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瞥了眼卫霜戈身边的顾持柏,微微一笑:“是,卫卿当然是朕最、爱的臣子,和友人了。”


    卫霜戈表情一收,皇帝为什么着重咬在“最爱”两个字上,好端端的干嘛还加个友人?


    扭头一看顾持柏,卫霜戈悟了,皇帝害他!


    卫霜戈想往刘破军身后躲:“大将军,我想跟你一起留在宫里用膳——”


    “今日家中厨子会做新菜。”顾持柏搂住卫霜戈的腰,对皇帝行礼:“陛下,臣等告退。”


    随后,他又对刘破军点了点头。


    刘破军目瞪口呆的看着顾持柏淡笑着单手搂着卫霜戈把人抱走。


    看着像是他搂着卫霜戈走,仔细看,其实卫霜戈的脚并没有落实在地面上。


    待人走远了,刘破军才回过神来,和皇帝对视一眼。


    皆笑出声来。


    刘破军:“可算是有人能彻底降住小霜戈这浑不吝了。”


    皇帝:“可不。”


    就是他的私库会受伤。


    卫霜戈一手抱着从皇帝私库拿来的宝贝,一手揪着顾持柏的耳朵,低声道:“你把我放下来!”


    顾持柏胳膊一松。


    卫霜戈脚落到实处,他扭头就要往回走:“你傻啊,有御膳不吃,还回家吃。”


    顾持柏环在卫霜戈腰上的手并没有收回。


    因此卫霜戈也就没能走掉。


    “卫大人是想在这里讨论,为什么会成为陛下的‘最爱’么?”


    卫霜戈垮着一张脸看着他:“后面的臣子两个字,你是只字不提啊。”


    顾持柏紧了紧手臂,让卫霜戈更贴近自己,他低声道:“我无赖啊。”


    卫霜戈:……


    是真的无赖,他这个无赖在顾持柏面前都显的无比纯良了。


    几个宫人手上捧着东西走近。


    卫霜戈小声道:“松手,我不去蹭御膳了。”


    顾持柏这才松开手。


    宫人们低头行礼,等人走远了才抬起头来。


    小声议论。


    “刚才顾尚书和卫指挥使,是在……吗?”


    “亲了吧。”


    “亲了挺久的样子,老远就看他们抱在一起了。”


    “谁能想到啊,当初势同水火的两个人,现在这般亲密无间。”


    “那可不,当初还以为他们婚后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呢。”


    “这你就不懂了,在床上打,也是打。”


    “嘘,说这话可得避着点人。”


    卫霜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斜眼看着顾持柏。


    “刚才那几个宫人肯定在背后蛐蛐我了,在宫里还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顾持柏勾起卫霜戈的小指,笑吟吟道:“我不提桶,我只想抱着卫大人。”


    卫霜戈听的眼睛直翻的。


    有时候听顾持柏说话,感觉挺冷的。


    回去后,顾持柏跟卫霜戈深入讨论了下“最爱”两个字。


    最终,嘴硬的卫霜戈到底松了口,他把脸埋进顾持柏的颈肩,颤着声儿道:“最爱你、最爱你行了吧!”


    顾持柏抱着卫霜戈坐起来,亲亲他额角的汗:“卫大人说的好生敷衍,真叫人伤心。”


    卫霜戈红着脸,一巴掌呼到顾持柏的脸上:“你少得寸进尺啊!”


    “我不会得寸进尺,我只进……”


    顾持柏抓住卫霜戈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漆黑如墨的眼中是将人沉溺其中的深情和占有欲:“你。”


    卫霜戈移开视线,连后颈都染上了绯色。


    “也不知道卫卿吃上饭没。”


    酒过三巡后,皇帝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突然说了这句话。


    刘破军没有细想,他笑道:“小顾尚书对小霜戈照顾的无微不至,自然不会饿着他。”


    皇帝用酒杯遮住嘴角意味深长的笑。


    确实不会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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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霜戈:嘻嘻


    顾持柏:嘻嘻


    刘破军:嘻嘻


    皇帝:不嘻嘻


    祝你成功吧


    “也不知道楼国那边,怎么样了。”


    卫霜戈蹲在皇骁司的屋顶上,望着远方的天空。


    他的手上拿着卫二哥寄来的信,上面说已经收到马了,信的末尾还问他现在和顾持柏过的如何。


    后面那句话肯定不是他二哥问的,二哥没这么细心。


    估计是他爹娘让问的。


    卫霜戈跳了下来,找了张纸,又把华师师的画笔抢过来:“借我写个信。”


    华师师柳眉微颦:“皇骁司穷到连笔都要抢了?”


    卫霜戈理直气壮道:“我懒得磨墨。”


    他提笔准备写,看了一眼视线往这边瞟的华师师。


    卫霜戈冲着门口努努嘴:“你先出去。”


    华师师不悦道:“这是我的画室。”


    卫霜戈笑而不语。


    华师师抿抿唇,往门外走去。


    她叫住门外经过的文闲云:“你有没有觉得,头儿有时候一举一动跟顾尚书有些像?”


    依照卫霜戈的性子,刚才应该会说【赶紧滚】而不是,笑着看着人不说话。


    文闲云想也不想就说:“这很正常啊,他们两个天天睡一张床,朝夕相对的,可不就是越来越像?”


    华师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也是,夫夫相,还好是头儿像顾尚书,不是顾尚书像头儿。”


    否则皇帝隔三差五得头疼下。


    卫霜戈不爱写字,回信也很简短。


    他就写了几句话。


    说他和顾持柏过的挺好,具体怎么个好法,等爹娘到京城来,去茶馆坐一会就知道了。


    然后嘱咐卫二哥要照顾好爹娘。


    末了没事找事的加了一句:【二嫂,闲着无事,可以用笤帚丝抽二哥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