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孟宴臣重新装修别墅
作品:《知否,知否,应是宴臣心头宠》 孟宴臣回到别墅时,推开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盏地灯,散发着清冷的光。
这里是他一手设计的。
黑白灰的主色调,冰冷的金属线条,大面积的落地玻璃。
明兰来了以后,添置了不少东西,才算有了些人气。
他想起母亲今天在电话里提议,要为他们重新置办婚房。
他下意识地就拒绝了。
这栋房子,是他和明兰相遇、相知的地方。
花园里的那架藤椅,她曾坐在那里看书。
厨房里的那方岛台,他曾手把手地教她使用那些奇特的现代厨具。
还有那间书房。
他将它打造成她最熟悉的模样,只为了看她坐在里面时,脸上那份安心的笑。
这些记忆,都附着在这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里,怎么能轻易舍弃。
可母亲说得对。
这里的风格,太“孟宴臣”了。
他走到那间属于明兰的书房门口,推开门。
里面的陈设依旧,紫檀书案,博古书架,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她惯用的那股墨香。
他站在这间充满了宋时风骨的屋子里,再回头,看到了外面的现代装修。
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闯进了他的脑海。
为什么,一定要换一个地方?
他脑中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第二天一早,整个设计圈最负盛名,也最难预约的室内设计师古大师,就接到了一个让他匪夷所思的电话。
电话是国坤集团的孟总亲自打来的。
“古大师。”孟宴臣的语气带着尊敬,“我有一栋别墅,需要整体重新设计装修。”
“孟总客气了。”古大师连忙应着,“不知您喜欢什么样的风格?美式?法式?还是现在最流行的新中式?”
“都不是。”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
“我想要能展示宋代之美,还要有其风骨的设计。”
古大师握着电话的手,僵住了。
“您是说……宋代风格?”
古大师从业三十年,合作过的非富即贵,什么样的业主,什么样的要求没见过。
可“风骨”这个词,还是第一次从一个甲方的嘴里听到。
这玩意儿,怎么设计?
“孟总,您这个要求……恕我冒昧,有点太写意了。”古大师小心翼翼地措辞,“您看,能不能给一些更具体的方向?比如,您是喜欢北宋的雄浑,还是南宋的清雅?”
“明天上午十点,到我别墅来,我们面谈。”
第二天,古大师带着自己的首席设计团队,准时按响了孟家别墅的门铃。
开门的是孟宴臣本人。
他穿着一身家常的休闲服,少了几分商场上的锐利,却依旧气场迫人。
“孟总。”
“请进。”
古大师一走进那栋别墅,职业病就犯了。
顶级的用料,极简的设计,每一处细节都透着“昂贵”两个字。
这是典型的,成功单身男性的品味。
“孟总,您这宅子本身的设计已经很出色了,如果只是做软装上的调整……”
“全部拆掉,重来。”孟宴臣打断他的话。
古一师和他的团队,集体倒抽了一口凉气。
孟宴臣没理会他们的震惊,径直将他们领到了那间充满了违和感的宋式书房。
“这就是我想要的‘风骨’。”
古大师看着那张紫檀平头案,看着那把线条简约的圈椅,再看看博古架上那些他叫不出名字,却能看出其不凡的文房雅物,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不是简单的仿古。
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的摆放,都透着一股沉静内敛,却又自成一派的气韵。
“我不要雕梁画栋的繁复,我要的是简素、雅致,是‘屋显人贵’,而不是‘屋压人’。”
孟宴臣从自己的书房里,拿出几张照片。
是明兰的书法。
那手簪花小楷,清隽秀丽,风骨自在。
“我要的,是这种感觉。”他将照片递给古大师。
古大师接过那几张照片,只看了一眼,手就抖了一下。
他也是个懂行的人,这手字,别说是当代,就是放眼整个书法史,都足以占得一席之地。
“这是……哪位大家的手笔?”
“我太太。”
孟宴臣的语气很平淡,那份藏在平淡下的骄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古大师和他身后的团队,再一次集体石化。
他们终于明白了。
这位孟总,不是要装修一栋房子。
他是在为他心爱的女人,筑一个巢。
“我明白了。”古大师收起照片,脸上再无半分轻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遇到了知音的亢奋和敬重,“孟总,您放心,这个活,我接了。保证给您太太,一个独一无二的家。”
他看着孟宴臣,又补了一句。
“能为您这样的人物,和这样一位夫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送走了设计师,孟宴臣一个人,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他的书房,和明兰那间,只隔着一堵墙。
却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金属书架,巨大的玻璃桌面,充满了现代工业设计的冷硬感。
他坐在这间屋子里,第一次觉得,如此不适应。
他站起身,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
取来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尽自己的思念。
……
盛老太太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第二日天还未亮透,寿安堂里就已经灯火通明。
她没惊动府里其他人,只叫来了掌管着盛家所有田产铺面的周管事。
周管事是跟了老太太几十年的老人,一见这阵仗,心里就明白,这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老太太,您吩咐。”
盛老太太面前的桌案上,铺着好几本厚厚的账册。
她指着其中一本。
“这些年,我在京郊和泉州置办的那些田产,如今市价几何?”
周管事弓着身,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报出一个惊人的数目。
盛老太太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
“都卖了。”
“什么?!”周管事骇得猛地抬起头。“老太太,那些可都是顶好的良田,每年光是租子,就是一笔不小的进项,怎么能……”
“我说,都卖了。”盛老太太的语气不容置喙。“卖掉的银钱,一半换成金条,一半换成银票,都收到我私库里来。”
她又翻开另一本账册。
“还有这几间在瓦子里的铺子,也一并出手。”
周管事看着账册上那几个日进斗金的铺面,心疼得直抽抽,却一个字也不敢再多问。
他知道老太太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去办吧,动静小些,别让外人看出了端倪。”
“是。”
房妈妈送走了周管事,转身回到内室,脸上全是藏不住的忧心。
“老太太,您这是……”
“你当真以为,兖王那场闹剧,就这么完了?”
盛老太太端起茶碗,吹了吹上面浮着的茶叶末子。
“新帝登基,根基未稳,朝中盯着他位子的人,不知凡几。”
“咱们盛家,如今是新帝跟前的红人,看着风光,实则也是站在了风口浪尖上。万一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这些田产铺面,转眼就能成了别人的东西。”
她放下茶碗,声音沉了下来。
“只有攥在手里的金子银子,才是实在的。”
“这些,都是给明丫头备下的。”
盛老太太看着窗外初升的朝阳,那双历经风霜的眸子里,是一种通透的清明。
“她的那桩婚事,非比寻常。咱们盛家,不能让她空着手嫁过去,让人看了笑话。”
“将来,她若是在那边过得好,这些东西,就是她的底气。”
“若……若是有个万一,这些东西,就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

