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持柏道:“同时设立举报制度,举报售卖者有重赏。”


    皇帝拿起其貌不扬的福酥膏看了看:“这个,没有解药?”


    卫霜戈摊摊手:“臣毕竟不是药师,留了一个准备找羡谕看看。”


    皇帝放下东西:“朕让何太医看看。”


    对于虎头寨的事情,皇帝没放在心上,历朝历代都有官匪一家的事情,他相信江南府太守能够处理好。


    事情说的差不多后,皇帝命人传膳。


    顾持柏盛了碗汤递给卫霜戈。


    卫霜戈看见汤品中的名贵药材,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一碗下去,要流鼻血的吧。


    药味肯定还重……


    味道还不错。


    卫霜戈喝了一口,咂吧下嘴,把剩下的都喝完了。


    宫里的药膳确实不错。


    卫霜戈放下筷子时,打了个饱嗝。


    皇帝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擦嘴。


    基本只要不是什么难吃的东西,卫霜戈吃的都很香。


    连带的他都多吃了半碗。


    “朕准备去看看荣亲王,要一起去看热闹么?”


    卫霜戈:“去啊。”


    皇帝命人把从荣亲王家中抄出来的龙袍带上。


    荣亲王疯疯癫癫的坐在桌子上,抬手傻笑:“众卿平身。”


    皇帝问:“他平日都这样?”


    伺候荣亲王的宫人回答:“是的,陛下。”


    皇帝抬手,身后的宫人把龙袍在荣亲王面前展开。


    荣亲王立刻从桌子上跳下来:“快,伺候朕更衣,朕要去接受万民朝拜!”


    皇帝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剪刀,把龙袍上的龙爪剪掉一只。


    “皇兄,你看清楚了,这是四爪蟒袍。”


    “不、不!这是龙袍,是龙袍,朕是皇帝!”


    荣亲王抓住破损的龙袍,拼命往身上套,但他拿反了,怎么也套不上。


    皇帝冷眼看着荣亲王疯癫的样子,又问了宫人几句话,便转身离开。


    卫霜戈偏头道:“我感觉他好像疯的更厉害了。”


    顾持柏点头:“执念太深。”


    “是啊,执念。”


    皇帝抬眼看着晴朗的天空,开玩笑道:“人皆执念,就像顾卿的执念是卫卿。”


    卫霜戈悄悄揉了揉腰,嘀咕了一句:“执念不是什么好东西。”


    伤腰。


    皇帝回宫,顾持柏去户部,卫霜戈则是去了皇骁司。


    他找到羡谕:“你看看,这玩意能不能做出来解药。”


    “这什么玩意儿?”


    羡谕闻了闻,没闻出来是什么。


    卫霜戈点燃蜡烛,弄了点碎渣上去。


    羡谕耸耸鼻子,赶紧把蜡烛熄了。


    “头儿你从哪儿弄来的?”


    卫霜戈:“去江南府,偶然所得。”


    羡谕把福酥膏收起来,捶捶肩膀,唉声叹气道:“我试试看吧,最近太忙了,唉……”


    卫霜戈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掏出一个指甲盖大的金蝉放到桌子上:“行了,那些事情让别人去做。”


    羡谕拿过金蝉揣起来,喜笑颜开:“谢谢头儿!”


    卫霜戈站起来往门口走,准备去找别人说事。


    “咚!”


    是石头撞击在窗框上的声音。


    羡谕打开窗户,祝斗山贴在外面低声问:“头儿在吗?”


    卫霜戈脚步一顿,紧接着出现在窗边,双手撑着窗框:“在呢。”


    “哎呦我的亲娘喂!”


    祝斗山吓了一跳。


    陈修拔腿就跑。


    卫霜戈轻飘飘的一句:“再跑一个试试”把两个人钉在原地。


    有赏赐就是陛下万岁,不赏就是微臣告退


    “嘿嘿嘿。”


    陈修和祝斗山干笑着转身过来。


    卫霜戈勾勾手指:“滚进来。”


    两个人圆润的滚进屋里。


    乖巧的把手放在膝盖上跪好。


    羡谕龇着牙在一边笑。


    卫霜戈扫了她一眼。


    羡谕立马绷住脸,笔直的站着,眼观鼻、鼻观心。


    卫霜戈搬了把椅子过来坐:“怎么就跪下了,起来说吧。”


    两个人膝盖就跟黏在地上一样。


    祝斗山指着陈修道:“头儿!那些消息都是陈修放出去的!”


    陈修上身往后仰,避开祝斗山的手,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头儿,我冤枉,是祝斗山非要问的,他还跟其他兄弟掰扯了!”


    尚迢的手划破了个口子。


    龚梓带他来找羡谕包扎伤口,正好听见陈修的话。


    尚迢问:“掰扯什么,你俩又传头儿的什么谣言了?”


    这个“又”字用的相当好。


    祝斗山和陈修魂儿都吓飞了,齐刷刷的摇头加摆手:“没有!头儿你别听他的!我是无辜的,都是陈修(祝斗山)干的!”


    龚梓把尚迢的手举到羡谕面前:“快给他上药,流了不少血。”


    羡谕看了眼只剩下红痕的伤口,又看了眼龚梓。


    这么小的伤口,上药?


    “龚梓,我说过,这种小伤口别来找我。”


    龚梓皱眉:“这不是小伤口。”


    卫霜戈伸头看了眼:“你给他舔下不就行了。”


    祝斗山和陈修跪着悄悄往门口挪。


    卫霜戈转过头来,两人齐齐顿住,假装无事发生。


    “你们两个。”


    卫霜戈一开口。


    两人脖子一缩,眼睛滴溜溜乱转。


    “陈修你传一个消息出去,有蛮人在虞朝卖一种叫做福酥膏的东西。”


    他拿起桌子上的福酥膏给陈修看:“此物短时内可让人飘飘欲仙,成瘾性比虞朝禁药还要强,长期用此物会伤及性命。”


    陈修知道卫霜戈一派任务,就代表不追究了,高高兴兴的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