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见过陈修几面,谈不上熟,却也知道他跟卫霜戈一样的爱财。


    “陈修。”


    陈修连忙躬身行礼:“陛下吩咐。”


    皇帝抬手道:“你既要和莎拉颜夏成亲,朕赐你白银五百两。”


    陈修高高兴兴领旨谢恩后,便退下了。


    皇帝允许他去见莎拉颜夏。


    大王子在偏殿的一言一行,都有宫人据实传到皇帝耳中。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皇帝才搁下笔,合上折子,命人把大王子带过来。


    “大王子既有联姻之意,朕可为你指一门婚事。”


    大王子现在心里只有陈家小姐,不只是因为脸,更多的是因为觉得自己丢了脸面。


    他强调:“只要陈家小姐。”


    皇帝面露难色:“朕,不能强人所难啊,除非……罢了,来人啊,送大王子出宫。”


    大王子还想听皇帝的“除非”后面是什么,结果被三个宫人直接“请”出了御书房。


    他扭头还想回去。


    一个宫人低声道:“王子殿下,除非你和陈家小姐生米煮成熟饭,陈家点头,否则陛下无法替你二人赐婚。”


    另一个宫人也道:“是啊,此事恐难办成,大王子请回吧,不要为难陛下。”


    生米煮成熟饭……


    大王子把这六个字记在心里。


    好主意。


    虞国女人注重什么狗屁清誉,一旦陈家小姐跟他睡了,那个陈大人哭着喊着也要把女儿嫁给他了。


    那个时候,他可就不会再提五百匹战马的事情了!


    “啧啧啧。”


    卫霜戈摇摇头:“看见他那个表情没?左脸写着禽右脸写着兽,我心疼‘陈家小姐’啊”


    顾持柏握住卫霜戈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怎么不见卫大人心疼心疼我?”


    皇帝:“……朕还在,你俩回家关起门来,爱怎么心疼、怎么心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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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修(扭捏):人家没有那么好啦~


    莎拉颜夏(后退一步):……你……


    陈修(惊慌):我刚才是演的!演的!


    也就是你


    大王子知道国师肯定不会同意他对陈家小姐用强的。


    他回去后,只跟国师说虞国皇帝同意了。


    国师心中莫名的感到不安。


    白天他想跟大王子一同进宫,结果刚出驿馆就被一个酒鬼撞到。


    酒鬼死缠烂打要他赔钱,他拿了钱出来,驿馆的人也出来帮忙拉开酒鬼。


    可那个酒鬼不依不饶,后来还吐了他一身。


    他回屋想要洗一洗换一身衣服,结果驿馆里没有热水,还是现烧的。


    大王子跟国师说完,就回自己房间里。


    国师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之前热水都是现成的。


    他左思右想,决定去厨房看一看。


    刚到厨房门外,就听见里面人骂骂咧咧的:“真晦气,我就一次没烧,偏偏那个什么国师就要用热水,害我被骂!”


    “咱们本来就干伺候人的事儿,你自己没烧被发现了,怪不得别人。”


    “嘿!你还帮别人了?”


    “本来就是,那到底是外国使臣,说出去还以为咱们大虞怠慢人家呢。”


    “懒得跟你说!哼!”


    国师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尚迢趴在窗户边,看国师离开的背影,满脸崇拜:“头儿真厉害,都算到他可能会到厨房来。”


    龚梓拿起厨房提前备好的点心咬了一口,又拿起来一个塞进尚迢嘴里:“夸头儿的话,你记得上他面前说。”


    总是在背后夸,见了卫霜戈又总是说些容易挨揍的话。


    尚迢觉得好吃,把一碟子点心都给端走:“那你得记得提醒我。”


    龚梓:“我倒是想,你一见着头儿,嘴就跟欠抽似的。”


    两人继续回去盯梢。


    大王子连续两日出门蹲守“陈家小姐”。


    摸清了“她”出门的规律。


    还听见“她”说要去寺庙烧香。


    大王子告诉国师,陈家小姐约他去寺庙烧香。


    国师眼皮接连跳了好几下,下意识就不想让大王子去。


    “虞国不是讲究男女大防?”


    大王子摩拳擦掌等着生米煮成熟饭,有些不耐烦的说:“皇帝都答应我跟她的婚事了,我是她的未婚夫,当然不用防了。”


    国师还是心中不安,他提出想要跟着一起去。


    大王子直接拒绝了:“国师,你是外男,去了不合适。”


    晚上,等两人睡后,尚迢到顾府把这句话学给卫霜戈听。


    卫霜戈拍着陈修的肩膀,笑的前俯后仰:“哈哈哈,他已经以你的内人自居了。”


    陈修满脸嫌弃:“头儿,下次再有这种自信自大又丑的人,别再让我去了。”


    卫霜戈勾了下陈修的下巴:“这可没准儿,谁让皇骁司里,就你的扮相最好呢?”


    陈修小声嘀咕:“扮相最好的明明是你,你当初把那些人迷的五迷三道的。”


    龚梓往卫霜戈身后看了一眼,扛起尚迢就跑。


    卫霜戈抬起脚就要踹陈修:“说了不许再说这些——”


    “哪些?”


    顾持柏悄无声息的走到卫霜戈身后。


    陈修拔腿就跑:“头儿你和顾尚书好好说啊。”


    卫霜戈讪笑了一声:“你怎么走路一点儿声都没有的。”


    顾持柏下巴蹭蹭卫霜戈的肩膀,轻笑笑道:“不是我走路没声,是哥哥对我不设防。”


    卫霜戈拍拍顾持柏的手:“知道就好,松手,我要准备睡觉了。”


    老天爷保佑,顾持柏没听见陈修的话。


    显然,老天没听见卫霜戈心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