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额外劳动
作品:《绷带浪费装置的饲养日志》 之后两天,菲那恩果然肉眼可见地恢复了干劲,几乎一整天都在训练场和中原中也“切磋”。
港口mafia任务情报一般不互通,他不知道太宰最近在做什么,但能感觉到太宰有点忙。
今天是罕见的休息日。
原因似乎是太宰治忙活了这几天,终于抓住了那条走私线的运营者,随后便向森鸥外强烈申请休假,森鸥外“大方”地给太宰治放了一天假。
菲那恩则是因为今天中原中也有重要的武力镇压任务,训练暂且搁置,然后太宰治休假,暂时没人带他工作,他也被迫休假一天。
菲那恩有些不服气,“为什么你们不在,我就无法单独执行任务?我又不弱……”
太宰治闻言,打了个哈欠,“因为你现在还在考察期。”
菲那恩不解地皱了皱眉,“考察我什么……”
他一不乱杀人给港口mafia惹麻烦,二不伤害同事、甚至还会跟这些人类说话和道谢,三还听从命令做任务,隐藏血族身份不造成人们恐慌……
还有什么……?
反正菲那恩自觉自己已经非常非常乖了。
太宰治再次打了一个哈欠,他最近都没睡好觉,焉焉地随口敷衍道:“唔……新人都会有一段时间的考察期。”
菲那恩思索几秒,迅速接受了这个说法,“这样啊,那行吧。”
清晨的光线,缓慢而粘稠地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淌开一道温暖的金痕,空气里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光柱中悠然起舞。
菲那恩侧蜷在柔软得能陷进去的羽绒被里,脸颊埋进蓬松枕头,只露出一小片光洁的额头和几缕散乱的粉色发丝,尖耳朵在粉发中若隐若现,随着他缓慢而深长的呼吸,极其轻微地、无意识地颤动了一下。
作为血族,他本不需要这样“人类式”的漫长睡眠,更无需依赖日出而作。
但或许是这具混血身体里残留的人类基因作祟,又或许是为了降低耗能,他放任自己沉溺在这种被温暖和柔软包裹的惰性里。
不知过了多久,菲那恩的睫毛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
他极不情愿地、一点点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血红的眼眸初时蒙着一层浓重的水汽,茫然失焦地对着天花板看了好几秒。
——他忘记拉窗帘了。
阳光透过缝隙落在他脸上,刺得他又立刻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细弱的不满叹息,“好讨厌……”
他抬起手用手背遮在眼前,指尖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纤长白皙。
“唔……” 他慢吞吞地撑起上半身,睡衣滑落一边也懒得去拉,粉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披散着。
他坐在床上,眼神放空地看着前方虚空,灵魂仿佛还在温暖的被窝里流连忘返。
就在这时,一种细微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干渴感滑过意识,将他最后一点睡意彻底驱散。
几乎是本能的驱使,菲那恩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出房间,直奔冰箱。
他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磨砂玻璃材质的小瓶子。
瓶子里盛放着一种奇异的液体——在窗外透进来的晨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而温暖的宝石红色,比最醇厚的红酒更瑰丽,比最上等的红宝石更剔透。
瓶口被一个精致的银色塞子密封着。
菲那恩拔开瓶塞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轻柔。
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惑人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那并非普通血液的腥甜,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香气——一种……属于人类生命的、蓬勃又带着点颓靡的独特芬芳。
太宰治的血液。
菲那恩血红的眼眸在嗅到气息的瞬间,仿佛被点亮了一簇微小的火焰,迷蒙的慵懒褪去,换上了一种纯粹的、近乎孩童般对渴望之物的专注。
他仰起头,将瓶口凑近唇边。
他喝得很慢,很珍惜。
每一次吞咽都带着一种近乎享受的微眯起眼,喉结在苍白的颈项上轻轻滚动。
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精致的侧脸和微颤的白色睫毛上,为他渡上一层柔光,这画面本该是圣洁而宁静的,却因那瓶中深红的液体和少年喉间吞咽的细微动作,染上了一层禁忌而妖异的色彩。
他伸出粉色的舌尖,极其自然地舔过唇角残留的一滴红宝石般的液体,动作带着猫儿般的餍足与不经意。
然而,当瓶底彻底暴露在晨光下时,菲那恩脸上的满足瞬间凝固了。
空了?
他难以置信地晃了晃瓶子,只有瓶壁上残留的几滴缓慢滑落。
他又举起来对着光仔细看了看,确实一滴不剩了。
“……” 菲那恩漂亮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
他明明记得昨天睡前还有一点点的!怎么会喝得这么快?!
一股莫名的烦躁瞬间取代了晨起的慵懒。
他看了看空瓶子,尖耳朵因为不满而微微向后撇着。
不行!绝对不行!
行动快于思考。
菲那恩甚至没顾得上整理自己滑落的睡衣,也忘了自己还赤着脚,头发也乱得像刚被暴风雨洗礼过。
他一把抓起那个空荡荡的小玻璃瓶,像一阵裹挟着起床气和不满的粉色旋风,目标明确地冲出了自己的房间,直奔隔壁——太宰治的房门。
他甚至懒得敲门,直接拧开门把手,得益于太宰治不上锁的习惯,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
“太宰——!”
