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这才稍微松了一点点气。


    他恳求道:“二位高人可能住进本官的院子?这女鬼来无影去无踪的,本官实在是害怕……”


    贾道长和韦大师对视一眼,既然黄符对女鬼有用,正好借机多捞一点。


    “我敢肯定,今晚户部尚书要躺在那两个江湖骗子的中间睡。”


    卫霜戈哈欠连天的啃着三丝卷,面前的元宵一个没动。


    顾持柏记得他是爱吃糯米食的,桌子上的馒头也没动。


    估计昨天夜里做的梦和这两样食物有关系。


    回头让厨房这几日的朝食种类换一换。


    顾持柏:“昨天忘了件事情。”


    卫霜戈:“什么事情?”


    顾持柏:“忘了把他的头发剃掉。”


    卫霜戈一拍大腿。


    嘿!你还真别说,户部尚书顶着个大秃瓢出门,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多了一项。


    “顾大人,你老实交代,小时候做过多少欠抽的事情?”


    顾持柏淡笑:“不多。”


    都是被卫霜戈带着做的。


    准确的说是,卫霜戈做,他负责看着。


    卫霜戈摸着下巴道:“回头有机会,给他剃个头。”


    户部尚书莫名的觉得头顶发凉,吓得他赶忙求助贾道长和韦大师。


    贾道长在院子里画了个阵法,让户部尚书坐在中间。


    韦大师在一旁念诵经文。


    头顶太阳晒着。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户部尚书没有头顶凉的感觉了。


    他高兴的要拿钱赠送给两人,回房间一找,发现钱没了!


    贾道长在户部尚书放钱的地方嗅了嗅:“有鬼气,看来钱是被那女鬼拿走的。”


    户部尚书脸色一白:“鬼还要钱?”


    贾道长掏出黄符贴上:“好了,鬼气已除。她可以在夜里附身到八字弱的生人身上,钱自然就有用处了。”


    户部尚书勉强松了口气。


    他在惶恐中度过了数个夜晚,神情憔悴不堪。


    陈修跃跃欲试还想再去“夜会”户部尚书时。


    乐溪县的事情查出些眉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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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乐溪县、下章樊舒,都出自38章


    是一家人啊


    乐溪县位于群山环绕之中,人迹罕至之处,有一处矿场。


    矿材开采出来之后,经历冶炼等一系列处理后,便开始铸钱。


    铜钱在做旧处理之后,由打扮成猎户模样的人放在箩筐里,上面覆盖些野菜、菌菇等,背到县城里去卖给固定的几家酒楼。


    这些酒楼背后的东家,正是乐溪县县令。


    小小的一个县城,如果有人不断用铜钱去兑换银子和银票,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乐溪县、京城、由历城,在一条线上。


    县令贪下一小部分,余下的大部分,分开混在货物里运到京城。


    到了京城,由樊舒接手处理,再到范表建手上。


    最终由范表建想办法兑换银子、银票等,待到一定数量送去由历城。


    就目前掌握的消息,由乐溪县运出来的私铸钱约有两百万贯。


    “这么多钱,混在货物里进京,一次都没被抓?”


    卫霜戈坐在御书房里,对皇帝摊手:“陛下,这给你看大门的人,不太靠得住啊。”


    所有人、货物,进京时都需要例行检查。


    一次都查不出来,不是运气、巧合,只能是人为。


    皇帝笑容不达眼底:“现在是运钱,将来就是放荣亲王的私兵进城了!”


    一个小小县城,出来的私铸钱粗略估算居然有两百万贯之多。


    荣亲王铸钱的地方肯定不止这一处。


    他要那么多钱定是在豢养私兵。


    “陛下圣明。”


    卫霜戈拿出一封信来:“臣派出去由历城打探的人,避人眼目离开由历城,混进荣亲王封地,发现他养了私兵。”


    皇帝眼神冰冷:“此前你说,荣亲王现在就在京城。”


    卫霜戈点头:“陛下需要臣去暗杀他么?钱到位臣立马就去拧断他的脖子。”


    皇帝扭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顾持柏:“顾卿,你家这位唯恐天下不乱。”


    顾持柏抬起眼,淡笑:“卫大人自有分寸。”


    卫霜戈同皇帝议事时,他在想一件事情。


    范表建被抓后,樊舒打理的四家铺子照常经营,暗中蹲守的人不曾发现过问题。


    “除却范表建府上搜出来的私铸钱,是否还有进入京城,但没来得及处理的又或者说通过别的方式处理掉了?”


    卫霜戈:“认为有的请举手。”


    说完他举起手。


    皇帝看见顾持柏也举了手。


    “……顾卿你……”


    虽然他也觉得有,但他不想举手,这太幼稚了。


    卫霜戈直接拍板:“咱们就赌一百两黄金的,如果臣跟顾大人赢了,陛下给我们一人一百两黄金就行。


    如果是陛下赢了,那顾大人给陛下一百两黄金。”


    皇帝十分怀疑卫霜戈把他当冤大头,并且他有证据。


    “为何朕赢了,你们只需要给朕一百两?”


    卫霜戈:“臣和顾大人成亲了,是一家人啊。”


    皇帝:“那为何你们赢了,朕要给你们一人一百两?”


    卫霜戈:“因为臣穷啊!”


    皇帝:“……”


    有时候,他真的有种,想把卫霜戈叉出去的冲动。


    卫霜戈追着问:“陛下你赌不赌?一国国主不会这点都不敢赌吧!”


    叹了口气,皇帝揉揉眉心:“赌……”


    赌个魂,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会输。


    试问哪朝哪代,哪个臣子敢明晃晃的随便找个借口从皇帝那里伸手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