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谁能与我平分秋色

作品:《天骄师兄的黑月光

    仙门中境界越高的人子嗣越艰难,当时谢恕豁出老脸让崔氏放过崔兰珉,也是因为她腹中已怀有自家儿子的骨肉。


    谢恕深吸一口气,差点儿背过气去。


    铁秤翁冷声催促:“谢尊者,无论月缚解开或不解开,我们都得按律处置。”


    一石激起千层浪,长老院的话点燃了天外天弟子们压抑的怒火。人家是用禁咒了,可实打实杀了无数大妖,也真真切切救回整队人,怎么就非死不可?


    “这不公平!”


    “要不是他们刺杀成功,大家早死在兽潮里了,还能撑得到你们来兴师问罪?”


    “人家用禁咒是为了救同门,救我们。长老院转头把人杀了,天外天所有人都会被戳脊梁骨。”


    弟子们喝得醉醺醺,胆子也大了不少。况且平日除了皇甫肃,长老院其余长老都不露面,也无甚威望。


    见情况尽在掌握,南星嘴角划过微弱笑意。


    她身负神器,仙门不会轻易杀她。


    杀了她将继承女娲石心与半个照妖镜,也将背上“杀人夺宝,妄杀弟子”的骂名。


    单单“谁来杀”一问,就够仙门鸡犬不宁。


    故而保下右翼小队不光是私交,还能为她收揽人心。


    吴涯足够强也很讨诸位掌门的欢心,南星图谋昆仑印上的混沌珠,却不得不承认吴涯比她更适合当仙首。但唯一不足的就是吴涯独来独往,跟天外天弟子都不熟。


    民心是南星竞争仙首的必争之物,为此受些刑罚,不亏。


    一石二鸟,一步三算,唯一出偏差的……


    南星没料到,谢澄居然愿意为她做到这个份上。


    围观弟子群情激愤,局面陷入僵持,南星见时机成熟,适时咳嗽了几声。


    这下不光谢澄担心她的安危,谢恕的心也随着咳嗽声七上八下。


    南星拽动月缚,引得谢澄低头看来。


    她隔空召唤过来一根长木棍,俯身在沙地上写了行字,又立马划花,只有谢澄能够看清。


    谢澄抿嘴,眼底闪过一抹讶异,又被更深的怒气盖过。最终他还是牵着南星把她带到两位长老面前。


    “师妹愿意跟你们走。”


    哑钟公用绳索去套南星手腕却被谢澄攥住,他冷声说:“我的人要跟着护送。”


    两位长老交换眼神,点头应允。


    随即,谢冕从谢澄的影子中钻出来,瞬间移动到南星身旁。他的动作悄无声息,甚至没人发现有位观微境强者一直藏在谢澄的影子里。


    顿时,哑钟公和铁秤翁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南星?


    谢恕拧眉,猛地看向南星。篝火时明时灭,他才发现南星眉间的印记,淡淡的神韵从中飘逸。


    之前祂呼唤的名字便是南星,该不会就是这个小姑娘吧!


    谢恕的心中五味杂陈,深深看了眼自家孙子,他释放天音传向两位长老的识海,将南星的重要性言明。如木雕般的两位长老登时变脸,神色复杂地望向南星。


    最后,南星在二十个拘仙卫,一个拘仙帅,两位长老还有一个观微境强者的“押送”下返回天外天。


    高喻夏见状嘴角抽动,没忍住对谢羽廷说:“师姐有这么危险吗?押上古凶兽犼的时候也没这么大阵仗。”


    谢羽廷回想起南星一招“陨星”威震四方,仅凭剑气横扫周遭兽潮,瞬秒邬沧的种种事迹,陷入沉默。


    目送南星离去,谢澄手搭在崔白鹤肩上,“南星说她给倪清露那块阴镜收不回来,你得给我个交代。”


    认过主的法器却收不回来,放眼九州,能达成此事的只有沈去浊的镇坤环。


    有人将南星之事揭发给了沈去浊。


    崔白鹤微怔,倪清露性格和她的师尊绿蜡很像,做不出告密的事情。


    中轴小队覆灭后她艰难逃窜,与司马富等人会合,照妖镜大概率在司马富手上。


    司马富是崔白鹤的人,却出卖了南星,他的确得给谢澄一个交代。


    “我会处理。”崔白鹤云淡风轻,腰间的罗盘针缓缓转动,久久没有停止,这是他动怒的征兆。


    崔氏直系皆短命,有些下属提前为自己经营谋算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有人敢背叛他。


    谢澄颔首。


    转身就见谢恕背着手慢悠悠晃到他身边,小声道:“兆光,你跟祖父交个底,你这么护着南星丫头,是图色还是谋财?旁的先不论,那种谋财害命杀人夺宝的事,我谢家子弟绝不能做。”


    谢澄眉心猛跳。


    “祖父,我怎么可能是……贪图师妹的美色和宝物,我喜欢她,当然要护着。”


    在师妹没有成为神明至宝之主时,在冥河她戴着白无常鬼面具时,他就动了情,定了一生的宿命。


    谢恕连连点头:“嗯嗯,图色太肤浅,谋财非君子行径,你不是就好……等等,你说什么!”


