俩才叫新婚燕尔、蜜里调油。”


    腻歪的让人看着牙疼。


    顾持柏勾住卫霜戈的手指:“咱们不能输了。”


    卫霜戈偏头斜了他一眼:“收起你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下朝后,卫霜戈直接去了皇骁司。


    皇骁司里手上没什么事情的人都聚在一起,翻昨天晚上从香荷堂搬回来的东西。


    尚迢活动了下脖子,龚梓立马放下手上的活来帮他捏肩膀。


    已婚但媳妇不在皇骁司的祝斗山语气酸酸的:“尚迢你这干活还带个老妈子伺候。”


    已经有了未婚妻的陈娇娇(陈修):“大男人这么娇气。”


    未婚的文闲云:“多捏捏,我爱看。”


    未婚的华师师:“俺也一样。”


    陈修扭头看华师师:“这语气跟你的气质不合。”


    华师师淡淡一笑:“陈娇娇这个名字跟你的气质很合。”


    陈修:“……”


    龚梓眼皮都不抬的:“不服气撞墙去。”


    “发现什么没?”


    卫霜戈看着已经被拆成一块一块的书架和桌子,抬脚跨过一地的东西。


    弯腰拿起一本书抖落了两下。


    尚迢指着旁边的一堆东西:“这些是从书里面发现的信、在桌子抽屉里发现的药。”


    羡谕正在一瓶一瓶的打开闻,语气笃定道:“是被我逐出师门的前师父欧攀荼干的。”


    陈修一手拿了一本书抖落,闻言道:“分明是你偷了秘籍,叛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