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都是卫霜戈和顾持柏一人拿一件。


    皇帝眼皮跳了跳,决定不去看自己私库物件的清单,也不让人对。


    反正对出来卫霜戈也不会承认,生气的还是自己。


    他捏了捏眉心,转身去后宫找薏嫔。


    到了薏嫔宫里,也不让人通传,直接就进去了。


    里面,薏嫔正和两个妃子挤在一起,像是在看着什么。


    皇帝走近一看。


    【只见顾顾一把扛起卫卫……】


    另外两个妃子还看得嘎嘎直乐,薏嫔发现光线似乎变暗了。


    扭头一看,一把把话本收起来,大声道:“臣妾参见陛下!”


    “臣、臣妾参见陛下!”


    两个妃子还没回过神,听见薏嫔的话,身体比脑子更快,立马起身行礼。


    皇帝挥手让这两人离开。


    薏嫔假装自己是两人的侍女,低头跟着两人离开。


    刚走没两步,就被拉了回去。


    “爱妃不解释下之前为何撒谎,说话本是从宫外买的?”


    薏嫔反应很快:“说是宫外买的也没错啊,这又不是宫内人写的。”


    皇帝看着她不说话。


    薏嫔这才说了实话:“臣妾担心陛下知道以后,就没得看了。”


    皇帝想不通:“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薏嫔理直气壮道:“陛下,圣人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皇帝确实不知薏嫔的“鱼之乐”,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妃子看这种、这种艳俗的话本。


    于是皇帝下旨,在各宫搜查,并明令禁止以后再看这些写的露骨的话本。


    想看,可以,但是脖子以下不可以有详细的描写。


    后宫一片哀嚎。


    皇骁司亦是如此。


    羡谕:“头儿!我冤枉啊!这不是我写的!我就是负责找下家的!”


    祝斗山:“头儿!你知道我这猪脑子写不出来的!”


    尚迢:“头儿!我都不知道有这个!”


    龚梓:“头儿,尚迢没说谎。”


    陈修:“瞎说!你们也分钱了!”


    没有参与其中,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中,文闲云嗤笑一声:“陈修,你糊涂啊。”


    大家都推诿,卫霜戈被吵的头疼这件事情也就揭过去了。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陈修这么一攀扯,尚迢和龚梓第一个咬他。


    不出她所料。


    尚迢和龚梓异口同声道:“头儿!就是他写的!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其他人也齐刷刷的指着陈修:“就是他写的,现在去他家,肯定还能找到写了一半的稿子!”


    陈修傻了眼:“分钱的时候,可是说好了,有难同当的!”


    尚迢鄙夷的看着他:“是说的有难同当,但刚才是你先跳出来说我跟龚梓分钱了的。”


    陈修一噎,他本来是想说:就是就是,我也没分到钱!


    结果,眼见着卫霜戈就要看到自己,心里着急、脑子一抽、嘴就秃噜了。


    这一秃噜,就坏了事了。


    卫霜戈冲着陈修勾勾手指。


    这动作落在陈修眼里,卫霜戈修长的手指就成了夺命的弯刀。


    他哆哆嗦嗦道:“头、头儿,你听我狡——解释……”


    卫霜戈抱着胳膊冲着他扬扬下巴,他倒要听听看陈修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牙来。


    陈修捋了下思路、整理语言,语速飞快,生怕说的慢了被卫霜戈踹飞出去。


    “头儿,陛下收了莎拉颜夏公主为义妹,以公主身份嫁给我,上次她透露了嫁妆是这个数。”


    陈修比了个数字。


    卫霜戈眼皮都没抬,区区十万两——不是,十万两?


    他放下胳膊,又不是亲妹妹,这么大方?!


    陈修绞着手指道:“这些年跟着头儿后面,我是挣着不少,但她嫁妆都这么多了,聘礼我起码得是她嫁妆的五倍多吧?”


    卫霜戈挑眉:“五十万两拿不出来?”


    光抄家拿的宝贝,折个现也有二十万两了吧。


    陈修羞涩的点点头:“大概还差个二十万两。”


    卫霜戈:“多少?你钱呢?”


    这题其同犯都会。


    尚迢抢答:“陈修可了劲儿的给岫儿置办贵重衣裳、头面、买珠宝首饰,当着赫连佑安的面说这是她以后的嫁妆。”


    卫霜戈顿时明了,这是在告诉赫连佑安:没钱还想娶岫儿那就是贪图她的嫁妆。


    他拍拍陈修的肩膀:“但这不是你拿我写话本赚钱的理由。”


    陈修感觉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收紧了些,身上汗毛都起来了,他狡辩道:“头儿!我没写您啊!那都是我瞎编出来的人。”


    他是想把姓氏也一并换掉的,但那些后宫妃子、贵家小姐就爱看卫霜戈和顾持柏的故事,现在还多了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的。


    姓氏都换掉的话,就卖不出去了。


    卫霜戈漫不经心的活动活动手指,冲着陈修勾了勾手指:“来,我教你做人。”


    陈修扭头施展轻功拔腿就跑。


    刚抬起一条腿,就被卫霜戈抓住了衣领。


    卫霜戈轻笑一声:“你这是想去哪儿啊?”


    这声轻笑让在场的人莫名的感到毛骨悚然。


    见客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皇骁司的上空,从门外路过的百姓缩缩脖子、加快脚步。


    “里面肯定又在审问人了。”


    “真可怕,赶紧走。”


    此时,一道倩影出现在皇骁司大门外。


    她喃喃道:“这个声音好耳熟。”


    “呜呜呜,人家的清白没了,呜呜呜……”


    陈修半露着肩膀,咬着袖子,哭哭啼啼的。


    卫霜戈嘴角抽搐了一下:“把你这浮夸的演技收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