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文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埋头吃饭，没再说话。


    周平叹了一口气，“哎。要是我还能在服装厂就好了，我听说，服装厂现在要改制，员工可以入股了。可惜啊，真可惜。”


    他现在和服装厂没关系，手里又没钱，只能干看着。


    周彦文不关心这些，什么改制入股的，他完全无所谓。


    王红芳倒是挺感兴趣，“爸，什么是入股？”


    周平给王红芳解释了一下。


    王红芳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不少，“那这么说，谁有钱，出的钱多，以后赚的就多？”


    周平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王红芳很难理解，“可是服装厂不是公家的么？那公家的钱以后就进了个人腰包？”


    周平说道，“谁让人家个人出的钱多。”


    王红芳啃着粗粮饼子，好半天说道，“这么看，公家的厂子以后也不作准了，真的是谁有钱谁就赚的多。”


    周平很是怅然，“我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这次厂里出资最多的，就是那个副厂长，林雅竹。”


    周彦文终于回过神来了似的，“林雅竹？就方晓洛那个大嫂？”


    “对，是她。”周平应着。


    王红芳吃着饭，心里琢磨着，怎么好事儿都是方晓洛他们家里人的？


    她嘴里嘀咕了一句，“这个林副厂长出了那么多钱，那以后服装厂岂不是都要听她的？厂长都成了摆设。到时候服装厂赚的钱，都成林副厂长的了。”


    周平眯了眯眼，王红芳的话提醒了他。


    厂长成了摆设，任谁应该也不会愿意的。


    晚上方晓洛去接沈清月和沈池越。


    两个孩子一上车，沈清月就问道，“妈妈，爸爸怎么没来？”


    “爸爸工作上临时有事情，去开会了。”方晓洛回道。


    沈清月叽叽喳喳很是兴奋，“妈妈，我跟你说哦，冯高远和宋星雨说要认我当老大呢，他们当我的小弟。”


    方晓洛转过头看自己的女儿，这要是放古代是不是就成土匪头子了？占山为王，下面一群小弟那种？


    “行，你开心就好。”


    她准备启动车子，就看见幼儿园门口，陆昂拉着他妈妈的手，喜笑颜开的。


    方晓洛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陆昂小朋友今天很开心的样子。”


    沈池越看过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方晓洛问道，“池越，你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沈池越说道，“妈妈，陆昂有点儿可怜，才五岁，脑子就不太好，长大以后可怎么办。”


    儿子靠不住


    方晓洛也没懂小孩子什么脑回路，路上她说道，“我觉得陆昂这个小朋友很正常啊。”


    沈池越盯着车窗外面，没说话。


    妈妈没在幼儿园上学，她肯定看不见陆昂不正常的样子。


    清醒的只有他一个，真难啊！


    陆昂和他妈妈回了家，他妈妈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欢天喜地就拿了个东西开始去翻箱倒柜。


    陆妈妈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儿子上蹿下跳的，不知道在那儿找什么呢。


    拿了好几样东西都不满意的样子。


    “你找什么呢？”


    陆昂从床底下钻出来，“妈妈，我记得家里有个红色的玻璃盒子，怎么找不到了呢。”


    陆妈妈想了半天，“红色玻璃盒子？”


    陆昂点头，“对，就是边上还有金色的花。”


    陆妈妈领着陆昂进到自己卧室，拉开衣柜，从下面拿出来一个自己放首饰的盒子，“你说的这个？”


    陆昂眼睛一亮，“嗯嗯，就是这个。妈妈这个给我用吧。”


    陆妈妈不舍得，“这可是你爸爸送给我的，你要干什么？”


    陆昂晃晃手里的香包，“我要装这个呀，这个是沈清月送给我的，我要好好保存。”


    这一刹那，陆妈妈突然脑袋里清明了许多。


    他儿子是不是喜欢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沈清月啊？


    不过也无所谓，幼儿园么。五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单纯的喜欢就喜欢吧，谁没有喜欢的小朋友呢。


    但是，自己儿子喜欢人家送的东西，也不能抢了她喜欢的盒子啊。


    “你要保存找你的东西去保存，我的盒子是我的，不能给你。”


    陆昂蹙起小眉头，“可是妈妈，我的这个香包很贵重的。”


    陆妈妈指着自己盒子里的金银首饰，“你的意思是，我的这些金子银子都没有你一个装了香草的荷包贵重？”


    “那当然。”陆昂扬起脖子，“我这个是心意，不能用金子银子衡量的。”


    陆妈妈：……


    最后，在陆昂软磨硬泡之下，陆妈妈的金银首饰摊了一床。


    陆昂十分认真地捧着香包放到了这个盒子里，好像放进去的是个珍宝。然后喜滋滋地捧着盒子走了。


    陆妈妈盯着床上的东西，突然有个疑问，这个儿子长大了以后能不能靠得住？


    难不成一直以来说的养儿防老是错的？


    那问题是现在计划生育，也不能再生个女儿出来！


    方晓洛他们回到家，曹业就过来找她。


    “老板，刚刚祝家的那两个儿媳妇儿来找您。”


    方晓洛问道，“许巧燕和赵慧慧？”


    曹业点点头，“是她们，在门口我说你没在，她们就走了，看起来很失落。而且她们脸上有伤，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方晓洛说道，“我们不在家这几天，她们来过吗？”


    曹业摇摇头，“没有。”


    方晓洛猜不出来许巧燕和赵慧慧又来干什么。


    其实，这个年代，婚姻中，女人遭受的各种待遇，绝大多数女人都会选择隐忍，到忍无可忍，有的就麻木，也有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