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委屈。”顾持柏看着卫霜戈,眸色温润:“与卫大人成婚,是我之幸。”


    卫霜戈得意地冲着文闲云挑眉:“怎么样?”


    文闲云满脸真诚:“头儿,你这样给人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卫霜戈微微一笑:“回去我就跟你娘告状。”


    文闲云表情一顿:“不是,你这一言不合就跟人家父母告状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卫霜戈真诚的笑道:“不能,因为我小人得志啊。”


    他又拍了拍顾持柏的肩膀:“我还仗着顾尚书的势,哎~你气不气?”


    文闲云怕他真的跟她娘告状,丢下一句“幼稚”,把陈修手上的轮椅抢过来。


    “该下山了。”


    几个人顺着小路到山脚下,那里早就有人带着两辆板车在等着。


    陈修和文闲云分别躺了上去。


    卫霜戈给他们两人画上凄惨的妆容,再把外衣扯碎,倒上些鸡血,拿布一盖:“走,去诬陷楼国大王子了。”


    陈修把布扯下来:“头儿,我躺在这儿,那陈大人谁来演?”


    卫霜戈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的女儿啊——”


    白布下的陈修眼皮子一颤,是祝斗山那厮!


    易容成“陈大人”的祝斗山哭喊着扑到陈修身上,差点把陈修压“诈尸”了。


    祝斗山捶着自己的胸口,嚎的比杀猪还要响。


    陈修很想掀开白布要两朵棉花塞耳朵里。


    旁边的文闲云也是很想脱下鞋塞祝斗山的嘴里。


    国师赶到府衙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


    皇帝拧着眉,面色沉沉的坐在上首。


    大王子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


    旁边一个男人正扑在白布上哭的几欲断气。


    门外站着一群义愤填膺的人。


    不用问,就能猜出个大概来。


    国师的眼皮突突跳个不停。


    早上的时候他就心中莫名的不安,当时拦着点大王子就好了!


    “皇帝陛下,这、这是怎么了,中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


    祝斗山顶着一脸鼻涕和眼泪冲到国师面前,大声质问:“我把这狗杂种杀了,再跟你说是误会,行不行?!”


    人群里,扮成普通百姓样子的卫霜戈附和道:“就是!杀了这狗杂种!居然到我大虞的地盘做出此等下作的事情!”


    “杀了狗杂种!”


    “杀了!”


    “直接灭了楼国!”


    “灭了!”


    “肃静!”


    皇帝身边的宫人等他们吵了一会,才开口道:“圣上面前,不得放肆!”


    祝斗山又跪到陈修旁边,一声不吭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掉。


    “楼国国师,贵国的大王子,向朕求娶陈家小姐未果……”


    皇帝抬起眼睛,目光锐利:“他竟然做出跟踪人家到寺庙无人处,欲行不轨之事,逼的人家主仆二人双双跳崖!”


    国师了解大王子,这种事情他确实干的出来。


    但眼下却是万万不能认的!


    “皇帝陛下,此事一定有误会,大王子为人谦逊守礼,或许只是想同那女子说说话,对方误会了。”


    “谦逊守礼?”


    人群中,卫霜戈又开口了:“老子在花楼都遇到他好几回了,亲眼看见花楼的女人一个伺候的不到位,挨了他一巴掌!”


    尚迢在一旁附和:“我看见的是一个清倌儿不卖身,他还非要强迫人家!”


    龚梓若有所思道:“我似乎,在花楼里看见过这个国师……”


    国师的额上开始冒汗,飞快的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皇帝眼皮抬了下,宫人把大王子嘴巴里的臭袜子拿了出来。


    大王子干呕了几下,抬头看着上首的皇帝:“皇帝陛下,是你身边的人告诉我,生米煮成熟饭,你就能替我和陈家小姐赐婚了!”


    国师闻言,两眼一黑,这话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拿到这里来说啊!


    这样一来,皇帝为了避嫌,一定会严加处理的!


    皇帝沉着脸,语气森然:“哦?谁告诉你的,长什么样子。”


    宫人道:“妄加揣测圣意者,论罪当诛。”


    大王子愕然,皇帝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干净了?


    “皇帝陛下,大王子心性纯良,定是被人教唆的啊!”


    国师跪下声泪俱下道:“此人定是别国的奸细,想要破坏虞国和楼国的关系。大王子他心中只是太喜欢陈家小姐了,楼国愿意为他的错误,补偿陈家!”


    祝斗山冲着他吼道:“我喜欢你家大王子,我杀了他,再补偿你们楼国,行不行?!”


    卫霜戈退到顾持柏身后,额头抵着他的后背闷笑不已。


    顾大人真的好黏卫大人


    国师满脸沉痛道:“这位大人,我能理解你痛失爱女的心情,事关两国邦交,楼国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祝斗山面前的白布上,


    国师走到白布前,手要碰到边缘时。


    祝斗山一巴掌打在国师的手背上:“你的脏手想做什么!”


    国师的手背被打的当即就肿了起来,越不让看,国师越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楼国有一种秘药,人死后若尚有体温,将药化在水里,灌下去,便还有机会救回来。”


    祝斗山一听,连忙把布掀开,满眼希冀的看着国师:“你快看看,我女儿可还有救?”


    一道横贯面部的伤口把国师吓了一跳,他移开视线,用手指碰了下陈修的颈侧。


    触手冰凉,没有一丝脉动。


    陈修心说,老子提前吃了药,你能摸出来脉,就算羡谕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