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天,路上几乎没什么人,除了上山的,其余的都猫在家里。


    砰的一声,惊了猫冬的一家人,秦二林直接从炕上跳起来,拖拉着鞋就往外跑。


    起初他还以为是什么野东西进村了,没想到,刚出门就见自家院子门被人踹烂了,而秦满月一步一个脚印,咔嚓咔嚓的往里走。


    “秦满月,你脑子有病啊,砸我家门干什么?”


    秦二林张嘴就骂,秦满月却没跟他啰嗦,疾步上前,单手压住了他的后脖领子。


    “你他妈的……哎,你干啥?放开我!!”


    看似一个简单的动作,可秦二林却毫无反抗之力。


    “秦满月,我可是你长辈……”


    话没说完,秦二林被秦满月揪着脖子拖到院子里,被她一下举过了肩。


    秦二林吓的直叫,可秦满月就像是扔猪一样将秦二林扔向了窗户。


    哗啦一声,窗户被他砸破,秦二林摔在炕上,疼的哭爹喊娘的。


    此时,秦二林的俩儿子刚刚撵出来,一听到声音惊恐的跑到院里去看。


    看到秦二林被窗户上扔进炕里,两人都傻眼了,连忙又跑进去看秦二林。


    秦二林被儿子扶出来后捂着头,指头缝里不停地往下渗血,他媳妇刘翠见状,嗷呜一嗓子嚎了起来。


    “老天爷,土匪杀人了,杀人啦……”


    她嗓门大,不一会儿,邻居们纷纷跑了出来,有拿铁锹的,还有拿棍子的,不一会就把秦二林家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哪来的土匪敢闯我们虎头村,不要命了?”


    第一个冲进院子里的就是热心肠的张大财,他手里拿着铁锹,正想拍土匪,没想到一眼看到了秦满月。


    “满月,你也在啊。”


    张大财原本虎着一张脸,见到秦满月后一下就笑了起来,扯起大嗓门就说道,“大家伙别担心了,满月也在这呢。有她在,没有土匪敢进咱们村。”


    有人听到这话乐了,“满月来了,那土匪还敢留?不怕被她一拳头打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啊?”


    秦满月的大名不光在虎头村出名,方圆左近全都出了名。


    他们这地儿靠山,冬天一到,全靠山上的东西过冬。可这山脚下也不止他们一个村,好几个村子在一块,上山的时候难免遇上。有的还仗着人多势大还跟他们抢猎物,明明是虎头村的人下的套子,他们却想把东西扛走。


    有的时候小东西让了就让了,可遇见大件东西,别人要抢,他们村里的人没人家村里人多,就只能吃大亏。


    有一次遇上了秦满月,她也没伤人,拎起两百多斤的猎物扔了出去,硬生生的砸断了一颗成人腰那么粗的大树,随后,轻描淡写问那帮人敢不敢捡?


    那帮人看看树,再看看人,掉头就走。


    村里人都记着秦满月的情,就连村长对她都另眼相待,因为自从秦满月来了之后,就再也不是他们村的人吃亏,也轮到别人看着他们绕道走了。


    这时,秦满月笑着说道,“各位叔叔伯伯,没有土匪进村。这家人要把儿子过继一个给我爸撑门抵户,还撺掇着我爸跟我妈离婚,把我们撵出去,我是来帮我爸考验考验这家的儿子,看他们有没有本事给我爸养老送终。”


    闻言,张大财脸上满是鄙夷,“上回就听刘翠跟我家那口子嚼舌头,说是儿子大了,马上要娶媳妇了,家里房不够住了。我当时还说了,叫你们两口子抓点紧,在加盖两间房出来。没想到,你们把主意打到秦大林身上去了。”


    其他热心村民也看不下去了,直接炮轰刘翠, “你们两口子真是一个被窝睡出来的,别说满月是个女娃,人家秦大林还有个儿子呢,怎么就轮到堂侄儿去住人家的房了?”


    “你们这都不是商量养老,这是明抢啊!”


    “就是,这一家子才是正儿八经的土匪,我要是秦满月,我不把他全家打个半死才怪。”


    刘翠看着风向骤变,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天杀的,你们太欺负人了,我活不下去了,秦满月一张嘴说啥是啥,我一家一句话说不上,就被你们冤枉死了。”


    刘翠干嚎不过瘾,又在雪地里打起滚来。而她的俩儿子看着秦满月那力大无穷的样子就发怵,根本不敢上前。


    她这个样子十分讨嫌,秦满月更是厌恶这种招数,正要走过去把她拎起来的时候,忽然有人喊道,“村长来了。”


    “闹腾什么呢?”


    村长来了,其他人就都住了口,秦满月正要开口,刘翠先哭了起来,“村长啊,你可要给我们家作主啊。我家那男人喝了二两猫尿,胡说八道了几句。这秦满月就不依不饶的来我家又打又砸,还要杀人呢。”


    闻言,村长沉着脸没说话,其实他在门外站了一会,话都听明白了,这才进来。


    刘翠是个人精,秦二林让她管的像个小猫崽子似的,她会随便让他喝酒出去胡说?


    八成是起了这个心,借着酒劲儿说出来,成了占便宜,不成就当是酒话。


    秦满月冷笑了一声,“喝多了怎么不去别人家胡说,专门去我家?”


    刘翠张嘴就反驳,“你继父是他亲哥,说几句酒话那不是很正常。”


    什么酒话?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以前秦满月都是拿拳头说话,可眼前这女人也经不起她一拳,真是麻烦。


    但转念一想,她心里又有了主意,她藏在袖口里的手指微动,一股无形的力量直奔刘翠而去。


    刘翠只感觉自己的脸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扇了一下,一张嘴,真话一连串的冒了出来。


    “那秦大林就是个瘸子,没儿没女的,凭什么住那么好的三间大房?我家三个大儿子都要娶媳妇,凭什么得蜗居在两间房里,做个饭都转不开身。”


    “要不是李如雪那个狐媚子半路出来抢人抢钱,秦大林赚的家底都得是我儿子的。”


    这真话说出来,不仅秦二林一家脸色大变,一旁听着的村民眼中鄙夷更甚。


    老大秦浏阳连忙跑到她身边去,狠狠的推了她一下,“妈,你胡说啥呢?”


    刘翠哼了一声,“我没胡说,秦大林是你大伯,他没儿子,他赚的钱盖的房本来就该是你们的。”


    秦浏阳见她还要说,当即捂住她的嘴。


    这些话虽然在家里也说过,但人要脸树要皮,这种占人便宜的事怎么好当着大家伙的面说?


    秦满月冷笑一声,弱肉强食的事在修真界也不少见,但没本事还要歪算计,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村长,这样的人太恶毒了,我不管别人家怎么处理,反正我家是不可能在跟这样的人往来。正好,大家伙都在,就请大家做个见证,以后我爸秦大林和这一家断亲,再不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