    “你喜欢她?你什么喜欢,你怎么就喜欢了?祖父我已经给你选好婚事了,你个不省心的臭小子,那南星丫头你护不住,当心把自己的命也赔进去!”


    谢澄不悦道:“天上人间,谁能与我谢家平分秋色?若我护不住,世上便没人能护住了。”


    谢恕噎住,自家孙子这股锋芒毕露的气度,倒让他犹疑了。


    山登绝顶我为峰,少年人的意气凌傲,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容忽视的存在,一往无前,重情守诺。


    他要保护谁,要喜欢谁,说了就会做,定了就不会改。


    “你们总希望我做家主。”


    “可你不愿意啊。当家主你不愿意,娶姚娘子你也不愿意,你小子打生出来就没让老子顺过心。”谢恕翻了个白眼。


    谢澄冷声道:“祖父顺了心,我便不能顺心,要我顺心,祖父便歇了与姚家结亲的心。孙儿坦白相告,正是那次逃婚让我遇到了南星,天命既定,此生我亦非她不娶。”


    还不等谢恕吹胡子瞪眼,谢澄又笑道:“不过这家主,我会好好当。”


    想起适才长老院的嘴脸,谢澄神色冷峻了几分。只有掌握无上权力,才能保护好南星。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师妹的璧是神明至宝,而谢澄的璧就是师妹。


    谢澄带着谢羽廷御剑而起,不顾谢恕的惊诧与狂喜,直飞天外天。


    等沈酣棠不知从哪里抓了只沙狐回来,新奇的不行,嚷着要给南星看时。高喻夏却说南星被长老院抓走了,把沈酣棠气得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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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呛,随手拽起高喻夏跳到铁锅背上就往天外天赶。


    ·


    而另一边,王进宝跪在王玄腾面前,脸上又添了两道火红的巴掌印。


    “心气低的废物!让你办件事还敢推脱?你不做就让你二哥去做!”


    “父亲息怒。”王进宝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与南星熟稔,贸然下手会惹火上身,二哥比我更合适,他同水牢一守卫熟识,定能马到成功,助父亲夺得混沌珠。”


    ·


    南星醒来时,冰凉刺骨的水疯狂涌入她的鼻腔和腹中,肺快撑炸般胀痛。


    窒息感再度袭来,她不断复活不断死去。灵力被压制,四肢被禁锢,早已失去对时间的感知。


    三日?五日?还是仅仅只过了一晚?


    如果能永远昏迷下去该多好。


    偏生在神器的加持下她的神识格外坚韧,即便痛昏也能很快苏醒。这本是令人艳羡的优势,如今却成了折磨。


    自长老院从那面阴镜分镜中读取到当日影像,就凑在一起开了整晚的会议。谢澄和沈酣棠等人一直在奔波游走,为她争取。


    仙门清规,岂容亵渎?


    胆敢动用禁忌的力量,就要承担后果。


    后来谢恕和崔白鹤派人传信陈情,就连不问世事的谢黄麟也力保南星。沈去浊本就被沈酣棠缠得头疼,在得知南星舍命用移花接木是为保下自家掌上明珠时,彻底妥协。


    大人物接连插手,南星的刑罚一降再降,最后由皇甫肃拍板——七日水牢,九重雷狱。刑罚历尽,不再追究。


    肺中的气耗尽,南星吐出一连串气泡,再次窒息而亡,周而复始。


    忽然,栓住四肢的玄铁链猛地抽动,南星如腌透的酸菜被挂在半空中,随后被猛地丢在地面上。


    失去灵力,这一下撞的结结实实,吃痛不已。南星如同忘记呼吸方式,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应当是刑罚中设定的喘息之机,两日一次,否则一直泡在水牢中迟早得疯。


    原来才过去两天,南星感觉有一辈子那么长。


    眼睛接近痊愈,她试探着睁眼。虽然能看到模糊的场景,却聊胜于无。


    朦朦胧胧,她见到有熟悉的面孔朝自己走来。那人拉着她的手,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了两遍:别怕。她的脸被人轻柔捧起,一颗散发着花露清香的药丸送入她口中。


    吃下丹药,浑身上下所有痛觉尽数消失,南星咳嗽几声,终于缓了过来。抬眼想看,却什么都看不清。


    谢澄?


    她神色迷茫,手指蘸水,在光滑的地板上写下这两个字。正想问他溜进来了为什么又不说话,就听谢澄声音闷闷的:“是我。”


    他在难过吗?是外面出事了吗?


    还不等她追问,玄铁锁链再次抽动,将南星拽回冰凉深涧中。


    也不知谢澄给她吃了什么,虽然窒息感还在,但她感受不到痛觉了,舒服很多。


    再次从深涧中被拉出时,南星匍匐在地,不远处早已有一人等在那里。她挣扎着,一点一点用皮肉蹭着地面爬起。


    即便南星看不太清,即便那人和谢澄有七八分相像,南星还是确定那并非谢澄。谢澄不会看着她如此狼狈,却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