房间里的景象和菲那恩那边的晨光慵懒截然不同,明明太宰治完完全全是个人类,厚重的窗帘却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床头一盏昏黄的小夜灯提供着可怜的光源。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精和……蟹肉罐头的残留气味?
太宰治整个人陷在凌乱的被褥里,只露出一个乱糟糟的黑色脑袋和缠着绷带的脖子。
他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和喊声惊扰了好梦,极其困难地、像慢镜头回放一样,从枕头里抬起半张脸。
他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鸢色的眼眸里布满了浓重的血丝和“被强行拽离睡眠边缘”的浓重怨念与茫然,黑眼圈深重得仿佛被人揍了两拳。
“……吵死了……菲那恩……我记得这应该是你第二次大早上吵我睡觉了吧……”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被打扰的浓浓不悦,“……现在才几点……你是吸血鬼不是公鸡……”
菲那恩完全无视了太宰治濒临崩溃的起床气状态。
他冲到床边,将那个空瓶子几乎怼到了太宰治眼前,粉色的长发随着动作晃动着,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控诉和一种理直气壮的索取:
“没了!你看!喝完了!” 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微微拔高,带着点控诉的鼻音。
“我头晕!我走不动路!我什么都干不了!” 他甚至夸张地晃了晃身体,试图表现出“重度贫血”的虚弱感,可惜那双因为渴求而格外明亮的红眼睛和气势汹汹的姿态出卖了他。
他站在那里,赤着脚,乱着发,睡衣不整,气鼓鼓地发出抗议。
清晨的宁静,被这理直气壮的“讨血宣言”彻底打破。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太宰治那张被枕头挤压得变形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他猛地从被窝里坐起身,动作之大带起一阵风,凌乱的黑发像炸了毛的猫。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扰人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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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理直气壮的吸血鬼,眼神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菲·那·恩——” 他一字一顿,甚至没有带敬语,声音沙哑又冰冷,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低气压,“你知不知道,扰人安眠是比杀人放火更严重的罪行?”
他指了指自己堪比熊猫的黑眼圈,“尤其是在凌晨……让我看看……” 他瞥了一眼床头柜上根本不存在的手表,“……太阳都没晒屁股的时间点!”
菲那恩被他骤然爆发的起床气和那股实质性的低气压惊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尖耳朵警惕地竖了起来。
但他很快又挺直了腰板,举着空瓶子,像举着不容辩驳的证据:“可是……它空了!这是生理需求!是客观事实!”
他强调着“客观事实”,试图用逻辑打败对方的起床气。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把这个聒噪的吸血鬼连同瓶子一起从窗户丢出去的冲动。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混乱的大脑在极度的困倦和被打扰的暴怒中艰难地运转着。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太宰治脸上那副要杀人的表情忽然诡异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极度疲惫和某种精打细算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假笑。
“呵……” 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慢吞吞地、极其不情愿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身形有些摇晃,仿佛随时会倒回去睡个回笼觉,但那双鸢色的眼睛却锐利地锁定了菲那恩。
“可以啊。” 太宰治的声音恢复了点慵懒,但那慵懒下面可藏着不小的起床气,“毕竟,让员工因为‘贫血’而罢工,对组织也是损失,对吧?”
菲那恩猛地点了点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被擦亮的红宝石,期待地看着他。
“额外的‘营养费’,是需要付出额外‘劳动’的,菲那恩。” 他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配上他凌乱的头发和深重的黑眼圈,显得格外没精神,“地下三层,一号审讯室,有个昨晚抓回来的人,嘴硬得很,红叶姐叫我顺便去帮她审一下。”
他耸耸肩,一副“你看我多体恤下属”的样子,“所以,这份‘晨间提神醒脑’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菲那恩脸上的期待瞬间僵住,血红的眼睛微微睁大:“……审讯?”
他对港口Mafia的审讯部门有所耳闻,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差事,充满了血腥、惨叫和令人作呕的恐惧气味。
“没错。” 太宰治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生理性的泪水都挤了出来,他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掉,“要求不高,天黑之前,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包括但不限于走私物品清单,走私路线的细节、接头人名单……”
“总之,把他脑子里有用的东西,都‘撬’出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交代去买杯咖啡。
他看着菲那恩,眼神带着点“你看着办”的威胁。
他抛出了一个诱饵,又补充道,“要是撬不开……或者把人弄死了……那你就饿到我消气为止。”
菲那恩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还是很有胜算的,“好,我会好好审他的。”
他转身就走,连门都忘了关。
太宰治看着菲那恩消失的背影,以及大敞的房门,终于长长地、疲惫地叹了口气。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门边,把门关上,然后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直挺挺地倒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该死的……” 被子里传来他咬牙切齿的诅咒,“下次一定要把门锁焊死……”
随后,太宰治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在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给尾崎红叶发了一条信息,随后脑袋就一下摔进枕头里,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